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就当什么都没说

29、缉拿凶手

　　苏力放回去，嫌犯二十八，如今二十七个成为证人。即便每个人都传来大堂问话，十天半月的往下耗也是帮助甚微，有用的证据太少。大家没看到蛮子女婿做了过分的事，甚至有些人在宴会上把苏力给忽略了。

　　童家仆人都在苏家，未排除嫌疑，暂时没离去。三小姐接管童老爷的生意，他们中半数人可以留下。
　　仆人中有三人跟本家有过不愉快，一人那日喝下很多酒，老早就睡死过去，有一屋的人作证；一人在外有老婆孩子，那日偷跑回家，有半夜被吵醒的邻居作证；一人跟同伴去喝花酒，有陪夜的姑娘作证。
　　“案发当晚，可有苏家家仆留下过夜？”赵昱问堂下苏家管家。
　　“据小人所知，他们等宾客回家后，帮忙收拾完筵席后，也都陆续回来了。”

　　前童家管家看着满屋子人，嗓子干哑，良久挤出一句话：“姑爷曾是童家雇工，老爷不喜欢他是因为他曾经带领上百号雇工为工钱到童家闹事。”
　　书吏提笔记下，许纪转头看了一眼赵昱。赵昱知意，问管家：“事情怎么解决的？”
　　“老爷无法，不给钱他们罢工，那时茶叶成熟，现招工人来不及。最后两边各退一步，取的中间价谈拢。”
　　“姑爷高堂还在？”管家摇头没说话。

　　阿蛮不明其意，忘记身在公堂，插嘴道：“你家姑爷虽是蛮子，但又不是石头蹦出来的，娘生爹养总有个时辰不在。”
　　看热闹的群众乐开了，有不尊重的笑骂：当官的也不一定是娘生爹养的！
　　许纪擦汗，印象中家乡民风没这般彪悍。

　　“据说是早年间朝廷清缴蛮夷，死于战乱……”管家口吻不确定。
　　陶炎斌拍了惊堂木，呵斥道：“有话就说，不可隐瞒！他祖上是做什么的？”管家收了生意人嘴脸，诚惶诚恐地叩地拜了两拜。
　　“姑爷仙上是山瑶族领头人，率领过江南两道族人跟朝廷干过仗……”群众骚动，似是有几人不满，许纪留意看了一下，都是外族人。

　　闹事的很快被衙役压入大牢，堂审继续，管家的传奇故事继续。
　　“姑爷原姓钟，老爷让其改姓换名，就是怕朝廷知道他把女儿嫁给外族余孽……”
　　许纪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脸看向赵昱，赵昱也觉察到了，脸色阴郁地站起身，当年带人造反的山瑶族首领姓钟。
　　赵昱打断管家的话，字字顿句的问：“童老爷死后，你们可有给朝廷进贡？”
　　管家见人脸色难看，不明不白地点头：“这月月初进贡过一次……”话音未落，群众就见坐上位的官袍老爷飞出门外，许纪等人赶紧追出去。

　　赵昱出门直奔马棚，翻身上马后才去解缰绳，许纪拦在马前，急声安抚：“大人莫急，如果贡品有问题早就传出动静了，何况苏力哪里也没去，他要是真做什么事不可能不逃的。”
　　赵昱犹豫地看着他，不确定是否发生的事谁都不敢笃定。许纪见他不下马，立即倾身要去抱马颈。赵昱一惊，呵斥一声，勒住要咆哮踢人的畜生，被生生从马背上掀了下来。
　　陶炎斌赶紧伸手扶了一把，也劝慰：“赵大人莫急，我派人飞鸽传书，消息不会比你飞过去慢。”

　　赵昱面色森然地走近许纪，口气凛冽：“许大人，这次要抓不到真凶，我们都要领罪！”
　　许纪惊魂未定，又听他这么说，禁不住苦笑，不敢怠慢，疾步跟他回去堂审。

　　苏力被下大牢，等待定罪，陶炎斌请求知州赵聪援手。
　　果然，在洪州隔壁一县城里发现他们的踪迹，衙役们一祸端了他们老巢，逮捕江湖杀手15个，搜出两张桐城商行票据外加赃银五百两。

　　第一单生意，替三小姐拿回惹祸的竹雕并杀人灭口。第二单生意，劫杀童小米，失败后没再继续。第三单生意，杀掉花润生，伪造成自杀。为什么第三单生意迟迟没做成，花润生在童寿敏死后，寻死三次，再者梁孟路时刻守在他身边无法下手，苏力更愿意等花润生第四次自杀成功。

　　有黑寡妇帮作证，即便现在拿不出铁证证明童家灭门是苏力做的，以上罪证也能判他死刑。

　　书信是审判第五日到的，皇宫人人安好。瓜果茶叶进宫前就有御膳房专人验货，不可能□□。听赵昱意见，太子又让人把笔墨纸砚连及古董文玩都送去太医院，太医们把纸融成浆，文玩古董都浸上水，最后从提取液里查出雷公藤，为防范未然，太医用金银花甘草番泻叶煎水，给主子们连服两日把肚子泻了个干净。
　　又扒出苏力祖母是巫毒师，苏力小时跟祖母长大，学了不少用毒的法子。苏力当然知道进贡的东西不是轻易下毒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进贡权在他手里，他有耐心把毒药煨浸纸张竹雕，有毅力等仇人活个三年五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