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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端王(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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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战事,淮南国几乎全军覆没,一万人马,所剩无几,虽没有伤到根基,但是由于所出几乎全是精锐,也使淮南国兵力大伤。
好在淮南国今非昔比,如今国库充盈,五谷丰登,百姓安居乐业。刘安下文书文书,发住全国。
1、拿出银两抚恤本次战事中牺牲的士兵家属,免税三年,子女可以免费进入学堂学习。2、淮南国选拔人才时优先录用烈士遗子,遗霜可改嫁,其条件是必须负起抚养子女的义务,如果不愿改嫁者赏金百两。3、本次战事中表现出突的士兵官升一级,牺牲士兵追嘉官职,给予荣誉称号。
此举得到官瑾年与于少卿的高度肯定与支持,很快在他们的监督下执行下去。由于刘安开放、合理,人性的政策,本来应该沉浸在一片哀思与怆恸中的国民,愁云惨淡中有了一缕安慰,和对统治者依赖与拥护,曾几何时,不用背井离乡,流离失所,寻找安生立命之所;曾几何时,不用嗷
嗷等哺,哀号遍野,为饥饿而□□为娼,曾几何时,不用衣衫褴褛,缠绵病塌,而无计于施,而如今,劳的所得,病有所依,学有所教,这不正是自己盼望多年的社会生活吗?
今年的端午节过得十分热闹,为了纪念屈原这位才华横溢、遣世独立的爱国诗人,很多的百姓并不知道屈原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吃粽子,挂菖蒲、蒿草、艾叶、薰苍术、白芷,吃雄黄酒,只知道如今生活无忧、邻里和睦,盆满钵满,应该趁节日释放出来,穿上织绵锻子新做的衣裳,
趁着华灯初上,去街上参加盛会,原来淮南的夜晚,熠熠一片灯火辉映,繁华得有些奢靡,街上人头攒动,喧闹哗然,川流不息的人潮,好不热闹,这大约叫共镶盛世吧!
穿梭的人群中,有一位男子极为引人注目,白玉发簪挽起一湾黛色流泉,容貌端庄,气质高贵,不失沉稳淡定,悠悠闲闲,旁若无人的从喧闹中掠过,就这样悄然而过,不知搅动多少女子的心,投来一片旖旎脉脉春水。他的身后还跟着两着仆人打扮的男子,神色机警,不时的向四周张望。
男子突然停了下来,抬头一瞧,默默念道:“尤家老店”,看着这家有些剥落门楣,招展的白幡有些落寞,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向身后的两个仆人使了个眼色,两人意会意,一眨眼,便隐在人群中。
男了进入“尤家老店”时引起了一小骚动,店里坐着的都是一些贩夫走卒,和不入流的江湖侠客,难得来一位俊逸体面的公子,且不说他的美貌,就是他周身的气度,像一抹绚烂的光芒,照的这“尤家老店”光辉熠熠。
人都去了街上热闹,这老店里的人反而不多,但也并没有挡住他的光线。男子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店小二殷勤的上来招呼男子,店小二将桌几擦了又擦,躬着身子,凑笑道:“公子可是头一回到我们小店么?看着眼生得很。”
男子高傲的看了一眼店小二,“有些什么好的尽都上了吧!”
店小二脸上尴尬,但还中保持着先前的笑容,“我们店自制的高粱酒,江湖人倒很推宗,要不给公子来一壶尝尝?”店小二心里却道:别介啊,
要吃鲍鱼翅肚到这儿耍什么劲头啊,直接去醉仙头不就得了!
男了微一颔首,看也没看店小二,算是同意了,店二小接着介绍,“今儿个是端午节,热气腾腾的粽子吃起来最为时宜,不要来一盘!”
“粽子?都有什么陷儿的?”男子盯着店小二看。
店小儿颇为得意,一下子忘了形,“有豆沙、莲蓉、蛋黄、红豆。”店小二越说越有劲儿,“公子要吃荤的,也有肉松、火腿、猪肉的。”
“有没有斑鸠陷儿的?”男子突然冷不丁的打断了店小二的话。
店小二的笑容缰在了脸上,“公子要吃……”
坐在店里喝酒的客人们都齐刷刷的投来目光,男子恍若未闻。
“斑鸠。”男子口齿清晰的重复了一遍。
“自然是有!”从内堂走出一位面如美玉、如眉如画的男子,含着笑意,走了出来,不是刘安又是谁?
店小二一瞧,神色恭敬了许多,负手立在一边,叫道:“公子!”
店里的客人也见怪不怪,扭过头自顾喝酒去了。
只听到刘安高清朗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便是这尤家老店的东家,不知公子有何贵干?”
男子竟然哈哈大笑,放声道:“自古巾帼女子比作男子的大有人在,可自甘将男儿身比作女子的,只怕阁下还是很一人。”说着一扬头,躬身施礼,“阁下不拘小节,乃真男儿也!”说话竟然说得豪气冲天,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刘安暗暗吃了一惊,再看他不凡的品貌,只怕不是平常人家,便躬身还礼,“不敢,不敢!”顿一顿,才道:“小店粗茶淡饭,公子若不嫌弃,楼上备有雅间,今日便由在下做东,还请公子赏脸,楼上一饮。”
男子也不推辞,含笑道:“如些甚好,甚好!”
楼上的雅间一般是不招待客人的,只是今日刘安见这人豪气万里,谈吐不凡,有意结交,这才请到雅间一聚。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雅间,绯红的轻纱帷幔被轻轻挑起,一股幽幽的檀香轻飘入鼻,一盏茶,一品香,一盘棋,两人相对而弈,只见男子拨动瓷血,吸一口气,含一口雪顶含翠,微微迷上眼,上翘着的嘴唇,“好茶!”,之后再没有话,仿佛沉浸在这静谧的氛围中,只闻落子声。刘安棋艺不精,这一攻一守中倒也淡定,心想,若是有官瑾年在此,不知是怎么样一种境况。
男子见刘安失神,似是并没有发现,只是微微一笑,纤纤一拈,又落一子。
刘安放声大笑,“在下输啦!”
男子扬起美目,注视在刘脸如玉的脸庞,“胜之不武,惭愧,惭愧!”说罢昂首一笑,尽是欣赏之色,“公子并不经常下棋,但是每走一步,都谋定而动,步步为营,在下也只是险胜半子。”
刘安摩挲着桌几,道:“公子太抬举了,在下棋艺不精,只得尽力而为。”
男子离去的时候,定睛看着刘安,抚过他鬓前缕缕碎发,将一块龙纹玉佩放在刘安手中,轻轻道:“后会有期。”
端午节过后,王府又归于平静,官瑾年勤于政务,忙于本季小麦征税,九江、衡山、庐山、豫章四郡今年的收成高于去年,再加上官瑾年发明的根须叠种法,实验田今年初显成效,忙于总结与完善,整时也见人。于少卿整日在军营中整顿兵马,上个月,刚从吴国购得战马二千匹,于少卿
整日忙于操练,无暇顾及他它。
如今刘安身子已大好,各项政务均由官瑾年与于少卿处理,倒清闲了不了,只是官瑾年自天山回淮南后,咳嗽不止,整个人也清减了不少,虽是病了,政务不曾纳下,凡事都亲力亲为。刘安几次下令让官瑾年好生休养,可是官瑾年置若罔闻,依然我行我素。
不日,皇上下旨,表彰淮南王剿贼有功,赏金钱细软,金箔布匹无数。中秋节将至,召刘安入宫,参加中秋夜宴,团聚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