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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二章·问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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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的时候，遇见了伏婴师。一身水蓝色薄外套，拿着手机在大厅里打电话。
“好，就这样！”
看到朱闻走来，他又简单说了几句，把电话挂断，合进了口袋里。朱闻走下楼梯，把手里盘子随手放在桌上，朝他走过去，客厅里安安静静的，倒没有其他人。
“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私人电话！”
“私人电话？”朱闻满腹狐疑得看他两眼，摇摇头。却发现对方也是一脸非常奇怪的表情看着自己，那种非常鄙夷的斜视的样子，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会说话。其实就是传递心底最真的情感吧。伏婴半侧着身体站在朱闻两步距离外，微微抬头，眼睛毒蛇一样刺人，樱色的嘴唇还莫名其妙得勾起一个非常好看的弧度。朱闻承认啦，他表弟长得超级可爱，漂亮的像个瓷娃娃一样，但被瓷娃娃这样注视着很慎得慌。
谁说反差萌的？明明反差慎得慌！
“你到底要说什么？是不是和我有关系？”
伏婴师歪头想想，沉默得摇摇头。
“哎，亲爱的表弟！”
“干嘛叫这么亲热？”
“你快说，你知道我好奇心重，你不说我憋得慌！”
“有多严重？”
“快死了的那种感觉？”挠心挠肺的，伏婴师越是一副你求我我也不讲的表情，朱闻越发心里发毛，总觉得那电话和自己有关系。
“那你去死吧！”
“……弟弟……哎，伏婴师，我说你太狠心了吧！”
“谢谢夸奖，不过你难道是第一天认识我什么人吗？”
“……”
和伏婴师比嘴皮子，永远输是都是他！这点朱闻很悲哀的承认了，比扯皮的功夫，伏婴师那种漂亮的小嘴巴是又狠又毒，完全不讲道理又不讲情面，估计除了老爹以外就没他不敢损的人！！哦，忘了，还有妹妹……
“你确定不告诉我到底谁的电话吗？”
眨眨眼睛，伏婴师歪头，“和家里的！我汇报一下你的情况，有问题？”
“家……里？”
“放心，舅舅还没回家，不然我早就喊他来打断你两条腿！”
“……能不提这个吗？每次都是打断我两条腿，打断我两条腿！我残废了嗷你忍心吗？你太坏了！伏婴师！”
朱闻没有弃天帝霸气十足的威严，也没有挽月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泼劲……脑子又不够用，还老被小表弟绕着走，所以对付这个阴险的不爱说实话，爱看热闹。最爱看自己出洋相的小东西，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跟他讲智商，直接动武好了！
这样想着，他扑上去就抢。
“靠，你干什么？”伏婴师没料到他来这出，被朱闻苍日扑了个满怀，力气又没朱闻大，没挣扎两下就让朱闻把手伸进了口袋，又像上次火车站那样被抢走了手机。
“又抢我手机，朱闻苍日你生来就是做强盗的好料子吗？”拍拍刚才玩闹被朱闻弄皱的衣服，其实伏婴师并没怎么挣扎，电话本来就是和朱闻有关的，只是朱闻自己手机留在了家里没带出来，所以只能打到他的短线。
“耶，表弟，你见过我这么英俊的强盗吗？”边说着，朱闻心满意足得摇着手里的战利品，“要真是我这么帅的，街上小姑娘绝对组队来让我抢！”
“把你吃！”伏婴淡淡回了一句，朱闻头也不抬，熟练地解开伏婴手机密码，翻到通话记录，看着屏幕上显示最新的那条通话信息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
“为什么是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个名字才是他真正迈不过去的槛。
“有问题？”
“伏婴师！”
一提到这个人他就这幅德行，没办法，刺激人好玩，真正激怒了倒霉的还是自己。伏婴师耸耸肩,也不再胡扯，直面告诉朱闻，“是女后电话。”
