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的香气》苏栩

18、七、命运再次回到了原点（1）

　　回到家里的麦子扬，按照麦爸的话来说，很成熟，熟的一看就像坐办公室的。麦子扬哭笑不得的跟他解释，在国外经常穿西装的，可是穿西装不代表就一定是企业的，美国的拣垃圾的都穿西装呢。
　　麦爸不为所动，仍旧同麦妈说子扬穿西装把那个气质都穿出来了，总之儿子就是好，天生的衣架子，做模特都行。子扬没有反驳，默默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同各种各样的女人的照片，有和Chris的，有和恩珠的，还有和小濑香的，还有，张扬。打开抽屉准备把她们都放进去，却发现抽屉底下有一张毕业照片。上面的麦子扬穿着黑色的学士服，脸也黑黑的，旁边一个长发披肩的女生，两人在人潮汹涌的背景下，笑的很灿烂。那个时候的自己，多么的青春，多么的阳光啊……旁边这个是包子妹吧，不知道现在伊人跑到什么地方赚钱去了。
　　把这些女人的照片都放好，还是有点感伤的把张扬的照片拿出来放到桌子上。常常以为两情若是久长时，隔一个太平洋也无所谓，如今看起来，太平洋的威力还是很大的。看了一会，麦子扬决定又把照片放回去，决定从今开始，彻底的开始新生活。麦氏企业的人都很期待，很帅很有学历的麦小总，有女朋友么？
　　上班第一天。麦小总穿着休闲西服，从麦爸的车里出来了，先给了门卫一个迷人的微笑，然后进门随着麦爸一起走。企业的女职员们眼睛都愣愣的嘀咕：真的很帅呢……脸上看不出什么疤啊……不笑就好了，不笑的时候还挺像韩国明星的……
　　上下电梯，不停的点头微笑，麦爸得意的向企业的人展示他的杰作：儿子。带着儿子来了新办公室，很骄傲的说：“看，我布置的怎么样？”布置的怎么样？迎面就是一幅大大的裸体照，还敢说这是办公室，这不丢人么？麦子扬苦笑了两声：“挺家居的……”，麦爸点点头：“我先给你介绍一个人，嘿嘿，你一定要见见，这多少年了，我一直说要介绍的。”他拿起电话来：“在么？麻烦来人力资源部部长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其实也就是一个大隔间，外面是空荡荡的公位，估计以后包一一他们就坐在这里了，人力资源部的人可能有了新调整，所以目前来说，麦子扬是一个光棍司令。麦子扬也没想期待怎么样，却看见门开了，进来一个长发挂面头穿着一身职业正装脸上却几乎没有化妆的小姑娘，那个脸，似曾相识，他一时顿了一下，却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麦爸很高兴的说：“这个是我们的原先的广告部经理，现在呢，是人力资源部的经理，我介绍一下，麦子扬，我儿子；呵呵，这位，包一一，子扬，和你一个大学一级毕业的呢！”
　　包一一不着痕迹的微笑了一下，但是看到麦子扬本人，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或许以前通信的关系，抑或是董事长办公室的裸照的关系。她点了一下头：“你好，欢迎归国。”麦子扬却愣了。包一一？那个包包么？那个跟他通信好几年藕断丝连的Baoer？老爸的企业？包一一？怎么这么熟悉的名字呢？脑袋里面电石火花了好一会，麦子扬就跟傻子一样盯着包一一看，仔细搜索这个名字的来源。麦爸在一边乐的不行，儿子这么认真的盯着女孩子，连话都不说了，看来是很心动，苗头不错啊！
　　却说麦子扬在刹那之间的刺激下，终于想起来了包一一是谁，不就是那个多年前的包子妹吗？这么说来，好像真的是包子妹。除了包子妹，自己脑海中就没有姓包的了，对不起，还得除了一个包青天。
　　天哪，人生何处不相逢，为啥不早点相逢？老爸也太搞笑了，每次介绍人家都说什么女强人，传统女性，为什么就不直接说名字呢？多年的误会多年的姻缘啊，就这样被老爸耽误了。
　　麦子扬郁闷的看了一眼麦爸，然后突然绽放了一个爆米花一样的微笑：“包包啊，你好，久仰大名，今日有幸得见，深感荣幸。”麦爸心中暗喜，儿子的反映不错嘛，官腔打的也不错，倒是包一一，挑了一下眉毛，这句话，什么意思？不过虽然第一次见到麦小总本人，感觉上，怎么说呢，好像以前见过，在哪里见过呢？她想不起来，或许是看麦总办公室里面的照片看多了……
　　麦子扬没有直接提包子的事情，一个上午他都很开心站在百叶窗前隔着窗帘看着在公位上收拾东西的包一一，他在考虑怎么逗逗这个包子妹，只是，难道自己真的变化很大？以至于包子妹没认出来？抑或是，她早已忘记了他……叼着铅笔想着这些事情，顺手把巨幅照片下面档案柜里企业的人事名册拿来翻看，赫然第一页就有包子妹。原来包子妹是老爸企业的首批招聘进来的人员，加上姓包，资料就排在了前面。照片上的小女孩显然就是五年前那个清秀的女生，这么多年，难得没变，下面有一些材料是当时入职填写的，包括一些相关活动经历等。再看看家庭关系，好像蛮简单的，父母都退休了，没有什么兄弟姐妹，父母亲的名字，也都很普通，看不出什么特别来。
