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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成田贺一 ...

  •   午夜。
      成田贺一好整以暇地抱臂,看着面前披着毛巾狼狈的那人。
      有些惊讶于他于门铃响后迅速开门现身的速度及整洁程度,靳男略略挑眉:“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怎么了?”将她让进房里递上一杯热茶,成田问道。
      一面和手中盘根错结的湿漉漉长发拔河,她一面颇为郁闷地应道:“太奇怪了!我房间里的火警探测仪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喷水呢?我又不抽烟!”
      “喔?找服务生了吗?我去帮你看看?”成田作势要摁服务铃。
      “不用啦,”按住他的手,靳男无奈道,“这么晚了,服务生也要睡觉的。”
      “那——”成田起身,颇为难地在房间里踱了一圈,然后停步在她的面前,“今晚你先在我这儿对付一晚?”
      她有些吃惊地抬头,对上他低头凝视她的深深视线,那里面流转着某种她看不清亦不愿去探寻的光彩。
      “怎么了?”他戏谑地耸肩,“害羞吗?以前有采访任务的时候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
      他满意地看着她的耳朵如意料中般可疑地红了起来。
      靳男在心底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拜托,他们是有睡过同一个房间没错,可好歹是不同床好不好?更何况每次都有同组的一堆人同睡好不好?当时大家都累得东倒西歪的,哪有他讲得那么暧昧?
      小幅度地环顾房间,现在的状况真是很危险,她在心里下了结论。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一间房,一张床,太暧昧,太危险。
      “想什么呢?”成田好笑地凑近她,温热的气息隐约吹拂在她的泛红的耳边,“大不了被子让你盖,要是实在太冷,我就抱着你和被子取暖?”
      他的声音,低沉得吓人。靳男很没出息地在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他在床上环抱着被子裹住的自己的画面,太刺激。她拼命以理智和脑中的香艳画面拔河,却疏忽了耳边越来越近的气息,直到那人的灼热左颊贴上她的右耳,收紧的双臂结实环拢在她腰间,她才意识到自己已双脚悬空,被那人牢牢抱起在胸前。
      “呀!”她的尖叫划破夜的寂静。
      成田宠溺地盯着她红得快要毛细血管破裂的脸蛋,某种程度上的沉迷,让他从刚开始的戏弄试探发展为不可自拔的沉沦渴望,眼前是他那么渴望的天使呢,瞧,那样闪闪发光的眼睛,那样微微噘起的唇瓣。她,应该也是同样渴望着他的吧,否则,一向那般冷静自持的她,怎么会有这般意乱情迷的惊惶流露出来?
      既然你无法抵抗我的诱惑,那就让我来诱惑你好了。或许,这是我拥有你的唯一机会。
      成田贺一在心里这样说。于是,他缓缓低下头,专注地贴近怀中天使那等侍诱惑的唇瓣。
      “不要这样——”靳男瞪大的眼睛里映出他渐渐放大的脸。
      门铃却在这时尖锐地响了起来。魔法消失,理智回来,靳男推开成田贴近的脸,挣扎着跳下地来。
      “叮铃——”门铃又响。
      成田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终是叹了口气,大步走到门边开了门。
      “是你?!”毫不掩饰的混乱与愤怒从攥紧门把的手掌里透露出来。

      “晚上好,两位。”程言大大的笑脸在打开的门后浮现。

      整个神奈川也跌进了深黑的睡眠之中。
      坐在程言的车上,靳男有些疲惫地向外张望。程言来得及时,说不出是该庆幸还是失望。
      “失望了?看来我不该随传随到。”程言道,视线却依旧专注于眼前车灯照亮的短短路面上。
      她苦笑摇头:“首先,成田贺一是个充满诱惑力的极品男人,请想象已婚的金城武在床边诱惑你的感觉;其次,我是个到24岁还可怜地从没被一个男人在意过的女人。”
      程言夸张地点头道:“金城武?对我没什么吸引力。如果你让我想象已婚的沈博鸣在床边诱惑我的感觉,嗯,我可以理解。不过,”他挑挑眉,“首先,户濑优子是你号称的此生最重要的死党之一;其次,靳男是一个成熟的擅长理性思考的成年人。”
      把头枕到身旁他温暖宽厚的肩上,她有些自责地道:“靳男让程言失望了吧?”
      程言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能责备她什么呢?一直好好地坚强地不让任何人担心地活着,从父亲去世时起便以非正常速度迅速成长起来的靳男,他一直注视着的啊。就如同被农药加速催熟的橙子,外表是完美坚硬的成熟,内里却布满纤维干涩的空洞。是要多少爱,才填得满那样的空洞?所以,才会那样的渴望,那样的经不起爱与被爱的诱惑罢。
      某种程度上,她和沈博鸣,很象。

