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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迷情药,喝杯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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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将我拽出门外,一路左拐,走到伤病营中。我还未走近,就听到两个熟悉的声音,陡然激动起来。
“嗷嗷!牛牛!嗷嗷!妞妞!”我叫着一手抓住一个,兴奋的上蹿下跳。
胡青牛连忙挣脱开了我,王难姑倒是不以为意,拉着我笑,“你这个死尼姑怎么也下山到这里来了?怎么样,有没有成功俘获你的小师叔。”
一听王难姑的话,我的脸“啪嗒”一声沉了下来。
师姐在我身边,瞧着我的神色,一边忖度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三师伯又故意找你麻烦了?”
“呸!她哪次找的了我的麻烦?”我想起我的几个乖徒儿,只觉得气愤,“是她气不过,故意打伤了我几个徒儿。”说完我拉着王难姑道:“快到你房间去,让我找找有什么好药灵药没有。女孩子身上要有了疤,那可不好看了。”
王难姑翻了个白眼,不过她也算好心,把我们领进她的屋子。
明教给他们夫妇的待遇真不错,一间屋子,中间是客厅,两边耳房。虽然简单,倒也雅致。我瞧着厅上的座子还有两杯未动茶水,用手一摸,还有余温。
“耶?刚才有客人来了?”我好奇问道。
“是卓姑娘。”王难姑头也不抬的说道,“她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来了。”
我花了半天的时间才醒悟过来这个卓姑娘是谁,愈发的奇怪:“白莲花她生病了?”奇怪啊,刚才瞧着她的气色还不错,难道是因为瞧到老尼的缘故,内伤出血了?
“她这人也奇怪。”王难姑把我们往放药的耳房边上引,“刚刚来是找我要了一味迷鹤散。我问她是做什么用的,她跟我说是防身所用。”
迷鹤散?这是什么东东?我瞧了师姐一眼,发现她也面色疑惑。
“迷鹤散是一味毒药,但是毒性小,毒易解,毒发的时间也迟。”王难姑为我们解释道,“若是要防身,为何不用断肠散、鹤顶红之类的毒性大的毒药,反而用迷鹤散。难道会觉得她是善良悲悯,对害她的歹人也有怜悯之心么?”
对不起,老尼一时没忍住,咧着嘴无声的笑了。
王难姑也笑了:“所以我并不信她。”她过来拍拍我的肩,“绝绝你放心,我听龙王说了,知道你与她不对付。所以我给她的是迷情曼陀罗。”
呃?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感觉不太妙啊……
王难姑也贱笑:“你一听名字就应该知道这是什么药了吧?”
老尼点点头,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态:“老尼……约莫……大概……是知道了……”
“我也不会害她。”王难姑笑得十分奸诈,“这虽然是迷情药,但是中了此药的人也会浑身动弹不得,浑身酸软。这原本是方便采花大盗所用的,总之歹人中药不能动,不过用来防身什么的,也合适。”
咳,老尼听着……怎么感觉有那么一点不放心啊……
“对了。”王难姑又凑过来一脸贱贱的表情,“我说,你要不要我也来帮帮你啊……我昨天刚炼了一枚丸药,保证你和你小师叔绝对一见面就干柴烈火、火上浇油、油腔滑调……咳,你要不要啊?”
老尼的眼睛简直要放光了好吗?我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道:“我要!”