　　麦子扬闲散的看着，越看越觉得她不简单。什么大型摇滚晚会，Disco之夜……难道，这女子也同小濑香一样，骨子里面是一种同外表不称的反叛？他合上卷册，对包子妹的兴趣又多了一点。心中仍然在暗自好笑，图书馆的包子，老爸的介绍，笔友，现在又是同事，老天啊，你真给面子，这不是明摆着让我追她么？等等……她现在有男友了吗？
　　晚上下班的时候，麦爸准时带着麦子扬先走一步，剩下包一一和两个员工在收拾东西。麦子扬有点遗憾，不能和包一一一起乘坐电梯。回家洗过澡，麦子扬一头钻进房间去看当年和包一一的合影，并开始追忆当年的事情，脸上带着傻呵呵的笑容。麦妈有点迷茫，喃喃的问麦爸说：“今天谁中彩票了吗？”
　　麦子扬简直要迫不及待的去上班了。上半前他自信的看了一下桌子上的照片，又看到了张扬，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麦子扬觉得自己很花心。这种内疚感仅仅持续了三十秒，他就又兴高采烈的期待去上班了。
　　此外，麦子扬发现，企业大部分的人都穿的很休闲，只有经理级别和办公室的行政人员穿的很正式，可能他们需要和外部打交道吧，麦子扬觉得西装革履的有点尴尬，于是偷偷的把领带摘了下来放到抽屉里面。
　　他踱着很帅的步伐走进办公室，这里是负责接待和文件来往的地方，想必也是八卦集中营。他对着一个化着浓妆看上去有点清闲的员工说：“哦，很忙吧？”那个员工抬起头来，看到是麦小总，马上笑容像星星一样闪烁着，努力挺高自己的胸，期待胸牌能被看到。同时，她矜持又略微热情的问：“现在不忙，请问部长有什么事情吗？”麦子扬赶紧会意的看了一下名字，然后很亲切的说：“啊，原来是马莉小姐，你好你好，没什么事情，初来乍到，熟悉一下环境而已，不打扰你工作吧？”马小姐迅速起身不知道从何处搬来一把椅子，并变戏法一样端出来两杯咖啡：“部长，请坐请坐，您不用喊我马小姐，喊我Mary好了。”
　　Mary，玛丽，马莉，还挺现成的。麦子扬想起来小时候玩的游戏，超级玛丽，眼前这个女人也挺super的，胸部。子扬坐下，端起来咖啡喝了一口，这个时候办公室其他的人纷纷往这边看，玛丽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永眼角瞥了一下其他人。在麦子扬的咖啡杯还没放到桌子上的时候，电话响了，马小姐站起身来对着很远的一个人大声喊：“Judy啊，帮忙接一下电话，我忙！”麦子扬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回头得跟老爹说说，办公室的文员素质有待加强。
　　麦子扬简单询问了一下附近有什么吃饭的场所和娱乐地点，玛丽给了一个无微不至的回答，让麦子扬浪费了三十分钟。他很后悔问这个问题，等玛丽热情的说完之后，他发现玛丽嘴上的唇膏都吃的差不多了……果然是一个超级活力的女人……他赶紧转了一下话题：“这些地方都很不错，以后可以作为我们年会的地点，对吧？对了这里有一个叫做包一一的经理吧，她为人怎么样？”玛丽警惕的看了一下他，很敷衍的说：“名牌大学毕业，人又年轻又能干，很了不起喽，而且长的也不错嘛。”麦子扬挑了一下眉毛：“是吗？我怎么不觉得？难道我审美有问题？”这句话让玛丽来了兴致，她看看周围，轻声说：“没办法，包经理特别受麦总照顾，我们看着都吃醋呢。”
　　麦子扬也来了兴趣，故作神秘的往前靠了一下，轻声说：“啊？！不会她和我爸爸……”玛丽赶紧摇头：“这话我可没说，不过外面都说的厉害呢。她单身那么多年，就没有交往的男朋友，成天却和麦总在一起，谁看了谁不犯疑啊。部长，您看我这是第一次见您，说话可是直言不讳，不过您可别跟麦总说啊，否则我的饭碗保不住了。当然我们认为麦总绝对是负责任不会对不起家庭的人，可是包一一就难说了。”麦子扬装作很急忙的点点头，心里却暗自好笑。不过他至少知道了一点事情，那就是，包一一单身。包一一原先的男友叫做什么来着？麦子扬敲着自己的脑袋使劲想，记得当年小木可是告诉过自己的。看来真的是老了，连这么重要的信息都忘记了。
　　玛丽看着麦子扬狠狠的敲自己脑门，有一丝惊诧，等麦子扬回过神来，很抱歉的丢给她一个笑容：“不好意思，最近刚刚回国，时差还没倒过来，看到美女就犯晕，你要多担待啊。”玛丽立即做掩口而笑状，只是实在笑的不匝地，还好麦子扬看惯了当年恩珠的各种表情，早就有了免疫力，气定神闲的告辞玛丽，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习惯性的又拿出包一一的履历来开始看，看着她的年龄，果然跟自己记忆中一样，比自己小两岁，今年二十五，奔三的女人啊～～没人要真可惜。麦子扬的手停在包一一的照片的脸上，内心突然生出一股挫败感，这么多年都没忘记这个小妮子，可是她却早已把自己给忘了，做人做的真失败啊……怎么着，也得整整她。
　　一个上午没看到包一一的出现，麦子扬有点怅然，在走廊里面溜达了几圈也没发现她的身影。还没想出要怎么修理她呢……真头痛呵……总不能写匿名信来恐吓她吧……麦子扬想着在美国的时候愚人节大家玩的项目，觉得无论哪一个都不适合包一一，太幼稚，太肤浅，高学历高智商的人，总要来点与众不同的。只是，好像最近太忙了，整包一一的事情，还是延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