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落魄半生》渊郁

88、春樱

　　宇智波幸子三个月的时候，脸上皱巴巴的痕迹消失了，她有一双宇智波家祖传的黑瞳，细长的眉毛，脸型和下巴更像青衍，睡饱了小脸红红的，晚上不哭不闹，偶尔半夜醒过来，也不太会闹腾。
　　光看她小时候的可爱模样，完全想象不到再过几年之后的样子。镜忙于工作，青衍在家里休产假，过一阵子又要去医院工作，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她又不太能腾出时间来。
　　天气太冷，镜又要出远门，临走之前警务部队的人也来了一次。
　　幸子在这个时候哭了起来。
　　工作的事萧规曹随，按部就班，需要调整的部分也不过是些许细节。幸子哭得厉害，镜起身去了内室，抱着她哄了好一会儿，才让她含着泪水安静下去。镜抱着她好一会儿，忽然觉得她眼巴巴含泪的模样特别委屈，不由微微笑了笑。
　　“幸子真可爱，”刹那走进来小声道：“哥哥，给我抱一下吧。”
　　镜小心的把孩子传给他，刹那抱了一会儿，青衍听到声音走了过来，把孩子接了过去，道：“客人走了么？”
　　“走了。”镜温和的说：“青衍，让我抱一会儿吧。”

　　冬天之后，砂隐村就传来了情报。
　　砂隐村的主事人，目前是一流傀儡师的千代，二代目风影虽然就任了几年，和砂隐村的关系却不尽融洽。
　　情报如此，镜看不出太多的信息。这时候村子里就有了不少声音，根部虽然作风冷酷，却在情报搜集和暗算方面是一把好手。
　　警务部队和村子里许多地方都脱节的厉害，毕竟这一代的首领并不太关心三代目的统御情况，而两位顾问渐渐取得了村子里的实权。
　　这一次，宇智波一族没有动手，也没有明确表示反对。
　　与其说是让步，倒不如说是漠不关心，村子里需要更加积极干涉外界，无论是别的忍者村，还是火之国境内的其他组织。
　　单纯责怪顾问，或者其他提出的人，没有太大的意义。
　　这是各个忍者村的大势所趋，足够好用，就能够流行。刺探情报、驱使间谍，暗下的交易和见不得光的阴谋，嫁祸，凡此种种，只要有一个人使用，就会向四周蔓延。

　　木叶医院的工作也变得繁重起来。
　　宇智波族地又一次进入修缮工程，带来的匠人重新加高加固建筑，同时四周的避难所和守卫变得更加严密。每个月的演练也暂时停下来，由一族的精英带到其他地方的修行，渐渐变得频繁。
　　春天时，镜从外面回来，落樱吹满了湖面。
　　也许是接下来的几年里最后一个宁静的春天，还不到一岁的幸子，看见他的时候委屈的哭了起来。只会啊啊啊的发出激动地声音，镜迟疑了一下弯腰抱她的时候，柔软的小手推了几下，推在了脸上。
　　镜沿着南贺川的河岸，一路都是欲落未落的樱花，仿佛世界也温柔而哀伤。幸子无可奈何的看向了身后的母亲，青衍只是对女儿抱歉的笑笑，没有接过她，他们在河边散步，落樱像雨水一样落下来。
　　幸子睡着了，靠在父亲肩膀上，圆溜溜的眼睛安静的闭上去，青衍这才走到了他身边，用随身带的毯子盖住了她。

　　修缮工作快完事的时候，镜从外面带来了几个人。
　　警务部队有一些不属于宇智波一族的研究员，人数不少，这一次带回来的却不同，直接担任了警务部队的顾问。
　　有一个人，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的女忍者，留下来陪伴青衍。
　　他知道水户会把青衍接到身边，在他离家的时候，也会有人好好照顾她的安全，连同幸子一起笼罩在安全的保护下。
　　阿难跟着别人走进宇智波一族的族地，别人就在看她。一行人之中，只有她长得极为鲜艳，是那种超脱了年龄的鲜艳动人。
　　镜介绍了其他人，唯独没有她，她很沉得住气，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镜终于开口。
　　“你要见的人不在这里。”

