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小剧场第三部 ...
-
大家好，我是一只狐狸犬。生下来之后就没有家，也没有父母。
有一天躲在路边的角落里避风时，被一个人带到了一个温暖的家里。
那个家里有爸爸、妈妈，还有两个哥哥。
他们家姓深津，比较小的那个哥哥最疼我，叫一成。
后来妈妈兴致上来时给我起名字叫成一。当时我看到全家人无奈的沉默了一分钟，但我的名字也这么定下来了。
一成哥哥上了高中后变得很忙，每天都很晚才回家。周末的时候他带我出去散步时，每次都经过一个篮球场，他会在那里打球。
听爸爸说，他参加了一个很了不起的篮球队。
一成哥哥每天到家后还要写作业。那天我却看见他在看什么，一直没动笔，就凑过去想看个究竟。
没想到他这时候正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居然带着笑。一成哥哥虽然一直对我很好很温柔，但是我很少见他笑。
他在储物柜里翻了半天，找到一个木盒，然后把一封信放了进去。
我觉得他刚才笑是因为那封信吧。
*****
那年一成哥哥过生日时，全家人，当然也包括我，吃了一顿很丰盛的晚餐。
我吃的有点撑，于是跑到一成哥哥的房间想让他带我出去散步。每次跟他撒娇时，他都会放下手上的事情带我出去。但这次不管我怎么缠着他，他都只是说让我去找其他人玩儿，他继续坐在写字台前干他自己的事。
我很好奇，所以极力扒着椅子腿想站直了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可能是看我那样子太吃力，一成哥哥直接把我抱到了他腿上，还跟我说乖乖的趴在那别闹。
被抱到腿上后，我扒着桌沿站了起来。
这时候一阵非常好闻的清香传到我鼻子里。这次他又是在看信。那气味就是从信纸上散发出来的。
信上的文字我看不懂，但是在最后画的那个图案跟一成哥哥打的篮球很像。
当时我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很高兴，那种带着温暖的高兴。
第二天吃早饭时，我闻到了饭桌上有新的好吃的，于是扒着一成哥哥想要。
他拿着一个玻璃碗对我说：“不行哟。这个酸奶不能给你喝哟。”
我们和人类一样，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想要。在经过了几天不懈的努力撒娇后，一成哥哥终于给我盛了一些酸奶。味道很特别，跟之前喝的完全不一样。
怪不得一成哥哥喝的时候，会让我觉得他很开心。
*****
樱花再次开放的时候，家里的两个哥哥又升了一个年级。
开学没多久的一天，一成哥哥回家后吃晚饭时有点心不在焉，他很少这样的。饭后我跟着他进了他的房间，他并没有像平常那样开始学习，而是躺在了床上想着什么。我跳到了他身边，他摸着我脑袋说：“当一只狗真好咧，没烦恼。”
那之后，我能感受到一成哥哥身上细微的变化，气场和感觉比之前柔和了。
还有他时不时会露出的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就像他之前看信时的那样。
有一天我听妈妈跟爸爸说：“一成是不是恋爱了。”
爸爸说：“不可能，咱家儿子心思都铺在篮球上了。再说现在的女孩不会喜欢他那样的类型。”
樱花花期过去后没多久，夏天就到了。
今年一成哥哥又要去其他城市打比赛，他收拾行李时，我趴在旁边看着。
这时候妈妈进来了，看到他把一对黑色护腕往包里放，以为他手腕又受伤了。一成哥哥只是说：“没事咧，全国大赛对抗激烈，带上以防万一咧。”
那对护腕是他刚从装信的木盒里拿出来的，凑近闻还能有第二封信上带着的清香。
不同于球衣球鞋，一成哥哥把那对护腕单独装在了一个袋子里。
*****
一成哥哥比赛回来后，会继续每天带我去散步。这天临出门前，妈妈叫他带回一些调味品。他带着我先到了附近的超市，把我拴在门口后就进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打折的原因，超市里的人络绎不绝，一成哥哥也很久没出来，我等得有点着急了。
这时候有个姐姐突然蹲在了我旁边，吓得我往旁边挪了好几步。但随即一股清香传来，是那封信上的气味。我抬头看过去，那个姐姐满眼怜爱的看着我，手里还拿着饼干想喂我。如果是一成哥哥认识的人，应该是好人。嗯，饼干味道也很好，还有她在我背上轻轻地抚摸也很舒服。
一路上姐姐牵着我，和一成哥哥聊着聊着就到了每次都会去的大草坪。他们两个找了个树荫下的长椅休息，就把我松开让我自己玩。
