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酒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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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是女人吗？”她瞪着眼拽着陆俊年的耳朵。
陆俊年哭笑不得，好歹他也是一个公司的代理总裁，社会精英。怎么像个瘪三样叫一个小姑娘调戏了！
“老娘是女人吗？！”陆俊年差点叫她吼穿耳朵底。
“是，是，是！姑奶奶哎，你没见着你的胸那么大吗？你不是女人，难道我是女人。”陆俊年疼歪了嘴。这姑奶奶手劲怎么这么大？
“那为什么都没人疼我？”佟菡雅委屈的小声呜咽，嘴里模糊的呢喃。“别的女人当女儿的时候有人疼，当老婆的时候有人疼，当妈妈了还有人疼。我当佟菡雅的时候没人疼，当卢雅涵的时候还是没人疼。”声音渐渐小的听不见。
“喂！”陆俊年试探地推推她，她拽着他耳朵的手往下一滑。陆俊年松口气，笑容还没爬上眉梢，便感觉自己的耳朵又是一紧。
这姑娘是真醉了吗？闭着眼都能如此迅捷准确的捏住他的耳朵。
他试着挪挪身子，耳朵快要拽掉似的痛。
他咧着嘴，快要哭了。“姑奶奶，您醒醒啊！小的尿急。”
苍天啊，大地啊，我愿意把今年的奖金全部贡献给你，只求你派个人来解救我！
佟菡雅哼哼唧唧，似哭非哭，脑袋一歪靠在他的肩上。大概是脸上被泪水泡的痒，她在他的衣服上可着劲蹭了蹭。
他小心的伸出手去她的衣服口袋里掏手机。
眼前突然罩下一片阴影，胳膊被一只有力的铁腕攥紧。
“你要做什么！”语气里全是咬牙切齿的味道。
上天可以作证他真的没安坏心思，只是要掏手机打电话给她的家人。陆俊杰只差含泪咬着嘴唇表明自己的冤屈。
“哎！醒醒。醒醒。”陆俊杰毫不留情地使劲晃晃佟菡雅，佟菡雅迷迷糊糊睁开双眼。
“流氓，别碰我！”她口齿不清的嫌弃他。
顾寒禧一听，脸马上就黑了。眼睛冷冰冰地几乎要射穿他。
陆俊年简直疯了。
“你醒醒！醒醒！”他冲佟菡雅大喊，几乎要破口大骂。
佟菡雅揉揉太阳穴，看清自己靠在他身上，条件反射地把陆俊年推出去摔了个大马趴。
“过河拆桥是吧？老子倒八辈子霉才碰上你。”陆俊年见她眼皮挣扎着又要闭上，连忙再推推她。“有人来接你了。看看这是不是你朋友？”
佟菡雅左右环顾，不解地看着他。“在哪？”
“这不是？”陆俊年抬头，人不见了。“我去！难道我也喝醉了。”
“奶奶，你趁着这会醒着赶紧自己打的回家吧。我给你把车牌号记着。”他也不纠结这些，飞快的揉揉脸，然后哭爹告娘地求着佟菡雅赶紧走。
“流氓，你想让出租车把我带哪去？休想，老娘才不上当。你们都是坏人，都是坏人！”佟菡雅挥舞着小拳头把陆俊年的胸口擂得嗵嗵响。
陆俊年双手只顾捂着自己的耳朵，真没想到姑奶奶会把他的胸口当战鼓擂。他光听着声音就觉得全是都痛，再加上不时从胸口传来的痛楚，他真快崩溃了！
现在谁来帮他弄走这姑奶奶，让他喊爹都成。
在他的祈祷中，朱孝北姗姗来迟。
“小雅，你在干嘛？”朱孝北脸黑的比刚才顾寒禧不差，他的声音就像把闯祸的小孩抓个正着的家长，充满威严和怒火。
佟菡雅听到声音身体抖了几抖，立马蔫了。然后迅速祸水东引指着陆俊年一脸认真地说，“朱孝北，他是流氓。”
陆俊年憋屈地看看她，又紧张地看看朱孝北。“误会！误会！我什么都没干，是她自己喝醉然后一直殴打我。”
朱孝北用严厉的目光审视他，“你叫什么名字？身份证号？”
“啊？”陆俊年懵了，见朱孝北的目光跟新闻联播主持人般严肃，哆哆嗦嗦的报上来。“陆俊年，3223······”
“为什么在这里？”朱孝北一副警察做笔录的架势公事公办。
“我就来喝喝酒，见她哭得厉害又喝很多酒，过来劝劝她。谁知道她不听劝，又哭又闹。我什么都没干，就怕她被别人骗在这守了她一会。”陆俊年老老实实的不敢添一丝水分。
“他是流氓，他说我···呃···羊入虎口。”佟菡雅被朱孝北扶着，歪着脑袋告状。
陆俊年真要哭了，伸手要去推她。“姑奶奶，你醒醒酒再说好不好？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干！”
