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 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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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好，气色自然就好，到办公室的一路上，同事们都夸林航光彩照人，林航不好意思地道谢，唇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来到座位，林航打开文档，难得勤劳的开始工作，不一会对面的桌上有了响动，林航抬眼望去，来人正是灰头土脸的温言。一个周末不见而已，她好似被人抽光了精气，眼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林航担忧地问，“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你还说！都是你！”温言疾世愤俗地捏扁了手里的易拉罐，见林航不明所以，顿时悲从中来，伏在桌面可怜巴巴地啜泣着。
“呃……你、你到底怎么了？”
温言像是想到什么，肩头一颤，凄怆道，“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林航见状，不忍心再多问，就拍拍她的后背，“想开点，想开点。”
温言一听，越发的郁卒了，对她而言，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林航和顾云琛和好，从此她不用再看顾先生的冷脸了。
到了周末林航和顾云琛回家陪二老，一家人其乐融融，饭后，叶锦拽着林航来到花园，“你和大哥没事了？”
林航咳了声，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当初义正言辞说要离婚的是她，不过两天，又偃旗息鼓的还是她，别人看在眼里，应该都在笑她意志不坚定吧。
但能怎样呢？她真的没办法和顾云琛生气。她想生活回归到之前那样，两人毫无芥蒂地相处，被幸福的爱情所包围着。
见她羞红了脸，叶锦好笑地掐上她的脸颊，掩去眼底不易察觉的失落，真诚道，“那就好，以后别耍小性子了，知不知道？”
林航斜眼睨他，“你是我老爸吗？语重心长地教育我。”
叶锦故作凶恶，“我苦口婆心是为了谁啊！好心当成驴肝肺！”
林航惊呼着跑出去，叶锦追在她身后，两人你追我逃，踏起一阵阵青草香。
叶父叶母站在楼上，好笑地看着两人追逐打闹，午后盛大的阳光直射而下，照亮了每个人的眉眼，花朵妍妍绽放，一切都沐浴在金光之中。
许久，叶母叹了口气，“如果航航是和阿锦在一起，该多好。”
叶父立刻沉下脸，“胡说什么呢？！航航和阿锦只是朋友，她和云琛才是……”
“我知道，但是阿锦的心思，你难道看不出来么？”叶母摇摇头，“当初若不是云琛横插一脚，航航说不定就能和阿锦……算了，那也只是如果罢了，航航对他没有那个心。”
她目光放远，看向澄澈的天空，过往所经历的痛苦和愤怒已经淡泊消散，留下些许怅然，都是这个年纪能够看开的了。
叶父愧疚地揽住她的肩，“对不起，是我的错，云琛的母亲，只是被我骗了而已。”
他的滥情和花心伤了这个家庭，也欺骗了无辜的顾云琛的母亲，她要是一开始就知道他有了家室，一定不会和他有所牵扯。
归根究底，罪魁祸首是他，他希望能用后半生努力弥补这份过错。
叶母喃喃自语一般，“我也有错，如果当初我没去见她，她说不定就不会心脏病发……”
叶父眼中闪过悲痛，走到一旁茫然坐下。
他爱过她，也怀念她，叶母站在一旁，胸口又是一痛。
没有什么事是能完全弥补的，错了就是错了，心脏有了一道划痕，那些芥蒂，便永远都横亘在两人之间。
一室安静，顾云琛站在门外，走廊中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明暗不一，看不清表情。
呆站半晌，他沉默离去，脚步踏在厚重的地毯之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回家时叶母叫住林航，“过两天公司举办酒会，叔伯们都在，你和云琛一起来，提前请假。”
林航在报社的工作忙碌，又不擅长交际，经常会推掉些活动，但这次意义非凡，有了叶母的叮嘱，林航立刻答应，“放心吧妈，我明天就去请假，保证出席！”
说完，林航挽住顾云琛，笑嘻嘻地上了车，还不忘挥手告别，“爸、妈、阿锦，再见。”
顾云琛面无表情地驱车离开，车体平稳滑行，两边郁郁葱葱的梧桐木向后退去，林航深吸口气，感受到清新的空气灌入肺部，开心地说，“城郊的度假山庄开了，我们下次去钓鱼玩水好不好？”
等了几秒，都不听有回应，林航纳闷地看向驾驶座，落日余晖一方方扫进车厢，照亮了顾云琛刀削斧砍似的侧脸，他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前方，唇角和下颚紧绷，隐约散出寒气。
