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异志I》谢*

46、第三章 竞魁

　　墨黑的夜里，因为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而变得热闹非凡。连寻常女子也有偷偷前来观看，要知道前去花楼的主要客源除了去寻欢作乐的男子，还有一些思想比较开放的富家小姐，她们对青楼女子并没有世俗的鄙视，反而向她们请教如何驯服男人的手段和伎俩，有些还私底下和青楼女子结为金兰姊妹。听说，青楼的这项“额外”服务是由聚兰居带起的。
　　这夜，各大花楼派出的代表莫不使出浑身解数去吸引观众们（大多是男的）的眼球，期盼他们多多投票给自己。而聚兰居的代表潇潇姑娘则被安排在最后才出场（压轴嘛）。
　　此刻，倒数第二的万花楼代表刚刚表演完毕。观众们还沉浸在刚才那艳丽姑娘那如蛇般扭动盘旋的细腰中，或者在脑海中回忆某号姑娘那白皙修长的勾魂腿儿，又或者在心底盘旋多买几张票支持某号貌美姑娘之际，表演舞台却在不知不觉中静谧了下来。台下的观众也不禁屏息以待。
　　“铮”的一声幽然琴声，由弱至强地自台上放下的帷幕后传了出来。
　　台上的帷幕徐徐被来开，一阵清风抚来，帷幕内竟然是一幅轻纱袅袅的景象，一缕月白色的身影静静地坐在琴桌旁。朦胧的半透明轻纱笼罩下，人们只能依稀辨认出里面的人影。
　　可是……里头依稀坐的人竟然身穿一袭优雅素白的男装长衫。
　　难道潇潇姑娘另有其人？
　　可是在碰上薄纱后那双如月清辉般淡雅却流光溢转的眸子之际，所有人都呆呆地张大嘴巴，忘记了一切。
　　又是一声琴声扬起，轻纱后的人开始弹起了一首哀美但是却陌生的曲子。
　　夜风呼呼，吹散了天空的云儿，露出饱满的月儿，淡淡清雅的月光投射在这个本该热闹非常如今却冷清得几乎神圣的场地上。
　　悠扬凄美的曲子伴随着夜风飘散在清爽的夜空中，凄美哀戚中隐隐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冷清淡然。曲子是凄美的，可却因为弹琴者的心境异常的空明清澈，曲调虽然带着凄哀之意，可听众还是不自觉沉浸在弹琴者的心胸清明无垢、广阔无垠的意境之上。
　　那琴音就如淡雅的月光，在高处俯视大地，挥洒而下，众人仿佛看见了雄伟的高山在月色之下更添神秘风韵，看见了湍流不息的河川在月光下闪烁着熠熠淡光，仿佛看见了月光抚上幽静的城镇，笼罩大地的美丽而神圣的画面……
　　琴音渐渐地歇了下去，袅袅琴音还萦绕在观众的耳旁，久久不能恢复过来。
　　霎时间，风起，扬起了舞台上朦胧视线的轻纱，众人总算真正看清了薄纱后那人的面目。不看还好，一看纷纷失去了心神，只能呆呆望着那似仙人超脱凡尘的清丽面容。
　　眉如远山，眸如星辰，如玉般小巧挺直的鼻梁下是不点而朱的唇瓣，那淡淡的唇角此刻正勾着一抹似喜非喜、似嗔似娇的微笑，光是这韵味清雅独特的微笑就虏获了在场男女的所有心思……虽然“他”此刻只是一身素白男装、发髻轻挽，却早已风华绝代，清雅出尘……
　　全场一片异常的静谧，淡淡的月光挥洒下来，那人在月下盈盈而笑，竟然有种随时会跟随月光飞升而去的错觉。
　　眸光轻转，那人素手轻抬，一扯，头上绑住发髻的发带轻巧地落地。一头如瀑青丝披散而下，在月下散发着青幽的光芒，此刻“他”就像是下凡而来的仙子，不须任何装饰点缀，便已风采绝代，凛然不可侵犯……
　　青丝环绕下，“他”的雌雄难辨的脸蛋添上几分女气和娇美，众人恍然，原来“他”就是传闻中的潇潇姑娘。朱唇轻启，她白皙得几近透明的脸蛋微扬，悦耳清透的歌声溢出。
　　如果说刚才的琴音是时间难寻的乐曲，那么此刻她的歌声就是只应天上有的仙乐，月下的人儿以月色清风为背景，任何乐器在此出尘悠扬的歌声下只会显得庸俗失色。她脸上的微笑不变，纤手抚上男衫的领口，轻巧迅速地一扯，动作优雅而丝毫不含有暧昧的色彩。白衫一扬，在夜空中轻飘飘地徐徐落下，众人的视线却早已被那白衫下半透明的薄纱下晶莹剔透的玉肌冰骨所吸引住。清脆的铃声一响，美人露出白皙如玉的足踝，白色的丝带系着玉色的铃儿，徐徐抬起一个魅惑的弧度。随即又一声铃音，美人轻巧地赤足点地旋转，薄纱随着她的动作而扬起波浪，青丝散发开来，在夜风中肆意而舞……
　　舞台上的轻不知何时已被撤下，这些都不是众人关注的地方。他们眼里只有那轻盈薄纱下身段幽雅的肢体舞动，月色如水，美人却在水中优雅地舞动着，圣洁清纯却又带有一种异样的魅惑感……
　　最后，铃声徒地一扬，在明月清风之下，美人一个轻巧如燕的飞跃，衣袂飘飘地消失在淡淡的月光之中，如仙人下凡一舞，随即毫不留恋地返回天界一般。
　　神圣的静谧弥漫在四周，众人望着美人消失的方向，久久回不了神。半晌，众人从反应过来，如雷的掌声差点把舞台都震跨。有的人甚至感动得热泪盈眶，双手合十朝美人消失的方向跪拜。
　　此舞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寻……
　　可惜，这位享负盛名的潇潇姑娘在花魁比赛完毕的第二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人盛传，她其实是天上的仙女因为怜悯凡生，特意下凡而来献上歌舞以感化众生，比赛完便回反天庭了……也有人说，当夜里，就看见潇潇姑娘在夜空中飞过，跃过了城墙，飞向了无垠的天际……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那夜有幸观赏到如此难得的曲舞的人毕生都难以忘记那脱俗的仙姿和仙乐般的歌声。而素妆白衣则一度成为洛阳甚至全国上至皇宫贵族、下至青楼女子的最爱打扮。潇潇姑娘的仙姿美貌及其仙乐歌舞更是被人人传送了一代又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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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不好意思，更新晚了。嘿嘿……岚岚的表现不错吧？既有男装，又有女装，一次满足大家的愿望。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