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贪欢（逍欢）》程卿

14、任你处置

　　杨逍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也就不自觉地带上了点情色的味道，原先只是揽着李寻欢腰身的手，开始小范围的摩挲掌下温润的肌肤，不时勾挑画圈。
　　李寻欢久历欢场，杨逍的动作稍一变味儿，他就察觉出了不对，几乎是立刻，他就伸手搭上杨逍的肩想把他推开。只是发力前，李寻欢看到了之前自己放在桌上的那张纸，距离有些远，看不见上面写的是什么，但是他知道那上面是花薇所写的对杨逍的思念，于是，原本要推开杨逍的手，手腕微转，变推为握。
　　杨逍虽然手上没停，但是李寻欢瞬间动作的变换，他都感觉的很清楚。本想若是他坚决不允，自己自然也不会强求，可是没想到李寻欢居然默许了，那自己再客气岂不是矫情。于是杨逍手上加大动作的同时，唇也从李寻欢的耳畔开始，顺着他精致的脸颊轮廓向下轻吻着。
　　李寻欢微微闭眼感受着杨逍亲吻的轨迹，同时顺着他的动作默默配合，直到杨逍的唇在他小巧的下巴上轻触，蜻蜓点水的几下后，杨逍稍稍远离，然后李寻欢低头，同时杨逍身型上倾，两人吻在一处。
　　没有温存含情的轻允，也没有细致辗转的厮磨，杨逍自双唇一接触就用舌尖儿挑开了怀中人的唇齿深入他口内与他唇舌交缠；李寻欢配合的张开口，任由杨逍不断的加深侵袭，同时也热切的回吻回去，身体慢慢开始有些热，两年来第一次与杨逍如此亲近，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
　　......

　　等卧室内的气息渐渐平静，两人就听到院中掌柜的声音，“主上可曾休息，属下有事禀报。”
　　到李寻欢的卧室门外问杨逍有没有休息！而且还是在他们刚刚那样之后！！
　　掌柜的一句话，让屋中的两人全都僵住，李寻欢就想一头钻进被子里再不出来，饶是杨逍也不禁老脸一红。
　　“等一会儿。”杨逍毕竟是杨逍，很快就稳定住了情绪，就算是被发现了又能怎样？就算自己不是主子，也不是这些人能管的！
　　继续把刚才穿了一半的衣服套上，接着帮李寻欢做了简单的擦拭，然后又替李寻欢把衣服仔仔细细穿好，杨逍这才拖拖然打开房门来到院中，“什么事？”
　　“回主上，武当掌教送来拜帖，说是明天上午来访。”五十多岁的老掌柜抱拳低首，目不斜视。
　　杨逍伸手。
　　“请主上过目。”掌柜恭敬的递上拜帖。
　　杨逍打开帖子浏览一遍，“知道了，你去准备吧。”
　　“是。”掌柜的答应一声，然后接着说，“主上，沐浴的热水已经烧好，现已送去您的房间，您看您和小李爷是先沐浴，还是先进晚饭。”
　　李寻欢刚打开房门就听到掌柜的这么一句，当即羞的满面通红，杵在原地进退不得。
　　杨逍听得眼角直跳，他之前是觉得这掌柜的办事得力且忠心耿耿，之后在他给自己和李寻欢安排房间这事上，杨逍一直觉得他木讷老实，结果，原来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韦掌柜，你去准备晚饭吧，记得别忘了明天武当来访。”杨逍赶紧把他打发走吧，再耽搁小李探花就要恼羞成怒了。
　　韦掌柜行了一礼然后离开。
　　看着掌柜离开时嘴角没来得及藏好的那抹笑，杨逍摸摸下巴，觉得“杀人灭口”这个词，似乎也挺有道理的。
　　“好了，知道就知道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杨逍上前揽住李寻欢的腰，“走，沐浴去。”