林航愣了愣，“怎么了？”
下午的时候心情还不错呢，怎么到了傍晚，就晴转多云了？
“你饿了吗？”她猜测着，“温言才介绍一家泰国餐厅，我们去吃好不好？前天我发工资了，我请客！”
平常这样说，他都会取笑她铁公鸡拔毛，或是揶揄她不想做饭才会去餐厅，今天却只言未发，一个劲地加大油门。
她就算再迟钝，也体味出不同寻常的气氛。
一路气氛压抑地回到家，下了车，顾云琛阔步上楼，林航小跑着跟在他身后，“云琛，云琛，你等等我，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好不好？”她打量他的脸色，斟酌着说，“别一个人胡思乱想，会闷坏的！你本来就是一张臭脸，再这样下去，会吓死人的！”
她故意逗他开心，可他并不领情，只是突然在书房门口站定，林航猝不及防，一下子撞上他硬邦邦的后背，痛呼一声，“肿了！”
她揉揉额头，正想跟着他进门，就听他低声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嗯？”林航飞快抬头，只看见他高大却孤单的背影，她愣愣的，“云琛，你到底怎么了？”
顾云琛微微侧身，看她一会，推门而入，反手将门合上。
落锁声清晰地响在耳畔，林航不知所措地杵在原地，心脏因为他的冷漠一阵阵发紧，备受煎熬。她局促地站在门外，回想着他最后那个眼神中无法忽视的复杂情绪，不禁忧心忡忡地敲门，“云琛，云琛？怎么了？你和我说说，好不好？”
隔着门板，林航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递进来，顾云琛疲倦地靠在沙发中，闭上双眼。
他答应过她不再执念过去，但在听见当初母亲心脏病发的原因后，他没办法保持平静。
找出母亲的相册，顾云琛细细翻阅，相片中的女人有着温婉的眉眼，连死去的那一刻唇角都带着笑，仿佛不觉得那半生的经历有多痛苦。
童年时的记忆纷至沓来，多数都是同龄人的取笑和白眼，还有母亲和父亲的争吵。在看到叶锦不谙世事的笑脸的那一刻，他心中有百种滋味。那日阳光如利剑一般，笔直地刺入他的胸口，戳破了怨毒和悲愤，让他从此活在恨意之中。
多年的纠葛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他摆脱不了过去的梦魇。
枯坐许久，顾云琛拿出手机，“李佑，有件事……你去帮我查一查。”
待顾云琛终于压下心中狂怒的波涛，已是晚上九点多钟，他呼出一口浊气，打开书房大门，一眼便看见林航盘腿坐在门边。
听见声响，她抬起头来，困顿地眯着眼睛，看清是他，就一把抱住他的腿，撒娇似的，“你怎么才出来啊，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呢？我也想帮你分担的。”
她比他小，成了夫妻，她就想替他做许多事，或许不能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但好歹，能给他带来一些心理慰藉。
餐盘放在一旁，上面盛着温热的瘦肉粥和小菜，灯光柔柔的散落下来，好似寒夜里最为温暖的一隅。顾云琛望着她委屈的小脸，心头一软，弯腰横抱起她，“地上凉，别坐着。”
林航圈住他的脖子，蹭了蹭他，温顺的猫咪一般，“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但你别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我会担心的。”
他顿了顿，点头说，“……好。”
“你还是不开心吗？”她小心地打量他。
顾云琛和她对视，黑黢黢的眸子里有复杂的情绪闪动，半晌，他亲亲她，哑声说，“我饿了。”
林航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粥冷了，我去给你热一下！还是你想出去吃大餐？我请客。”
顾云琛笑了笑，再阴郁的心情，都在她的笑脸下化了干净。
他该庆幸的，有生之年，能够遇见她，并且被她真诚地爱着。
只是……
望着林航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顾云琛眼睫微垂，掩去眼底的深意。
等林航端来热粥时，他将她拉进怀里，亲她的脖子，酥麻的触感让林航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不是饿了吗？先吃东西啊。”
他停了动作，深深看进她带笑的眸子里，“我们生个孩子。”
“嗯？”
他亲她的眼皮，重复道，“我们生个孩子。”
林航呆了好久，在他的凝视下涨红了脸，额头磕在他颈间，害羞地点点头，“好。”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 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