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祭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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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吧，”用手中折扇的扇柄指了指座下第二排恭顺垂了眼站立的黑发少女，肥胖的大名露出个暧昧的笑容。“来为本殿下倒酒。”
“是，殿下。”无比乖巧地用柔软的嗓音答应着，绯叶慢慢抬腿，一步一步走过去。走上台阶，在一边跪坐下来，按照她曾目睹过的周到礼仪，动作优雅地斟酒。
“做得不错，”大名的目光始终在她的脸庞和指尖流连，一只手臂则不为人知地滑落到她的腰间。“叫什么名字？”
绯叶低垂着眼帘，轻声地吐出两个音节：“……红叶。”
周围的贵族们已经留意到大名这边细微的动作，偶尔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看向绯叶的目光或暧昧不明或怜惜感叹。但那一切都不在绯叶关注的范围内，她只是自顾自地将酒液在酒杯中盛放到一个刚好合适的高度，双手捧起那枚精致的小酒杯，柔顺地低下头去，任晃动的流苏时不时碰触洁白光滑的额头。低垂的睫毛微微颤抖，就像蝴蝶的翅膀。
“好……”大名不怎么走心地赞叹了声，大掌连她的手一同，带着酒杯一起包裹住。
绯叶的嘴角不着痕迹地稍稍翘起，就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她飞快地抬起眼，惊慌失措似的看向大名。
小鹿一样明汪汪的眼底，猩红的光芒一闪而过。
沉溺在宴饮和茶亭女们表演中的贵族们只觉得寒意一晃而过，眼尖的下一个瞬间就看到溅上金碧辉煌的天花板的鲜血，以及高高抛起的大名尚且带着笑意的头颅。
满厅尖叫和慌乱，女孩子们四散奔逃，贵族们惊惶欲绝，有的已经腿软跌倒在地，一叠声唤着侍卫。
从容不迫地抬左手接住因为重力作用而落下的头颅，绯叶右手中把玩着寒光闪闪的苦无，似笑非笑沿着台阶就向下走去。
“本来好像没有那个必要杀了你们的，”温柔地开口，绯叶居高临下望着瘫软在地的可怜贵族们。“不过，真是抱歉啊，如果你们活下来的话，这个任务就没办法低调完成了。”
“你啰不啰嗦。”一声不耐烦的轻叱之后，那几个还在挣扎的贵族在密密麻麻飞来的千本雨里彻底倒下去没了气息。绯流琥慢慢从大厅的角落里挪出来，狰狞的面容在面罩取下后完完全全袒露在空气中。“不是说要低调吗。”
“可是，我已经很低调了啊。”绯叶摆着一副无辜的笑脸，在台阶的最后一级停住脚步，看着躺了一地的人们渐渐失去生息。“不愧是蝎大哥，手脚果然利索。”
“我说过别给我惹麻烦，小鬼。”蝎却半点不肯承她的夸奖。“明明可以悄无声息解决掉，非得要弄出这么大乱子。”
“可是一切问题在蝎大哥面前都不是问题，我没说错吧？”随手扔掉苦无，白皙修长的手指捏住手中桧扇的扇柄漫不经心地摇了摇，绯叶露出个不怎么走心的笑容来。
蝎压根懒得理这个说话一套一套还酷爱装傻的小丫头，眼见着麻烦解决，自顾自就走出大厅。
绯叶看在眼里，也只好随手扔掉扇子，再把身上零七八碎的装饰品卸掉一扔，跟上蝎那对她来说完全不算什么的步速。
夜色渐深，完全不明白高层承受了怎样灭顶之灾的茶之国民众，正全情投入在一年一度繁华的祭典中。深黑的天空中朵朵色彩斑斓的烟花不断炸开，从半空中穿过的连接了各色彩灯的一道道电线照亮了一条条街道，整个村子中熙熙攘攘，路上的行人摩肩接踵，或嬉笑或喧闹，无一不是沉浸在此刻的盛景中。
这样的场景中，就算是披着红云黑袍背脊佝偻都戴斗笠还遮着面的傀儡人蝎，都丝毫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更何况是身穿精致和服长发披散浑然一副普通女孩打扮的绯叶。两个人就这么自然而然融入到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在挂有几盏橘色灯笼的街道一角，绯叶若有所思地停住脚步，目光在灯笼边打了个转，转而看向天空中绽开的烟花。
“怎么了，小鬼？”蝎似有所觉地也跟着停下来，转头看向绯叶。见这小姑娘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还道是她才离开故乡没多久触景生情了，也没什么心情催她继续赶路了。
