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Act.33 黄金十二宫（七） ...
-
“喂，艾德里安，看到这么多许久不见的人有什么感想？”天蝎座战士慢悠悠地发问。
“简直是想要让人……一口老血喷地上的节奏。”紫苑楞楞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自然而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噗”不知有谁轻笑了一声。
你妹啊，这么多人专门在这里等着我，玩我呢吧？紫苑一脸纠结，其他暗星都不在，显然是被坑的节奏啊。
紫苑下意识地运用小宇宙在原地扔下一个残像幻觉准备开溜，但有人却先一步击碎了幻象拦在了她的面前，紫苑被逼现身然后再度消失在那人面前，但是感觉到她下一步的行为后那人停止了动作。橙发少年在白羊宫门口再度闪现身影之时却后退了一步，接着看着面前的人脸上浮起无奈之色：“得得得，你们故意的吧。不就是三堂会审吗，来来来小爷我不怕。”
而拦住她的人一脸云淡风轻：“处女座现任战士沙加，在此拜会前辈。”
……前辈你妹！劳资腿都在发抖了好吗！哪个混蛋把我留下来单独对付神棍的！劳资咒他消化不良！
“唔？怎么感觉有人在诅咒我？”银发少年坐在离十二宫不远的悬崖上，若有所思地盯着第一宫的宫门看。
“哈，干了这么多大事，也不说一声还真是理直气壮啊。”迪斯马斯克笑得一脸无良。
“和谁说也不是和你这妄图谋杀我妹的叛徒说的吧。”紫苑瞪着他。
“只可惜你这话现在说没什么道理了，”巨蟹座战士非但没有恼火，反而神色有那么一点得意地反驳道，“大爷我看过了那小丫头的本事，也算是勉勉强强认可了她，她可是亲口说了过往的事情既往不咎呢，你这个当哥哥的也未免太不了解自己的妹妹了吧？”
“唔……”紫苑纠结地拧起了眉头。纱织你好不厚道啊，居然坑我……果然是零花钱不想要了。
“我们只是需要你把这十来年的事情好好说清楚，所有人都想了解真相，包括艾俄罗斯。”穆和颜悦色地开口。
“很让人没有办法拒绝的口气……但是事情太多啦，完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讲起，”紫苑懒洋洋地开口，就这么席地而坐，“不如这样吧，你问我答，问什么回答什么，这样不是效率高么。”
再度将主动权拉回手里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橙发少年默默想着，毕竟一不小心泄露某些信息也不是不可能的，而纯粹的问答形式可以给自己更多组织语言的时间。
“那么，谁第一个？”最后，用稍微上扬的语气在和平的氛围之中发起了挑衅。
***
“……是你？！（。）”完全相同的叹词从两个不同的人口中发出，只是其中一人语气更加平淡。
纱织懊恼地咬着嘴唇，当初见到米罗的时候就应该反应过来……不对，更早，是感应到冰河在天秤宫和某人战斗的时候，自己早就应该想到米罗身为圣域最高阶的战士，那么他的同伴也更不可能平凡到哪里去。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卡妙冷清的声音打断了女孩的思绪。
纱织几乎是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要打架我可不怕……我的同伴在上面，请你让开，要解释我可以之后再给你，已经没有时间了。”
卡妙盯着她：“你要知道，仅仅见过你一面并不是可以放过你的理由。”
纱织毫不退缩：“你知道真正的理由，要不换个说法。
“你知道并且可以确认我是谁。”
卡妙陷入了沉默，纱织说中了，他可以确认，对方是真正的女神。
“……我可以放你过去，但是有条件。”
难道是要把冰河留下来抵债……纱织蓦然间脑海里冒出了诡异的想法。
“接下我一招，我承认你。”
“我同意。”纱织手中的武器腾到右手上，她挽了个枪花，然后直接冲了上去。
几乎是在同时，水瓶宫内的温度骤降，雪片飞扬，化作锋利的冰晶，如同密集的子弹向着女孩冲刷而去，正是水瓶座强力的一招『钻石星辰』，在卡妙的手中发挥了比它的外表强大数倍的杀伤力。
纱织自身前冲的动能竟然瞬间被雪片拒住，女孩当机立断，小宇宙凝聚，面前出现了深邃的漆黑空间，大口吞噬着白色碎片，而她本身则是在巨大的压力下抵着长矛艰难地向前挪动。
