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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悲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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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家在几十年前出过一个不世的天才。
以他扬名忍界的时间来算,如果活到现在也要有六七十岁年纪了。据说那个天才不仅自创了许多白眼的忍术,还改变了当时的日向一族,具体怎么回事虽然难以考察,忍者扬名于各国,自然有拿得出手的本领,很少有名不副实之辈。
古老的忍者家族各有秘密,不送到学校的也不是没有,扉间一瞬之后,就搁置了追究的兴趣——既然是什么天才,很快就会在之后的考试之中见到吧。
柱间在心虚之下很快溜走了。
虽然是以漩涡水户的名义,实际上他真的离开了火影办公室,也只是回到千手大宅和小侄女一起玩耍。不幸的是,这一次也报名了中忍考试的千手青衍几天前就宣布要在家里山一般的卷轴之中遨游,压根不搭理失落的叔叔。
“……临时抱佛脚啊。”柱间轻轻叹了口气。
忙于公务的扉间对于从小养大的侄女并不严厉,柱间就更加无从纠正她偏倚的坏习惯。这也许是和平的时代带来的一点副作用,没有了迎面而来的生与死的压力,那压下来的危机感也就无从说起。
不过他也知道的,青衍的查克拉量不大,学习忍术的天赋也平常,而且这孩子在任务之中表现出来的意识和敏锐也只是在平常人的水准,好在对医疗忍术的理解倒是一脉相承了家族的天赋。
千手青衍在卷轴和满桌子的书案上,呼呼大睡,口水顺着一侧流下来,满头黑线的柱间一边把那本可怜的皱巴巴的书抽了出来,一边把袍子盖在她身上,卷着抱了起来。
小女孩依偎在他怀里,睡得香甜得让人羡慕。柱间把她抱到了床上,看了一会儿,就要回去时,窗外突然闪了一闪。
“什么?”
“敌袭……不明数量的敌人从东南方向突然出现!扉间大人已经组织人手去迎击敌人,好像有一部分的电力设施被破坏了——”
柱间立刻分出了分/身,在心头缭绕的不安感,如同还未落下的靴子混合着痛楚焦躁的期待,让他在夜风里深深吸了口气。
混乱一片的局面由于火影大人的匆促赶来,迅速分出了清明。
“不是他……”
没有人听见这一句失望的声音,在镇压了敌人控制局面后,柱间让人把受了伤的人送进医院,一边嘱咐人通知还在火影办公楼的扉间。惊魂未定的村民们摸摸索索的回到了家里,路上还有没收拾的尸体,暗红一滩滩的溅在路上,诉说着这短短时间里的惨剧。
在千手和宇智波的同盟下建立的木叶,拥有最强大的武装力量。这并不只是夸大其词,任何一个人如果要挑战木叶的权威,就要做好一定的觉悟,忍者之神的力量在安定平稳的几年后又一次被人们称颂。
然而局势又一次汹涌而来,到了不得不出战的地步。
木叶对于这一次的袭击事件没有太多的准备,或者说这几年里边境并没有特别成熟的实力,骚动和混乱在远离木叶的国家里盛行。而这一次,最先做出了反应的志波一族,受命迎敌却没有掌握情势的情况下,损失惨重。
在部下的报告纸上,扉间沉默了很久。
志村一族和猿飞一族几乎是同一时间加入了木叶,他们举族迁移之时固然和大哥做出了协约,但是真正在面临危机之时,不惜性命迎击敌人,舍弃家族的概念而以村子为重,这是出乎他预料之外的……成功。
未来,千手也好,别的家族也好,都不再是时代的主流。
柱间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声,他在外面呆了一会儿,静悄悄的离开了一个人苦思冥想的扉间。
订婚仪式在将近冬天的时候举行。
婚礼虽然并不在村子里公开,但是相对的祭典却隆重异常。宇智波一族的族人也早早准备好了,离开了聚居地前往祭典现场。
宇智波火核一早就离开了村子,下午匆匆赶回来。
“阿镜他去千手家了,说是要为了火影大人庆祝。”宇智波绘梨小声的说,她看了看火核迷惑又愤怒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
“婚礼顺利举行了吧……”宇智波火核擦了擦冷汗,又苦笑道:“算了,随他去吧。”
婚礼确实顺利的举行了。
在早早赶去以后,发现确实没有这个必要,这些热心的孩子被留在婚礼之中观礼,千手一族的人早早准备好了。猿飞日斩暗地里谋划的花火,也因为这段时间团藏的低落而付诸东流,连祭典团藏也只是很勉强的走了一阵子。
转寝小春特别留下来陪新娘子,实际上房间里同龄小伙伴还不少,除了千手青衍以外,一个看起来和漩涡水户很相像的红发的少女翘起腿剥着花生,攒了好大一堆的壳,漩涡水户看着红发少女的视线柔和又宠爱,,一会儿还帮她重新绑起头发。
“不要闯祸啊,我出去一会儿。”漩涡水户叮嘱道。
漩涡凤仙一看见水户出去,笑嘻嘻的跳下来,看了看青衍,又看了看绷紧了脸的小春,道:“你们两个是好朋友?”
千手青衍还没回过神来,转寝小春压下心底的不安,轻声道:“你是漩涡一族的人吧,我是转寝小春,这是柱间老师的……”
“不用介绍也没关系,我不感兴趣。”漩涡凤仙摆了摆手,笑嘻嘻的转过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拜拜喽,两位大小姐。”
她施施然走了。
在漩涡凤仙到处乱走的时候,有人悄然无声的潜入了里面的房间。架子上挂着用于举行婚礼的喜服,旧白在黑暗的房间里失去了热度,仿佛只是一片旧了的污渍。
柱间坐在一角,模糊的看不清神色。
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宇智波镜无法回答,只是在人们热闹起来,高兴起来,笑容满满的发挥着热度之时,他的皮肤爬满了蠕动的虫子,笑容僵硬麻木,沉睡在过去的记忆慢慢活过来。
那件旧了的袍子,他在过去,也曾经见过。
就像一身黑色的宇智波的羽织,在那个结盟的仪式上,傻笑的千手柱间脸上洋溢的刺眼的幸福,和低垂了视线却没有躲开伸过来的手的那个人。
“你爱他么?”
他低低的,生涩又困惑的发问。在一角坐着的,仿佛还在梦游的男人却突然眉目柔和的醒过来,低声的,如同呓语一样。
“嗯。”男人柔和而安稳的说:“我爱他。”
——明明对你们而言,爱都是可以委屈退让,都可以牺牲放弃的。
宇智波镜是个旁观者。
他来的时候,一切早已尘埃落定。在他的时光里,理应有的都有了,温柔强大的抚养者,青梅竹马的玩伴,强大的老师和平的时代,过去的战争连年早已淡去了影子。
那些人口口声声说着爱,却又随手的抛弃了它。
个人的幸福多么渺小啊,渺小到了谁要追求它、留下它,都显得那么突兀怪异。也许这个时代无论怎么紧紧握住,都逃不开失去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