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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绑架事件(上) ...

  •   身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各色动感五彩缤纷的广告牌在城市的夜空闪烁着,街边的商铺门口放着大口音响,正播放着流行歌曲。情侣们依偎而行,下了班的人们匆匆赶往家里,可爱的小孩子在卖气球的摊上留恋往返……
      我踩着疼痛的高跟鞋佯倘于城市的各个角落,走了不知多少路,微冷的三月天气,内衣竟沾了些汗,饥肠辘辘,头晕眼花。
      但我还是不想放弃,我想找到那个卖坠子的摊位。把我和林萧晓这莫名其妙一塌糊涂的命运扭转过来。
      我仍旧做我的郭少帅,她也依然会是她的林萧晓。
      可是,从上午一直到现在,那个压着帽子的奇怪老头仍然一点踪影也没有。
      脚步慢了,身体有些虚脱,额上冒出细汗。
      蹒跚着摸向路边的木椅,一盏细长高杆的橘色灯立在一旁。
      头靠在椅子上,闭目。今日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很想很想变回来。但是找了这么久,心里却越来越失望。在这个城市里,找到那个古怪老头的几率究竟有多少?到头来,仍旧是奢望吗?
      苦笑,睁开眼使起力气开始打量周围。
      像知无头苍蝇在这个城市里寻找了太久,直接结果就是走到了一个人烟稀少、陌生的地方。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低头脱下自己的高跟鞋,一把拔了根,再穿上。
      灌木丛在风里梭梭发抖,路边的高大树木遮住了远处的喧哗和光亮,投下一片片阴影。
      站起身来,动了动发酸的胳膊,继续往前走。
      “林萧晓。”
      下意识地一顿。回头。
      疼痛。黑暗笼罩。

      醒来时,我的眼前仍然是黑暗一片。
      感觉自己躺在还算柔软的布毯上,嘴巴被咂着,出不了声。空气里混杂着酒精和香烟的味道,胃里一阵难受。
      我动了动脑袋,后颈很痛,好象被人敲了一棍。不禁有些想笑,这算什么,难道是绑架?不会真的是那个变态经理要把我‘锁’起来吧。
      “…醒了…”听到不远处有人在说话,声音被压得低低的。
      感到有人走近。解下了绑嘴巴的布巾。
      “你是不是林萧晓?”陌生的声音。
      该点头,还是摇头?
      “你是谁?”如果不是被绑着手,我很想为自己能够这么镇定而鼓鼓掌。
      “呵呵,”对方笑了笑,似乎调侃着说道“我们是绑匪。”
      我只想笑,大笑,事实上我也真的笑出了声。自从进了这个身体,还有什么事我没碰到过的?竟然连绑架和我这种良好市民八秆子打不到一起的事都会给我遇上。我是不是该去买福利彩票?说不定能中头奖。
      “你笑什么?”
      我咽了口口水,懒洋洋地说:“绑匪先生,你是不是废话太多了?我笑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反正不是在笑你。”
      “事到如今你还能这么镇定?”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和资料上说的倒吻合。”
      “绑匪先生,”我觉得自己都快没力气了,“你这有没有吃的?我很久没吃东西了。现在很饿。”
      没有声音。过了一会,听到他不知对谁说“给我们的大小姐拿点吃的东西来。”
      我半躺在地上,脑袋一阵阵地犯晕,胃里的胃酸似乎分泌得太多,绞得一阵阵痛。
      其实并非我郭少帅真的定如磐石,对自己所遭受的这起绑架行为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只是我感到累了。很累。
      做林萧晓真的很累。我不知道“林萧晓”这个身份究竟是什么,我只是觉得在做林萧晓的时候,总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我也不知道这种压力是自于来自外界,来自于张皓或那些与林萧晓认识的人,还是根本是残留在这个身体上的意识。但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不久以前我还认为林萧晓的一切恩怨情仇都不需我来背负,现在想想这种想法简直可笑。
      我已经是林萧晓了。
      想到现在处境,不管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所谓的绑架都不会是那么简单,哪有绑匪这么气定神闲得称自己是绑匪,对待人质又怎么可能这么客气?
      只是我现在太饿,没有力气思考了。
      过了不久,闻到了一股香味,一精神,想要挣扎着爬起来。
      一只手拉住我的胳膊,“别动。”
      “别动?”我有气无力,“我不动怎么吃?你是不是该解开我的绑绳?”
      “我不能,”他说,“资料上说林萧晓身手不错。”
      “那你是不是该把蒙眼睛的布给解下来?我也好看看绑匪先生你的尊容啊?”
      “不行。”
      “那我怎么吃?”我皱皱眉,那香味越来越引诱人了,“不如,你喂我吧。”
      “啊?”
      “如果我饿死了,你要负责的。”
      良久,突然感觉到有冰凉的触感碰到嘴唇,张嘴,满满的粥香,咽下去,温暖的感觉一直从肠道到胃中。
      我边吃边叹,真是不错的人质待遇,哪天成穷光蛋了,被人绑绑票也是不错的。
      “你可真够嚣张的,”那个喂粥的家伙说道,“不过资料上说林萧晓比较寡言,你真的是林萧晓吗?”
      “你说我是就是了,说不是也不是。”我打马虎眼,张嘴,又一口。
      “你好好说,”绑匪先生说,“我怕我绑错人。”
      这位绑匪真他妈的好心。
      “如果我说我不是呢?”
      “那你活不到明天。”
      “呵呵,开玩笑,我怎么不是林萧晓呢。”我的嘴角有些抽筋。
      “呵。那你大概还能活几天。一切看上头的意思。”
      “上头的人是谁?”我舔舔嘴角的残味。
      “你真是——”对方好气又好笑,“你还真不怕死……不过,我也不知道。我的上头还有上头……”
      “那你就是小喽罗咯。”调羹没有再过来,我肚子还是挺饿,意犹未尽。
      “谁知道呢——”他故意拉长语调,“你的嘴巴不要张这么大,粥已经没了。‘
      “我还要。”我决定得寸进尺。
      他想了一下,好象对身后的人吩咐:“再去买碗来……”……“成哥,你干吗对她那么好……”有小声咕哝的声音……
      房里果然还有好几个人。只是他们都不说话而已。
      “叫你去就去……”他仍旧压低了声音说道。
      “林萧晓,”他的声音带上笑意,“虽然不知道你还能活几天,但是在你还活着的这几天里,你的大部分要求我都会满足。你就好好‘享受’吧。”

