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爱笑的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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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短信，让她如坐针毡，不知如何回复。身旁的查查似乎不乐意了，小阿姨就那样傻傻地盯着手机，连他的不理了。他拉拉季晓的手，“小阿姨，陪查查玩五子棋好不好？”
眼睛‘扑闪扑闪’，十分可爱，让季晓难以拒绝，她放下手中的手机，半跪在地毯上，在玻璃桌上平铺棋盘。查查在旁屁颠屁颠的分棋子，边分边数。
“1、2、3、4、5、、、”稚嫩而不失活力的声音在她耳边萦绕，身心不自觉地放松了。
她拿起棋，落子，眼神专注。尹向东进来后悄悄落座在她身旁，看到他来了，查查稚嫩的眼眸中带着兴奋，他忙做出噤声的动作，而后看着他们下棋。
“季晓，在这里下一粒。”她后怕的拍拍胸脯，“来了怎么不出声？”
尹向东刚想开口，查查打断了他，“向东叔叔，你怎么可以帮小阿姨，你应该帮我的。”说完还撅撅嘴以示不满。
“查查，我们男士要礼让女士知不知道？”查查看看尹向东，又看看季晓，懵懂地点点头。
尹向东看看桌上的手机，“季晓，手机借我打个电话？”她看也不看他，回道：“你的呢？”
“欠费了。”
“打电话给林秘书充话费。”她肯定般，“我说你应该记一下林秘书的号码，对你来说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再说万一碰到紧急情况不是没法联系上她了吗？”他笑，眼眸看去似乎在勾人，“记住你号码就够了。”
季晓气馁，谁叫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拿起手机，入目的是一短信。
“晓晓，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会履行你所说的话。”这号码，他在季晓的手机中看过几回，他从来都是这般对于想记的，永生难忘；对于不想记的，不管多么深刻，也入不了他的眼。
手指上下移动，片刻发送成功的话语便出现在他眼前。他这才翻出林秘书的号码打了过去，“小林，下周帮我安排见下王董，还有帮我手机充下电话费。”
那端的林雨薇，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才发现不是季晓，而是她的老板，“好的，尹总，我马上处理。”公事公办的话语，自然流利。
期间，短信声“滴”的在耳旁响起，他挂掉电话，开启短信。
“我结婚的时候，能带他一起参加吗？”他递过去给季晓，“季晓，看来我们可以蹭顿饭了。”
季晓不解，拿过手机一看，“尹向东，你偷看我短信。”他看看她怒不可遏的样子，纠正道：“我这是正大光明的看。”加正大光明的回短信。
她自认口才不如他，决心放弃。转而回道：“你真打算陪我去？”他眼眸真诚的看着她，“你要去参加，我必然会与你一同出席，你若不想参加，那天我就在家陪你。”
有一瞬的感动。
她思考，是该断的清楚些了，长痛不如短痛。像是坚定般，她微笑，“尹向东，那天陪我一起出席。”
他点头，陷入沉思。
周围忽然安静下来，惟有下落棋子发出的声响在客厅回荡，以及厨房偶有传出水煮沸的“扑腾”声外，就没什么了。
季岚掀开锅盖，热气瞬间从锅中逃离，白茫茫一片，看不清食物的情况，唯有那满满的香味溢出锅子，侵入鼻翼。她舀起一勺汤试味，觉着差不多了，她朝外吼道：“晓晓，快去叫向东，可以开饭了。”
“姐，他已经来了。”她示意身旁的他帮她继续下棋，自己起身往厨房而去。看看厨房里季岚拿起手套端汤的背影，她转身打开碗柜，拿出碗筷、勺子在水槽里清洗起来。
