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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苏寒出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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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夜幽溟痴迷的模样,她连耳根都红了,苏寒扯过被褥挡在自己身上,断开夜幽溟灼热的目光。
“师兄你……”
难以置信的是苏寒这一晕不禁身体产生变化,连同声音都变得娇媚许多。
瓷白的脸颊顿时红得如同窗外的荼蘼花,闻到药味,苏寒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吟般说道:“师兄是来送药的?”
闻声回过神来,瓷碗中粘稠发黑的苦药映出夜幽溟疑惑的双眸。
他沉声应道:“恩,身体好些了吗?”
那苦药本是他捉弄苏寒熬的,现在看来事情并非如他所料那样。
她端过药,还没喝就忍不住打起摆子,苏寒从小百毒不侵,从未喝过药。
眼前这记药苦味浓郁,让她根本都下不了口。
她双眉紧蹙,眨巴着眼眸,水灵灵地望着夜幽溟道:“师兄,这药我可不可以不喝……”
看到她如小兔子般乖巧柔弱的表情,夜幽溟险些就要放过她,但一想到苏寒对自己所做的种种事情,便狠下心道:“你现在失忆连自己都不记得,若师父回来,我要如何向他老人家交代,这药对你的身体有好处,没得商量。”
一提到自己失忆的事情,苏寒便也不再讨价还价,捏着鼻子就将碗里的药两口喝入腹中。她被苦得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还忍不住继续打摆子。
“水……师兄,这药好苦啊……”
也不等夜幽溟替她倒水,她便抱着水壶一阵牛饮。
苏寒穿着里衣站在夜幽溟面前道:“师兄这药好苦,下次能不能……换种不苦的?”
良药苦口四个字,在夜幽溟看到苏寒□□殷红的鲜血时,生生咽了回去。
顺着夜幽溟的视线,看到鲜血顺着裤管滴落在地上。
“啊——”
苏寒大叫一声,看到眼前的景象,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她惊慌地抬头看向夜幽溟道:“师兄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夜幽溟蓦地一怔,在看到苏寒害怕惊慌的神情时,脸上出现一种纠结表情。
苏寒见状心头一沉,晶莹的泪花便顺着脸颊滑落,她伸手抱住夜幽溟的大腿,完全不顾形象地抽泣。
没想到苏寒竟然会有如此过激的反应,夜幽溟不禁蹙眉道:“你不会死的。”
“不会死?”
苏寒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师兄莫要安慰我,我流了这么多血怕是熬不过今晚……”
夜幽溟正想跟她解释,哪知苏寒突然嚎啕大哭嚷道:“师兄我不想死啊……”
苏寒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夜幽溟衣衫上蹭,根本不给夜幽溟任何解释的机会。
想来也是好笑,在苏寒没有失忆之前,淡泊如水不管面对多大的困难也不会皱半点眉头,就算死也是一脸的风轻云淡。
为何苏寒的身体会在突然之间发生变化,难道她真不记得以前的事?
若是将毒公子找来兴许能知道其中的原由,只是心中竟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苏寒此刻柔弱娇俏的模样。
夜幽溟忍不住摸着她的发顶安慰道:“你莫要再哭,这不过是……”
话刚说到一半,苏寒又嚷着将他的话打断,“我都还没嫁人,师兄……”
“……”
夜幽溟不禁抽了抽嘴。
这里的地板比不得芙凝轩的暖玉,见苏寒坐在地上眼泪横流,夜幽溟一把将她捞起。
苏寒顺势抓住夜幽溟的手道:“师兄我还有好多心愿未了,我……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啊!”
“喔?莲儿还有何心愿?”夜幽溟眼底隐着笑意问道。
问到此处苏寒也不再哭,她抽泣着道:“我都还没找到自己喜欢的郎君,还没看遍天下的美景,吃遍天下的美食……”
苏寒顿了顿,毫无预兆地嚷道:“师兄,我好想在临死前吃一串糖葫芦。”
“……”
看到她双眸含泪,楚楚可怜的模样,夜幽溟淡淡道:“你不过是来葵水而已。”
“师……葵水?”
苏寒睁大眼睛看着夜幽溟,葵水一词不禁从她脑中冒出来。
一瞬间她便红了脸。
苏寒结巴道:“师师兄……我……”
末了,待夜幽溟命丫鬟为苏寒处理好事情后,苏寒抱着被褥坐在床上,一张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苏寒将头埋在脖颈间:“让师兄见笑了。”
见她羞赧的模样,夜幽溟的嘴角不经意往上微微扬起,他安慰道:“没事,你不过是近日摔坏脑子而已,师兄不会嫌弃你的。”
“……”
苏寒顿时将整个头蒙在被褥里,她道:“师兄我困了,想休息。”
只听被褥外面传来夜幽溟发笑的声音,“将这红糖水喝了再睡。”
“师兄你放那吧,我一会就喝。”
苏寒只觉自己脸上一片发烫,哪里还有心思喝什么劳什子的红糖水。
“那好,我放在桌上,你记得起来趁热喝。”
“恩……”
听到关门声,以及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苏寒躲在被褥中羞得来将自己的头发乱抓一气。
她怎么能失忆之后,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
还让师兄看笑话!