      我躺在这里应该有两天左右了。总共吃了七顿饭,两顿夜宵,两次下午茶。只有我想上厕所的时候,他们才会解开蒙眼睛的布头,那时负责看我的人是另一个人,他戴着黑头巾,只露出两个圆滚滚的眼睛,和电视上演的那些恐怖分子有的一拼。每次上厕所,他就等在门外,害我每次都脸色发青,排畅不通,直想骂他妈的。
      经过几天时间,我大概确定关我的地方有八九个人看守。还有厕所的外头是条很黑的巷子,但是关我的地方一定不是什么荒山野岭,有一次我看到厕所的窗子上反射出不只哪射过来的五彩光亮,大概是哪里的霓虹灯,让我心里一阵激动。
      我自然没有指望有谁能来救我,等在原地守株待兔不是我郭少帅的作风。从小到大,我靠的都是自己。
      这夜,我仍旧躺在毯子上,周围是轻微的鼾声。是那些看守我的人,似乎是这两天来看我都安安分分,稍稍放松了点。
      “卡——”那是门开的声音,脚步声慢慢向我靠近,停在我的旁边。
      “林萧晓,你睡着了吗?”这个声音,是喂我粥的那个叫成哥的家伙。
      “没有。”我同他一样,将声音压得低低的。说起来,我真的觉得,这个绑匪很奇怪。
      “厕所里很久没人打扫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酒瓶都堆在那没法处理……”
      “啊?”老兄,你的思维跳的太快了,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明天可能就结束了,”他说,“你好自为之。”
      接着,脚步又远了。“卡——”门关上了。

      第二天,夜。
      “成哥,上头已经来电话了。”
      我听到有人这么说。
      有人走进。
      “林萧晓,你还有什么愿望吗?”他的声音响起。
      我强按住砰砰直跳的心脏,稳住声音,说:“我要去厕所。”
      周围有人哄笑。
      “好,”他说,“小四,你陪她去。人看紧了。”
      “好勒——”声音是前几次看守我的人。
      被摘下布巾的时候,我正站在厕所前面,厕所前昏暗的灯光照得我的脸有些模糊不定。后面的人推了我一下,说“快点,不要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只不过你的命太值钱而已。”
      定定神,我打开门,这是公共厕所,厕所还挺大,一扇扇小门隔开了一个个独立的卫生间。只是有些门坏了,荡在一旁,有些门上还依稀可见肮脏的血渍。
      第二扇的门大开着,一些杂七杂八的酒瓶报纸、甚至是安全套都赫然堆在一起。
      深深呼了口气,走进去,一手拿个瓶子,躲到门旁。
      “啊——”尖利的女人声突然间充斥厕所内。
      门一把被撞开,看守我的家伙冲了进来,我躲在门后,对准他的颈部一敲——“乒”——玻璃酒瓶碎裂,血从他的后脑袋蜿蜒而下,他倒了下去。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停止了,手一直一直地颤抖,怎么也停不下来。我也许,可能,杀人了。
      强自吞了口口水,快步走到窗旁,从窗口看下去,起码有三层的距离。仍旧颤抖地拿起另一个瓶子,狠下心,朝玻璃无情砸去。
      乓啷哐,碎片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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