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第二人格》尘世之殇

11、第 11 章

　　一直到秦茵来到面前楚风也没能回过神来，场上的男主和女配均看着秦茵，似乎在回味刚才被秦茵带入戏中的感觉，又似乎在懊恼自己竟然这么轻易就被带入戏。被秦茵替代的女演员眼里满是复杂，如果楚风一开始没有强调秦茵只是代戏，恐怕导演会临时换人也不一定。

　　尽管有些不舍，导演还是识趣的没有上前插话，而是对一旁的剧务使了个眼色然后对场上的演员吼道：“还愣着做什么！各就各位，这场戏再来一遍，再NG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楚风抿了抿嘴角，见剧务送上冷毛巾忙接过递给秦茵，“你、你没事吧？”

　　秦茵面无表情地看着楚风，没有要接的意思，而是问：“不知道楚先生对我的表现还满意吗？”

　　楚风皱了皱眉，秦茵腹部的位置还带着一个清晰的脚印，再加上红肿的脸颊，竟让他没有感觉到一丝报复之后的快感，反而心里有些烦躁，他不禁在想，和一个女人较真的他真够幼稚！

　　楚风强硬地将毛巾塞到秦茵手中，然后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送套女士衣服到《绝爱》的片场来。”似乎电话那头问了句什么，只见楚风捂住话筒侧头看向秦茵，“尺寸。”

　　秦茵一手抓着冷毛巾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另一手不在意地拍了拍腹部的灰尘，“谢谢楚先生好意，衣服就不必了，如果楚先生对我刚才的表现满意，希望您能兑现诺言。”

　　楚风恨恨地盯着秦茵，最后说了句“不必了”便挂掉了电话。

　　秦茵撇开眼没有去看楚风，她的情绪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方才的那场戏仿佛旧事重现，不同的是她当时是躺在病床上，没有见到肖哲搂着许婷，她也没有被许婷暴力相向。但是那几句对话如同利刃一般直戳她的心窝子，让她疼得喘不过气来。

　　见秦茵脸色有些难看，楚风不免有些担忧，原本想讥讽的话也咽了回去，“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秦茵摇摇头低声说：“楚先生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不满意，我可以再演一次，直到楚先生满意为止。”

　　刚刚舒展的眉头再次拧起，楚风沉声道：“楚风。”

　　“嗯？”秦茵疑惑地看着楚风，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你可以叫我楚风，”楚风重复道，“至于那事，就这么过去吧。”

　　闻言秦茵难得地露出笑脸，“谢谢。”

　　楚风不解地看了看秦茵，似乎不明白秦茵为什么要向他道谢，就算是她得罪他在先，但今天这事他的确做得有些过火，他不明白还有什么值得谢的地方。楚风僵硬地点点头大踏步向导演走去，“去外面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秦茵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片场，临走前还不忘深深地看了这块自己曾经向往的拍摄场地，眼底带着些不舍。

　　不知道是不是秦茵代戏的缘故，原本NG了无数次的镜头竟然两遍就过了，演员们庆幸之余也有些复杂，导演的脸色也终于缓和了些，只是一抬头便看到面色阴沉的楚风，险些把他的心脏病给吓
　　出来。

　　导演顺了顺胸脯惊魂未定道：“大金主，您这是？”

　　楚风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冰冷的目光扫向正在休息的女配，“我不记得这场戏还有踢人的一幕。”

　　女配被楚风的目光吓得一颤，一股浓烈的恐惧感蒸腾而起，让她坐如针毡。

　　了解到楚风话里意思的导演忙说：“可能是入戏太深所以情不自禁就……”

　　“情不自禁？”楚风将目光放回导演身上，“是情不自禁还是故意为之？”

　　原本想调侃两句的导演见状也不敢多说什么，他狠狠地剖了女配一眼忙小心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楚风收回目光淡淡道：“像这种没有职业操守的演员还是趁早换掉好了。”

　　导演脸色微变，演女配的演员虽然没有到什么影后级别，但在影视界还是小有名气的，况且她的演技也不差，却要因为一次失误就被换掉未免有些可惜。更何况这戏都拍了一半了，一旦换人，凡是有她参演的全部都得重新拍过，必定要浪费不少时间。

　　导演忙给女配使了个眼色对楚风笑道：“我说楚风啊，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这都拍了一大半
　　了，突然换人这得……”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吗？”

　　收到导演示意的女演员忙疾步走上前对导演微微一笑说：“导演，您找我？”

　　楚风皱眉微微后退了一步，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当红影星，而是一团细菌。

　　那女演员心里咯噔一跳，面色也有些忐忑，方才楚风让秦茵代戏时她清楚地看到了楚风眼底的嘲讽，以为楚风是要趁机整治秦茵。所以和秦茵对戏时她不由得画蛇添足补了一脚，只要让楚风这个大金主开心，她以后的戏份必定不会少，没想到楚风似乎并不满意她刚才的做法。

　　楚风却是看也不看女演员一眼，对导演扔下一句“按我说的做，所有损失我来承担”便转身离开了片场。

　　“导演，这……”

　　导演恼怒地瞪了女演员一眼，“都是你干的好事！”

