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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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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马克的圣诞无非就是与各种不同的人到各种不同的地方厮混,他往往很晚才会回到宿舍,疲累地打开灯,让灯光充满那间冷冰冰的宿舍。他是这个圣诞唯一还留住在学生宿舍里的人,他揉揉酒后疼痛不堪的头部,摇摇晃晃地带着奇怪的笑容一点一点挪近自己的床铺,他往后倒在自己的床上,手伸向裤兜去摸出自己的手机,向上滑开屏幕锁,他上下浏览着,没有人给他发来短信,也没有人给他打来电话,他又点开邮件箱,依旧只有两天前基尔伯特从国家的另一个地方发来的邮件。丁马克索然无味地将手机丢在一旁,基尔伯特和伊万去了一个不知道什么的地方做短途旅行,每隔两天都会发来一封邮件,丁马克在前天回复的时候已经调侃过对方不要老是冲他晒这些东西,而基尔伯特的回答仅仅只是说“如果我们出了事情你可以通过这些信息打电话报警求助”。丁马克在收到这样的邮件回复之后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也不想去管基尔伯特的那点破事,他看得出来,从伊万的眼神中就知道,他喜欢自己的同寝好友,当然谁会不喜欢基尔伯特呢?任何一个有眼睛的人都会看得出那个男人是多么充满魅力,作为一夜情对象是再好不过了,不管是对于女人来说还是男人。亚瑟也回家里去陪他的母亲了,丁马克依稀还记得圣诞那一天在亚瑟家吃的晚饭,哦那味道太棒了,尽管是弗朗西斯做的菜,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正式接触到基尔伯特的那个朋友圈,之前在中学里一直都只是点头之交。那顿晚餐聚会是他替亚瑟发的邀请函,他把他们班级里的大部分都邀请过来了,基尔伯特和亚瑟一直以为他可以叫得出班里每一个人的名字,而且他们甚至还认为他与那些人相处得非常好,但其实丁马克并不是这样的,他并不能喊出那些人中大部分人的名字,如若要他亲口去喊人,他一定只会拍拍自己认识的人的肩膀然后询问他所要找的人在哪里。
丁马克并不是派对动物,一点都不是,但是他那不忍心拒绝别人的性格导致他这两天一直被熟识的、不熟识的人拖去夜店狂欢,他甚至有在前一天反胃到会宿舍呕吐,第二天晚上依旧神清气爽地出去和人跳舞的经历,表面上是这样,实际上那一天他的胃里翻江倒海,好在第三天没有什么邀约,他得以在宿舍躺着休息一整天,再和饥饿抗争,最后挣扎着起床去食堂。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条短信,丁马克伸过手去把那机器拿过来,他在心里祈祷着不要再是什么夜店的邀约,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被大象的蹄子给碾碎了一般,随便动一动就是一股酸痛。他把手机打开来,点到短信那里去,讶异地发现并不是自己的那些并无亲密关系可言的同学,而是前一两个小时小时刚刚认识的一家live house的老板,丁马克在认识他的时候曾经惊叹过,对方的年纪并不是很大,比自己就大个两三岁的样子,却已经是这家小有名气的live house的老板。丁马克随同学去参加一场乐队的演唱会,他在人浪中被人举起来,整个人是被架空着的,身下被无数双手拖着,他还挺享受这个,一边控制着自己身体的平衡一边随着音乐大声叫喊起来,当他被放下来之后不经意之间转过头去,看到那位老板正抱臂倚在一旁看着自己。
丁马克记得自己冲他笑了一下,不知道在对方那里接受到的是否是一个看上去很奇怪的媚眼,但是丁马克依旧伸出舌头来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涩的嘴唇,然后转过头去继续专注于演唱会。
他知道自己额头上的那些汗水看起来有多他妈的该死的性感。
结束之后不出所料地便是那老板请他喝了一杯,丁马克取下用来进行装饰的糖渍樱桃咬了一口,他故意吃得很慢,像是在邀请着谁一样,他知道对方正皱着眉观察着自己,然后便就更加过分地扯了嘴角笑。丁马克脑中一直在响着警铃,他知道这太超过了,他应该马上回宿舍区蒙头大睡,而不是在这里像个狩猎的妓女一样勾引着别的男人,但是不知道是因为他在与基尔伯特进行某些愚蠢的赌气还是真的就是因为酒精的催化,他越来越不肯从那个座位上挪开他的臀部。但最后,对方依旧没有什么表达,拿过他喝空的杯子便不再给他续上另外一杯,丁马克这下子便有些不太高兴,他猜不透对方到底要做些什么,于是在他的死缠烂打之下对方又给他上了一杯酒。吧台后为丁马克调酒的酒保一脸惊讶的样子,丁马克并不知道对方正在为自己的老板第一次请人两杯酒而惊讶,他也不知道这位年轻的老板先生是个如何注重钱财的人,那也是他日后才知晓的了,现在的他只是享受着另外一杯足以勾起他今晚与人打一炮的兴趣的酒精饮品。
“我说啊老板……”丁马克醉醺醺地转过头去,老板挑着眉看他,意思让他继续说下去,丁马克笑笑,就接了下去,“如果我组乐队,要开演唱会,你这里接纳吗?”他一口喝完他的第二杯酒,用舌尖舔去唇边残留的酒液,眼睛微微眯起,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看。那位老板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回答他“如果你唱得好那就可以”,丁马克爆发出一阵大笑,他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手指在玻璃上来来回回滑走了几圈,随后拿出自己的手机示意对方留一个电话号码给他。他们互换了号码,丁马克抬起手腕来看看自己的手表,他见对方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示便就耸耸肩,心情畅快地离开了那里。
他没有想到对方回给自己发来短信,也只简短地写了“能打电话给你吗”这样的留言,丁马克微微笑起来,然后手指灵活地在屏幕上敲击着“可以”,在短信发过去的两分钟后他的手机便就响了起来,他接起来,懒洋洋地“喂”了一声,嗓音中带着醉酒的慵懒和一些困意。
“你要睡了吗?”对方平静的声线将丁马克迷糊的意识拉回来不少,他们随便闲聊了几句,彼此知道了对方的姓名。霍兰德打电话过来的最主要目的是想要问丁马克他的乐队类型,发现商机的他一般都不会放过,丁马克哑然失笑,在愣了半秒钟之后便发出了更加热烈的大笑声。他说他压根儿就没有组建乐队,霍兰德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人耍了一样,他甚至都要觉得丁马克刚刚的那一番话只是想把他拐到床上去随便进行一次419,但是对方通过电波所传来的下一句话却把他的一些好奇心给吊了起来,不免想要摩拳擦掌期待着对方的表现。
“我会去组建一支的,嗯……如果你希望我这么做的话。方向还没有想好,按照我喜欢的乐队来?老天霍兰德你就不能对我有所期待吗?”丁马克在挂断电话之前给霍兰德砸去了这么一句话,它的威力相当于一颗小型的原子弹,在霍兰德的耳边爆炸开来,一种挠人的热量则被传递了过来。霍兰德笑起来,“那就祝你好运”他最后这么对丁马克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