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的香气》苏栩

13、五、一段情能持续多少天（1）

　　麦子扬最后留给了麦爸一份投资房地产的较为详细的报告书，并附加了许多可以合作的以及可利用的资源，以期待能说服麦爸，然后他就毅然的回国了，没办法，现在已经是03年了，而04年，他必须得交上一份硕士论文，否则就拿不到学位了。现在，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麦爸和麦妈知道无法挽留儿子了，于是尽心尽力的给儿子准备一些东西带着。麦子扬自己跑到超市买了一堆调料粉火锅底料等，说要到美国开火锅店。其实还是他怕自己馋，吃火锅实在是很方便的事情，放上底料，水一开，扔进肉去就可以吃了，又好吃又简单，何乐而不为？
　　麦爸则买了一些人参之类的让他带上，说这是送给导师的礼物，一点中国的特产，不成敬意。麦子扬有点急：“这人参怎么吃啊？还是泡酒喝？人家老外喝的都是葡萄酒什么的，怎么泡啊。”麦爸白了他一眼：“小孩子懂什么，这个人参啊，切了含片就挺好的，不行炖个鸡肉吃，大补！”麦子扬咕哝了一句：“人家老外不兴炖着吃鸡肉的……”，麦爸当作没听到，硬是给塞上，不仅如此，还提了两瓶国酒给塞上了：“让你导师也尝尝中国特色，保证让他喝了还想要。”
　　一说到中国特色，麦妈的眼睛都亮了，她急急的转过身去，从冰箱中拿出来两只真空包装的烤鸭，从卧室里面弄出来几块江南丝绢和云南蜡染布，一起塞到行李箱里面：“送给你导师夫人的！保证她喜欢，她要是还想要的话，你给我电话我给你寄过去。”麦子扬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的行李箱里面装满了奇怪的东西。
　　就这样，麦子扬又回到了美国，在机场要登机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的跟麦爸说：“考虑一下我做的规划，赚钱要趁早啊。”
　　到了美国，呼吸了一口好不到哪里去的空气，麦子扬开始收拾东西，分发礼物。隔壁的莫迪危还没回来，所以没他的份。麦子扬把一只烤鸭给了房东黑太，另外一只给了Chris。房东接过来烤鸭的时候很兴奋，连连问说：“中国烤鸭？越过太平洋过来的？”她兴奋的在麦子扬脸上亲了一下，连连道谢；而Chris的神情也很不错，她比黑人老太还激动：“哇……全聚德烤鸭，我在许多年前吃过一次，棒极了！”然后结结实实的给了麦子扬一个吻。外国人表示感谢的方式真好，麦子扬感叹的抚摸着脸颊，什么时候中国人也这么开放就好了。
　　两瓶国酒和人参自然是送给导师Stual了，蜡染布和手绢麦子扬各自留下了几份，以备不时之需。像做贼一样约好了导师跑到他家送礼物，麦子扬有点惴惴不安，好像行贿一样，可是导师接礼物的时候很自然，很大方的收下了，顺便赞美了一下中国，而导师的夫人也连声道谢。可是礼物归礼物，导师的第一句话仍然是：“亲爱的Mike，你最近读什么书了吗？”
　　麦子扬很无奈的表示自己这段时间回国内，只读了一些中国经济学家的书，具体来研究中国问题。导师丝毫不怀疑，并且赞赏的说：“看来你的硕士论文是想写中国问题了，选好题目了吗？”麦子扬一时语塞，马上必恭必敬的说：“我想写中国的房地产发展问题，不过这只是一个构思，具体的我还没有仔细想。我在这个假期里面对这个问题进行了一点研究……”，然后麦子扬BlaBla把自己给老爸写的计划大体上复述了一遍，然后静静的等待导师的评价。
　　导师闭着眼睛听了一会，最后反问了一句：“Mike，毕业之后你要回中国吗？”麦子扬犹豫了一下：“就算刚毕业不回去，迟早还是要回去的。”导师点点头：“那我们再商量吧，你可以搜集这方面的资料。”
　　然后导师夫妇就云南蜡染布和麦子扬进行了亲切的交流，麦子扬词穷的想着表达方式，磕磕绊绊的描绘着云南的文化习俗和生活，听的导师夫人云山雾罩，摸不着头脑，后来麦子扬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类比：“就好比是美国的印第安人一样，比如什么玛雅文化，什么文化的。”至于玛雅文化是不是印第安人的，麦子扬一点都不关心。
　　见完了导师，麦子扬回味了一下，好像他的态度还是很支持的。
　　学期的论文还有修改的地方，这几天麦子扬就索性不出门，买了一堆土豆萝卜的放在家里写作业，三天之后他照镜子，发现自己胡子很长憔悴无比完全不具备所谓的帅哥样貌。休闲活动？除了上网，好像没有别的。
　　信箱里面有一些王如焱发来的信，主要是问候之语，同时还表达了上一次没能和他吃饭的遗憾。麦子扬决定用信件来表白，于是在回信中，他赤裸裸的写到：“如果师妹高兴的话，来了哥大我天天陪你吃饭。”写完之后自己审查一下，不禁被自己给肉麻到了，身上打了一个哆嗦，然而，他还是把信发了出去。
