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一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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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助理，人在里面不？”竺叶压低了声音问。
陈密扫了眼她两手里提溜的东西，抚额：“在是在，不过……”
还来不及委婉的拒绝，人已经闪进去了。
韦文超过来的时候一脸嫌弃：“这都什么味儿啊，不是说了李总最近肝火太旺饮食要清淡为宜吗？”
陈密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李君城其实刚眯着，隐隐觉得是要做个美梦的征兆的，可是鼻头的痒痒让他忍不住一个喷嚏就把自己惊醒了。
看着站在旁边背着手言笑晏晏的竺叶，脸上的表情只怔了一下就板起来了：“男人的房间是你说进来就能进的吗？！还有，我什么时候跟你要好得不得到我的允许就能擅自闯进来的？！”
竺叶不跟他计较，大度的摆摆手：“我都不拿乔了你还好意思跟我摆脸色！我承认那天我是火大了点口不择言了点，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解救公司于水深火热之间，也带好东西给你赔礼道歉来了。”
扬了扬手上的虾子和啤酒：“赶紧趁热吃吧，凉了八成就腥了。”
“我决定原谅你了么？！你心里把我的愤怒都自动过滤了么？你不是也知道我小气得很么，当着几十个下属的面骂的我无地自容，一顿香辣蟹几罐啤酒就想打发我？”李君城鼻孔朝天，一边朝会客室走一边没完没了的冷嘲热讽，刚转过头嘴里就被塞进一只虾子了。
“话痨！集齐十句吐槽能够召唤一锅小龙虾么？！”竺叶根本没当回事儿，自顾自的开了罐啤酒给他，自己坐在会客室价值连城的黄花梨木椅子上毫无形象的开啃了。
“……”李君城默默的咬了口，“没以前好吃了。”
两人一边划拳一边把两锅龙虾几罐啤酒瓜分完之后顺利的恢复到勾肩搭背的关系了，
李君城哼哼：“你倒是不怕我了。”
竺叶理所当然：“姐现在有要红的节奏了，还怕你扣我奖金么，以后我的片酬就跟那登月飞船似的，蹭蹭就上去了。”
“……”李君城没反驳，看她嘴边还沾着辣椒，顺手就替她擦了，“你现在才是刚刚起步，记得现在要站稳脚跟就要杜绝绯闻，不要做抱大腿依附别人往上爬的人，要让自己强大起来。”
其实他凑过来动作娴熟的替她擦嘴角的时候，竺叶脑子里突然蹦出伍京在飞机上跟她说的那句“别的可能性”，忽然就瞪大了眼睛。
“盯着我干嘛，我这是圈内箴言，爱护自己洁身自好，这是最重要的八个字，记住了没？！”李君城教导人语气都是冲的。
竺叶想到别的可能性，在看着眼前人恶狠狠的但是满是关心的语气，突然就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摆了。
陈密敲门进来，后面的人跟着运进来一大箱子：“李总，说是您的快递，需要您亲自签收。”
看到桌上堆积如山的虾壳，大惊失色：“李总，医生嘱咐您近期需要注意饮食的！”
“好了，东西放那边，你给我闭嘴滚出去！”李君城没好气的赶人。
竺叶瞧着一大堆的壳，结合的刚刚陈密的话，一边过去帮他拆箱子一边状似不经意的开口：“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李君城摇摇头，打开箱子。
两人一块儿凑过去看。
三秒钟之后，竺叶脸色通红的抓起包包：“我下午还要拍片我先走了……”动作迅速得像是凌波微步似的，经过陈密的时候还带起一阵风。
陈密看着她瞬间消失的背影，颇为惊叹，这果然是演动作片武侠片的实力派！
而办公室里的李君城看着一整箱的成人用具，目瞪口呆。
……
不过也只一会儿，到傍晚下班的时候韦秘书敲门：“李总，还有什么事么？”
“没有了，让大伙儿都下班吧。”
夕阳透过落地玻璃窗懒洋洋的照射着办公室，李君城挑了个舒适的坐姿，慢悠悠的研究起了那一箱“宝贝”的妙用了。
竺叶刚回来就被拉去换衣服上装开始试镜看效果，来来回回的折腾好一会儿才慢慢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以为忍忍能过去的，结果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洗手间，脸色都发白了。
导演斜着眼瞪她：“怎么回事儿啊？！”
竺叶没做声，补了妆的梁优优这才开口：“诶哟导演您不知道啊，我刚刚看她偷偷溜出去不知道干嘛了，不会是暗地里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大部分导演对自己的工作有着高度的热情和责任心，比如这个封导，就十分生气：“作为一个镜头下的艺人，你要对自己严格要求，要对观众负责人，要对我们这一起合作的人负责人，你这样连点职业素养都没有，还拍哪门子的广告？！”
竺叶以为是小龙虾没处理干净，也只能自认倒霉：“导演，我能行的，吃两片药就好了，不会耽误大家的。”
“你吃两片药就能强撑着上场，你自以为这就是负责人了是吧，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我辛辛苦苦准备的是这样一部勉勉强强的作品吗？！我把每个镜头都当成我的孩子一样，我殚精竭虑的拍出来的，是要你病怏怏的状态吗？！”
竺叶刚想开口，肚子里一阵阵绞痛，顿时什么也顾不上的往洗手间冲了。
伍京上前好声好色的跟导演商量，偏偏梁优优在旁边句句落井下石，最后导演被吵得不行，终于撒火：“让她明天再来试镜，不行我就换人了！”
伍京搀着她准备送她去医院，刚到停车场竺叶就想起受害者不只她一个，扶着墙转身就往电梯里去。
伍京开个车门转身就没人，也只能急匆匆的往上去了。
