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第十二章 真相明了衣冠冢 ...
-
“里面是通往什么地方?”从哪里面下来,就是一个很黑的空间,大约有一尺宽只能容下一个的空间,每隔几丈都有一盏灯,通道很长视乎没有尽头一般。
“涟儿,其实你很害怕吧,你虽对我放松了警惕,但你还是潜意识的在想我是否可信。是吧?”
她走在前面,屈涟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她的语气淡淡的带着逐定,屈涟抿抿唇,没有说话,算是一种默认。
好似魏碧没有听到屈涟的回答,也没在说话继续前进。
不知道走过了几盏灯,终见前面有些光亮,而且路有见宽敞,却是一扇未关上的门,门是上好檀木做的,门上雕刻的菡萏栩栩如生绽放,屈涟突然想到那句‘莲,花之君子者也,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看来修此道的人定是极爱莲之人,难道他也自诩君子也?
屈涟爱莲,源自母亲,母亲原名舒菡,本在待嫁之时有着红蕖鲜之名,一舞碧荷飘艳曲名动大江南北,艳名远播,只是多是红颜多薄命呀......
推开门莲香四溢,屋中炉中烟雾缭绕,散发着莲香,像极了屈涟的沁涟居的味道,只是此香更浓郁些,好比未开的莲与盛开的莲的差别,房间很是大,中间有腮红色纱帘,惟纱轻曼,帘纱点缀的珠玉微摆摇曳,想必这是一女子闺房,这时屈涟才发现这个房间里没有烛光,有的只是壁上的夜明珠散发着的光,能把这么的房间照的如此亮想必此人定是家财势力非同一般的屋中一个大书柜,书柜上排满了书,而且奇怪的却是书并不是价值连城的古籍或者文学,军事,而是一类像《西厢记》,《牡丹亭》,更离奇的还有些《恶妻当自强》,《夫君,请自重》,让屈涟很是好奇此间的主人,书桌上有些未做完的诗句,凌乱手草字体屈涟不得不承认有些眼熟的,那些倾述思念的诗词又像出自一位深情男子的手。
当魏碧要掀开腮红色帷幔时,屈涟心中没由来的升起一阵慌张,像是做贼心虚般的轻拉着着魏碧的纱袖无声阻止着魏碧。
魏碧浅笑,轻声道:“我们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放心,此间主人定不会这么早回来”
掀开帷幔,一个椭圆的铜镜,一个梳妆台上首饰琳琅满目,最显眼的位置有一把玉梳,色泽纯白,摸在手上温润腻滑,梳柄却缺一个角,屈涟看着铜镜里出现了一个女子,肤如凝脂,一身白衣若雪,拿着一把纯白玉梳打理着她的三千发丝,女子不知道怎得突对镜一笑,唇角微翘,梨涡尽显。
屈涟打了一个寒颤,有些为自己的走神匪夷所思。
回头再次打量,屋子里却挂满了画,画上都同一个女子的一颦一笑,一动一静,有喜有忧。
只见画中女子眉似杨柳飘絮,杏核凤目狡黠一笑,肤如凝膏,咋一看之下,确是站在她跟前的魏碧,那眉那眼,只是魏碧未曾有过如此丰富的表情,可那小巧的脸却又像极了舒贵妃,再仔细看她唇角微翘,唇两角的梨涡深的让屈涟一阵恍惚。
“涟儿,你定是猜出是谁来了,对吗?”魏碧轻笑道。
屈涟摆头“我不知”
“这个人像我,像我母亲舒姝,也像极了涟儿你......你猜她会是谁呢?”魏碧打量着屈涟,一字一句的说着屈涟心中之想,“更何况此主人甚爱莲”
屈涟又进一步的证实了心中的想法,“你的意思是这是我母亲曾经的房间”屈涟迟疑的慢慢的说出心中所猜想的。
“不,这只是你母亲的衣冠冢,试问你可有看见过你母亲的任何遗物?”
所谓衣冠冢,就是亲人为悼念逝世者,将她生前的遗物放在一起,得以经常缅怀,她父亲在母亲之前死,而自己并没有设立,那么是谁如此用心?屈涟心中一慌,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还是低头回了一句“没有”。
“涟儿,你知道是谁如此这般思恋你母亲吗?”魏碧的脸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闪着妖异的光洁。
“你知道的,对不对?”屈涟突然想到什么,拽紧粉拳,深深吸了口气,接着又道“你今天领我到此不就是要告诉我一些事情么?你又有何目的?不如摊开了来讲吧”
“涟儿,你曾想过为何当年我母亲舒萏与我父亲魏锋明明相恋,还生下我以后,为什么会突然进宫封当年的太子侧妃?而且贤帝登基后不久为何下诏宫中之人不可穿白衣?”魏碧说完顿了顿,接着声音犹显沙哑道:“你又可知我为何突然就从清心庵的山上下来了?”
