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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早就听师兄师姐说下实验工厂实习是很好玩的,工厂里的师傅对我们这些去实习的学生很是关照,尤其对工科班的女生宠爱有加,实习期间若完成不了作业也没关系,女学生可以特别通融,男同学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又要按时交作业又要打扫卫生。我于是十分向往实习。
      带领我们实习的是一老一少两个师傅,年轻的是头儿,看起来不好惹,老摆着臭脸,我们暗地里叫他“臭师傅”,老的那个看起来慈眉善目,十分可亲,我们叫他“好师傅”。丁、跌打师傅和我们同个专业,所以一起实习,我一定要和丁分在一组,臭师傅不给,说不同班不能分在同一个组,我只好选了和波同一组。丁在我耳边说,他大概是见不得我们美女俊男在一起才硬生生把我们拆散了。我十分赞成,伸着大拇指说丁高见,臭师傅就是这个阴暗心里。
      书本的知识运用到实际中来,才发现有那么大的区别,这是数控机床,那是饮料生产线自动检测设备,我连看见铸铁都一惊一乍,说,原来铁还分门别类啊,我以为铁就是铁。好师傅笑着说,接下来还有很多让你惊奇的东西呢,等着看吧。
      臭师傅让我们量尺寸锯一段铸铁,锯下来练习做阶梯型轴子,我十分兴奋,领来一把锯子驾在铸铁上就出死力锯,拉了半天才锯了一小道痕。波说这样不行,我们要一人一边拿着锯子才锯得快。于是我和波站对面,弯着腰你来我去拉着锯子,口里还合唱着: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丁给我送来手套,说仔细手磨出茧子。唉呦男朋友就是不同,时刻惦记着我,我戴着手套跟波炫耀说,你看你看,人家丁多么细心,难怪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他!波叹气说,哎,我也体贴细心啊,就是没有一具好皮囊!对了,晚上我带你出去玩!波一向来不赞成我晚上出去的,这次主动提出带我出去玩,真是难得,我怕他反悔赶紧拉勾上吊。
      晚上到快熄灯了波才让老乡来找我,听说是出去玩,阿蔡和小凡也跟着去。波带我们去露天酒吧看投影,我直呼没瘾,看投影还不如回去睡觉。波说,这不是一般的投影,是来看世界杯足球赛!说起足球赛我这个伪球迷可高兴了,人家看球我看人,哪个国家的国足帅哪个国家的国足酷我如数家珍。原来第十六届世界杯在法国开锣了!时差的关系,所有比赛都在北京时间下半夜进行,所以看球就得熬夜。
      熬不熬?阿蔡问我。
      熬,熬,既然已经出来了就得熬到底。我信心十足。
      好在零点以后进行一场球赛,完了还有两个钟间隙再进行另一场比赛,每个夜里就两场。我们商量着看完一场睡一个囫囵觉也是可以的。如此每天夜里准时来酒吧报到,白天打呵欠实习,中午争取时间睡觉,吉儿几次来找我我都睡着了,她不忍叫醒我由着我睡,我睡醒看见纸条又后悔不已,忙忙地写了几个字给她,告诉她我最近的动向,末了又添一句“写不成书,只寄得相思一点”,这多少有点补偿的意思。事实上当时我未正真体味相思却信口说来,后来阅尽其中况味却欲说还休,只道天凉好个秋。
      对于伪球迷来说小组赛没什么看头,一般精彩的都在八分之一才陆续上演。我开始喜欢上一个外号叫“外星人”的巴西人——朗拿度,也就是罗纳尔多,直至如今的一见他就犹如看见了人民币般兴奋。阿蔡她们则是碧咸(贝克汉姆)的超级拥趸,只要镜头对着小贝,她们的尖叫声就盖过音箱的声音,千篇一律喊着“碧咸碧咸”,尖叫声当然不止发自阿蔡她们,在场的女孩子除了我之外几乎都是小贝迷。波对于大家这样已是见惯不怪了,我还不是很能接受,有心在外星人出来的时候也喊上几句,可惜整个场都安静得很,我不敢吸引众人的眼球,只好悻悻作罢。唯有在他们喊“好波”“进了进了”的时候才敢大声地叫几次“外星人”,叫完了发现除了阿蔡和小凡别人都没注意我,便也偷着乐。
      乐极生悲,古人早这样说了,阿蔡她们终于在英格兰和阿根廷的八分之一决赛上看见碧咸在下半场被红牌罚下场的时候再一次印证古人的话了!酒吧里愤怒的球迷一时就想把可怜的碧咸剁成肉酱然后煮了吃!我带着兔死狐悲的哀伤勉强给予安慰,阿蔡她们既伤心又生气,直说不看了回去了。还是我的外星人球品好啊,最后得到了最佳球员的称号,此是后话。
      学期也快结束了,吉儿得备考,我写信让她一起过周末,感觉好久不曾碰面。吉儿周六晚来的时候我刚冲完凉,穿着一件长T恤,顶着一头湿发正给阿蔡她们讲笑话。阿蔡拍着床板让她一起坐床上,她笑着依在我身上问我讲什么笑话呢。我把脸凑到她脖子用力地闻闻说,好香啊!你来得正好,我刚从书上看来两个笑话,你们听听。
      阿蔡和小凡催我快说,我只得忍着笑说,各位观众,你们知道男生上厕所最怕听见别人唱哪首歌么?她们三个都摇头,吉儿想了想说,一定不是什么好歌!我让她们猜,她们不知道是懒还是笨猜不出来,说我若再不公布答案就呵痒了。我一本正经地唱着: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怎么飞也飞不高啊!