……失算了。本以为自己的速度可以在发招之前冲上去打断的，而冻气强大的拒力也在被遗漏的考虑范围之内——
在冰晶反射出的光芒中，少女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水珠滴落的同时，也化作了冰晶。
但是绝对不可以放弃，秉持着这样的信念，纱织向前挪动的速度居然加快了几分，当她到达水瓶座战士的面前时，正好完完全全地接下了这一次钻石星辰的冲击。
纱织抬起手费力地拂去头发上的冰霜，然后拍打掉身上的冰晶和武器上的小冰棱，身上有些部分已经冻得失去知觉了。用小宇宙应该可以治好，女孩有些不确定地想。
“……”卡妙没有发话，但是侧身让到了一边，示意他们可以通过了。
纱织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中默念着最后几宫是越来越难了，简直是一宫比一宫难的节奏。她瞄了瞄手背上某些发青的部分，估算着到底算是几度冻伤，刚才情急之下的防御调动了用于防护身体的小宇宙，自己并没有圣衣，冻伤在所难免。
没有办法，先离开这里再说。强制驱动着几乎没有知觉的腿部一步步朝出口离去，最后她跑了起来，女孩默默在心中给自己点了个赞，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宫门。
走在最后的冰河看着自己的老师，想说什么，却在看不清对方表情的情况下最终没有说出口。
果然，门外门内季节完全不同啊。自己从来没觉得这种时节如此温暖过。
女孩坐在石阶上燃起小宇宙，身上逐渐温暖了起来，冻伤也一点一点逐渐退去，直到感觉到身上所有的关节差不多可以灵活运动，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招呼众人一同继续爬楼梯。
***
“在回答之前我先确认一件事，艾俄罗斯，你的记忆到底有没有恢复？”紫苑一脸严肃地盯着射手座战士。
“……”艾俄罗斯没有回答，但从他有些尴尬迷茫的表情来看的确是没有。
“没有吗……”
“不是这样，”接口的是艾欧里亚，“哥哥事实上见到我们之后就想起了很多事情，但是他说他想起来的事情和我们知道的完全不一样……”
“不一样？”紫苑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直接闭上了眼睛。
在场的其他人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变化，就像有人在窥探自己，但是窥探的人偏偏又在极为遥远不可触及的地方。
“……我知道了。”紫苑睁开了眼睛，语气相当郁闷，“居然是修正……我说你们这几天照看着艾俄罗斯一点，他肯定会出现记忆紊乱的情况，简直是进精神病院的节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狮子座战士瞬间就着急了。
“少年别急啊，”紫苑不紧不慢地说，“好歹你哥还活着呢。这种东西……说了你们也不会信，更有可能不会懂。”
“好了，”这次拦住他的是米罗，“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先下的状况，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说。”
“又不是你的亲人遭灾，你怎么会懂！”艾欧里亚当即反驳，“而且我不觉得我哥失忆和现在的局势没有联系，当年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什么事情？”紫苑看着他，“是一夜之间圣域里少了十二个光辉之下的影子？这不是好事吗？原本的瑕疵被剔除，十二个星座的星辰像原本一样明亮，多完美的故事。”
“……艾德里安，这种话你现在听起来或许没有说服力，”穆叹了口气，“但是我们从来没把你们不当做战友看过。”
“我知道啊，”紫苑原本激愤的语气瞬间变调，“正因为你们当我们战友，所以我才不能不替你们考虑不是？所以说当年的事情就让它随风飘了如何？”
“什么啊，搞了半天你居然还是在套我们的话吗，”米罗很干脆地一巴掌拍上了对方的肩膀，“还把不把我当兄弟看了，这样敷衍人！”
