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中骷髅》两成

9、第九章 初现端倪

　　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杜松推开还在滔滔不绝的张瑜唯，伸手拽过成诚转身跑下楼。
　　他隐约能听到身后寝室里传出张瑜唯的喊声。
　　“五王爷，不好了，杜爱卿他，他和皇后私奔了。”
　　一路竞走，来到宿舍楼后，杜松才挺住脚步。
　　“我去，你慢点啊，我可有没你那大高个子细长的腿。说吧，找我说啥事，还非得下来说？”
　　“我知道你懂得多，这种问题我只能问你，你可一定要帮我。”
　　成诚点头，示意杜松可以说下去。
　　“那个，那个，就是，就是。”
　　杜松在回来的路上就下决心要找个人来问问，这个人不会是别人。可当他焦急地把成诚拉出来时，又有些难开口。
　　“你要是不说我可上去了，大冷的天，你一个人冻冰棍儿吧。“
　　”唉，别介啊，我说，我说。“
　　见成诚要走，杜松立即拦下他，鼓鼓勇气说道。
　　“成诚，你知道同性恋吗？”
　　听到杜松提的问题后，成诚左右看了看，把杜松拉到墙角处低声说。
　　“你知道他喜欢你了？”
　　“啊，谁啊？谁喜欢我？”
　　“那你问同性恋这事干嘛？”
　　“我有一个朋友，他告诉我说他的恋人是个男的，可他也是个男的啊。我一时没能接受，这才来问问你。”
　　“朋友，你的哪个朋友，会对你说这件事？”
　　成诚一脸疑惑。
　　“我最近新认识的一个朋友，姓韩，也是咱学校艺术系的。”
　　“哦，这样啊。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杜松挠挠后脑勺，略显不好意思。
　　“我在不知道他喜欢男人之前和他说话很投缘，可他告诉了我这个，我突然就觉得不知道怎么和他处了，总觉得别扭。”
　　“你有没有带笔和纸，我给你推荐几本书。明天你去图书馆心理学那类里去找来看看。我想应该对你有帮助。但你一定记得在那里看看就算了，千万不要借出来。”
　　“嗯，我懂。”
　　杜松放下背包，掏出笔和纸递给成诚。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刚才的意思是有一个男人喜欢我，而且这个人我认识，对吧？”
　　成诚把写好的纸拍到杜松胸前，把笔塞进杜松手中。
　　“你听错了，没有。”
　　这时，成诚已经转身走了很远。
　　“成诚，我们是不是朋友？”
　　杜松站在原地看向越走越远的身影。
　　“你想知道？”
　　成诚顿在原地，大声问杜松。杜松放好笔纸，抬步走近成诚。
　　“是，我想知道。”
　　成诚看到杜松那双毫无恐惧的眼眸，笑了。
　　“也不是非要瞒着你，只是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好，你问吧。”
　　“得知那个男人喜欢你，你以后会不会避着他？”
　　“肯定会。”
　　“为什么要回避？”
　　“因为我喜欢女人。”
　　“你喜欢女的人是你的事，并不能阻止他喜欢你。”
　　“可我会和喜欢的女人结婚，他喜欢我能图个什么？”
　　“你应该知道，有些爱情它不为结果。”
　　“我明白了，成诚，我不会再问你他是谁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道理。”
　　“你明白什么了，就谢我？”
　　“你不愿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是因为我喜欢女人这个事实改变不了。既然我爱女人，那么就没必要在乎那个喜欢我的男人是谁。继续不知道还能做朋友，知道了就会避着躲着他，到最后连陌生人也不如。而他，知道我喜欢女人，不会苛求我的回应。“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太聪明不是一件好事？“
　　成诚笑着拍拍杜松的手臂，指指前方，示意他回寝室吧。
　　杜松背着包走在前方，成诚看向杜松挺直的身形，心里泛上些许内疚。
　　并不是因为刚才那个理由不告诉你真相啊。而是因为不敢告诉你那人是谁。只希望你快快变的坚强，再坚强一些。坚强到足够承受那人占有式的爱，坚强到即便是知道了最后的真相也能挺的住，站的稳。
　　第二天下午，杜松跑到图书馆把成诚推荐给他的书都找到，并一口气都看翻完。直到管理员前来叫他，杜松才意识到已经十点钟了。
　　想想平时这个点儿他和韩露也差不多散了，杜松就没有再跑去钢琴楼，而是将书放到阅览回收处回了寝室。
　　寝室里人都在，杜松问谢致远今晚怎么不回家，谢致远说他和爸妈闹矛盾最近这个月都不打算回去住了。
　　熄灯躺在各自的床铺上，几个人开始今晚的卧谈会。
　　“我有个兄弟今晚要和女朋友出去开房，问我该注意些什么。”
　　张瑜唯住在下铺，他的上面是成诚。今天的话题由他带起。
　　“那你怎么说的？”
　　郭奇铭虽问了，听语气性质不高。
　　“我说，24式和36式，式式都很经典，只要别闹出人命就好。”
　　说完张瑜唯还配合地坏笑两声。
　　“为什么会闹出人命？”
　　住在谢致远上铺的李扬想了一阵还是没想明白，开口问大家。
　　“怀孕再堕胎就是出了人命。”
　　成诚回答李扬的问题后翻个身，伸胳膊把手机递给与他同住上铺头对头的杜松。
　　杜松拿起成诚的手机，发现成诚打开了手机自带的便签系统，湖绿色的屏幕上写着一句话。
　　“给你介绍的书，你都看了吗？”
　　“看过了。”
　　杜松回完把手机又给成诚。
　　“有什么感想，能不能接受你那个朋友？”
　　“看了很多，明白了一些。我和韩露还会是朋友。”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也不举手，你们到底是不是啊？”
　　这时就听张瑜唯在下铺喊了起来，还伸直腿去踹成诚的床板。
　　“啊，什么是不是？”
　　杜松立即把手机放下，心慌地问道。
　　“张瑜唯正在统计咱们寝室处男人数，是的就不举手，不是的就将手举起来去。等了半天只看到你和成诚私下里在传东西，也不举手。你们是有什么我们不能知道的秘密吗？“
　　“哪有，成诚给我看他暗恋者发给他的信息。”
　　杜松笑着打着哈哈。
　　“哟，这年代像你一样发信息追人的人可是稀有物呐。”
　　这话并不是毫无根据，杜松当刚和韩安洋好上时是一天一则情诗，话也不多，有时甚至只有几行被改成面目全非的诗句。
　　从“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安洋知不知”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安洋，在楼一方。爬楼寻之，楼远且高；寻梯攀之，又恐后勤阻。“
　　这事本是二人热恋亲密之语，可惜被韩安洋同寝室姐妹们看到，不久就传开出去。坐实杜松“经管系小才子”之称。
　　想想那些事距离现在明明只有一年时间，但总觉得是很遥远的事了。
　　“哎，你们俩可都没举手呢，别想蒙混过关啊。”
　　张瑜唯的话打断几个人各自的回想。
　　4211寝室果然是大不同，六个人里只有张瑜唯和谢致远举起了手。
　　本应该被嘲笑的四个人反过来倒是把张瑜唯调侃一番。
　　至于谢致远，倒是没人理他。但他看起来并不像张瑜唯被“群起而攻之”时那么尴尬，如果不是寝室熄了灯，会看到他脸上是有笑意未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