王难姑笑得更加欢快了,眯着眼:“你使用过后记得跟我汇报效果啊!”我连忙点头,伸手就要拿那瓶子。
师姐脸一沉,将瓶子夺了过来,揣进了自己的怀里。我嘴一撇,委屈的看着师姐,终究没有再说话。
王难姑瞧着师姐阴沉的脸色也噤了声。她偷偷拉着我道:“没关系,待我传你一套闺中秘术,保证让你的小师叔也乖乖听话妥帖!”她窃窃地说道:“还附赠绳子、蜡烛等情趣道具。”
这王难姑真够意思!我拉着她的手,泪眼汪汪的,“妞妞,你可真是我此生的知己啊。”
师姐沉着脸,她似乎是再也听不下去了,拎着我的衣领把我从王难姑的屋子里提了出来。
外面突然响起“咚咚”的鼓声,“是元兵来了。”师姐蹙着眉说道,她看着我,“你在这里乖乖的不要动,我随阳教主他们出去看看。”说完她拔腿就走,我也连忙跟上。
明教中人连忙整理衣束,个个整装待发。战马嘶嘶鸣叫,看着众人慌乱小跑列队,我这才有了一丝身处在战场中的震撼感。范遥坐着一匹白马,又手牵着一匹赤红色的战马奔至我们面前,他坐在马上俯视我和师姐,鄙视道:“真是磨蹭。”师姐抿着嘴,一眼不发的跨上马,对我说道:“快回去吧,我们很快就回来。”
我把随身所配的倚天剑递给师姐,“师姐,你小心点。”由于剑鞘被羊皮紧紧包住,范遥似乎并没意识到这就是他一直寻找的倚天剑。师姐接过剑,颠了颠重量,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好了,我会小心的,你快回去吧。”说完,踢了一下马,和范遥一并跑到点将台去了。
布袋和尚也拿了把大刀,他的大布袋还搭在肩上。他故意打马走到我面前,对我笑嘻嘻道:“小尼姑,今日就看我老和尚厉害了。看我给你装一麻袋的人头给你编项链玩。”
一麻袋的人头实在太过恶心,老尼浑身一抖,认真的盯着他道:“小尼姑我胆小,你可千万别拿一麻袋的人头给我,若是把小尼姑我吓坏了,你可就亏大发了。”
布袋和尚哈哈大笑,“小尼姑,你这么心善可做不了我老和尚的媳妇。不过我老和尚也是个心善的,既然没人愿意要你,那我也就发发善心收了你吧。”
在老和尚自恋的模样颇得我几分真传,我还欲再与他贫嘴,只见那鼓声越来越急。布袋和尚脸色微变,用刀面拍了一下马屁股,走远了。“小尼姑,等我回来的时候再与你说话。”
鼓声如夏日里的暴雨一般急促,众人都往点将台的方向簇拥而上。只听后方一声马鸣,阳顶天身着战甲,迎着阳光飞奔而去。阳光肆意挥洒在他面上,挺立的鼻梁下有着微微的阴影,坚毅的面容古铜的皮肤所勾勒出的坚硬线条在那一刻震撼着我的眼球。这绝对是一种雄性的美,散发出让人迷醉的味道。他与他身下的那匹黑马在这个时候显得如此搭配,仿佛生来就该如此般。战场便是他的天下,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了战神!
他就是安定军心鼓舞士气的存在!
他驾着马儿飞奔向点将台。“众教众听令,范遥,你带领厚土旗两百人从西侧包抄;彭和尚,你带领烈火旗从东边偷袭。其余教众和我一起,直面迎敌。今日我们痛击鞑子,为我们逝去的兄弟姐妹们报仇,复我河山。”
“是!”众人整齐划一的回答道。
我连忙跃到树上,在范遥的身边找到了师姐。她脸上的兴奋与自豪是我以前从未见到过的。
师姐在这里似乎找到了她自己的价值,那我呢?我在这里又能够做什么呢?
众人浩浩荡荡的跟着阳顶天走了,他们兴奋,他们骄傲。这里的空气似乎还因为他们的兴奋而震颤着,他们身后的是无悔与坚定。
“喂!”有人叫我。我低头一看,是白莲花。
她找我做什么?我连忙从树上跳下来,望着她。她对我温柔的笑,“老前辈,我刚才对你太失礼了,我左思右想觉得心下难安,能不能请你去我那里喝杯茶?也算我与你赔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