竺叶强忍着疼痛推开办公室的时候李君城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额迹的汗水黏着头发，更显得脆弱而俊美。
……
两人的症状相似，只是李君城因为最近身体不大好，所以更严重一些。医院的诊断是虾子不干净，还有，两人都吃了含泻药成分的东西。
竺叶想起那时候莫名其妙出现的梁优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亏她想得出来。要不是带过来跟李君城一块儿吃，还喝了啤酒，那她大概刚到片场就已经发作了。
只不过这事儿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不代表别人也清楚，伍京听了她的话就半信半疑：“不能吧，优优虽然脾气差了点，但也不是玩心眼的人啊。”
李君城的反应更是叫人气愤：“别跟那掩饰了，我就说你态度百八十度转弯肯定有猫腻的，你说说你，犯得着为了报复我要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么？还是其实你原来是想对付梁优优的？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怎么样，还扛得住不？”
这样一边冤枉她一边做出“看我多大度不跟你一般计较”的态度让竺叶火气都快把天灵盖冲破了：“对，就是我处心积虑的要置你于死地的，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命大了，王八蛋！”
“……”陈密在一旁低着头憋笑，脸都憋红了。
等人气冲冲的走了，他才开口：“李总，她本来就是个脾气来去如风的火爆性子，但是一向单纯磊落，您这是何必？”
李君城仰着头闭目养神：“总要让她有点身在圈子里的意识，在我手里吃亏总比以后被别人欺负好。”
“……”陈密再次低头，费劲的消化着他的神逻辑。
头一天上吐下泻加上火气滔天，第二天状态怎么可能好，加上竺叶根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实力派，前一部电影是张恒君带起来的演技，后面的广告更是拖了得天独厚的风景和化腐朽为神奇的导演的福，才让她最近出了些风头的。
而这次连梁优优都被淘汰的导演，对她的表现自然是诸般挑剔不满，言语上更是无所顾忌：“倾城近来是越来越不济了，只凭脸蛋选人的么？！”
竺叶打心眼里想撂挑子罢工，可是她咽不下这口气，梁优优变着法子想挤兑她，她偏不如她的意，就是要让她刮目相看，也让李君城那个王八蛋擦亮眼珠子看看，她是不是那种耍心眼的人！
所以竺叶难得的低头认错：“导演，这次是我太不负责任，对不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当初您选择我肯定是相信自己也相信我的。”
导演依旧是臭着脸：“回去好好歇着，我先处理其他人的部分，晚上到这儿来，你的底子太薄弱，需要巩固基础。”
如同傅天颖一样，她理解这些才高八斗的导演，大多都伴随着脾气暴躁，吹毛求疵等并发症，也算是可以理解的。
竺叶想了想还是继续去医院输了点营养液，强迫自己吃了许多高蛋白的东西才去睡觉的，昨晚上折腾太久精力不济，自然是倒头就睡。
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蜷缩在暖和得过了头的被窝里，掀开的时候被屋子里的冷气吹得一阵阵冷噤。
整理了一通才到片场，广告布景还没撤，开着头顶一盏微弱的吊灯，光线有些暧昧。封导一个人坐在那里看试片效果，似乎很投入。
竺叶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感觉到有脚步声靠近，封导抬起头，脸色倒没多臭，甚至算得上和蔼，招呼她过去：“来看看你今天上午勉强出来的镜头，再看看优优下午的表现。”
竺叶凑过去，却与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她在他低低的指导中也渐渐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表情和动作都太过僵硬，不仅仅是身体的原因，更有找不到状态和广告的呈现面。反观下午梁优优的短篇，随便截图都能做杂志封面了。
可是突然从后面围上来的咸猪手是怎么回事？！
竺叶僵了片刻，还来不及反应。导演大抵是看她忍气吞声就觉得好欺负，越发猖狂了起来，仗着长手长臂就沿着衬衣的下摆触碰着她的肌肤了。
这事儿要是搁个平常的女星身上顶多是红着脸躲开或是半推半就的依了，毕竟这圈子里这样浑水摸鱼的多了去了，你情我愿最后还能互惠互利，何乐而不为啊。
可这事儿摊上的是竺叶，是姿色过人却莫名其妙总也红不了的竺叶，只见她右手手肘卯足了劲往他肋骨上一顶，人也就势转身，想要再发制人。哪知道对方竟然也是个练家子，被她袭击了一下就有了防备，闪身躲过她的第二次攻击。
竺叶眼神冒火：“你这样人面兽心的导演真是娱乐圈的毒瘤，我今天就要为民除害打得你跪地求饶！”
她其实也就是个半桶水，小时候虽然是野孩子，可后来竺爸爸发达了就把她往淑女那边培养，尽学那些文雅静态的玩意儿，直到上了大学跟莫颜馨一块儿报了专门的跆拳道班学了个七手八脚，也只是个门外汉。
平时用来防身还可以做做架势，现下遇上个真正的高手，那顶多就算个花拳绣腿，须臾之间就被对方制服，双手反剪在身后，被卡在人墙之间，动弹不得。
那导演已经年逾四十，身材也高硕，只是平时看起来有些桀骜的面容此刻也变得猥琐无比，他伸出轻佻的舌头，缓慢的勾勒着她的耳廓，声调很低：“这么副尤物一般的姿容，我会把你最绚烂的风致逼出来的……”
竺叶身体僵硬得犹如将死之鱼，满身满心里渗透着都是沁凉的绝望。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一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