　　片场外，秦茵捂着脸颊静静地立在门口，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人掌耳光，情绪平复的同时心
　　里难免有些不痛快，但想到前世的经历，秦茵又将这股不痛快狠狠地压了下去，就当是体验一下演戏的感觉好了，秦茵在心底自嘲道。

　　楚风走出片场时看到的便是秦茵立在门口的背影，这不禁让他想起秦茵代戏时那个绝望哀伤的眼神，虽然只是演戏，但楚风隐隐觉得那是秦茵的真情流露。之前秦世光对他说的关于肖哲的事再次在他脑海里浮现，他想，如果秦茵没有及时发现肖哲的野心，或许不久后的将来，戏中的女主角便是她的下场吧。

　　楚风在心底叹息一声，上前说：“走吧，我带你去上点药。”

　　想起自己这幅样子回去必定会让秦世光担心，秦茵也没有拒绝，沉默地跟上楚风。

　　让秦茵上了自己的车，楚风从车里翻出一管药膏扔给秦茵，“擦擦，消肿的。”

　　“谢谢，”秦茵接过药膏看了看，然后笑着说，“没想到你竟然会带着伤药。”

　　“找我什么事？”

　　对于楚风的大转折秦茵先是一愣，随即反应道：“那什么，中午你不是约我明天一起吃饭吗？白天的话，嗯，为了不引起肖哲的怀疑，我的态度可能会不怎么好，也可能会说一些让你别白费心机之类的话，希望你别介意。”

　　楚风准备开车的动作一顿，他诧异地看向秦茵，“就这事？”

　　秦茵愣愣地点头，“就这事。”

　　楚风沉默地看着秦茵，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这种小事还要把他约出来。

　　秦茵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却又因为扯到脸上的伤疼得她吸了口气。

　　楚风啧了一声抢过秦茵手上的药弄了一点就要往秦茵脸上擦，秦茵往后仰了仰头讪笑道：“我自己来就好。”

　　“闭嘴！”楚风喝了一声伸长手将药膏均匀地抹在秦茵脸上，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个举动有什么不妥。

　　秦茵僵着脖子努力将目光移向别处，到现在她也有些看不透楚风这人了，前一分钟还因为一件小事小肚鸡肠地和她斤斤计较，后一秒又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又是关心又是抹药的。如果不是接下来这段时间需要楚风的帮忙，她真想离这人越远越好。

　　抹完药楚风将药膏扔回原处，又抽出一张纸巾随意地擦了擦手这才启动车子，“下次这种事直接在电话里说就好，没必要跑一趟。”

　　感受着药膏抹在脸颊上清凉的温度，秦茵面上应了一声，心里却腹诽道：要是打电话有用我又何必亲自跑一趟？平白挨了一巴掌。

　　“对了，”想起什么的秦茵说道，“白天的话，你也别在我面前提我们合作的事，我怕被肖哲知道，可以吗？”

　　楚风冷哼一声，“肖哲还没有这个能力偷听我们谈话。”

　　肖哲当然没有这个能力，但是第一人格能！秦茵在心底翻了个白眼面上却笑着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拜托了。”

　　楚风面色阴沉地瞪了秦茵一眼，最终没有多说什么专注地开着车。

　　知道楚风这样已经算作答应，秦茵扯了扯嘴角转头看向窗外，眼底冰冷一片。只要有楚风的配合，用不了多久，她一定能将肖哲这个野心勃勃的男人踢出秦氏，上一世的老路她绝对不会再走一遍！

　　车厢内的气氛沉寂得可怕，似乎是感受到了秦茵的情绪波动，楚风想了想还是问：“你……很爱他？”

　　秦茵先是一愣，而后轻声说：“不，我恨他。”

　　楚风轻轻地笑了一声，“好吧，我明白了。”

　　秦茵回头看了楚风一眼，她很想问楚风明白了什么，但最终还是收回目光再次看向窗外，不管他明白什么，都和她无关，她只需要对付肖哲就够了。

　　第二天中午，秦茵照旧冷眼旁观，主人格和肖哲腻歪了一阵才依依不舍地下楼，她能感觉得到主人格对楚风的抵触，如果不是因为秦世光，她相信主人格根本不会去搭理楚风。

　　亏了楚风的那管药，主人格早上起床时秦茵就从镜子里看到左脸颊已经消了肿，而腹部的疼痛主人格也只是疑惑了一下也没有多作他想。

　　走出秦氏大楼，身穿一身笔挺西装的楚风手捧一束火红的郁金香立在车头，他人本就长得英俊，再加上身后那辆锃光瓦亮的黑色宾利，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秦茵抽了抽嘴角，她没有想到外表
　　冷峻的楚风也会做这种低俗的事。

　　然而，主人格只是撇了撇嘴角满脸不情愿地走上前客套道：“让你久等了。”

　　楚风微微一笑，将手里的郁金香递给第一人格，“希望你喜欢。”

　　“谢谢，”主人格接过楚风手上的话冷淡道，“现在可以走了吗？”

　　楚风眉头微皱，深邃的双眼紧紧盯着秦茵，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眼前人的这番举动根本不似演戏，反倒像是打心底不愿和他接触。

　　将楚风的反应看在眼底的秦茵面色一僵，这人……该不会是看出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