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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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张睡得十分孩子气的脸。
精致的五官，绝美得仿佛是一个虚幻的存在。
阳光照在他身上，微微发光。
他是谁？
我又是谁？
下意识的看看自己的手，手指修长白皙，指甲泛着微微的粉红。似乎我的手不应该是这样的，一些画面在脑海中飞快闪过，我的手应该是这样的，但似乎近来不应该是人类的手，应该类属于某种动物。
正思索着，他睫毛微微颤抖，一双黑如深渊的眼睛慢慢睁开。
现在才知道一个人睡与清醒的气质相差如此巨大。
假如说他睡着时是一个毫无设防的孩童，那么清醒的他冷漠决绝残酷凄厉但美得惊心动魄。
虽然我忘记自己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但毫不否认我喜欢清醒的他。一个偏向黑暗深渊的他。
他的嗓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清醒的原因，带着蛊惑人心的嘶哑和破碎，“亦染。”微微颤抖的尾音该死的性感。
那是我的名字吗？这个发音给我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下意识的知道是“亦染”这个两个字，而不是其他的字型。
“亦染，我的名字吗？”我疑惑地问。
他微微诧异，“难道你忘记了吗？什么都不记得了？”
“恩！”我应了声，想了想道，“难道我忘记什么重要的时候吗？以前的一切必须记起吗？”
他微微笑了笑，冷洌中蕴涵着些微的温暖，“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只要记得我叫涅渊，是我的妻子和自己的名字亦染。”
我侧头看着他，说：“你的反应和奇怪。”似乎觉得许多人面对突然而来的失忆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反应？”他轻飘飘地把问题抛回给我。
应该……想了想，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似乎现在这个反应很正常。为什么呢？而且面对眼前这个自称为我丈夫的人，虽然我有一种熟悉感，但似乎还缺少某种必要的东西，而且下意识里我认为他在说谎，自己似乎不像是会成为别人妻子的人。
我摇摇头，很老实地说：“我不知道。”
他笑得兴味，手指抚摩着我的脸，宛如逗弄一只小猫。
对于他亲密的动作，我没由来的觉得烦躁，一把拍开他的手，转移话题：“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们的家。”他低低的说，似乎在为自己这个说法感到幸福。
“我们的家。”我重复他的话语，心中更是烦躁。
我跳下床来，他问：“你去哪？”
我回头看着他的表情，不知为何我觉得他似乎有些受伤，下意识的抚摩上他的脸，他眼睛微眯，侧过头，修长的脖子，斜开的衣服露出锁骨，隐约透漏出胸膛，宛如玉一般的肌肤，那景象□□。
不知道为何我突然想到这样的一个情景：一个女人爱极了一个男人，但那个男人却有另外的家庭，他们偷情完后，男人要离开了，女人恋恋不舍。
而此时的情景却是互换，我是那个偷情的男人，而现在涅渊却是那个女人。
于是，我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怎么了？”
我摇摇头，“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不离开。”他低声问。
虽然他的声音很低，但我还是听到了，微微叹息，我却装做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问：“你说什么？”
他微笑着说：“没什么，你去吧！花园很漂亮。”
推开门，入目的是开得惊心动魄的花，真是什么人种什么花，妖娆艳红的花瓣宛如刚刚飞溅而出的鲜血，残酷而又决绝的美丽凄厉。
突然脑海中浮现一句话：花下面埋了尸体，所以才能开得那么红艳。
摘了一朵花，揉碎，饱满的花瓣渗出红艳的花汁，染红了我的指尖，放入口中舔了舔，及至的苦味蔓延，一会之后满嘴弥漫一种香甜，淡淡的却久久不散缠缠绵绵。
“喜欢吗？”悠然的语气从身后传来。
我没有回头，慢慢走如花海中，平静的陈诉：“你为我种的。”
身体突然往后倒，我被拥入一个冷冽中带着些微温暖的怀抱，一种宛如檀木经过时间沉淀只留下淡漠的味道弥漫。
环着身体的手臂越收越紧，似乎要把我揉入怀中。
“我真想把你揉入我的血肉中。”温温的气息从耳朵吹拂到脖子，微微的酥麻传来。
我淡淡的笑了，“好啊！你把我杀了，一点一点的吃入肚子就好了，那时我就会变成你的骨血，不过你吸收不了的部分会被排泄出来的。所以你只能拥有我的一部分，这个事实我无能为力了。”没有人能拥有一个人的全部。
他赞同道：“是个不错的想法，但我不只想拥有一部分。所以我不会杀你，杀你却放跑了你的灵魂，真是个狡猾的主意。看来你即使忘记了，那些特性却仍然存在。”
灵魂！听他的语气是我的□□和灵魂可以分离，而且我能保有自己的灵魂。
看来我忘记了的内容似乎很有趣。
“我能帮你想起以前的一切，要试试吗？”
我回头望着他，他的眼睛深黑而不见底，什么情绪都没有，嘴角的微笑让他看起来奇异的温柔，似乎在满足自己情人的一切要求。
要他帮助恢复记忆的话，那不如维持现在的状况。心底冷冷的哼出一个声音。不知为何，我很明白假如要他帮忙的话，那么他将给予我虚假的记忆。
我笑了笑，回过头来，玩起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很修长，却有一种病态的苍白，指甲是一种玉石的光泽。整个手掌很软，淡淡的温度却透出点点冷冽。
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这双手承接着红色的鲜血，满是红艳的色彩中就是这么一双苍白的手，那么突兀却又那么谐和。手的主人浅笑，半垂睫毛，遮掩着眼睛的神采。
他低低地呢喃，“为什么你失忆了还是那么聪明呢！让我越发的喜欢了呢！”
“流星街。”这三个字我无意识的喃出，然后我恍然地问：“那是什么地方？”
“一个应该算是危险的地方。你想去。”
“不知道，也许吧！”流星街！真是古怪的地名。为何它会在我脑海中盘旋呢？
“我们去吃饭吧！”
“恩！”我应了声，任他牵着我走。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