等我渴了正想跑回去要水的时候，看到了远处一成哥哥和那个姐姐并排坐着聊天的画面。姐姐带着笑容说着什么，一成哥哥在旁边认真地听着。那位姐姐看着一成哥哥的眼神让我想到了前一阵从妈妈那听来的一个词——恋爱。
我们的直觉是很准的，我从第一眼看到姐姐就知道她是个善良的人。再看到她这么喜欢我，我就更加确定了。所以等我玩累了，就跑去跟姐姐撒娇要抱抱。姐姐把我的前腿架起来，让我站在她的腿上。
她看着我叫我的名字，但我觉得她的眼神是透过我的，而脑子里在想另外的谁。
那天回家的路上，一成哥哥告诉我她叫山原葵，那个特别好喝的酸奶就是她做的。
*****
听妈妈说，再次开学后，一成哥哥当了那个了不起的篮球队的队长。
再然后，过了新年，到了情人节。
情人节那天，一成哥哥回家时拿着一个小巧手提袋。妈妈问他是不是喜欢的人送的巧克力，他说只是义理的。
跟着他进了房间，饼干的香味立刻浓郁了很多。我又馋了，跟他撒娇想要吃。一成哥哥只是坐在了书桌前，把我放在了腿上。他从书包里拿出一封信，小葵姐姐的清香味也跟着飘了出来，应该是她写的信吧。
看完信后一成哥哥少见的叹了口气，在他闭上眼睛前，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迷茫和纠结。但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波澜不惊，他摸着我的脑袋说：“先带队拿到全国冠军再说咧。”
*****
那年的夏天，一成哥哥带领的球队输了。在他还没回来前，妈妈每天都跟爸爸商量要怎么办。我觉得一成哥哥不是输不起的人，妈妈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直到他回来，我才知道这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他虽然在家人前还是原来的样子，而且还说自己没事，大家不要这么紧张。但全家人，包括我都能察觉到他的心里根本不像脸上那么平静。
一成哥哥还会像原来那样每天晚饭后带我散步，只是中途在街边篮球场打球时，他都会练习到快精疲力尽时才停下来。打球的时候好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休息时就那样放纵自己躺在球场上，这些都是他原来不曾做过的。
只有在人后，一成哥哥才会显露出真正的自己。
我看着心里不舒服，在他身边蹭想安慰下他。他只是摸着我的脑袋，眼里依然是不甘和自责。
每到这时候，我就会想起妈妈那句话：“一成再早熟，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但这种情况突然有一天变了。我猜肯定是因为一成哥哥那天又收到了小葵姐姐的信。
那封信就像一阵清风，温柔地把一成哥哥心里的烦躁和难受全都吹走了。他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从那时候开始，我觉得小葵姐姐是唯一一个适合一成哥哥的人。
*****
我以为他们两个会自然的发展下去，没想到在几个月后的新年之前却发生了变故。
那天一成哥哥很晚才回家。一进门我就闻到了他手里拿的袋子里装着小葵姐姐做的酸奶和果酱，刚想上去撒娇要来吃，就看到一成哥哥失落的神情，眼神也很空洞。
知道他心情不好，想跟到他的房间蹭蹭他能给他些安慰，他却把我关在了门外。
过了几天，一成哥哥缓过来了。
但除了草莓酱从来不碰甜食的他，会时不时的吃颗巧克力。巧克力我认识，是上次他给妈妈，但是连喜欢吃甜食的妈妈都嫌太甜的那些。
一成哥哥会认真地剥开包装纸，带着些怀念的神情把那些巧克力吃下去。
*****
一成哥哥最后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上了大学，好几个月才回来一次。
每次他回来，我都觉得他比之前更加稳重内敛了，但同时也觉得他把自己的情绪和心事藏得更深。
每到这时候我都会想起小葵姐姐，那唯一一次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我觉得一成哥哥从始至终都是放松的。
后来我们家搬家，一成哥哥收拾房间，我就在旁边看着。突然闻到了熟悉的清新味道，我立刻凑过去让一成哥哥打开。
他拿出一封信读完后，若有所失的躺在地板上，还问我是不是也很想小葵姐姐。
我当然想了！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一成哥哥也很想她，却不去找她。