　　给麦爸打了一个电话，麦爸有点穷凶极恶的在电话里面吼叫为什么去了麦氏企业却没跟他说，为什么不在上班时间去却偏偏挑了下班时间，听来听去，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没跟那个广告部经理包包见上一面。在老爸呵斥的差不多了之后，麦子扬挖了一下耳朵：“还有事情吗？没事我去写论文了。”麦爸赶紧喊住他：“是这样的，最近呢，我决定真的投资房地产了，当然，我也没那么多钱，跟朋友合作一下；要是赔了的话，估计企业也就撑不起来了，到时候你也接不了班了，所以你也要多关心一下。我现在派广告部包经理去进行洽谈和协商什么的，你多指导她一下，我把你的联系方式都给她了，记得经常看看email什么的，别收了当作不知道！”
　　麦子扬答应着，这样也好，手里有一个活生生的案例了！
　　过了两三天，莫迪危回来了，带来了他同小濑香分手的消息，据莫迪危的话说，小濑香长大了，懂得选择成熟男人了。失恋的莫迪危回来所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麦子扬包里的食品翻了一遍，能吃的吃了，能拿的拿了，美其名曰进行□□的弥补。
　　在出门的那一刹那，他好心的告诉麦子扬，胡子该刮了，没有什么男人会喜欢邋遢的男人，女人更是如此。
　　在一个明朗的上午，麦子扬盯着莫迪危说：“Modi，你看我像一个同性恋吗？不光在美国，还有在北京我的家，我们相处了那么久，你觉得我真的像同性恋吗？”莫迪危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说：“不像！”
　　麦子扬很开心，正想拍一下莫迪危的肩膀，他却灵活的闪开了：“所以说你是一个隐藏的很好的同性恋！可惜，哈哈哈，在我的法眼下，你是逃不掉的。”
　　这个臭台湾人，到底脑袋里面是什么逻辑？
　　麦子扬收到了两封来自中国的email，一封是王如焱的，一封则是包包的。王如焱的落款用的是“焱”，显得很有气势，信中自然是非常感谢麦子扬可以提供给两人一个共餐的机会，并表示会珍惜这个机会，信末另外提了一些关于签证的问题。麦子扬毫不吝啬的把面经仔细的说了一遍，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为了显示自己的博学，他又把莫迪危的面经也说了一遍。过几天得去问问小濑香和恩珠，这样就能凑好几个国家的面经了，相信总有一点能用的上。
　　而那个广告部经理包包的信，竟然通篇是用英文写的，落款则是一个英文名字：Baoer。就是这个不中不洋的Baoer，麦子扬念了好几遍才醒悟过来应该就是那个包包。信中的内容大概就是说以后还有东西要指教，这次的信算是一个问候等等。麦子扬好气又好笑的用中文给她回复了一封信，让她下次用中文写，尽管包包的信没有什么语法错误，只是两个中国人用英语通信，累不累啊！
　　处理完了信件，麦子扬哼着歌儿想着以后怎么称呼王如焱，亲爱的焱？我的爱焱？还是焱？好像速度快了一点……不过，迟早的事情了。拿着剃须刀顺便刮一下胡子，然后给自己拍一张照片，取名叫做：重获新生。
　　真要有一个女朋友，可以算新生了吧。
　　王如焱和麦子扬的关系一日千里的发展着，尽管没有什么宝贝亲亲乖乖之类的，但是实质已经发生了改变。两人频繁的发着照片，并且约定对相互的朋友说起自己的状态的时候，一定说自己：“非单身，陌生人止步。”麦子扬喜气洋洋的告诉Modi他有了一个女友，在中国大陆，Modi打量了他一眼：“原来你是小攻啊。”气的麦子扬一顿猛k，然后拿出来王如焱的照片给Modi看，让他看清楚照片中的人到底是男是女。
　　无辜挨打的莫迪危看了半天，嗫嚅着说：“中国大陆？你够不着摸不着的，谁知道是不是的遮羞布烟雾弹！要我说，你虚构的也不一定。”麦子扬暗自下定决心，只要王如焱一开学就带着她走遍哥大，满世界招摇，宣告自己是有真实的女朋友！他骄傲的抬着头对莫迪危说：“小子，八月份给你看看真人，哼！”
　　广告部的包包还是给麦子扬发的英文信，没有变成中文，信中声称她最近在不断的学习英语，所以顺便和麦子扬练练写作，这让麦子扬有点哭笑不得，感情自己还成了一个练习工具啊。不过包包很负责，她已经把比较好的投资地段圈定了出来，并决定实地考察。麦子扬看了一下地图，这些地段基本上都是靠着高速公路或者五环路以及未来的六环路，看上去离着城区的确很远，他想了一下，发信给包包让她去看看各大政府机关的附近是否有空闲地，这些地段将来肯定会升值。除了交通因素，安全因素，北京这个地方还讲究一个人文因素，于是他在信中又补充了一些高校周边的地段。剩下的活，就让包包去做吧。
　　不过，包包……很可爱的名字呢，不像王如焱的名字，一听就那么的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