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我要你》素手缠青丝

31、第三十一章

　　乔木看徐翼正在帮忙打扫寝室，想着这家伙都不住了还帮忙，自然不好先去缴费，和徐翼一起把寝室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之后，才跑去财务部交学费，学年下期的学费本来就少，手续也很简单，一会儿就搞定了。
　　回到寝室，发现唐兴垚那家伙已经来了，正和徐翼聊得欢呢，看到乔木进来，立马跑过来抱着乔木，兴奋地嚷嚷：“兄弟，我不用急着出国了，恭喜我吧！”
　　乔木本以为唐兴垚这学期读完了就要走呢！听到他这样说，不免有些喜从天降的感觉，连忙刨根问底：“你为这个事准备了那么久，怎么突然就不出去了呢？”
　　“还是想毕业了才出去，我这次硬气了一回，我爸妈终于妥协了。好了，不谈这个，我们出去吃饭吧，于孟泽要下午才来，不等他了。”
　　徐翼接着说：“于孟泽这段时间手机老是关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乔木听了真是有口难言，如果他不知道那个事情该多好，这个秘密憋在心里，要有多累就有多累。
　　几个人又陪着唐兴垚去交学费，交了之后就出去杀馆子，乔木有心事，所以吃饭的时候一直没怎么说话，就光听唐兴垚和徐翼聊了，徐翼这次回校一方面是他自己想回来跟同学们道别，另一方面也是曹燚极力邀请他回来，想为他开场欢送会。
　　几个人都想着回寝室去看于孟泽到没有，所以吃完了饭也没心思逛，直接回寝室等人。直到下午4点过，于孟泽才姗然来迟。
　　于孟泽除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照常亲昵地和大家说笑，只是望着乔木的时候微微有些不自然，但掩饰得很好。和大家东拉西扯了一会后，于孟泽借口自己有些不舒服，问乔木可不可以陪他跑一趟去缴学费，乔木当然义不容辞，心里也明白于孟泽想借故和他说事情。唐兴垚想跟着来，被徐翼拉住了，喊他留下来帮着把于孟泽的床铺好，被子装好。徐翼的确比唐兴垚心细得多，至少他看得出于孟泽有话想跟乔木单独谈，所以阻止了唐兴垚来添乱，却又不点破。
　　两人去缴费之后，于孟泽带着乔木去了学校不远处的一个水吧，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于孟泽点了一杯红茶，乔木要了一杯菠萝汁，两人沉默地吸着饮料，于孟泽没开口，乔木自然不方便问。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于孟泽才提起话头：“乔木，喊你出来并不是担心你把那天看到的事情说出去，我只是不想让你内疚，那个变态想收拾人不需要理由，并不是你拿碗扔他的原因我才会被、、、、、、”说到这里于孟泽又咬住嘴唇停下来，确实也有点难以启齿。
　　“我就不明白，那个神经病为什么要如此对你，是因为他看上你你不答应？还是其他原因？”乔木压低了声音问。
　　“乔木，具体的我也不能告诉你太多，上一辈的恩怨吧！我父亲当初得罪过他父亲，而我因为和父亲长得太像的原因，再加上那台古琴，校庆表演的时候被他认了出来，所以他才故意刁难我。”
　　“我听欧阳叔叔说那神经病是福清帮的首领，是混□□的。”
　　“这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用实际行动告诉我，我斗不过他，除了妥协别无他法。”于孟泽苦涩地笑笑，又接着说：“他答应不把我们的行踪告诉他父亲，也不伤害我父母，但前提就是我得做他的、、、、、、”
　　“别说了，于孟泽，难道就这样一直下去？”
　　“在斗不过的情况下，这是保全我父母的唯一方式，我想个人的尊严，远没有父母的平安重要吧！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个就想不开，这又不是我的错，若我因为这个就自轻自贱，也太蠢了。”于孟泽接着安慰乔木：“再说我和他也达成了协议，他不会找到学校来，只有周末的时候才会面对他，况且他也不是经常在S市，忍忍也就过去了。”
　　乔木想，不知道楚乂有没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于孟泽的父母弄到安全的地方，欧阳天佑那里，自己确实没有立场去求他帮忙，但楚乂不同，无论怎样也要试一试。
　　“乔木，我并不是不相信你们，我只是怕连累你们，尤其是你，当初你就为了我得罪过他，你又长成这样，若他真的对你出手的话，我的罪过就大了。”
　　乔木点点头，说：“我明白了。于孟泽，我们回去吧，不然寝室里那两个会觉得我们不对劲！”
　　两人结了账，便回了学校寝室，唐兴垚看见他们回来，张嘴就说：“乔木，徐翼想麻烦你个事儿，刚才没来得及和你说。”
　　乔木莫名其妙地望着徐翼，“别开玩笑了，徐翼，你都做不到的事情，我估计也做不到吧？
　　徐翼伸手抓抓自己那头卷毛，对着乔木笑得一脸灿烂，坚定地说：“兄弟，你可以的。”
　　虽然有点不好的预感，但乔木还是夸下海口：“说吧，兄弟，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在所不辞。”
　　“上学期开学你不是帮我画了一幅画吗？我过年的时候拿去送外婆了，她老人家喜欢得不得了，直夸你画得传神，知道是你画的后，他还想请你给我表哥画一幅肖像，说是他长期不着家，看不到人，看看画也好。呵呵！不为难吧？”
　　这下乔木汗颜了，自己那点斤两来不成自己还不清楚？这老太太也太抬举他的吧？嗯，八成是好久没看见自己孙子了，想拿画画作借口诓孙子回去吧？
　　于孟泽也笑了，“徐翼，你这个忙有点，呵呵，我们都怕你表哥，你懂的！”
　　徐翼无助地望着乔木：“你答应了的，不能出尔反尔！我要完不成这任务，我外婆会觉得我人缘不好，知道不？”
　　还好，他们不知道楚乂和自己的关系，不然他们会被吓死的，去就去吧！，于是问：“好久去？”
　　徐翼立马一蹦三尺高：“马上走，晚上我喊我表哥送我们回来！”然后又对着唐兴垚和于孟泽说：“晓得你们也不想去面对我表哥，我就不拿热脸贴你们冷屁股了。我们先走了啊！记得给乔木请假。”说完就把乔木拖走了。

