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微笑》顾思乱

4、如果微笑

　　某一天，男孩和着几个很仰慕他的女生在一起闲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男孩的初恋上去了。
　　男孩吃吃的笑了几下，然后就说。

　　我的初恋啊，很美呢。就像梧桐树下的笑声一样呢！

　　梧桐树下的笑声！
　　女孩一个激灵！

　　怎样的啊？女生催他继续。

　　她啊，很美丽很美丽呢，笑的时候就像精灵一样可爱呢，也很调皮呢！但是啊，她也有很温柔的时候，比如，轻柔地摸着我的眼睛呢……
　　男孩一边细声柔语地说着话，一边用着柔情似水的目光看着女孩，似乎是要甜出蜜似的。
　　还有呢，就是那个轻柔得不行的初吻呢……

　　啊！女生尖叫，她们心中的王子原来早已经心有所属了呢……

　　那后来呢？王子是否和公主在一起了呢？女生催问。

　　男孩摸了摸鼻子，然后停顿了下。

　　女孩的呼吸也在那次停顿中窒息了下来，心却扑通个不停，如同一只梅花鹿一样。蹦跳个不停。

　　后来啊……——男孩继续下去。——王子和公主在一起了啊！他们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笑声充满了他们的美丽生活中。

　　哇！好浪漫啊！女生齐齐发出声音。

　　女孩的心有点疼。公主么……笑声么……

　　在走进自己的房间时，在男孩即将关门的刹那，女孩阻止了。
　　男孩错愕。
　　王子和……真的在一起了么？
　　男孩听完后笑了起来，温柔密密地铺洒在脸上，然后一把将女孩抱在怀中，把她弄的个措手不及。
　　当然了！现在我们就不是在一起么。男孩爽朗地笑了起来。
　　胸口强健有力的心跳声证明了这一切不是笑话，不是梦境。“扑通！扑通！”
　　那你喜欢以前爱笑的我还是现在的我？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男孩措手不及。

　　两个都喜欢。男孩如实回答。
　　女孩微不可见地扯了下嘴角，缓缓地关上了房门。

　　但是，假如你能够甜美地笑那该多好？轻轻地说罢，然后在轻轻地叹了口气。

　　但是这怎么会不被女孩给听到呢……心有点微微发痛。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得不像人，甚至有点恐怖的说。有点强硬地扯起了嘴角，镜子里的怪物也跟着重复这个动作——有点恐怖的呢！
　　也许是多年不笑的原因，肌肉有点疼痛，她放弃了再次尝试，因为她发现这个举动实在是难看死了。

　　转眼到了秋天，他和她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之间的感情也得到了很好的滋润犹如雨后的春笋迅速发芽生长。
　　秋天，是个离人的伤心的季节。但是他们两个确实完全沉浸在欢乐中，男孩的笑声爽朗可爱，好似是她以前的翻版一样。她常常会看他笑的入神，她知道了为何以前的他会这么地迷恋于她的笑容了，因为那确实是很美的呢。
　　落叶纷飞，即使她还是不笑的。

　　或许男孩在其他人的眼中是不解的吧！毕竟他们都不觉得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并且他们死都不相信她以前是笑起来很漂亮的女孩。
　　毕竟，他们不是他。
　　而他也不是他们。
　　所以他们都不明白对方。

　　但是其中的奥秘只有他们自己明白呢，那样就足够了。

　　不知道是谁说的，好的时光是过的很快的。
　　不错，确实是这样的，秋天就这么的过去了。
　　已经是冷风飒飒的寒冬了呢。
　　而今天恰巧是下雪的日子呢。

　　银雪飞扬，如纯洁的精灵翱翔在天地之间，游戏欢乐。

　　白与黑在一起本来就是鲜明的突出，而雪地中倘若有一人是纯白的另外一人是墨黑的话那是醒目的。
　　女孩和男孩一黑一白的在接上闲逛。
　　他牵着她的手，甜蜜的笑容挂在嘴角上，很是幸福的样子。她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虽然嘴角没有上翘的弧度，可是心里却是甜蜜的喜悦。