朱孝北眼一瞪，陆俊年连忙把手收回来，为了证明自己把自己的名片递过去。“她绝对没事，有事你可以按名片的电话找到我。”
佟菡雅嘿嘿傻笑，“就说老娘能收拾你了。”说着身子软软的直往下倒。
朱孝北气的不行，从腋下牢牢圈着她。见她衣衫整齐，脸上也没什么异样，现在也不是追究的好时机。“陆先生，谢谢你。我先带她回家，下次有机会再道谢。”
“不用，不用。”陆俊年连连摆手，“这是我姑奶奶，以后都不要遇见才好。”
触到佟菡雅脸上的斑驳泪痕，朱孝北目光变得柔软。任何人遇到这样的遭遇都会想要纾解一下吧。
他叹口气，将她放在旁边的外套给她穿好，一个弯腰将佟菡雅抱起。
“朱孝北，你是好人。你要是对我也这么好就好了。”佟菡雅笑得傻气，又恍惚。
“我说过让你不许到处乱跑的，你竟然一个人跑到酒吧把自己灌醉不说，还撒酒疯。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一点没有自我保护意识？”朱孝北气恼的数落她。
佟菡雅的笑容马上凋谢，委屈的含着泪花。“你们都一样，都不会对我好。你看我有胸，我是美女。你对我好，我就嫁给你，一辈子都跟着你，给你生儿子，生一堆。”
朱孝北脚步一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当一个女孩泪眼朦胧的乞求你的好，无论是多么铁血的汉子都会心软。他定定地看着她，“人要先爱自己，才能得到别人的爱。爱情，不是谁对你好你就爱谁。”
这么多年来，他从一夜失去双亲自怜自哀，到爱生活爱自己爱每个人。是卢叔叔一家帮他跨过这道坎，教他爱自己爱别人。
可佟菡雅却一直没有跨过这道坎，顾寒禧对她的引导是独立坚强，他教她别依赖任何人，谁都不可以依靠。可他终究教的不成功，佟菡雅把懦弱哭泣的自己裹上厚厚的粗蛮的外壳。他一直教她别信他，她却固执的要信他，因为他是她唯一可以信的人，是她心中最后一道坚持。其实，就算是顾寒禧，他也没做到谁都不信，起码他信佟菡雅，信的不比佟菡雅信的少。
他看着佟菡雅迷茫无辜的眼睛，不由心中升起怜惜。他和她的经历何其相似，只是她不如他幸运。
“你说谎。你们都是混蛋。你们都骗我。不想对我好就算了，还骗我。哪有那么多理由！骗子······”佟菡雅挥舞着手臂，乱拍乱打。
朱孝北抿唇一言不发，圈紧她快步走。
“朱孝北，孙猴子跑到我胃里去了。你看看，你帮我看看，好难受。”佟菡雅难受的扭来扭去，又抬头张嘴让朱孝北看。
一股酒气熏得人捂鼻子。
朱孝北不理她，继续往前走。
佟菡雅不乐意，继续喊。“朱孝北，朱孝北！”
朱孝北当做没听见。
佟菡雅脑子一浑，大声喊。“朱孝北出柜啦！朱孝北喜欢男人。”
“闭嘴！”朱孝北差点就把她扔下去。
“朱孝北坐台啦！200块一夜，还是倒贴的。”佟菡雅见朱孝北大惊失色的脸，顿时得意，再接再厉地喊。
“哎，兄弟，这可是我们的地盘。要招揽生意到别地去！否则，老子打得你再也竖不起来。”旁边一个猥琐的拉皮条的男人色厉内荏地骂道。
朱孝北双手抱着佟菡雅腾不出手，当机立断用唇堵住佟菡雅的小嘴。
佟菡雅安静了，吃糖一般连嚼带吮。她品了一会，就开始挣扎起来。
朱孝北按紧她没动，直到发现她腹部向上一颤。
“哇！”佟菡雅一点不浪费的都吐朱孝北胸口。她趴在他的胸前，不时抖动着身体。胃部抽搐着，拎紧，将里面所有的酒液和食物残渣全部压出来。
冬夜，冰冷而漆黑。朱孝北的脸色亦如是，可是他到底没有把她扔下，或许是因为她抖动的身体碰上他的胸膛，让他的心产生怜惜不能忍心放开。或许是他也希望能有个人不嫌弃自己所有的不堪和丑事。
“朱孝北，你把孙猴子从我肚子里吸出来啦。你好厉害！”佟菡雅吐得满头大汗笑嘻嘻地又往朱孝北嘴上亲。
他咬紧牙关抱紧她，忽略所有气味和噪音，快步向自己的车走去。
直到他的车开车视线，门边阴暗的角落里才响起啪嗒的打火机点火声，随即黑暗的夜里亮起暗红的星火。
顾寒禧落寞而专注地吞吐烟圈，直到烟燃尽。随后扔在地上，抬脚缓慢而毫不犹豫地将那点星火捻灭。他伸手摸着胸前衬衣下的指骨，这是属于他的曾经，已经足够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酒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