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习习

3、第3章

　　难得这几日姑娘精神好，不知跟魁首的到访关切有没有关系，或者是新药的效果吧。青袖陪着主子到镇上散步闲逛，心里是盼着姑娘跟魁首早日破镜重圆的，可是那件事似乎给姑娘的打击太大，昏昏沉沉病卧了半年，稍好些，坚持搬离了百器门，慢慢游走了好几个地方，到了这镇子，觉得不错，碰巧郊外又有间好宅出售，也就定居了下来。这一年多也是过着半隐居生活，发呆走神是最常做的事了。可近来她好象有些心事重重，难道有什么事会发生，青袖心里有些不安。回头四顾，看来石平远远跟在斜后头，不禁朝他点头笑笑。
　　“青袖，那点心铺子是你常买的那家吗？”
　　“是啊，姑娘，就是你最爱吃的那家。今儿个要捎些回去吗？”
　　“不用。那铺子开了多长时间？”
　　“一年多吧。”姑娘今天怎么关心起点心铺子来了。
　　“我一直也没问过你，到了这镇子后，你给我添的那许多衣裳是在哪做的？”
　　“呃，得过二条街。姑娘想去吗？还是那些个衣裳姑娘有不喜欢？”
　　“不，衣裳很好，料子都很舒服。是这的老字号了吧？”
　　“不是，也是近一年新开的布庄子，里头的料子都不错，听说里头最上等的，还有给皇上上贡的呢。姑娘怎么关心起衣食住行来了？”
　　“我从来没有关心过，对吧？”林馨颜笑笑：“从来都是你拿来的东西我就吃，你递的裳子我就穿。青袖，这几年，辛苦你了。”
　　“姑娘别这么说，能跟随姑娘，是青袖的福份。”青袖不安了：“姑娘……”
　　却见馨颜微笑，朝天福酒楼走去。那是镇上最好的酒楼，气派不说，里头菜肴之精致，都不比京城的高档酒楼差。青袖带她来过几次，碰上她胃口不好，也总是让这给她送些她喜欢的菜。这酒楼馨颜知道，也是开不到一年的新商家。
　　她直直走进去，掌柜看到，忙迎出来：“姑娘用饭吗？到楼上雅阁吧。”说着便领着她和青袖走到楼上。
　　“我今天想吃些清淡的，有什么推荐的吗？”
　　“呃，那给姑娘来盘翡翠鹅掌，清炒春笋，白玉蘑菇，清水鹅肝如何？主食我们有百合粥，清爽可口。”
　　“你们这的菜还真是合我的胃口。”林馨颜看上去很高兴。“你为什么不推荐豆腐或者鱼的菜给我？”
　　“这个，姑娘想吃豆腐和鱼吗？我们也可以给姑娘做。”掌柜的及时应变，表情有些怪。
　　“不用了。”馨颜忽然肯定了一些事，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跟那掌柜的说：“去告诉你们魁首，我有话跟他说。我在这等他，如果他方便，让他来找我。”
　　掌柜的和青袖同时错愕的呆住，对上林馨颜了然的眼。

　　雅阁里坐着二个人，一个伟岸俊朗，一个娇俏优雅，本来是一幅美景，可惜气氛悲沉凝寂。
　　“你有话要跟我说？”石琅低声轻问。
　　“这个镇子很好，人不杂，挺安静，商贸也越来越繁荣。想要什么好东西都能买到。”林馨颜一开口，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石琅却有些明白了。
　　“是啊，这地方是不错，你在这住得开心就好。”
　　“我这段时间想了挺多，想从前，想现在。我发现原来我从来没有吃过苦，没挨过饿，没受到冻，在雾谷里，婶婶和师父都很疼我，后来从雾谷出来，就碰到你，你也很疼我。再后来我离开你，又有一个体贴又能干的青袖。”
　　“是因为你值得那么好的。”
　　“石琅，你布置这个镇，花了不少心力吧。”林馨颜终于对上了石琅的眼，太多的事，她不是无对于衷的。但是，她真的没办法摆脱心里的恶梦，她必须走出去。
　　“还好，一点都不麻烦。我并没有特意在瞒你。”为她做任何一切，好象已成为他的本能，虽然已不能叫一声娘子，但她仍生活在他的羽翼下，让他感到幸福。
　　“我真傻，这镇子有我想要的任何东西，我却从没去细想原因。那天在前厅看到那几个跟石平跪在一起的人，觉得眼熟，直到在自家门口附近，看到卖水果的贩子，我才知道。我以前还想，青袖和石平真能干，什么都能变出来，可原来不是这样。石琅，这么说或许是我不识好歹，但我不能如此心安理得的接受你的生活安排。我很痛苦，至今仍痛苦，我总是做恶梦，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忘掉……”泪决堤，心悲伤。
　　“那你要我怎么做？颜儿，只要你要的，我都能为你办到。但你不能拒绝我照顾你。我知道现在让你原谅我很难，可我保证以后决不再让你伤心，你起码，给我一个等待的机会。”
　　“石琅，你不必如此对我的。你可以重新过你的生活，你会找到另一个适合你的娘子，而我，有这样古怪的想法，与你的世界格格不入。我真的没有办法解脱，我觉得好累。当我知道原来我这几年都还完全在你的羽翼下生存，我真的很难受，你放了我吧，我们都不必如此的，不是吗？”
　　“颜儿，从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幸福。是我太贪心，所以现在受到惩罚。我知道你这几年不开心，你不开心，我又岂会欢喜。今生今世，我只有你这个娘子，我会等你能重新接纳我的那一天。”
　　“如果没有那一天呢？”
　　“我会努力达成的，不会没有那一天。”石琅握她的手，脸上又再有那江湖霸主的自信了，她愿意谈开，让他觉得和她的距离近了一步，谁说没有那一天，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你不用想太多，你只需要告诉我，要怎样做，你会开心？”
　　“我，我……”要怎样做？她也不知道，她如果知道，那还痛苦什么，但有件事她是确定的：“我要出去走走，随便走，我想试试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生活，或许，或许会好些。”
　　石琅刚皱眉，馨颜又急着说：“你刚说什么都答应的。我不要青袖、石平再跟着。我要自己过生活。我不要再有以前生活的影子。”
　　“颜儿，别任性，没人照顾你我怎么放心。”
　　“他们都是你的人，我带着他们，最后又变成身边有一堆你的人。我不想这样了。我要过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石琅盯着她的小脸，想半天，道：“好，就依你。但你要答应我，如果有任何危险和困难，第一时间找百器门求助，别自己硬撑。”他拿出当初被她退回的百器门令，递给她。
　　“好，我答应。那你也要答应我，如果我找到新生活，真的无法回头，你不能再干涉我。而你如果也有新的开始，”想到这种可能性，她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如果你也有新的开始，你……”
　　“不用假设这种不可能的事，我放手让你去找你的快乐，但不代表我会把你让给别的男人。你的新生活就是能解开心结，再做我的娘子。这一点我决不妥协。”

　　这几天特别忙，好久没更新了。刚才又把之前的读了一遍，改了些错别字，觉得内容挺拖沓的，不够好。不过为了能把故事顺利继续下去，我就暂不大改了，先往下写再说。今天开始会试着更新一些。这二天应该会贴上来。大家多提提意见吧，留个脚印也行，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