“那好吧，”紫苑任命地叹了口气，“我就说一个故事，只有一个。”
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她不知道自己的爹妈是谁，她只知道从自己记事起陪伴她的只有九个整天不务正业（据他们说这样叫做“作死”）的家伙，虽然她觉得很奇怪，但是这么也不错，她想着。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个女孩长大了，在这十几年间有人教她读书写字出去玩，甚至还有赚钱的方法，不过教的最多的是如何打架，然后直到某一天，她知道了自己是谁。
是以挚友的死亡为代价。
“现在这个女孩就在上面哟。”
***
“阿嚏！”纱织打了个喷嚏，不禁感叹水瓶宫实在太冷了，这么大的温差直接冻感冒了。
她望着几步之遥的双鱼宫，索性一鼓作气冲了上去，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声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想了想，她又补了一句：“快点投降！”
意外发现双鱼宫里没人后，纱织干脆噔噔噔一冲到底。
然后……然后她就郁闷了。
“瞬，原来你和一辉在这里啊。”纱织当即扬起一个微笑，好像是在说着“不和大部队一起行动的账之后再和你算”。
一辉看了她一眼算是回答。
“所以说这算是集合——啧，”纱织一挥长矛挡掉了袭来的白玫瑰，“有话好好说，我还没解说完呢就开打这不符合规定！”
双鱼座战士冷笑，正想说些什么时神色一凝，他收到了某人的传讯，还没听完纱织直接一长矛扫了过去，阿布罗狄闪身躲过，恼怒地看着对方。
“这叫做礼尚往来。”女孩挑衅道。
“就算你打败了前面所有宫殿的战士，也不代表你可以自大。”阿布罗狄冷淡地说道，“你说你是雅典娜，也要看看你有没有当得起这个称号的资格！”
“说的有道理，来吧，反正知道同伴没事的时候我就不着急了！”纱织手中武器一摆再度冲了上去。
两人在近距离处打了起来，头一次没有发挥各自的绝招，仅凭武器和格斗技相互招架。电光火石间，两人已经互相试探着攻击了十来次，纱织凭借着武器的优势拉开了部分距离，但是阿布罗狄长年的实战经验让她找不到攻入的空隙，在一个破绽之下，阿布罗狄直接后跃然后掷出了黑玫瑰。
“纱织小心！”瞬见状直接喊了出来。
紫发女孩踩在一块板状碎石上借力纵跃躲过了这一击，石块飞溅，有几块碎石划过视野，纱织眼神一凝，向左闪过同时抬起了空出的右手，燃烧起小宇宙空手一抓，一枝吸血白玫瑰落入了她的手中。
她再度跳了起来一手向双鱼座战士扔出了白玫瑰：“还给你！”扔完后调整姿势，双手握住长矛狠狠劈砍而下，阿布罗狄抬腕架住了这一击，感觉到手上的重压，后退一步：“应该说，能接下这一击，你勉勉强强可以过关……”
说完他直接燃起小宇宙，光速拳挥了出去，纱织只来得及用武器挡在身前，就被向后的力狠狠推出了十几米，长矛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划痕，她努力调整姿势，在气浪中维持住了平衡，站稳身体。
“但是你刚才那个表情，很明显是放松了，所以说我也有充足的时间翻盘。”
“……再来！”手中的武器再度向前，纱织燃烧起小宇宙准备全力以赴。
但阿布罗狄朝她摆了摆手：“你可以通过了，下面有事等着我去听。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你最后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当然，双子座的伪教皇。”纱织答得毫不迟疑。
“那你应该知道他对你的态度和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给你一个忠告，不要怀着侥幸的想法，全力投入吧，不然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阿布罗狄说着也没理其他人，自顾自就转身离开了。
“纱织，他说的……”星矢追上来问。