　　快要经过十字路口了呢。一位年轻的妈妈牵着她的女儿在旁边站着——因为是红灯呢。
　　也许是因为她的冷漠冰霜被小女孩给看到了，小孩子“哇”的一下哭了出来。大人不知所措，小孩子粉嫩的小手指着女孩，大叫可怕！

　　3、2、1……

　　终于绿灯到了，女孩有点羞愧地低下头，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笑笑！

　　有人在呼啸她的名字，声音是焦急无比带着万分的紧张的，且异常熟悉的，是他，是男孩在叫她。但是怎么了？她伫足回望于他。没有见到他，但是却看到一抹白往她撞去，她被巨大的冲撞力给向前跑了好几十步子，在此途中，碰撞的声音响彻耳边，但是她没有感觉。气愤地回头，瞬间呆住……

　　啊！
　　呀！
　　快点，快打120！

　　他的身体无力地倒在轿车的前面，红色，一片红色在他的洁白的衣服上是那么的耀眼像是大朵大朵的玫瑰妖冶的开放着，血腥味被银白色的雪给遮盖得微乎其微。碎碎的头发乱乱的似乎刚刚被狂风给吹过了似的。

　　周围人越来越多，把这个给重重围住。轿车里的人开门想要逃走，但是马上就被制服了。
　　女孩失魂落魄地，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这好似是在做一个很诡异的噩梦而已，是一个梦魇。颤巍巍地来到男孩身边，一把握住渐渐失去温度的双手，眼睛渐渐地失去了焦距但是马上又回来了，而且瞳孔放大。
　　似乎已经和外界的噪音隔离开来了，他和她在一个只属于他们的世界。男孩微笑着，即使嘴角边的红色越来越多，但是他的笑还是那么的美丽，不是么？
　　笑……
　　男孩叫唤着女孩的名字，无比的温柔。
　　轩，不要离开我。不要走……女孩的声音颤抖着，单薄的身躯也在这一片的白色中发抖着。
　　红色的恐怖越来越多，似乎怎么也流不光似的，原本纯白无暇的衣服上已经满是血色了，好似是在血中浸泡过了似的。
　　笑，要笑……男孩声音微弱。
　　女孩震了震，然后想到了自己的那副恐怖的笑容。但是想到男孩，就笑给了他看，嘴角微微扯起，表情僵硬，小女孩在旁边的看到大姐姐笑了起来吓得哭了起来。
　　然而女孩还是继续着笑容，那个恐怖的笑容，那个僵硬的表情。
　　男孩看着她的笑，美丽的笑，也笑了起来，嘴角划出了美丽的弧度，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天使一样。

　　这次的救护车来得好慢啊！

　　正在看电视的轩轩父母，正手捧茶杯慢慢品尝着，但是父亲手一按遥控来到了今日新闻。

　　“轩！……”父亲低呼，手中的茶杯与地面想碰撞的声音很响很清脆，散开了碎碎的玻璃。美丽极了！母亲彻底地呆住……

　　你说过王子和公主要在一起的……女孩的眼中噙满着泪水，但是怎么也不掉下来。
　　微笑代替了回答。

　　行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直拨打着电话……狂喊声，尖叫声，孩子的哭声，很嘈杂是吧！

　　向日葵也有凋谢的时候，不是么？

　　你说过他们会美满的生活着呢！……女孩笑着，也哭着……

　　笑，要开心地笑呢以后……男孩避开了问题，说出了他想要说的话。温度从手指尖上慢慢冷却，女孩怎么哈气也烘不暖他。
　　男孩的眼睛慢慢的闭和，嘴角依然噙着这世间最美丽的笑容。
　　泪水“啪！”得在他闭和眼睛的前一瞬间滴入了他的眼睛内……
　　车祸，依然是车祸。10年前的那天幸福也是因为车祸而离开的，10后的今天还是被车祸给撞开的……
　　车祸……
　　心在刹那间化为无形，怀里的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僵硬，但是他的笑却是依旧那么的美丽呢……好似下一秒就会再次加深笑的弧度一样呢。

　　轩，你让我微笑，可是没了你，我笑给谁去看呢？

　　女孩抱着怀中的他，闭上了眼睛无力的抽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