      成田贺一在空荡荡的酒店房间里,打开小酒吧里的红酒,有一拨没一拨地喝着。
      刚刚她离去的时候,那样克制的眼神里,有对他的依恋吗?
      “既然房间搞成这样,她可以住我那儿,反正我家就在湘南,很近的。”那个叫程言的男人,轻描淡写地同他商量。
      “不要走。”当他拉住想要和程言一起离开的她的手臂的时候,他明明白白地从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那样近乎于乞求的狼狈,一点也不象是属于他成田贺一的神情。
      她却还是跟他走了。让他一个人,留在这还残留着她体温的房间里,平复那沸腾到顶点的痛和渴望。
      那个叫程言的男人,是她的初恋吗?
      那个叫程言的男人,如果他诱惑她,谁会抵抗?谁来打扰?

      “不是说去你家吗?还不是酒店,而且还没有我住那间好。”一屁股坐到行李架上,靳男抱怨道。
      程言出乎意料的沉默了几秒,然后他说:“湘南的那个房间,我不想带沈博鸣以外的女人进去,那样让我感觉不好。”
      她无意识地点头,只是盯着窗外浓稠的黑。从几时起,她的救火车大人程言,心里也有了她永远无法超越的独一无二的存在?程言有他的FAIRY S,成田有优子和未出生的小孩,她,靳男,什么时候才能成为某个人内心无可替代的存在?有时候在一个人似乎永远看不到头的绝望寂寞里,她甚至认命地想,这便是一生了。
      程言却转了话题:“我刚刚在你的房间检查了一下,发现了这个东西。”
      她接过,旋即有些吃惊地问道:“这些东西——?”
      一截快烧尽的烟头,一张被烧穿出个圆孔的塑料门卡。
      “不用我说是怎么回事了吧?”程言耸耸肩。
      她摇头。类似的手段,为了采访,她们没少用过。所以,几乎在看到这两样东西的第一眼,她脑海里便浮现出当时的画面:成田贺一,将剪掉一半的塑料门卡堵进火警探测仪的测烟孔里,然后,再将点燃的烟头贴着门卡放进去。等到烟头烧穿2CM厚的塑料门卡,原本被挡住的烟雾大量涌入测烟孔,自动喷水装置开始工作,时间盘算得刚刚好。或者他还拆掉了里面的自动响铃装置,所以没有听到火警铃响的她,只以为是探测仪出了故障。
      真是完美的策划,不愧为是金牌制作人成田贺一。
      她自嘲地扬起嘴角。为了工作使用诡计,她一向觉得理所当然;可是在男女关系上,还能如此理智的动用诡计,却让她打心底里,感到恶心。
      于是她抬头向近在咫尺的程言求救:“怎么办?我看男人的眼光,好象很差。”
      然后她被安慰地拥进程言那温暖安全的胸怀里。他的声音从头顶透过来,有一丝闷闷的得意:“谁说的?!你看上我的那个眼神,简直是二点零!”
      她伸手敲他,在他怀里畅快地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她真觉得,老天爷让她再遇到程言,简直是百年不遇难得一见的机缘。
      Once in a blue moon,她当年,怎么就没有勇气展开一段早恋?!

      笑够了以后她问程言:“明天想不想打球?我知道一个不错的打球地点,说不定,”她脑海里闯进那张神清气爽的脸,“会遇到不错的挑战对象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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