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妲己不是妖

16、摊牌

　　如果你想，我可以做任何事！站起身看了他一眼，齐安然关上门下楼了。
　　开门后齐妈妈意外的看着这个时候回来的儿子，“安然啊，怎么这么晚回来啦？”
　　“我有事要和你们说。”齐安然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放慢了语速。
　　“先进屋。”齐妈妈把儿子拽进屋去倒了杯牛奶端过来，“什么事啊大晚上的跑回来说，打个电话不就完了。”齐妈妈不理解。
　　“我想当面说给你和爸听。”齐安然坐正，手指用力的攥紧，等着接下来的山崩地裂。
　　“这孩子！好，我去叫你爸来。”齐妈妈站起身去叫齐爸爸。“老头子你快起来，儿子回来了，说有重要的要说。”
　　“什么重要的事啊！”齐爸爸脸色很不好，真不知道这大半夜的他要折腾什么。
　　齐妈妈拽过自己老公琢磨，没准是儿子有喜欢的人了，来征求意见的，心里不免有些欢喜，“快点！”
　　齐爸爸虽然不高兴，但看齐妈妈很开心也说没什么就跟着去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正襟危坐的小儿子。“说吧，到底什么事？”

　　“我喜欢上一个人，想和他过一辈子，希望爸妈成全。”齐安然向前扑通一声跪地低头恳求。齐爸爸和齐妈妈都懵了，都不知道儿子这是干什么，“不是，有喜欢的人是好事啊，跪下干嘛快起来说。”
　　齐妈妈拉了几次都没拉动，齐爸爸觉得不对劲了，“把话说清楚，哪家的姑娘啊？”
　　“就是啊，这也太突然了！先起来，只要是个好姑娘我们不会挑剔的。”齐妈妈以为儿子喜欢的姑娘家境不好。
　　“不是哪家姑娘……是……”齐安然说不出来。
　　齐妈妈跟着着急，“到底是谁啊？”
　　“是魏晨！”齐安然眼睛一闭，咬牙等着接下来的山崩地裂。
　　“什么？你刚刚……刚刚说谁？”齐爸爸不敢置信的从沙发上站起身，以为自己听错了。
　　“安然啊，你发烧了吧，你这是说什么胡话呢？”齐妈妈说话的声音和双手都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我没说胡话妈，我爱魏晨，想和他在一起，求你们成全！”齐安然闭着眼睛，泪水发疯似的往下掉，滴下来打在自己的手背上针扎一样的疼。
　　“畜生！”齐爸爸毫不犹豫的抬手给他了一巴掌。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你说啊。”齐妈妈哭嚎着扑跪在齐安然身边捶打他。“你怎么喜欢个男人呢？那个人还是你姐的男朋友啊……”
　　“我们老齐家的脸都让你这个畜生丢尽了。”齐爸爸气疯了，所有能找到的东西都砸到了他身上。
　　“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天爷！”齐妈妈打不动了趴在儿子身上痛哭。
　　“当初就不应该生你。”齐爸爸回头找来跟柺棍发狠的往他身上招呼。“也许是当初抱错了也说不定，怎么惹来你这么丢人现眼的东西。”
　　“安然啊，你告诉妈你说的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齐妈妈揪着小儿子的衣领哀求。
　　齐安然一直咬着牙，不反抗，不解释，不求饶，不开口。
　　“你说话啊……”看着他一言不发的跪那挨打她的心都碎了。“就当妈求你了！”
　　意识模糊的齐安然甚至想，就这样死了也算了结了，安乐不在厌恶自己，爸不在后悔生了他，妈也不会再伤心难过，魏晨也不会继续烦躁……
　　“从现在起我没有他这个儿子，你让他滚！”齐爸爸一眼也不想看他，丢人啊！
　　齐妈妈感觉到儿子身子软软的像她倒过来，“安然……安然……”连续喊了几声都没反应，“别打了，是不是要把儿子打死你才高兴，快叫救护车。”齐妈妈咆哮。
　　昏沉的自己好像一缕孤魂，上碰不到天，下挨不着地，天地间一个人悠悠荡荡什么都是空白的。恍惚间听见有人在哭，一声一声抽噎的哭泣声，齐安然终于找到了临界点，下意识的想做点什么。

