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日冬下（gl）》礿锦烯

51、怦然心动

　　继而落下的仍是温温的，棉絮般柔软的吻，秦星炎低垂眼眸入眼的是云墨透出薄薄红晕的脸颊。
　　“谢谢。”这一次与上一次还是有不同的，她懂的了点到为止，也许不是在怒气之下她懂得了尊重自己，秦星炎看着自己与云墨间逐渐扩大的距离，没有拒绝挽上来的手臂。
　　“你去客厅坐着。我给你端到茶几上喝，我给你录下了你最喜欢的那个电视剧，今天很精彩，你没看到真是可惜。”耳边的碎碎念，带动自己向沙发上走去的力道，还有那淡淡的柠檬味道的沐浴露的味道，秦星炎的身体逐渐的放松下来，直到坐在了沙发里秦星炎竟然倚在了沙发垫上。

　　云墨无疑是欢喜的，想象中的图像出现在自己眼底，手里捧着秦星炎送给自己的礼物。刚刚这个女人还很别扭的指着门口的袋子说：“那里有一件新毛衣，你可以在睡觉的时候穿——”见云墨捧着那件毛衣如同至宝般对着自己傻笑，秦星炎埋头猛喝，嘴上含含糊糊的接着说：“不管怎么样也是需要换洗的。”
　　知道秦星炎此刻心里在犯别扭云墨看着她也不再为难她。以云墨本来的个性这个时候定是该缠上去问问题的。
　　“你为什么给我买礼物？”
　　“你是不是对我也有些动心？”
　　“我现在穿给你看好不好？”
　　……
　　那些平日撒着娇趴在别人怀里可以自然出口的话云墨对秦星炎却做不出来。也许是和那些人不同的，终究还是有了那么一些动心。云墨想。

　　收了糖水碗，云墨去给秦星炎放了洗澡水，又把换洗的衣服放在床角打算下楼叫秦星炎上楼洗漱。刚下楼云墨就看见秦星炎低声细语的讲着电话，怔怔的瞧了秦星炎半天，云墨默默的转身上了楼。
　　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唉声叹气了半天，秦星炎那个温柔似水的模样肯定是她心仪对象的电话。虽然不曾问不曾谈起，云墨却不是呆子。
　　人家不是一早就告诉你咯。
　　你不是不介意的。
　　反正就是半年，就当为自己省了半年的餐旅费用好了。
　　不断的自我安慰着，脑袋里却有一个越加清晰的声音在逐条的反对与讽刺，云墨揉着头发坐起来望着这间还很陌生的卧室。

　　尹赢每天准时准点的电话秦星炎每日耐心接听。只是逐渐的闲聊越加简短，毕竟两个人在单位也会经常碰面，秦星炎又不是十分留意身边八卦的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尹赢在说秦星炎安静的听。语言逐渐的苍白，话题越加单调的时候，通话的时间也会越来越短。秦星炎无力的放下电话看了一眼楼上，那个女人上去之后就没下来。
　　两层加起来不过一百三十平米的面积，周围有人走动余光足够囊括，想着她落寞的神情秦星炎换了电视上了楼。
　　倚在卧室门口看着床上不断折磨自己头发的女人，凄凄惨惨，自己是不是该出声提醒她一下不要那般蹂躏自己那头美丽的长发。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自己的问题还没有出口，那人已经坐了起来。
　　“刚刚。”收敛了目光，秦星炎转身向浴室的方向走去。
　　“哎。”她凝视着自己，眼中透出一丝脆弱忧伤。
　　“——”心下一慌秦星炎静静回望。
　　“我在追你——”似有犹豫。云墨说的很小声。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突然又说起来。
　　“那——”深吸一口气，还是问出来：“她呢？”也许今晚你是和她在一起，你们又到了哪一步？我在你这里住下来你不拒绝，分神要分的如此这般么？
　　咬着嘴唇似有所思，秦星炎略带叹息：“差一步。”
　　聪明的人不会再问下去，云墨却颤抖的再一次开口：“所以，她要是说出口我也不必再留下来？”原来秦星炎只是在那人没有开口时分散自己的感情，秦星炎只是在耐心的等待那个人的步伐，如梦初醒。
　　第二夜，秦星炎依旧是主动钻进云墨的怀里，云墨穿着羊绒衣在感受到她贴近过来后安静的收了手臂将她圈进了怀里。

　　就这样默契的再也没有谈过尹赢，云墨每日依旧变着花样送花，秦星炎在不回家吃饭的时候依旧不会提前告知苦苦等待的她，中午云墨依旧会在秦星炎用餐的时候打个电话问问她吃些什么，讲一些没营养的废话直到秦星炎受不了直接挂掉。
　　这两个人就在众人的眼中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模式相处着，同居着。

