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透过月光（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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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今天要去波洛咖啡厅工作，并没有穿西服，而是一套极具英伦风的白衬衫、格子马甲，套上米白色长风衣，完全可以满足徘徊在咖啡厅里不肯离去的JK们的YY之心。
“泉姬，我出门咯。”
‘汪——’软绵绵的叫声拖长了调子。
“你要乖乖的哦，我下班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汪’
【白痴阿零，你什么时候才能发现真相啊？我就差拿米粒给你拼字了！要不是怕被解剖，泉哥我绝对会这么干的！】
月见山泉跑到阳台上，看着降谷零精神奕奕去上班，狗脸上露出一个颇为人性化的表情。
说实话，以前做人的时候，月见山泉经常会冒出些点子欺负降谷零，看他抓狂跳脚的样子，然后捧腹大笑。
变成小狗之后，恶作剧的想法愈发浓烈，今天故意把阿零的杯子推倒，明天就在他床上打滚。
而现在，月见山泉忽然冒出了去探望工作中的阿零的想法，又担心路上遇倒抓狗的人。
想了半天，最终心痒难耐，一跃而起，挂在门把手上，爪子极其灵活的开门，左右看看四下无人，立刻溜出来，后脚再把门踢上，低头嗅了嗅，循着阿零的气味而去。
一路上走了不知道多少岔路，泉总算到了米花町五丁目39番地，小小的身子费力的抬头看着窗户上硕大的‘毛利侦探事务所’，隐约还能听到一个年轻的女声怒吼“爸爸，你喝得够多了，快去工作！”。
【哎，当狗久了就会发现做人的艰难。】泉一边念叨着，一边趴在落地窗前，饶有兴致的观察着专心工作的降谷零。
【哎哟喂，我的阿零小可爱竟然会做饭？太阳打北海道出来了！】泉下巴狠狠砸在了地上，伸出狗爪揉了揉眼睛，【之前不是打死都不肯进厨房么？】
看到降谷零极其熟练地完成月见山家特制三明治，看到顾客们赞美的表情，月见山泉心底忽然涌起了一股心疼。
他的阿零，根本不会做饭的阿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练习自己教他的三明治呢，还做的这么好？
那把吉他，保养得很好，仿佛下一秒拿去演奏也没问题。
阿零是不是在怪他，怨他，恨他的猝然离世？
还是说，阿零恨他自己……
总是在家咬牙切齿的念着混蛋FBI，又何尝不是给自己找一个憎恨的对象，编造一个逼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他的阿零，在他走后，受了多少委屈？
再次感到了深邃的目光，降谷零猛地转身，却发现顾客们都专心于食物。
到底是谁在暗中窥视？
忽然，他注意到窗外的草丛动了动，仔细一看，熟悉的白色小柴犬正趴在哪里，抱着脑袋晃来晃去。
“泉姬？！”
降谷零来不及思考小狗是怎么溜出来的，赶忙出去把自家宠物抱回来。
看到泉姬蔫蔫的趴着，耳朵耷拉着，狗眼里满是晶莹，降谷零吓得一蹦三尺高，当即就要带爱宠去宠物医院检查一下。
幸好月见山泉及时反应过来，以一套碗碟为代价证明了自己的健康。
“真是的，你怎么能偷跑出来？”降谷零一边给宠物做饭，一边碎碎念，“外面那么危险，车辆，行人，还有熊孩子，万一把你抓走了，我上哪儿找你去！”
月见山泉一跃跳到料理台上，狗爪搭在降谷零手背上，用力拍了拍。
【不用你找，阿零，学长会一直守着你，哪儿都不去。】
这次翘家行为引起了降谷零的警觉，他给家里装了新的防盗门，输入指纹的那种。
气的月见山泉嗷嗷叫，很是折腾了一番，也没有换回阿零小可爱冷硬的心，每天只能眼巴巴看着他出门。
直到一个月后，降谷零一反常态的擦了一晚上枪，第二天清早准备了许多狗粮，小盆里装满清水。
“泉姬，我出门了。”
月见山泉心知着恐怕是最后一役，拼命咬住他的裤脚。
降谷零和爱宠对峙片刻，长叹了口气，抱起小家伙摸了摸：“你真是成精了，乖，我这次出门可能会很久，但是我保证，绝对不会给你换主人的！”
强行被毛巾裹成球，月见山泉费了不少力气才挣脱。
此时，降谷零早已驾驶着高达（并不是！）前往期盼已久的战场。
月见山泉在家里焦急的等待着，来回踱步，不停往返于客厅和阳台，侧耳倾听马自达的驱动声。
太阳升起了又落下，公寓里白了又黑。
月见山泉不知道过去了几天，却觉得仿佛度过了漫长的一生。
差点饿晕过去时，他终于听到了开门声。
【阿零！】
他嗷嚎着扑过去，却撞到了不甚熟悉的气味，慢慢的抬起头，进入视线的是他曾经的学弟风见裕也。
难道说……
月见山泉仿佛跳进了冰水里，冷的打了个哆嗦，冻结了灵魂似的。
浑浑噩噩的状态直到风见裕也带着他上车，下车，走进医院才缓过来，他狂跳不止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拼命，防弹衣都不穿，就那么开着马自达追逐琴酒的保时捷，拼死击毙了琴酒，自己受了重伤，等公安赶到的时候，我差点以为他不行了，抢救了整整28小时，今早才离开手术室。”风见心里大概藏了不少话，不吐不快，一股脑的说给了某只柴犬。
被风见裕也捧在手里，透过监护室的玻璃窗看到满身大小管路的身影，月见山泉简直想一头撞碎玻璃，扑到病床前。
风见裕也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安慰道：“这里是无菌病房，降谷先生暂时还没有脱离危险，等他病情平稳下来，转到普通病房以后我再带你进去。”
月见山泉也安静的看着里面，肤色黝黑的家伙躺在洁白的床单上，反差不是一般的明显。
医护人员别是因为色差大方便观察才用的纯白床单吧？
他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并且成功的把自己逗笑了。
嗯，黑皮这个梗他可以玩儿一辈子！
三天后，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降谷零盼进了普通病房。
月见山泉乖乖趴在角落里，等访客离开后才跳到病床上，在心里细细描绘着熟悉的轮廓。
今晚是满月，澄澈的月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打开月见山泉身上。
他突然感觉像是着了火一般，全身滚烫，每一寸皮肤都被撕扯着，骨头断裂融化，连灵魂都被击溃的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他喘着粗气趴在地上，浑身浸透了汗水。
小风一吹，甚是凉爽。
“泉……哥……”沙哑如扯锯般的嗓音，带着不敢置信。
月见山泉抬起头，发现病床上的睡美人正木愣愣的看着自己，手指微微颤抖。
“阿零，我回来了。”月见山泉笑着说。
降谷零眼中早已盈满了泪水。
作者有话说
第255章 透过月光（三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