外面的尹向东，朝厨房瞥去，她的身影驻留在水槽边。不禁让他有种冲动想要上前，从后面抱住她，这样的场景应该不错。可碍于季岚的存在，他阻止了这种念想，而是和查查收拾起棋盘来。收好时，季岚正拿着锅子出厨房，他上前端过锅子帮忙，“姐，我来就好。”
季岚也不拦，过手之后又返身去拿其他的菜。
四菜一汤，清淡而不失味道。饭桌上，大家都陷入了吃的行列，有一瞬的沉默，唯有阳光照射在戒指上，折射出的光线刺向对座。
这光芒实在刺眼，对座的人不禁抬头看去，略略几眼，她便低头继续吃饭，脑海却早已陷入了自我的幻想。仿佛那脑海中闪现的画面正是事情所有的经过，又仿佛自己亲临般。
这冬日的午后，少了那冷冽的风，和煦许多。那透过窗户爬进房间的阳光照在身上，无比温暖，季晓喜欢这般冬日的午后，阳光不似夏日那般炙热，程度恰好。要在平常，她都喜欢静静地在阳光中度过一整个下午，今日，不行。
她还要陪她的小侄子，那个可爱的小家伙，那个喜欢聆听她弹琴的人儿。说起琴，季晓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喜欢仿佛在娘胎里就已存在，加上幼时看着电视里她们弹奏钢琴的模样，更是坚定了她学琴的决心。
刚接触钢琴的时候，那灵动的音乐像是有魔力般，让她忍不住想去触碰，可是，一经她触碰，却变成了破碎的音符，难听至极。她其实有气馁过，只是被某只动物打消了念头。
那是在学钢琴的几月后，她依然无法将一首曲子弹得完完整整的时候。尹向东像往常般走进她房间，坐定。
“季晓，你这样趁早放弃，别浪费时间。”
原本打算放弃的她听了此话之后，直接否决了原先的想法，她一向自尊心强的很，也倔强的很，别人说不行，她就偏要骨气一回。现在回想她才发现应该要谢谢尹向东，或许不是他，她早已放弃了。
“兹兹”这突然响起的振动将她从思绪中拉了出来，她拿起手机定睛一看。
“晓晓，我的婚礼在下周二进行，希望你与他同来。如果你不来，我会一直等。”
她笑，原来她的不回短信竟让他这般不耐烦，直到得到他要的答案。
她指尖滑动，给了他想要的答案。
正打算退出短信界面，余光飘过那短信，“下周二”原来已经近在眼前了，快的让人恍惚。
原来，多年的感情在下一刻就分崩离析；原来，结婚可以这般快速，像是想到了自己，她在心中狡辩，自己和郑轩不同，她和尹向东认识了二十多年，所以二十多年后结婚，这不算快速。
回神过后，那指尖触碰的琴键因为她的胡乱思绪，多了份繁杂，少了份空灵。查查在她身边久久的注视着钢琴，眼中抑不住的好奇与喜悦，看着他，季晓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个自己，眼里也是这般，好奇参杂喜悦。
她拉起查查的手在琴键上飞驰，音乐一泄而出，让她陶醉其中，遗忘了时间。门口，尹向东斜靠着倾听那从指间弹奏出来的乐章，慵懒而放松。他很喜欢这样的季晓，一触摸琴，就充满了生气，让人忍不住的想呆在她的身边。
地面上倒映出交错的身影，他久久凝视。
或许应该让晓晓早点怀个孩子，然后也像现在这样教他们的孩子弹钢琴。
眼眸不自觉的带着笑，季晓微侧头，那爱笑的眼睛窜入眼睑，她心一紧，这般的眸子多久没有出现了，久到以为再也不会出现了。她一直以来是怕那般的眸子的，即使那好看的要命，也常常掺杂着一份柔和，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没法看出有什么危险的因子存在。
但季晓知道，这双带笑的眸子具有强烈的诱惑力，它可以让她的心曾有一度的偏离，如果不是不断在心中强调“我爱的是郑轩”，她相信她会随着那眸子，本能般，一步步的向它走去。
后来，她从这得出一结论————越是无害的东西，越有致命的诱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爱笑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