      她们醒悟了,三个人六只手一起捶我,好在是笑得没了力气我才不至于受伤。阿蔡眼泪都流出来了,指着我对吉儿说,你看她整天都看了什么书!
      吉儿擦着眼泪说,这必定不是从书里看来的,书里哪有说这个!
      小凡还叫着,老爹还有什么笑话一并说来听听。
      这个年龄的孩子,对于稍微带点颜色的笑话总是十分乐于传播。我正襟危坐说,你们将来谁结婚了我都送一样的礼物——《诗韵》一部。
      吉儿说,结婚和作诗有什么联系,为什么一定送《诗韵》?
      阿蔡说,就是,洞房花烛夜谁还有心思作诗作干?即使作了也是淫词艳曲。
      我说,这你们就不懂了,作诗是不是得讲究平仄?《诗韵》里不是规定了平仄韵脚么?古汉语有“平、上、去、入”四声,你们仔细想,洞房花烛夜难道不用“平、上、去、入”么?还说和《诗韵》无关?!
      我还未说完吉儿已经笑倒了,只指着我说不出话来,阿蔡和小凡还是一脸茫然。吉儿笑够了搂着我说,全世界听好了,我们要“平、上、去、入”了!
      小凡说,蔡妈妈,这两个人疯了,她们说什么呢?阿蔡直说不懂。
      吉儿拉着我站起来说,睡了睡了,不说笑话了,笑得太兴奋一会睡不着。又拿来电吹风帮我吹头发,我躲着也没有,还是被她稳稳拉住了,把头按在她腿上,仔细地吹干。我说给她冲牛奶,她说不麻烦,睡觉要紧。

      不上床还好,一熄了灯上了床暧昧的呼吸就在彼此耳边涌动,我侧身面对墙,十秒过去,心想吉儿怎么还不快来搬着我的身体搂着我的腰亲着我?吉儿只捏了我的手说,君,我腰酸背痛。
      我知道考验我的时刻到了,立马坐起来,吉儿已经趴好了。按摩这个东西不沾则已,一沾上容易上瘾,尤其是我的按摩,吉儿如是说。我捏着她的脖子,然后是肩膀,一路下来,然后是背部,再到腰,最后是手臂到手掌。问吉儿说会不会太大力了,她摇头说不会,刚好,你一直很能把握力度。暗夜里,我在空气中笑成一朵菊花,只要她喜欢只要她舒服,我便十分乐意给她按摩。这半套服务做下来大概要四十分钟,做完了吉儿也刚好小睡了一觉,睡眼惺忪随手拿起床头一瓶baby爽身粉就坐起来,我即刻如接到命令一般卧倒在床,等着她给我擦爽身粉。刚认识我的时候,吉儿很为我这么大了还擦爽身粉感到奇怪,我说我怕热,擦了爽身粉感觉凉爽,能睡得好些。
      我们提供的都是“半身”服务。我趴着,吉儿撩起我的睡衣,倒一点爽身粉在手里,覆在背上,双手细细地由中间向两边揉开,直到腰。擦完了擦前面,这通常不能很好地完成,盖吉儿总爱上下其手,我又半推半就,一个拉着睡衣,一个扯着睡衣,由暗自教劲床上比武到交换口水,最终还不是被她剥了——每次乐此不疲,终成固定模式。我渐渐爱上这种从一开始的你争我夺不肯妥协到后来的被她压迫手脚不再灵活几近同归于尽的这种方式,实在找不到比同归于尽更准确的词语。每次我刚开始享受爽身粉带来的凉爽,下几秒身上又出汗,吉儿会问我,怎么又出汗?我暗笑,和你每晚都要打上一架,不出汗才怪呢。早上醒来爽身粉瓶的盖子不是压在枕头下就是掉在地下,瓶子通常是倒在床尾,洒了一半爽身粉在床上。
      我总比吉儿早醒,其实是没怎么睡,睁开眼睛天已大亮,听了一会吉儿规律的呼吸声才小心地拿开她的手,把薄毯给她盖好,穿上睡衣下床来。因为是周日,宿舍里静悄悄地,大家都还没起床。我蹑手蹑脚地刷牙洗脸,给自己冲杯牛奶,开了宿舍门到走廊边喝牛奶边呼吸早上的空气。
      喝完牛奶,换了衣服给她们买早餐,阿蔡要肠粉,加青菜加鸡蛋不加肉,小凡要糯米鸡,维艳要茶叶蛋,不知道其他人想吃什么,全买了水煮鸡蛋,又给吉儿买了刚出炉的奶油面包,再打一壶开水,走上五楼已是气喘吁吁。她们全都睡得象猪一样,连平时最早起床的阿蔡也正流着口水做着好梦,真不知该不该叫醒她们。