屈涟苍白的脸看着同样苍白脸的魏碧,没有说话。
“因为当年你父亲屈将军大战归来请先皇赐婚,你母亲舒菡嫁给了屈将军,太子凌浩犹如疯狗,先皇疼爱太子,屈将军重权在握,自然不敢拿他如何,就只有退求其次娶我那未来得及嫁入魏家而与你娘亲长得六分相似的我的娘亲舒萏,我爹恨我,越来越恨跟我娘亲长的越来越像的我,把我送入了清心庵,一晃十多年过去,我已经享受了在山上安静的生活后,他们终究还是想起了我,那个长的与我娘亲酷似的我,他们为了让五皇子登基,要我勾引当今圣上,丧尽天良的要我和我母亲争夺帝宠。”
难怪魏碧都二十二岁都还没有谈婚论嫁,原来魏家打的是此等注意,只是这么久凌浩都还没有封她为妃,想必跟魏碧跟凌默走的近,魏家怕反而为他人做了嫁衣,所以迟迟未提及,那么魏碧又来此苦苦相求,想必魏家必不会坐以待毙,拿到了威胁魏碧的把柄了,至于什么把柄,她屈涟不感兴趣。
屈涟想到那个所谓深情如海的凌浩不禁冷笑,他就是因为爱我母亲杀了我父亲?难道不是至高无上的帝权?前几天还在想为何他并没有打击屈家军的势力,只是把兵符交给了秦将军,但是都知屈家军只姓屈,假如她父帅还在世,无需兵符就能号召屈家军,也许她母亲算是其一,兵权也算其二,因为没有谁能统一屈家军,现在屈家只有一女子,而女子更容易被藐视。
“你要我做什么?”
魏碧讶异于屈涟的镇静,楞了好久,恢复常态才开口:“我求你跟圣上说拜我为姐。”
屈涟轻视一笑,反问道“这样有什么用?”屈涟乃皇上亲赐郡主,假若皇上同意这个请求,那魏碧乃是皇上后辈,那么她就安全了。屈涟不仅嘲讽道:“枉你冰雪聪明,能把这事调查的如此清楚,你是否也与众人一般觉得我得帝宠,或者你觉得他也爱屋及乌的宠爱我?”
“难道不是吗?天下皆知”魏碧就像抓住救命稻草般。
屈涟突然想到什么,脸色血色全无,接着问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我其实是凌浩的女儿呢?”那么她和默哥哥真还是有‘缘分’的。
“当初的事情谁知道......你可以问问当初你母亲的贴身侍女舒嬷嬷。”
屈涟颦眉,又道:“你方才来时与我说你师傅十七年前看到屈影时就疯了?”
魏碧也知晓屈涟为何会如此发问,还是略带思索后郑重的回答道:“是的”想到上次看到凌默收来的情报又道:”所以不要太相信你身边的人“
屈涟心里乱成一团麻,原来就连她与舒嬷嬷那么隐秘的谈话他们也是知晓的,看来身边的人果然一个都是信不过的,恍恍惚惚的回身掀起帷幔,冷笑道:”不要相信身边人?你的话我该信么?“
魏碧急道:“郡主,那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凌浩他肯不肯不要紧,要看你愿不愿意帮?”
屈涟垂下双目,亦没有心思再做纠缠,苍白的指尖漫不经心的轻饶着垂下来的帷幔轻纱轻声道:“默哥哥还真是了解涟儿,要你先叫我涟儿唤你姐姐,后求我帮你,我既然涟儿都答应你唤了,叫你一声姐姐又有何妨?何况你本就是我堂姐。”垂目看着绕着手指的轻纱,停顿了许久,才道:“只是默哥哥他费心了。”费心告诉她真相,其实她也许是他妹妹,她跟他一辈子不可能的。费心告诉她,就算同样是一个是姐一个是妹,他可以帮姐姐来算计妹妹。
魏碧震惊的瞪大双目:“你怎知晓?”
“面朝文武,最懂岐黄之术,五行八卦乃三皇子凌默和五皇子凌彻,我有无意间试探过你,你当时狐疑谨慎的眼神让我确定是他们之一,然而最会帮你的人难道不是默哥哥么?”屈涟说完,垂下眼睫,接着道:“其实他与我明说,我亦都会有应必答的。”现在想想进来时,魏碧那句“看来默儿并没有喜欢错人”有多可笑。喜欢她,就如此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