　　一直到年二十七那天。
　　那天这个城市又下了暴雪。云墨的玛莎拉蒂很壮烈的在高架桥上冒起了黑烟，捂着嘴拿着手机从车上蹦下来，云墨一脚踹在车轮上。
　　“艹，连你也来欺负我。”拨通江羽铭的电话交待自己在哪里，云墨抱着自己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姗姗来迟的江羽铭就这样被云墨的怒火烧伤了。
　　“一个小时，你是不是想看着死在街头？明天这个破城市的新闻头条就是现代版的卖火柴的小女孩？”忍不住吼着身边那个一脸漠然的人。
　　“呃。”最近云墨火气是大了一点，片场乱发脾气，江羽铭已经想着与她谈谈了。
　　“呃什么呃？你是白天鹅啊？全天下就你最漂亮最高贵？”
　　“呲——”这女人火气不是一般的大。
　　“呲什么呲…如果不是为了你我要在这个北极村呆着么？这里有什么好？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拍，你是不是脑袋有病啊？”
　　“云墨——”受不了四处发飙的女人，江羽铭沉下声音陡然制止。
　　“干嘛？”相处这么久，江羽铭生气了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只是口气依旧不好。
　　“你和那个记者怎么了？”前一阵还缠着自己讲东讲西没两天就变了模样。
　　“没怎么，好得很…”云墨气短，语气也低下来。
　　“呃…”江羽铭没了动静。
　　云墨撑着面颊瞟了她半天。
　　“喂，你就不会问啊？”
　　“我问了。”无辜的江羽铭辩解。
　　“我说好的很就真的好的很么…”受不了，白目啊。
　　“那——”江羽铭挑挑眉，质疑：“你最近心情不好是因为她？”
　　“废话啦。”
　　“哦——”长长的呼出口气，江羽铭放松下来，还好不是自己的进度让这个女人抓狂。

　　发泄不成倾诉无果的云墨坐在江羽铭的车里欲哭无泪。也不是那么在意啊，不过就是觉得秦星炎漂亮，性子差，自己好奇么…不过就是相处半个多月，偶尔亲一下，自己做什么像个下堂妻，一肚子苦水怨气。
　　可是，望着一片迷茫的远方，自己真的不开心。每一次坐在餐桌边看着对面空荡荡的位置就会想她是不是在和那个人在一起，每一次见她回来眼睛总是忍不住瞄啊瞄的，鼻子总是嗅来嗅去，深怕自己发现不该发现的，又忍不住去探寻。夜里她在自己的怀里总是安然入睡，自己却难过的想哭。莫名其妙的就会幻想万一有一天躺在她身侧的不是自己，那种感觉揪着心，空寥寥的。
　　“哎——”身边的人一叹气，江羽铭瞟了她一眼。
　　“快过年了，你也该回去了吧？”转移话题吧，自己不想再被喷。
　　“是么？今天二十几了？”没有时间概念的云墨问。
　　“年二十七。”还有三天就过年了，夏沫也该收拾行李走了吧。今年自己本该与她一起回去的，可是…
　　“哎…”车厢里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叹了气。
　　互相看了一眼，又撇开脸。
　　“你不回家啊？”
　　“不。”
　　“你这个麻木不仁的女人。”自己爹妈都不回去看一眼。
　　“你这个不孝女。”你不是也打算不回家。
　　两个女人又相视一眼，仇恨的抛给对方一记冷刀。

　　午休的时候尹赢来找秦星炎却发现她不在，问同屋的同事，原来夏沫来找她出去吃饭了。尹赢想也没想就拨通了秦星炎的手机。
　　“小赢。”不知什么时候，秦星炎那句官方的语言对尹赢已经改变。
　　“姐，我来找你吃饭。”
　　“我今天不能陪你了。我和你夏沫姐姐在一起要聊聊家常。”秦星炎不理会对面夏沫挤眉弄眼，温柔的解释。
　　“哦…”浓浓的失望，果然没有邀请自己。尹赢挂了电话，站在走廊里望着楼下。

　　“不会这么缠人吧？”自从白天有了尹赢晚上有了云墨，夏沫见秦星炎的时间是少之又少。
　　“不是你想的那样…”淡淡的解释。
　　“说来也真是奇怪，我以为你心里有伤，没想到——”秦星炎的脸色变了变，夏沫没敢再说下去。
　　两个人沉默的吃过简餐，聊到各自的归期，秦星炎突然问：“云洛是个很体贴的情人么？”
　　“呃？”
　　“一家子大众情人么…”对面的女人一副幸福的模样，想也知道云洛当初有多体贴。
　　“这…”不知作何反应，夏沫一脸为难。
　　“她说过年她不回家。”像是自言自语，夏沫却听懂了秦星炎在说谁。
　　“那你呢？”
　　“回去。”看着夏沫的表情就知道这女人以为自己会留下来陪云墨。
　　“呃——”那这样这个话题有什么意义。
　　“听说江羽铭也不回家过年。”秦星炎看似漫不经心。
　　“呃——”明亮的眸子暗了暗。
　　“所以她俩过年应该没问题的。”秦星炎淡淡的说，似安慰又似叹息。
　　听闻此言夏沫歪着头似有所思。
　　“秦星炎——”
　　“怎么？”
　　“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要让她住在你那里。”
　　“没有。”留下她自己睡眠会好一点，家里也不再空空的，家务还有人去做，钟点工的钱都省了。
　　“那，如果她有一天不住你那里了会怎么样？”
　　怎么样？秦星炎没仔细想过。
　　“也许那个时候我和尹赢就在一起了。”自己与她最后一次谈话是这个意思吧。
　　“哎…”夏沫深深地叹气。作为朋友也只能说到这里了。
　　“叹什么气…”秦星炎无辜的望着她。
　　“没有。晚上我就飞了。别忘了电话联系。”无力的招手买单夏沫拎着包拽着秦星炎就向外走去。

　　餐厅的大门从外推了进来，带着一股冷气，夏沫与秦星炎同时握住了大衣的领口。
　　“欢迎光临…”服务生面对着迎面遇上的两队客人又忙喊到：“欢迎下次光临。”
　　“呃——”嘴角溢出这声叹息，秦星炎和夏沫望着迎面走来的人一时愣住了。

　　妈妈咪呀，终于写到第一个分水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