朱闻沉默，伏婴师侧头继续说道，“女后原本就没打算回来住几天。”
“她要走了吗？”
“嗯。”
“什么时候？”
“过几天吧，回美国的机票已经订好了。你想去送她？”
“你也知道，她不愿意我去送吧……”苦涩笑笑，九祸啊，果然是迈的过去的那一道。只是，不知为什么遇见箫中剑后，九祸扎在自己心里的那根刺似乎不再扎的那么疼了。
一提到女后就是这副死样子，有些看不下的伏婴师抬头看了看悬挂在墙头的时钟，决心换个话题。
昨夜，似乎看见这位仁兄去了另一个人的房里了，这算不算一件值得探究的新闻？
“这么晚起床，你遇到什么好事了？”
“能什么好事？在房里睡了赖觉而已。”
“哦，是吗？我昨天去你那，可没看见你屋里有人，不过隔壁……”伏婴师轻松得笑了笑，“动静很……”
“闭闭闭闭嘴，死小孩，你懂什么？”一听伏婴师说昨晚的事，朱闻连忙打断，太丢脸，怎么这事被表弟听见了？
“不过419嘛，有什么好害羞？那小子你早想下手了吧？表哥，怪不得那么殷勤呢！原来早有算盘打在肚子里？”伏婴师不轻不响哼了一声，带着娇气十足的鼻音。
“才不是那样，你哥哥我这么善良纯洁！”
“你纯洁，天底下就没坏人了！”
“喂，是箫兄误解我意思啊？”
“难道你没想法？说吧，你早对他有意思了，才这么殷勤。别装了害羞了！”
“人家是真羞！”假不害臊得捂脸。
“哼……别说你是被强迫了？”朱闻耍无赖的招式对伏婴师无效，习惯性地哼了一声，眨了眨那双漂亮的眼睛，脑袋里一转突然思路就想着什么不好的方向拐了进去，“等一下，你是被压的那个？”
“胡说！”当机立断的否认，这口气。
“果然啊！”意味深长得叹口气，猜对了。
“我说你年纪小小的，脑袋里都装了什么，除了给我拆台就是抬杠。”
“我脑袋里装的东西总比你多啊，表兄~或者你想拆开看看？”
“哈……”
“再说，我是帮舅舅看着你而已，白痴！说我年纪小，你哪像个大人的样子了？别人三十而立，你是三十学步吧？”
“嘴巴能不能给老子消停一会！” 被伏婴师说的哑口无言，朱闻掏出折扇作势要敲他额头。
伏婴师轻轻侧头避开，又是轻声笑着，“我是实话说，你不爱听，就换一句啊~”
“别了！”朱闻摇头，谁知道他接下去会放什么高能炮，伏婴师的嘴简直就是一个原子弹生化武器，就算是旱魃都不好意思得罪这嘴，平时除了断风尘谁看见这小家伙不绕道走。
“哼！”轻浮地瞟了自家表兄一眼，伏婴师不满得开口，“你嫌我啊？”
“够了，够了！谁敢嫌弃你，我揍他！”
有点满意了，点点头，再看墙上闹钟，时针又向前迈了一步。
“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不在这和你浪费空气了。”
“你要去哪？”朱闻疑惑，没听说伏婴师有什么任务要做啊，这么急匆匆的。
“家里的事吗？”忍不住又添一句。
“呵，忘性真大，你自己好事接下来的活，还得我去帮你做？结果伺候雇主快活就算了，回头你把这事忘记了？”说完，伏婴师送给朱闻一个“你让我该用什么表情看你？”的火辣眼神。
“啊啊，哎……表弟……别这样，我没忘记了！”心虚扭头，抬手挡住脸努力不去看表弟投递过来的指责眼神。
“所以呢？你有线索了吗？”
“整件事都很简单，我现在去找一个人证实些事，顺便回趟总部……告诉女后她，说你……移情……”
“别别别……”话还没说完，就被朱闻捂住了嘴。
“……”轻轻推开那只掩在唇前的手，一如既往风度翩翩而矜持优雅的微笑，“我开玩笑……只是你确定你？”
“我自己的事，我会好好处理，然后给你一个答案的。”
“不是给我，白痴！是给你自己！”也许是时间拖太久了，伏婴师不等朱闻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够了！别再闹了！”
终于是在后院追上了冷醉，箫中剑一把抓住少年纤细的胳膊拖回身边。
“谁闹啊！”少年倔强得顶回去，精致的小脸气得红扑扑的。
“一大早发什么脾气，有客人在啊！”
“客人？”冷醉的声音变得尖锐，胳膊还被箫中剑抓着，他试着挣扎一下，没挣脱，不由火气更甚，“我他妈叫你给老子放手！”
“小醉！”无奈，也怕真弄伤冷醉，箫中剑只能打商量，“有什么话好好说，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
“放手！”
“你别再跑！”
没有回答，只是冷醉却也真的不再挣扎，箫中剑缓缓叹气，越来越不懂面前这个少年的心思，实在苦恼。放开手后，冷醉果真不走，只是退开两步站在一边揉着被他捏疼的手生闷气。