      我是再睡不着的,拿了书坐在床上看,吉儿一转身刚好抱着我的腰,口齿不清地说着怎么这么早起,一只手又在扯掉我的衣服,我按住她的手,小声地说,起来啦,给你买了早餐。吉儿把头移到我腿上,摇着头说不起不起,又睁开一只眼睛看我,扬着脸示意我亲她,我亲了亲她的额头,她不满意,噘着嘴,我只得含笑亲了她的唇,她才满意地笑了。我一手拿书,一手一遍又一遍抚着吉儿右边长着一颗红痣的浓眉毛,她捏了捏我的鼻子,说,傻猪,笑什么?我只是笑着摇头不出声。吉儿用手指抚弄我嘴边,沿着我嘴唇的形状移动着,摸得我痒痒地,我突然张大嘴含住她的手指,轻轻地咬着,碾着,吸着。吉儿说,傻瓜,傻瓜,傻瓜,眼里笑意正浓。

      周一一下工厂,臭师傅就让我们车一个阶梯型转轴,按他的示范我开了车床,嫌转速太慢调快了些。波走来看,直说速度太快了小心撞车,我不理他,他把速度调慢了,我拿着刷子沾了润滑油往他脸上刷去,他居然动也不动就站着任我乱来,我索性连他整个身子都给刷上了。正当我不亦乐乎的时候臭师傅走过来,不满地看着我们说,这很好玩么?现在是什么时间?
      我敛眉屏声,大气不敢出一口,心想真是倒霉,每次和波或者和丁玩总被他逮个正着。波倒是无所谓的口气,师傅,是我主动找她玩的,不怪他。
      我忙摆手说,不是不是,我也爱玩。
      臭师傅摆着臭脸刚想说什么,好师傅就走过来说,不玩了,看好你们的车床,小心撞了!
      我朝好师傅吐舌头做鬼脸,那边却传来一声巨响,两个师傅同时说声不好就朝那边跑过去。有热闹看我们是断不肯错过的,忙停了车床过去看,乖乖,听见阿蔡正嘤嘤地哭着说她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分开人群挤到阿蔡身边,用我沾满机油脏兮兮的手给她擦眼泪,阿蔡即使变成了花脸猫,问她怎么了,她指着她的车床说,你看!我一看,原来是车床撞坏了,一定是速度太快又来不及刹住造成的,想着阿蔡平时慢条斯理刚刚手忙脚乱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出声,阿蔡捶着我说你还笑你还笑!我只得忍着笑说,没事没事,让师傅们给修一修就好的啦。臭师傅摆弄了一会却说,这个我们没办法修复,撞得太严重了。阿蔡听了又掉眼泪,小凡拿袖子给她擦眼泪。
      各位同学都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好好完成今天的作业,不要在这里围观了。臭师傅发话,大家才陆续散去,我让阿蔡先到我那去,她却还守着她那破车床不肯走,怕完成不了作业,直到臭师傅重新给她安排了一台车床才破涕为笑。
      中午回到宿舍我们争先恐后回忆那惊心动魄的场面,阿蔡大声地说,都别吵了,我是当事人我最有发言权!
      我正准备洗耳恭听吉儿就来了,依着门笑嘻嘻地看着我,我见宿舍太吵忙拉着她到走廊来,细细地告诉她阿蔡撞坏车床的事,她说还好不是你撞,不然真难想象你当众哭出声的样子。
      我嘿嘿地笑着说,我才不哭呢,撞坏了最多赔呗,要我哭还挺难。
      吉儿伸手抚着我脖子说,别动,我看看这儿怎么了。我低下头看她的手指正按在一块吻痕上,便笑嘻嘻地说,哦,这个啊,就是那个啦。
      吉儿疑惑地看着我,又犹豫地说,这个,是我留下的么?
      我当时就怔住了,你以为还有谁?