他明明发觉自己喜欢的人是小葵姐姐了。
*****
一成哥哥大学毕业后，就留在了当地的公司上班。
有一次荣治哥哥从其他国家回来时，一成哥哥特意回家参加那次聚会。
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我能感受到他很兴奋，甚至可以说激动。高中篮球队的那些人，对于一成哥哥来说是不能取代的存在。
但没想到他回来时已经微醺，还带着烦躁的情绪，简单洗漱后就睡了。
那天晚上我睡在一成哥哥的房间里，晚上听到他说梦话，叫了小葵姐姐的名字。
第二天他是从梦中惊醒的，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后，突然整个人像是放下了这几年的心里负担似的精神了起来，眼睛也变得很亮。
他起床后就在书桌上打开电脑查资料，还一边写着什么。
这次他没顾得上把我放在腿上，只是跟我说：“下次一定把小葵姐姐给你带回来咧。”
*****
一成哥哥说了就肯定会做到，我一直在期待着，但没想到才第二年春末他就兑现了。
那次赶上妈妈过生日，一成哥哥请了年假回来。
一天吃晚饭的时候，一成哥哥说明天会把女朋友带来见父母。
这突然的消息让大家都愣了一下。
妈妈说：“一成你不用为了让我放心就带个女孩回来，不想找就不找。”
一成哥哥说：“是真的咧。我这几年没交女朋友就是为了等她。”
妈妈顿时喜笑颜开，拽着一成哥哥问个不停。
我也很高兴，明天就能看到小葵姐姐了。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变得怎样了。
*****
第二天一成哥哥出门后，我就在大门里等着，想第一时间看到小葵姐姐。
在听到他们两个的谈话声后，我激动地在门那里原地转圈，用爪子使劲扒着大门制造出声响，想让小葵姐姐赶紧注意到我。
但是小葵姐姐好像专注在其他事情上，她疑惑的问一成哥哥什么时候搬的家。当得知时间后，她没有继续说话。
一成哥哥问她怎么了，她的语气有点委屈：“我在国外时给你寄过两封信，但是你一直没回，所以我当时才放弃了。第一封大概是寄丢了，第二封是你搬家后寄的，两封都是寄到原来那个地址。”
听声音应该是一成哥哥把她抱在了怀里，“不要想咧，现在在一起就好了。你还记得成一吗，它一直很想你咧。”
“记得啊，它还跟你们住在一起？”
听小葵姐姐的语气很激动，我也很激动。太好了太好了，她还是很喜欢我的。
“是咧。”
一成哥哥开了大门后，我看到了久违的小葵姐姐。
她跟第一次见到时的感觉不一样了，但总体没怎么变，身上依旧带着一阵清香。
我兴奋地窜到她的脚边站起来要抱抱，小葵姐姐看到我，眼睛弯成了月牙，一下子把我抱了起来。
她抱着我用脑袋使劲蹭我，说：“成一成一，你还是跟原来一样可爱。”
我的幸福值一下蹿到了顶点，也在姐姐怀里跟她磨蹭。
“先进去咧。”一成哥哥打断了我们的亲昵。
小葵姐姐继续抱着我往屋门走，还时不时的跟我玩一下。
我越过她的肩膀，看到她身后一成哥哥脸色有点不对劲。
回想了一下，刚才她看到我后，好像立刻松开了跟一成哥哥一直拉着的手……
*****
家里人都很喜欢小葵姐姐。晚饭过后，妈妈一直在跟她聊天。直到爸爸提醒时间太晚了，妈妈才停下来。
小葵姐姐上楼来到了一成哥哥的房间，我也跟着进去了。
她一直说，太好了，你父母都很好相处。一成哥哥笑着说，之前是你自己太紧张咧。
我趴在旁边看他们聊天，好像又回到了那年夏天。一个开心的说着，一个认真地听。
只是没过多会儿，我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了。
一成哥哥你为什么要亲小葵姐姐的嘴，她明明只跟我亲亲的！
一时气愤不过，我冲到两人之间想把一成哥哥推开。可结果却是他还在继续亲小葵姐姐，我却被他拨了出来。
我弃而不舍再次冲进去，然后再次被拨开。
小葵姐姐一下没忍住，偏头笑了出来。
他们两人的亲亲被打断，一成哥哥从来没这么脸黑的把我拎出了房间，还上了锁。
我扒了两下门，没人理我，就走开了。
过了一会觉得一成哥哥的气应该消了，我就又跑了回来，却听到门里传出了奇怪的声音。
好像上次晚上路过大哥大嫂的房间时也听到过类似的声音。
趴了两下门依然没人理，我转身回到了自己的窝。
今天小葵姐姐送我的玩具还没玩呢。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小剧场第三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