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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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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今天辰曦大大也没来看我啊啊啊……”
病床上的廖玲玲郁闷得快要在床上发霉了。离上次事发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然而这一个星期她都没有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辰曦大大……她委屈得简直想要咬手帕!
“你又在闹什么了?”提着保温壶走进病房的廖天昂一眼就见到自己妹子靠在床头无聊咬被子的样子,不免皱了皱眉头,他走过去将保温壶放在床头,冷声说道:“母亲煲的,喝了吧。”
“又是猪蹄汤哦……”廖玲玲苦着一张脸,看着床头的保温壶,像是在看什么罪大恶极的东西,“大哥啊,你能不能让老妈别煲汤了?我天天喝猪蹄汤,脸蛋都圆了不少了,在这么下去出院我就要变成猪了。”
“吃什么补什么,有什么意见的话自己跟母亲说。”廖天昂在床头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正拿着记事本看着下午的行程,听到妹妹的话头也不回便说道。
听到他的话,廖玲玲唉声叹气地摇着头喝下了母上大人煲的爱心猪蹄汤,接着躺床上继续哀叹起来:“我的辰曦大大啊……你怎么就不来看我呢?就是打个电话发个短信也好啊……整天都要对着面瘫大哥的脸,我都要变成面瘫了啊啊啊啊!”
廖天昂瞥了妹妹一眼:“不是所有人都有愿意每天来这里被你折磨耳朵的。”如果不是母亲泪眼婆娑哭哭啼啼的命令他也不想来的好么?
“你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廖玲玲抗议地说道,“辰曦大大那天说过以后会来看我的,说希望有个像我一个的妹妹,还夸我可爱呢!”
“呵。”廖天昂面无表情地发出两个音词。
“哥你这样很讨厌知道吗?”廖玲玲磨磨牙,恨不得在老哥的脸上咬上几口,说不定能治好他的面瘫症呢!
“玲玲,我来看你啦!”
就在廖氏兄妹即将展开第八十八次世界战争的时候,门口响起了对廖玲玲来说堪称天籁之音的叫唤,廖天昂默默地看着妹子以变脸似的迅速地将原本狰狞的脸掰成一朵花似的笑容,嘴里还甜腻腻地叫着:“哎呀,禹姐~你来看我啦?我可想你了!”
廖天昂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舒服了,他僵着脸朝来人点了下头,随后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鸡皮疙瘩已经冒出来了,再待下去,他觉得他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禹姗姗提着水果走进来,看到廖天昂时客气地打了个招呼,知道人走出去,才放下水果,娴熟地在床边坐下,细心问道:“脚怎么样?好点了吗?”
“好点了好点了,禹姐,辰曦大大最近怎么样啊?”
廖玲玲一边说着一边期待地看着禹姗姗,那模样逗得禹姗姗忍不住笑了,“行了,你也别惦记了,前天去他家里他还跟我说起你呢,让你多补补,好好照顾自己。”
说着说着,她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也别怪他不来看你,晨熙他有些微的交流障碍症,最怕出门,之前让他跟我去签名会,都是连哄带骗的,后来从你这里回去之后还做了三天噩梦,看那模样也怪可怜的……”
“啊……这样啊……”廖玲玲没想到自家大大还患有交流障碍症,不免也有些踌躇起来,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号,也好喏喏地回道。
“你别有心理负担,我告诉你这个没别的意思,”禹姗姗看廖玲玲不安的样子又笑了,她拍拍她的肩膀说道,“说起来你还是第一个直面跟晨熙接触的书迷,他挺喜欢你的,我就是希望你别因为他没来看你就对他有不好的想法……”
“不不不怎么会!”廖玲玲连忙摇头,“我知道辰曦大大很温柔的!我就是想再见见他,之前没来虽然遗憾但是绝对没有觉得他不好的想法!现在知道原因也只会心疼他的……”
“你这样想就好了。”
禹姗姗笑了,她觉得晨熙能有这么一个小书迷,她也挺欣慰的,随后她又跟廖玲玲聊了几句,没多久就离开了,走时还留下了晨熙的电话号码,让廖玲玲兴奋得简直想要起来跳舞。
窝在吸烟区吸完第二支烟正准备吸第三支的廖天昂瞥见探望不远处等电梯的禹姗姗,默默地将烟放回盒子里,准备回病房跟玲玲说一声。
他公司还有一些事务需要他处理。
然而脚刚刚踏进病房,就看到某人一手拿着一部手机,一部是之前才给她买的卖肾手机,一部是……正响着古老音乐的古董手机?
已经呆滞住的廖玲玲此时心里是崩溃的,如果可以她恨不得踹自己一脚。
什么上个病人留下的东西啊,什么交给护士啊,这分明就是自家辰曦大大的爱机啊!
从没觉得自己这样蠢过的廖玲玲简直要哭了,正在她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把手机给人家还回去时,自家兄长正好踏了进来,廖玲玲一下子就把目光盯在了廖天昂身上。那眼神,据事后的廖兄长描述,跟两窜绿光似得。
至于接下来发生了什么,除了廖氏兄妹没人知道,只是私底下医院的清洁阿姨八卦了一下,那天在门口遇到廖兄长的时候,他是铁青着脸走的,跟病房里廖小妹得意洋洋的脸色成鲜明的对比。
廖天昂冷一张脸朝停车场走去,外套里放着被死塞进来的古董手机,还被自家妹妹哭着闹着强压着接下了送手机的任务。他脸上的每个表情细胞都诉说着自己的不满,路过他身旁的医生护士都不自觉地避得远远的。
他就这么怀着满腔的怒意上了车,稍稍冷静了下,打了个电话:“是我,你帮我查下一个叫辰曦的作家的地址,我有事找他。”
“哈?”电话另一头的洛宁副总裁一脸懵逼,“什么辰曦?”