      她原来在思索、怀疑这是她留下的还是另有其人!我突然象掉进冰窟窿一样,浑身发冷,又气得说不出话来,难道她以为除了她以外我还可以让别人这样对我么?心里想着嘴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胀红着脸咬着嘴唇哆嗦着,好似听见心里有什么东西突然倒了,塌了,轰地一声震天响。我之前真的以为吉儿不介意、忘了我们中间还有一个文喜的,不曾想原来她一直装在心里,在这个“适当的时候”脱口而出,说出她的怀疑。
      话一出口,吉儿也觉得不妥,忙换了温柔的语气说,是我多心了,疼么?
      我深呼吸,深呼吸,然后摇头,挤出个笑脸作陶醉状说,不,其实文喜一向都挺温柔。
      我以为说这样的话能给自己挣足面子,却不知道在她听来是另一个意思。是谁说的伤人的话总是出自最温柔的嘴?每一次有误会,我总不肯坐下来好好解释,我以为你若懂我便不该有这样的疑惑,你若疑惑我们交往着又有什么意思?孰不知她一直不确定我对她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以为我还是两年前那个对男生心里多情口里无情对女生口中轻薄暗地体贴的我,所以常常怀疑事事试探,我却偏不肯以真心话来应对她,只是一味地破罐子破摔,弄个两败俱伤。我们之间有一个文喜,这让我变成得敏感,她还没想到没说出口我已先心虚了,一心虚又只以发怒来掩饰。
      好,我知道了,他比我好,比我温柔,你想告诉我的就是这个是不是?吉儿笑,笑靥如花,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灿烂,笑得我心里发毛,暗暗后悔刚刚说的话。
      我没有出声,和她对恃着,两个人都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谁也不肯低头认错。
      好久好久,吉儿终于开口说,我们一定要这样互相伤害么?
      我望着远处,下决心似地说,我需要时间来想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吉儿看着我,惊惶的表情,双手捏着我的肩膀,摇着我说,不要告诉我你已有了决定!
      我不看她,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其实如刀割嘴上却还硬着:我想我们假期里不要联系了,各自好好冷却,想了什么下学期回来再说。这几日也不必再联系了,你好好温书。
      吉儿无力地垂下双手,转过身去,慢慢地走了,就这样结束了这学期我和她最后的一次对话。

      表面上我不动声色,依旧和阿蔡她们打着闹着,依旧去波那吃饭喝茶,依旧夜里去看球赛,无非也是要让自己看起来是开心快乐的,殊不知欲盖弥彰,并不好笑的话题我也笑得掉了眼泪,他们直说我神经质。
      这天阿蔡又提起文喜来,我心里一动,试探地问阿蔡假如文喜没有女朋友你会不会喜欢他?阿蔡想都不想就说会。我仿佛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一下子轻松起来,边削雪梨边吹不成调的曲子,弄得小凡老跑厕所。
      最后几天的实习课,我交的作业臭师傅都打很高的分数,还称赞我有进步,让我十分心虚又惭愧,心虚是因为我交的作业是波从陈年的工具箱里偷来的,那大概是上几届师兄师姐的作业吧,我磨掉表面的锈就可以交了;惭愧是我一直爱在上课时间和男生玩,每回都被臭师傅发现,摆着臭脸教训我,让我以为作业不给高分是因为平时对我印象差的缘故。我最禁不起别人对我好,这样一来就有恨不得粉身碎骨报答的念头,我于是主动留下来搞卫生、擦仪器,好师傅笑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臭师傅也很难得地露出八颗牙齿,后来在我的实习鉴定里狠狠地表扬了我一顿,这还是后来班主任同我说的。
      小妖来找我,说她们下学期可能上北京念书了,我很羡慕她们,北京啊首都啊万里长城啊,那是我文章里梦魂萦绕的地方。小妖其实算不得我们学校的正式学生,她们这几个班是郑州某学院寄在我们学校的,算是她们的分校吧,入学的时候说好三年级上北京另一个分校读书的,所以小妖有时也说我和她其实算不得校友。
      老妖我们找阿吉一起吃饭吧。小妖说。
      啊,哦,不了,她要温书,没空呢。我说。
      温书虽然重要,可是没道理连饭也不吃。小妖不顾我阻拦,硬是托了上楼的女同学去吉儿宿舍找吉儿来。我嘴里说着不要不好,其实心里也是想见她的,明天或后天就放假,再不见就得两个月后了。
      吉儿从宿舍大门走出来,夕阳的斜晖照在她身上,直到她走到我面前我才看清她的脸面。她和小妖打闹着,对我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对她淡淡地?一顿饭吃到一半,小妖终于发现了不妥,疑惑地看着我们,刚想开口问我我就扯到别的话题,弄得小妖莫名其妙。原来吉儿不说话的时候是那么沉静,一开口一扬眉又是另一个样子,我惊奇地发现她其实很不错,比如容貌,比如气质,比如沉默。只是从头到尾我们都没有对彼此讲过一句话,没有交换一个眼神——我不保证我们私下里没有暗自观察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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