　　阿难第一次见到漩涡水户，就被暗部拦住了。
　　水户留下了她，暗部也不能强硬阻拦，镜亲自带人过来，水户看了看他的神色，心下自然而然懂了。
　　“青衍在医院里工作时，她可以陪我说说话，”水户慈爱的看着抱着孩子的青衍，轻声道：“难为你想得到这里。”
　　她说的是村子里的事，这么坦然透亮，镜心里早有准备，自然不会吃太大的亏。
　　青衍不明其意，只能苦笑了一下，她看着阿难冷艳的坐在一侧，突然想到来的太晚，而警务部队晚上是没有饭食提供的，幸子刚刚醒来，她连忙让镜留下来抱一会儿孩子，去厨房准备些食物。
　　青衍不在，水户有些话就能说得出来。
　　“你和他们争执的这么厉害，有什么用呢，”她神色不动：“人和人不同，这些年里，许多事情也早就变了。”
　　“这些不是小事，”镜轻声说：“如您所说，这些年我早就不想争执了，只是有些放不下的执念，只能如此。”
　　水户说：“他们不敢打我的主意，至少我还安全，只是以后的人柱力，希望你也照顾一二。”
　　这是生死之事，镜无声的点了点头，阿难惊讶一样的看着他们，水户微微一笑，又说起了别的话题。

　　青衍包了些食物，让他出门在外小心，他们总是分别，时至今日，分别之时更多过在一起的时间。
　　青衍回去时，阿难抱着软绵绵的幸子一脸惊恐，她确实没有和小孩子一起的经验，惊恐之余，又极为小心的看着青衍满脸笑容的哄着幸子的样子。
　　“我是来做忍者的。”阿难艰涩的说。
　　“不要紧，随意一些也无妨。”水户柔声说。
　　她索性把阿难当做另一个孩子，青衍有时要去医院，阿难就先送她到医院再回来，村子里还算稳定安宁，有时候发生袭击，也离水户所在的地方很远，暗部把这偏僻的一角守护的死死的，木叶承受不起失去九尾的损失。

　　青衍和阿难渐渐熟悉的时候，这件事情的真相才浮出了水面。木叶内部有人想要发挥九尾的战斗作用，而指挥初代大人的遗孀显然是不切实际的。
　　漩涡一族还没有答应送来新的人柱力，三代目压住了这件事情，暗地里很有几分愤怒，他知道村子里的武斗派已经形成，冷酷无情的风格被认为更符合这个时代。
　　这个时候镜送了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到水户身边，一开始大家都是疑惑的，直到有一天夜袭村子的忍者攻破了暗部的守卫，却被阿难折断手脚愤怒的仍在了封印地外，村子里才重新审视这件事。
　　水户早就不问世事，哪怕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也很淡然。
　　真正受到刺激的是青衍。

　　水户不得不安抚她几句，甚至有些哭笑不得，但青衍的怒气也很有道理，千手一族的人为此向三代讨要说法，泄露了情报的人就在村子里，一切进行的如此顺利，很难说暗地里有没有人在打着不要命的主意。
　　青衍焦躁而沮丧，危机感来的如此强烈，而她竟然一点也没有明白。在她身边，无论是水户还是镜都过于轻描淡写的处理这些事，他们处理的很好，不过几句话就能达成一致，而她做不到。
　　镜不会告诉她在忙碌什么，只会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无论是村子还是家族，战争还是其他，他们之间说起最多的话题就是幸子，其次就是离开和回来时的告别和迎接，仿佛这些就是全部。
　　水户没办法劝这个钻进了牛角尖的孩子，青衍开始看一些镜书房里的书籍，除了艰深的忍术卷轴和情报之外，就没有其他了。
　　她努力了一阵子，有一天醒过来的时候，幸子趴在摊开的卷轴上睡着了。
　　那孩子天真无辜的脸庞惹人怜爱，青衍看到卷轴上一滩润湿的痕迹，黑线的把她抱到身上，小心的抱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