“你太任性了，小醉。”
“我？凭什么说我任性？”
“朱闻，是我我朋友，为什么你总是要讨厌他？” 严格来说，冷醉最多比较孩子气，但基本也从来不会真的去生谁的气，怎么就那么不喜欢朱闻呢。怎么也想不通，箫中剑扶额，实在头疼啊。
“还是你只是在生我的气？到底做错了什么告诉我？判死刑还有罪状呢！”
简直是一口气堵在胸口，箫中剑这个白痴混蛋。
冷醉踢他一脚，不重，正好在小腿骨上，隔着裤子也不觉得多疼。
“笨蛋！我只是不喜欢你对……我……”越想越不舒服，烦躁得挠挠那头本来就很凌乱的紫发，一早起来，就看到那种事，还是箫中剑告诉自己，烦死了。
“不喜欢我？”
谁在意他？
谁在意那事？
跟谁做都跟我没关系！！
“我不喜欢朱闻！他来了后你眼睛只有他，只看着他一个人，他笑你就高兴。他不在你就一直拉着脸！” 气急败坏地一通喊叫，“还说只是朋友？骗谁啊？朋友会晚上睡你房里？明明说过，我是最重要的！怎么他来就变了？”
“我……”一串联的话语迎面攻击来，问的箫中剑不知所措。
“是什么关系？”
“小醉，你误会了！你一直是最重要的好吗？”只能轻柔得抚摸着少年发顶，用这种方式安慰少年，“如果是这样就讨厌朱闻，你错了！朱闻人很好，你该喜欢他，和他做朋友很开心！”
“不管，谁都好，为什么是他？他诬赖我爸爸，说爸爸他害死伯父，我怎么相信？他离间我们！”
“小醉！朱闻没有那个意思！”
“那为什么他非得管你家事？”
“因为……”闭闭眼，箫中剑叹气，无法直面回答冷醉的问题，难道要告诉他，因为朱闻怀疑冷霜城干的吗？这样子，冷醉怎么接受？
“他只是觉得我不开心，所以想……”
面前的少年依旧咬着嘴唇，低着头。箫中剑无法说出一个完美的解释，不知该如何是好，冷醉却扬起脸直直看着他，箫中剑也沉默了。安安静静地和冷醉对视，良久冷醉抬手环住箫中剑，将脸埋进他颈间。箫中剑不出声，只是同样环住少年。
时间像是胶住了一般静止，连上午的阳光都变得格外温柔。很久冷醉才闷闷得出声，“我讨厌朱闻，我害怕他会抢走你。变成你最重要的人，我口不择言，对不起……我不应该……不该提你爸爸的……你爸爸……对不起，萧无人！”
没有回答，回应他的只是箫中剑无声温柔的手掌，在头顶轻轻的抚摸。
“你是我弟弟，就像月漩涡一样，还有宵！很小的时候，因为我的过错弄丢了三弟，所以我不能再犯这个错，你和宵对我来说都是最珍贵的，最重要的存在。”
…………
只是弟弟？
推开箫中剑，扭过头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表情，冷醉僵硬得说到，“其实，我要回家了，爸爸早上来电话，说家里有事！另外伯父事情也过去了，我再住着也不好……”
“什么不好？这也是你家……”
“本来就要回去了，想早上第一个告诉你的。所以才去你房间，那么突兀……”吸吸鼻子，冷醉抬头看到箫中剑脸上呆呆的表情，又很愤怒，居然在这个白痴面前闹别扭，脸都丢大了。
“不管了，谁要管你死活。”
看着一秒炸毛的冷醉，箫中剑又觉得有趣，不由笑出声来。冷醉一脚踢上去，也不管踢没踢着，转身跑了。跑的太慌忙，拐角处还差点撞到站在那里的宵。
两人只是互看了一眼，也没有对话，冷醉急冲冲得离开了。看见箫中剑，宵不再管离开的冷醉，直径走来。
“有事吗？”一大早心情很愉悦的箫中剑，说话也格外温柔。
“……”宵摇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 没见过问题宝宝这副苦恼的样子，箫中剑用加倍温柔的口气缓缓询问。
“不好受！”
“什么？”
“箫中剑，生闷气不好受，有话不说也不好受！”
“当然，有话就要说出来嘛！”宵不知道遇上了什么麻烦啊，这么苦恼，箫中剑笑着摸摸他头顶。
“不是我” 宵摇摇头，指着刚才那拐角，“是朱闻！”
“……”
“刚才他站在那里，我不知道他干什么就问他。朱闻似乎不开心，有心事。但我问他，他却说自己没有不开心，然后就走了。箫中剑他撒谎吗？为什么不说自己不开心？”
是朱闻，刚才站在那里……
“箫中剑……”
“啊，也许只是刚好路过发个呆，宵，你问的太直接了。很多问题，是没办法直接回答你的。”
“那就要撒谎吗？”宵侧头，早晨10点钟的阳光从斜对面射来，在他头顶打了一个直角。
“不是撒谎，只是……”
“箫中剑，我听到伏婴师说，朱闻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