　　楚乂接到奶奶电话的时候，正陪着欧阳天佑那群人应酬，两个相看两相厌的人被迫待在一起的确难受，知道楚乂有急事先走，欧阳天佑也求之不得，借口还有其他事，只吩咐手下人耍高兴就是，然后两人同时开溜。在车上，楚乂只差没笑得岔气，奶奶如果知道她邀请来给自己孙子画画的人就是她未来的孙媳妇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奶奶真是太可爱了。而杜婉秋放下了电话则奇怪，这小子也答应得太爽快了吧！哪一次喊他回来不是推三阻四的？怎么这次喊他回来当模特，居然就乖乖就范了？

　　徐翼把乔木带回楚家的时候已经６点过了，楚天阔，杜婉秋，楚乂都还在看电视等他们，见他们一来，马上吩咐开饭。乔木礼貌地打着招呼：“楚爷爷好，楚奶奶好，我叫乔木，是徐翼的同学。”然后，又冲着楚乂甜甜地一笑：“楚乂、、、、、、大哥好。”楚乂心说，你这小东西就装吧，我也装给你看，于是站起来走点乔木面前，主动伸出手：“小木，好久不见！”乔木心里吐槽，早上不是才见过吗？但人家伸出手，自己也不能没礼貌不是？于是也伸出手去握住：“很高兴见到你，楚乂大哥。”楚乂握住，然后坏心地用食指挠着乔木的手心，乔木赶紧甩开。

　　席间，楚乂老是趁着大家不注意地时候对乔木挤眉弄眼，可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他又不好翻白眼回去。徐翼显然是不止一次在外公外婆面前夸乔木了，杜婉秋对乔木的印象好得不得了。只觉得这孩子怎么看怎么合心意，楚天阔也觉得这孩子一举一动都让人心生好感。
　　吃着吃着，楚天阔看见一盘猪肝大家都没怎么动，便开始抱怨：“ 这个猪肝也太老了，我那么爱吃猪肝的人都不想吃，还不要说你们。”
　　楚乂之前吃过乔木炒的猪肝，于是想也不想地附和：“就是，比起乔木做的差远了。”
　　乔木一口饭没吞进去，呛着了，这个王八蛋，该不该说不知道呀？
　　徐翼好奇地问：“哥，乔木什么时候做给你吃过，我怎么不知道？”
　　乔木连忙圆谎：“就上次我校庆的时候晕倒，楚乂大哥不是带我去看病吗？没什么可感谢的，就顺便做了顿便饭给他吃。”
　　楚乂也知道自己之前说错话了，连忙说：“是呀，是呀，就是那次。”
　　楚天阔生平就好这一口，听到楚乂这小子都夸乔木做得好吃，不免有些心痒，连忙说：“小木，可以为爷爷做一回不？”
　　乔木心里有些发虚，自己那点功夫哪能在老人家面前卖弄，若做得不好吃，岂不让老人家失望？于是红着脸说：“楚爷爷，您别听楚乂大哥胡说，我也就是能把东西炒熟而已。”
　　杜婉秋也笑着责骂：“你个老头子，人家小木是客人，你喊人家给你下厨，也不知羞！”
　　看见外公那个样子，徐翼不忍心了，他可是知道外公对猪肝的偏执的，于是对乔木说：“试试吧，我外公真挺爱吃这个的。”
　　乔木点头，徐翼笑嘻嘻地把楚乂拖到厨房去了，楚乂看见他俩的背影，有点酸，恨不得取徐翼而代之，可目前自己也只能在这里干坐。
　　徐翼也就是在厨房看看，还好有保姆在旁边帮着准备泡辣椒，泡生姜，蒜之类的作料。一般情况下厨房被占领了，保姆都会觉得自己地位不保，对那个威胁到她的人估计都没好脸色，可这孩子嘴巴实在太甜了，一口一个阿姨，喊得人心里生不起气来，保姆心里也忍不住希望这孩子炒出来的猪肝合老爷子的口味了。
　　待快起锅的时候，乔木关火，装了点在锅铲里，对着保姆笑得亲热：“阿姨，麻烦您帮我尝尝味道如何，我心里没底！”徐翼也取了双筷子过来尝，两人连呼好吃，这下子乔木放心地起锅把菜端出去了。