“是，恐怕那个人动的想法是全力杀死我之类的吧，可惜要我死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个。双子座的实力我虽然心中也有几分底细，却也没有一半的把握去赢。话说到这个地步，”纱织转头问几人，“你们还要继续跟着我吗？”
首先做出反应的是一辉，他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走上了台阶，看也不看纱织一眼，径直向着教皇厅的方向走去。
“纱织，我们的回答和他是一样的。”沉默许久，星矢做了这一总结性发言。
“……谢谢你们。”言罢，站在台阶上的所有闯宫者没有多说一句话，向着最后的战场奔赴。
***
“那个女神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吗……”阿布罗狄边下楼梯边想着，“和之前听别人讲的什么形象完全不一样啊。”
这么说来，无论是降临后，还是叛变那天，亦或是觉醒之日都没有仔细看过所谓的女神的面貌，无法确定是否是当初的那个。
那种力量……所欠缺的只是时间的磨炼。旁人或许没有注意到，阿布罗狄看得很清楚，打斗时被女孩扔回来的玫瑰无论是准头和力道都已经是非常强大的水准了，自己自问在这个年龄达不到这样强。
这就是神的力量吗？
说起来迪斯那家伙这么急着传讯过来是怎么回事……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说让他稍微放点水让所谓的女神通过，阿布罗狄想着，要论知道的真相，他和迪斯马斯克应当是所有人中最清楚的才对。
那家伙的态度还真是耐人寻味。
这时候阿布罗狄还不知道巨蟹宫发生的事情，当后来他知道女神把巨蟹座战士扒光（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且开嘴炮狠狠嘲笑了对方了一番的时候，阿布罗狄忽然觉得，迪斯马斯克此人真的是非常有义气，至少没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同样被扒。
当他赶到白羊宫的时候，却发现此地正在上演全武行。
“我去！我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让你们想要像这样开办年度撕逼大会？！”人群当中的橙发少年虽然语气苦大仇深，但是表情却是止不住的如同狐狸成功骗人得逞的笑意，“上一秒还在说我们是从神话时代就一起战斗的好兄弟下一秒就翻脸要不要这么绝啊！”
“卡妙你不要拦着我，我绝对要戳死这随便泄露个人隐私的家伙！”米罗的表情已经变成了
-皿-一样的暴躁，而卡妙正在一边面无表情地架着他让他不要随便跑出去揍人。
“诶？我有说错什么吗？那个天真又单蠢到相信教皇的柜子里有他的情书然后傻不愣登去偷却被发现结果被自己的作案工具绳子吊在房梁上三个小时像只鸡一样乱扑腾的皮皮蛋到底是谁啊？”紫苑笑得相当无良。
“混蛋！还不是因为你怂恿我才会去！结果到了最后教皇却说是因为你报告才逮到了我不务正业的时候！”
“等下等下，我可没向他报告，我只是说最近教皇厅的文件总是会莫名其妙少掉……总之你自己没有抗拒住诱惑才对吧！我可是和别人说过的啊，加隆也没像你这样沉不住气啊！”
“终于承认了吗你这家伙！加隆想必是知道你的本性才没有上当吧！混蛋，所以说刚刚你什么都没说光顾着传播我们的丢人事了吗，还真是个狡猾的骗子啊！”
唉，其实你说错了一点，加隆那家伙本来也想去偷的，但那家伙很机智地选择了在教皇厅批文件的时候光明正大地作案……话说后来他还用这个为借口想嘲笑我来着，可惜被我反嘲讽了。紫苑事不关己地想着。
“……不要这么激动。”卡妙本来是想要劝自己的战友，却在看到眼下的情景时无奈地叹了口气。
任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发火的吧。
或许就这么闹一闹也无妨，想到这里，水瓶座战士看向了闹剧的主角，不禁眯起了眼：这家伙，到头来，除了女神的经历，什么都没交代啊……
——合格的骗子。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Act.33 黄金十二宫（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