“言情作家辰曦的住址,不要让我重复第三遍。”廖天昂的语气很是不耐烦。
“言情作家?我说廖大人你什么时候喜欢看言情小说了?”洛宁有些纳闷,他跟廖天昂是同班同学,毕业后直接被邀请到廖天集团上班,所以语气也比较随意,“啊先别管这个了,下午不是有个会议吗?你现在在哪?”
提到这个,廖天昂的脸又黑了一层,他揉了揉眉头说道,“……下午的会议我不去了,你先主持吧。”
“开什么玩笑,我下午还有生意要谈啊喂!”
“年终奖翻倍。”
“好吧,看在同班同学的份上!”一说到钱,洛宁立马爽快地答应了。
“查到了吗?”廖天昂已经不想再对这个爱财如命的死党说些什么了。
“啊?哦,辰曦是吧,等下,”洛宁扯过笔记本,双手迅速地在笔记本上敲击,片刻后说道,“查了下,好像是大XX出版社的吧,资料没出错的话,是住青苑小区A座6楼602。话说你找她干嘛?要签名吗?我说……”
“我知道了。”廖天昂得到答案,也不说废话,不管那边洛宁的反应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扣上安全带,直接调出导航里离青苑小区的那条路,朝目的地开去。
洛宁在另一边看着手机干瞪眼,觉得老友果然不愧是万年光棍。
青苑小区离医院不算远,不过因为它算是比较旧的小区房,所以附近车道比较窄,非常容易塞车。
明明一个多小时就能到的车程,被莫名塞了两个小时,这使得廖天昂原本不耐的心情直接升级成了烦躁。
眼角瞥见旁边空出来一个拐弯点,他只犹豫了1秒就直接拐了进去,打算撤回去叫下属来送算了。
正这么想着,前面路口一个略感熟悉的身影焦急地招着手。廖天昂眯了眯眼睛,认出那个满脸焦急的人是那个曾经被自己吓瘫在地的小作家。
在这条只有私家车没有的士的车道,当然没有一辆车愿意停下来,不过既然碰上了,廖天昂也就抱着刚好撞上了就把手机还给人家的想法,慢慢地把车靠过去,降下车窗,意外对上了一双通红泛着泪的眼睛。
杜晨熙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边总是发生这种事情,他抱着情况有些危险的阿白跑出家门,一边招手奢望有人能停下来,一边往前跑缩短距离。
这样跑跑停停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阿白的喘息似乎更加急促了一些,杜晨熙几乎要感到绝望了,他难受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为什么受到折磨的不是自己呢?
发现猫咪生病的时候还是在早上。
早上的时候,杜晨熙习以为常地被阿白叫醒,阿白的声音有些尖锐和急促,他以为是饿急了,没有在意,给阿白添满猫粮后就去洗漱了,洗漱回来后发现它没有进食,只是一个劲地用肚皮贴着地面,叫声越发的尖锐,便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是不是吃坏东西了?杜晨熙有些担忧,他走到饮水机添了碗温水,尝试推到阿白面前,阿白闻都没有闻就直接挤开他的手,头埋在碗里拼命的喝水。见到它愿意喝水,杜晨熙松了一口气,只是他这口气还没彻底松完,阿白突然抬起头,怪异地弓起身子,随后像是要呕出什么东西似得,拼命地干呕。
杜晨熙吓坏了,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想上去摸摸阿白,但又怕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没一会,阿白就吐出一大团黄水。接着它似乎用完了力气似得,整个身子慢慢地趴在地上,发出难受的叫声。
那声音极其虚弱。
杜晨熙瞪大眼睛,看着原本精神满满,傲气任性的阿白变成这副模样,转变之快让他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张开嘴却不真的要什么说什么,喉咙干得厉害。
突然就想起了外公去世的时候,也是前一天还在跟他下着棋,第二天突然就躺床上起不来了。
“咪……”阿白伸出爪子有气无力地勾住蠢主人的微微颤抖着的手。
杜晨熙像是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他慌忙把阿白抱怀里,直接就冲出门,他现在脑子里就一个念头,阿白不能死,现在阿白就是他的亲人,如果连阿白都走了,他真的……没有自信能好好生活下去了。
抱着猫,杜晨熙的脚步越发急促,他住的小区离市中心远,所以房租比较便宜,平时倒没什么,一旦遇到这种事情,就显得格外不利。
因为小区离中心偏远,所以就算是最近的宠物医院,都必须开半个小时的车才能到,这里又因为车道窄的原因,经常塞车,平时出租车都不会开进来,杜晨熙只能一边跑一边招手,奢望着能有个好心人能帮忙载他去医院,只要送阿白去医院,无论要他付出什么代价都好……
只是现实是残酷的,一辆辆无情略过的车辆述说着这个事实。
没有车愿意停下来,杜晨熙只能拼命地跑,拼命地跑,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就算是跑着也要去医院,但是他心里也明白,阿白的时间紧急,它的喘息原来越弱,就算他能跑着去医院,阿白也不一定能等到他跑到医院。
杜晨熙绝望得快要奔溃了,他感觉自己的双脚越来越重,已经快要抬不起来了。
廖天昂就是在这种时候出现在杜晨熙面前的,当车辆停下来,车窗缓缓降下。
车里那张原本吓得杜晨熙做了好几天噩梦的脸,却让他感激得忍不住就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