　　第二天，武当掌教凌虚真人来访，并且是只身一人。
　　“杨逍见过真人，不知真人投贴来访，所谓何事？”杨逍和李寻欢迎进凌虚真人。
　　“杨施主，贫道此来，是想向您打听个人。”凌虚真人问杨逍，“不知施主可知道张无忌？”
　　张无忌？
　　杨逍和李寻欢听的一愣。
　　“杨施主不要误会，贫道没有恶意。”把杨逍和李寻欢的愣神当做戒备，凌虚真人解释，“我武当创始人张三丰祖师座下有七大弟子，其中张翠山排行老五，张无忌就是张五侠之子，说起来，和我武当甚有渊源。”
　　这些我们知道，我们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问我们知不知道张无忌。这是杨逍和李寻欢的想法。
　　“张无忌先生虽然所练武功繁杂，但是最著名的则是‘乾坤大挪移’，当年家师年幼时侥幸见过张先生武功，之后告诉过贫道。贫道昨日看杨施主出手，似乎就是‘乾坤大挪移’，所以才冒昧来问，若是杨施主的武功传自张先生，则武当也算是与杨施主有缘，日后若是杨施主遇到什么问题，自是可以去武当拜访。”凌虚真人的意思就是：张无忌出身武当派，若杨逍是张无忌传人，武当派念在张无忌的份上，如果杨逍有难，自是可以向武当求救。
　　听凌虚真人如此说，李寻欢只想偷笑，虽说百年前张无忌是教主，杨逍是光明左使，但是，百年后，这个传人的称呼……
　　杨逍听着也嘴角抽搐，他到不是很纠结这个传人不传人的，只是，凌虚真人啊，你这么明白的说出张教主的传人能得到的好处，你是叫我承认还是不承认呢！
　　“谢真人好意，杨某武功确实是‘乾坤大挪移’，但却不是张教主传人。”杨逍回答。
　　“杨施主请慎言，张先生不是什么教主。”凌虚真人语气有些慌。
　　“是杨某失言了。”杨逍也想起了朝廷对明教教众的追杀，所以改口。
　　“事关无数人命，还请杨施主注意。”凌虚真人提醒。
　　杨逍点头。
　　“杨施主，贫道还有一言相劝，请施主不要怪罪贫道越举才好。”凌虚真人有些难以启齿，“虽说江湖凶险要事事小心，但是杨施主出手实是有些狠辣。昨天兴云庄宴会上，那四个抢夺《怜花宝典》的人虽说是罪有应得，但是李少侠已经出刀封住了他们右手的动作，杨施主也将他们打成重伤，这样也就罢了，何必最后还要在刀柄上补上一掌，废了他们的右臂。退一步海阔天空也不失为一种做事方法。”
　　听到此，李寻欢皱皱眉，那天杨逍的动作他也看见了，他护住杨逍后，只是发了四把飞刀，分别钉入了那四个人的右肩，只钉入不到一半，就是为了封住他们的动作而已；而杨逍一是原本就心狠手辣，二是被自己气到了，所以下手非常重，最后还一人送了一掌，把原本只是钉入过半的飞刀全都拍入直至没柄，直接废了那四人的右臂。
　　杨逍听着却是无所谓的挑挑眉，对敌人仁慈岂不是和自己过不去，李寻欢总是被人欺负挑衅就是因为那些人知道他心软不会对敌人下重手，这种宽容大度也确实是一代大侠风范，只是，宽容大度过了头就成了姑息养奸，真要到了那个时候，还不如一开始就用雷霆手段震慑宵小。
　　“杨施主，贫道言尽于此，望施主三思。”看着杨逍的反应，凌虚真人就知道杨逍根本没有听进去，不过自己也没有立场教训，善意的提醒，言尽意到就好了。
　　“多谢真人。”杨逍还不至于听不出凌虚真人善意的提醒。
　　凌虚真人很有分寸的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三人又随便聊了几句，之后，武当掌教就告辞了。