　　乔木恭敬地把菜放在楚天阔面前：“楚爷爷，您尝尝！”说完后，自己又回到座位上吃饭。
　　楚天阔夹了一筷细嚼慢咽，半天不说话，乔木都有些紧张了，不过看他接下来又夹了第二筷，第三筷，心里那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楚乂连忙邀功似地问：“爷爷，怎么样，味道不错吧？”然后很自然地自己也夹了一大筷子，楚天阔忙不迭地点头。再吃了几筷后，才得空停下来说：“小木，你可真能干！哪像徐翼这混小子，连五谷都不分。”
　　徐翼开始抗议了，“外公，谁才是你亲外孙呀？”
　　楚乂则在一旁笑得开心，为什么？自家宝贝被爷爷奶奶喜欢呗！假以时日，他们一定不会反对自己和乔木的。可一想到父亲，楚乂心里不免有点虚，父亲刚从S市调到中央，常常出国访问，母亲也经常陪着他到处访问，他们已经很久没回S市了。以前自己包养男人，父亲都如此动怒，若他知道自己对乔木动了真感情，会如何处理？虽然自己可以为了乔木放弃一切，但私心里还是希望爱情与亲情兼得。
　　楚天阔兴致勃勃地问：“小木，你是怎么做的？我一定让张嫂照做。”
　　乔木斟酌地开口：“我已经跟阿姨交流过了，其实很简单，就是把猪肝切好之后，多放清水里淘几次，去掉猪肝上多余的粉就好，另外在下锅之前记得掺点生油搅拌进去，那样就不会炒老了，而且隔几个小时都不会变老。”
　　一起吃完了饭，张嫂开始收碗，乔木条件反射性的想去帮忙，到底忍住了，若给人留下太好的印象也不成，别人对你的期望高了，你却做不到，那以后只会对你越来越没好感。
　　待大家都齐坐在沙发上后，杜婉秋终于提起了这次的目的，“小木，奶奶就是想麻烦你个事，我看了你给徐翼画的画，我觉得你善于抓住一个人的特质，而且你的画给人温暖，安心的感觉，所以我才想拜托你为我孙子画张像。”
　　乔木不好意思极了，连忙说：“楚奶奶，您再夸我就无地自容了。我也就学了点皮毛，哪像您说的那么好。”
　　杜婉秋说：“小木，小翼说那张画是他在教室里睡着了，你偷偷画的，奶奶想你当时一定心无旁骛，而且对小翼抱着一种欣赏的态度才能画得那么传神吧？”
　　乔木惊异地站起来，当时自己的确佩服徐翼在那样的环境下还能睡着，是很欣赏他的真性情来着。
　　杜婉秋笑笑说：“你看，孩子，我没说错吧？奶奶虽然不见得懂画，但是懂人心。奶奶也不是今天就要你画出来，今天就是想让你和我孙子见见，到时候小翼走了，还真不好联系你，等过段时间画出来也行。”
　　楚乂心里泛酸，小木都没给自己画个像呢，居然让表弟捷足先登了，对着乔木皮笑肉不笑地说：“小木，麻烦你到时候把我画好一点，把徐翼那张给比下去，让奶奶多爱我一点。”

　　看楚乂的表情，乔木有点犯冷，楚乂这家伙不会因为这个又“收拾”自己吧？那个时候自己可不认识他！

　　而此时，另一边，班主任曹燚正在和同学们商量着欢送会的事情，幸好，徐翼今晚没来，这样才好给他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