谁知道女孩子转过头来眨了眨眼，一脸呆懵地问他：“蝎大哥，你说要搭配辣鱿鱼一起吃的话，是石榴汁比较好还是梅子汁比较好？”
蝎：……
他阴沉地别开脸，继续走自己的路。
“蝎大哥，我们来逛祭典吧。”绯叶却紧走几步赶上他，乌溜溜的眸子里目光殷切。“我们都为组织出生入死这么久了，是时候放松一下了吧？”
蝎完全不敢苟同地木着脸：“我没记错的话，你加入组织还不到半个月。”
绯叶愣了愣，满脸惊叹地掩住嘴：“原来如此……没想到蝎大哥对我的事情比我自己更了解，原来如此。”
蝎：……
事实上跟绯叶接触越多之后蝎就越能明白，跟这个丫头相处，如果较真的话反而输了。所以，他选择装没听见。
但绯叶根本就没有要就此打住的意识，她显得兴高采烈，在繁荣的闹市中又蹦又跳，几乎快乐到要哼起歌来。她所发出来的噪音实在太大，大到在如此熙熙攘攘的区域蝎都没办法强行无视。
蝎深切地有点烦。他通常是讨厌女人的，更讨厌性格聒噪脱线的人，而宇智波绯叶几乎是完美地占据了他所讨厌的全部特性，偏偏他不能破坏佩恩的指令搞死这个小丫头，又拿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存在毫无办法。
蝎从未见过如此画风清奇的女人……不，严格来说她还只是个小丫头片子。
心情烦躁的蝎选择一路径直穿过人群不停留，而他身边的绯叶选择一路跟他一起走，但时不时派个影分*身去买吃的。并且因为个人口味偏好，她买的多是味道浓郁诸如辣味烤鱿鱼之类香飘数米的风味小吃。
蝎很烦，空前绝后的那种。忍了又忍之后，他对着身边的绯叶发飙了：“你如果真的那么想吃就去吃，别跟着我。”
“我们是搭档，我怎么能丢下蝎大哥不管？”绯叶立刻就不赞同地蹙起眉。“而且佩恩说过，两人一组行动。万一把蝎大哥弄丢了……”
“待会用戒指联络。”蝎不耐烦地打断她那一连串振振有词的啰嗦。
“那好吧，”这次她何其神速地答应着，仿佛早就等待着蝎这么决策一般。“待会见了蝎大哥。”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消失在流动的人海里。
心里浮现了某种微妙的不爽，蝎觉得他好像更烦躁了。
确定走出蝎的视线范围之后，绯叶就有那么点抑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左右看看之后就忍无可忍地喊：“你还玩不玩了？不玩我走了。”
“呵，出乎意料的敏锐啊。”一声低沉的笑语之后，她身边就出现了短时间的气流和空间扭曲。紧接着，一个身穿黑色宽大斗篷、戴橘色漩涡面具的刺猬头男人就毫不突兀地出现在扭曲位点。
“你居然真的闲到这个地步。”绯叶有些匪夷所思地咬了一口辣鱿鱼。“一代BOSS不去做些毁灭世界的大事，整天跟着我一个小萝莉，你视梦想为何物啊？你这是在浪费光阴啊我的BOSS。”
对方熟练地无视她的吐槽，单只猩红的写轮眼深沉地打量她：“还是那么牙尖嘴利，也还是那么不求上进。”
“谁不求上进了？”绯叶深感不服，抬手用辣鱿鱼的木签子指着他面具上唯一的孔洞。“我跟你讲，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讲话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斑沉默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加入‘晓’至今你一共没做过几个任务，在雨隐村和蝎公然殴斗破坏建筑，在雨之国长时间停留只为了改造制服，在河之国境内四处找温泉旅馆，在茶之国祭典到处玩乐。”
绯叶难得耐心地从头听到尾，很想找出来可以反驳的某个点，最终却宣告失败，只好从另一个侧重点下手吐槽：“不是吧，你是有多喜欢跟踪我？是不是打从我进入你麾下你就再也无法从我身上移开目光？怎么我干什么你都知道？你是不是干脆连我在旅店洗澡睡觉都一起看？”
“你想得太多了，”斑冷淡地说。“你这样幼稚的小丫头，令我提不起半分兴趣。”
“说这话的时候还请先回顾一下你累累的尾*行黑历史吧，BOSS大人。”绯叶恶意满满地讽刺完，赌气般的转身，飞快挤进人群消失。
斑仍站在原地，对着不断涌动的人群安静了好一会，才发动空间能力消失。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祭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