　　送走了客人，杨逍就把韦掌柜唤了进来，命他安排马车，他也要与李寻欢回阳明山庄了。
　　于是，当天下午，杨逍与李寻欢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第一天动身回家。
　　当晚，杨逍找来韦掌柜问些事情，“听士清说，百年前，《武穆遗书》、《九阴真经》为当年明教光明左使交与你先祖韦蝠王；同时，“乾坤大挪移”的武功秘籍和明教财宝的藏宝图，也是左使交与鹰王。此后，由于太祖皇帝对明教大肆追杀，导致明教高层几乎损失殆尽。教主夫人赵敏为救明教教众性命，集合教中所剩之人，成立冥楼，以杀手组织的性质掩人耳目，这才保住明教一丝人脉。是吗？”
　　韦掌柜愣了一下，然后才回答，“主上所言千真万确，张夫人也曾嘱咐，以后切不可说是明教之人，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杨逍点头，“之后，韦蝠王隐身冥楼躲避朝廷追杀，后代则为冥楼下属，鹰王小隐于世退出江湖做了富家翁，就这样，殷、韦两家就保着秘籍近百年。殷家最后一代只得了一个女儿，二十多年前，殷家一夜之间被灭门，我冥楼闻讯去救，可是为时已晚，殷家只有年仅十五岁的那个女孩儿逃过一劫，至今下落不明。现已证实，当年殷家招此惨祸，是因为不知为何藏宝图与秘籍的事情泄露。对吗？”
　　“回主上，正是如此。”韦掌柜再承认。
　　“之后你就将《武穆遗书》和《九阴真经》交给了士清保管，而你则是在负责山西事务的同时，暗地里追查当年的凶手及殷家遗孤。”杨逍接着说，在看到韦掌柜点头后，杨逍问，“那你现在查的如何了？可有什么线索？”
　　“主上恕罪，属下仍没有查到线索，只是能确定，当年的殷家丫头，带走了秘籍与藏宝图。”韦掌柜回禀。
　　“好，那你继续查，记得有线索了就回报山庄。”杨逍也知道此事急也无用，只是眼中有些冷，“就算过了百年，殷家也依然是鹰王后代，灭门惨祸，绝不可能就此算了。”
　　“是。属下谨记。”韦掌柜答应。
　　“寻欢，进来吧。”掌柜的刚说完，杨逍就看到了在门口犹豫是否进屋的李寻欢。
　　李寻欢无法只得进来。其实自从昨天被掌柜的把自己和杨逍堵在卧室之后，他现在对这位看似忠厚实则奸猾的掌柜是能避则避。
　　杨逍看这李寻欢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摆手示意掌柜的下去，然后毫不避忌的上前揽住李寻欢的腰。
　　掌柜的目不斜视退出房间，并且细心的为杨逍关上房门。
　　把李寻欢抱在怀里，杨逍埋首在他颈间闻着他身上沐浴后的清香，“沐浴过了？”
　　明明是一句很普通的问话，可是就是被杨逍问的暧昧无比，李寻欢顿时有些无法招架，赶紧扯开话题，“什么不可能就此算了？”
　　刚进门的李寻欢只听到杨逍说的那最后一句。
　　“殷家的事。”杨逍回答，这事在阳明山庄的时候，李寻欢也知道。
　　果然，李寻欢明白了杨逍所指为何，“有眉目了？”
　　“还没有。”再说起前事，杨逍有些后悔，“我当年发现朱元璋图谋不轨时，已经有些晚了，于是就趁着自己依然掌权，将那四部秘籍分别给了韦一笑与殷天正，就是为了不想让朱元璋得尽好处，而且他们一个轻功卓绝，一个有天鹰教的势力，也只有这两个人才有可能过躲过朱元璋的追杀。”
　　“你这样做也没有错。”李寻欢能明白杨逍的做法。
　　“事情是没做错，但是却连累殷家灭门，总是憾事。”杨逍说。
　　“其实我是奇怪啊，既然冥楼里都是明教后人，怎么就没人有疑问你为什么和百年前的光明左使同名？”这个问题李寻欢好奇了好久了。
　　“我估计吧，这一呢，是因为没人知道也没人能想到我会在百年后起死回生，同名有什么奇怪，根本不值得问；二呢，都过了一百多年了，估计他们早就忘了当年的光明左使姓甚名谁了，说实话，我也记不准在我之前的光明左使都叫什么。”杨逍解释，“还有啊，要你这么说的话，他们岂不是也要奇怪，为什么当初明教教主姓张，结果换成冥楼后，楼主就姓杨了？还不是因为习惯了。”
　　李寻欢了解的点点头，没错，虽然现在的冥楼依然是明教那些教众的后人，但是冥楼的性质已经和当初的明教完全不同了。正想着，李寻欢就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杨逍带到了床边。
　　“你说过不勉强的。”李寻欢赶紧想挣开。
　　“可我也没说不和你亲近啊。”杨逍脚下一绊，堂堂小李飞刀，就被曾经的光明左使压在身下。
　　李寻欢抓住杨逍正在解他衣服的手，“杨逍，在这玉器店里，我是再也不敢和你干什么了，离开这里再说，好吗。”
　　听李寻欢这么说，杨逍花了好大的劲儿才忍住不笑，“好吧，不过离开这里之后，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仔细体会杨逍话中之意，最极限的想法，不就是做到最后嘛，李寻欢笑了，“好啊，离开这里之后，李寻欢任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