不行!
她必须早日恢复记忆才行!
要这么继续傻下去,也别指望有人肯娶她。
苏寒将甘甜温热的红糖水喝完后,又是一声抓狂的叫声。
为什么自己这么傻缺啊!
一想到先前她傻兮兮地缠着夜幽溟哭闹的模样,她甚至不希望再看到明天的太阳……
这让她怎么去面对师兄啊!
月上中天,待慕岑回到水渊阁的时候,正好看到慕容冰儿坐在红花间望月酌酒。
慕容冰儿仰头对他投以恬静的笑容:“师父回来了。”
“冰儿为何还没睡?”慕岑说着在慕容冰儿对面的位置坐下,接过慕容冰儿递来的酒道。
慕容冰儿单手支颐笑道:“师父回来得真晚,莫不是看上那云芙美人了?”
慕容冰儿定定地看着慕岑如玉般的俊颜,绝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打从看到云芙的第一眼她便对云芙起了疑心,原本还只是她猜测而已,但慕岑今晚这一去,心中便有了定论。
云芙果然是用回颜术在糊弄夜幽溟。
看着慕岑静心饮酒,慕容冰儿祥装不悦道:“师父夜会殿主夫人,若是传出去有伤风化啊。”
慕岑并没有看她,而是淡淡道:“冰儿刚才与那守门的小子厮混,是否有伤风化?”
没想到这种事情竟被慕岑发现,慕容冰儿顿时做贼心虚地垂下眼帘道:“师父,我那是……迫不得已。”
她修炼采补驻颜术,必须采阳补阴,赶来玄天殿这一路上碍于慕岑在场,她委实不好对随行的人下手。
今晚正好趁慕岑不在的空荡,解决自己身体上的需要。
慕岑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山黛,声音如云雾般飘渺地问道:“你可曾后悔过?”
没想到慕岑会如此一问,慕容冰儿一怔抬起头,看向慕岑神情难辨地侧脸,这样的问题她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然而答应至始至终却从未变过,她道:“若一切可以从来,我还是会如此。”在爱上慕容安华的那一刻起,她便心甘情愿地选择活在阴暗中,不死不休。
慕岑勾唇浅笑,“冰儿还真是执着,难怪当年慕容安华当年会选择……”
说道此处,慕岑不禁一声轻叹。
慕容冰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她道:“选择让我恨他?”
“只可惜他到死也不会明白,恨有多深,爱便会有多深。他不能接受我的爱,以为了结自己就可以让我死心。这样做无非是让我记他一辈子罢了。”
凉风将慕岑冰儿白色的衣袂浮起,银白的月华笼罩在她孤寂的脸上,此刻嘴边扬起的笑寂寥而又苦涩。
从她懂事以来慕容安华早就融进她的血液,仍沧海桑田,风华变迁,都无法褪去对他的执着,不管他是生,还是死。
慕容冰儿又道:“若你爱一个人,即便是死在她手上,也甘之如饴。若是不爱,即便是将天上最闪耀的星辰送到她手中,她也不会爱你,就像云芙。”
一阵风袭过,火红的花瓣纷纷飘落在青石地上,慕容冰儿站起身,踏过荼蘼花走到慕岑身边,就连此刻的慕岑就连眼神也与慕容安华极其的相似。
慕岑冰儿凝视着慕岑突然试探道:“不知师父家中还有何人?”
慕岑低头一双邪魅的桃花眼好笑地看着慕容冰儿,“双亲早年被奸人所害已不在人世,冰儿大可不必因我与慕容安华长得相似便怀疑我与他有着血亲关系,你比我更清楚,他这一生都不可能留下后人。”
如花般明媚的笑靥凝固在脸上,是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修炼采补驻颜术之人不可能再有生育的能力。
就在慕容冰儿失神的一瞬间,一支如萤火虫一般流转着荧光的朱钗落进她眼帘。
“虽我喜玉,但这发簪我怕是用不到,不如借花献佛送给冰儿。”
发簪带着慕岑温暖的体温递到慕容冰儿手中。
“师父这……”
慕岑将外衫披在她身上转身便往厢房走去,“夜已深,冰儿还是早些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