　　“安然，安然！”米米哭的两眼红肿，突然看见他手无意识的动了一下，“护士他动了护士!”米米按着通话铃声因都不敢太大，怕吓到床上的人。
　　“安然，你睁开眼看看我啊，我是米米啊！”看见他只动了一下米米没底了爬在床前眼泪又掉下来了。
　　“请先让开一下我们要给他做下检查。”护士扶着米米走到一边。
　　米米安静的站在能看见他的地方，泪水怎么也停不住。
　　魏晨是被渴醒的，勉强抬起头摸到床头的牛奶一口气喝到底，头疼的跟针刺一样，一跳一跳的疼。开口喊了半天半天安然没人理他，一看表才发现已经7点了，他应该上班去了。惨白着脸起来洗漱，桌上什么都没有，很奇怪他居然没做早饭，想了想自己也没胃口就走了。忙了一天回到家屋里漆黑一片，他没回来？打开灯站在门口猛然想起自己昨天好像说了什么？
　　“你不是爱我吗？那就证明一次给我看看，整天这么偷偷摸摸的有什么意思，你去跟你家摊牌啊？”魏晨不淡定了，那小子不会真回家跟家里摊牌去了吧。拿出手机拨号，里面声音传来机械化的提示音，“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齐安然没什么大碍，除了一身的皮肉伤。米米看着皮肤上面纵横交错的青紫淤痕眼泪就往下掉，“你是不是疯了，好端端的充什么英雄跟家里出什么柜啊？命差点都丢了。”
　　齐安然咬牙忍着浑身疼，“我爱魏晨，所以我不想偷偷摸摸的。”勉强抬起手抹了米米的眼泪，“反正早晚有这么一天，哪一天还不是都一样。”
　　“值得吗安然？”米米替他难过。为了魏晨，齐爸爸和齐妈妈一个都没来医院几乎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
　　齐安然低下头，他知道妈现在一定很伤心，依爸的脾气是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了吧。有的时候他也怀疑自己喜欢魏晨是不是发疯了，只要那个男人肯定喜欢自己，他真的什么都愿意去做。可他什么都做了，魏晨还不见的喜欢自己，这是他最怕的。“没什么值得不值得，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我也过够了，现在挑明了也好！”
　　米米知道他这么做都是为了魏晨，哽咽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齐安然默默的过去抱住她，“有你替我难过就足够了。”
　　下午齐安然打完针就要出院，米米拽住他，“你这个样子要去哪啊？”

　　齐安然无奈的想笑，可嘴角很痛变的不伦不类。“我还能去哪啊，你也回去吧，我没事。”“安然……”米米不肯撒手，最后有些祈求了，“你别这么虐待自己行吗？”
　　齐安然抬手擦了她脸上未干的痕迹，“我没有自虐，我只是做了我一直该做和想做的事。”
　　米米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最后妥协了，这种眼神他见过，就是最开始知道他喜欢魏晨的时候。“你喜欢魏晨？”
　　“我爱他！”和那时的眼神一样，从来没有变过。
　　她一直陪他到楼下，看他上车消失在自己眼前。心里很难受，她什么都为他做不了。安然，一定要幸福好吗？
　　走到家门口他没勇气进去，想起昨晚她妈就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的样子他就愧疚，和心里的痛苦相比，身上的伤变的可以忍受。“妈，对不起。”擦了脸上的泪水，看了最后一眼熟悉的家，转身离开了，他不后悔！
　　用钥匙打开门，魏晨居然在家，满是惊讶的跑过来，“你……”
　　齐安然想笑一下，一牵动嘴角就会触动伤口，一个微笑都变的困难。“我回来了！”
　　魏晨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里一阵抽痛。为了自己的一句醉话他居然真的跟家里摊牌了，一种说不清的心酸滋味让他觉得眼眶发红。
　　给他背后上药的时候他才知道他的情况有多严重，皱眉给他上药他一声不都哼，麻木的好似另外一个人，这是魏晨没想到的。

　　本来魏晨想着齐安然会借着机会跟自己表白心意，说有多爱他，说当时的情况有多么惨烈，他又是如何坚持，可他什么都没说。第二天起来像往常一样做好早饭去上班，坚强的有些吓人。除了身上吓人的痕迹之外，魏晨看不出他有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