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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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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大哥,不要信她。]
他看向门口,本来冷着的一张俊脸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声音也放柔了:[然儿,你怎么来了?]
前后的态度改变太大,我都要佩服他这变脸的功夫了,实在是到家啊。
那个蓝色的身影在我身边走过,“殷晴然”走到他身边,看着我说:[这个婢女身怀高深武功,每天晚上都藏在屋顶监视我。]
我有些讶然的挑眉,她居然知道?
姬修远好像很吃惊的看着我说:[真有此事?]
她用力的点头,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姬修远看向我,眼神带着估计,冷声说:[一个婢女居然可以避开王府暗卫,这身功夫高深得很诡异,你的身份很不简单。]
不简单么?
迎视那双好看的眼睛,我低低的笑了笑,是有些不简单哪。
看向“殷晴然”,她好像在极力掩饰着什么,根本就不敢接触我的目光。我又是一笑,这只能说明,她心里有鬼。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许是我的笑容惹恼了他,就听姬修远喝道。
[还有什么要说么?]我偏着头说:[让我想想。]
书房里多了什么东西,我没有发现。因为我从来不碰里面的东西,但是姬修远发现了,而且处理了。于是开始找内奸,然后“殷晴然”见事情败露了,就急于找替死鬼。
而我这个负责打扫小院的婢女就成了最好的人选,谁叫自己是唯一愿意去打扫小院的那个人呢。
[好吧,我明白了。]我笑着看了“殷晴然”一眼。
姬修远不明所以的看着我,也许他觉得我疯了。
[王爷,奴婢没有做过。]我对上他的眼睛平静的说:[所以对于这些莫须有的指控,奴婢也不会承认。]
[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殷晴然”说。
低头看着手中那封信,我嘴角一弯,抬头望着她说:[证据的确是有的,对吗,殷姑娘?]我特意将那三个字说特别重。
那双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但随即消失,她装出一脸不解:[你说什么?]
姬修远看着我,一脸的平静。我不禁感叹,不愧是混朝廷的。
我对这个男人微笑,[王爷,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再这样,我一个人可掰不下去呀。
我不承认,他又拿不错其它证据。
嗯,这情况,够诡异的了。
他看看我,又看看“殷晴然”,然后抿了抿薄唇,冷声说:[来人,将她关到牢房去。]
[你敢!]这声音是小烈的。
我转头望去,小子正挥着软剑将那些守卫扫到一边去。我就说,我被带来书房这么久了,怎么一直不见他人呢?
这些王府暗卫的武功不错,可是小烈的师傅是当今两大高手,这些人能拦得住他,分明就是这小子放水。
当然,他没有。
于是,他来到我身边,[姐。]
看着那些到地不起的王府暗卫,我只能在心底对他们说声对不起了。
[没事吧?]
我摇头,[暂时没有,你若来迟一步,那就不知道了。]
对于我的话,他骤起了浓眉。
[我说,你就不会反抗一下下么?]他口气很是无奈的说:[你要是掉了一根汗毛,你那师傅和爹都会把我吊起来毒打一顿的。]
闻言,我不禁轻笑出声。
[放心,娘会护着你的。]我安慰他。
他翻了个白眼,望了望我,确定我没有受伤才呼出一口气。
[你又是谁?]
没有理会姬修远的问题,小烈将我拉起来,看了一圈后又问:[确定没事?]
[没。]我摇头。
姬修远冷着一张俊脸盯住我们,小烈也不客气的瞪回去。
此时,又一群守卫冲进来。
我拍拍裙子上的尘,嗯,膝盖有些疼了。
我抬头对上姬修远那双平静的眼睛,这个男人真是深不可测呀。面对这样的情况,他还能将一切情绪隐藏起来。
“殷晴然”则是躲在他身后。
[疑点一,]我偏头看着她微笑着说:[连王府的暗卫也没有发现我的踪迹,殷姑娘又是如何得知我在监视你呢?]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
[疑点二,]我扬了扬手中的信,[这所谓的证据是你们在我的床铺下搜出来的。试问,我随身携带或者毁去不是更安全吗?]
姬修远看着我,而“殷晴然”的脸色开始微微发白。
[疑点三,]我竖起三根手指,[为何是我而不是其他的婢女?因为我负责打扫小院,最容易在书房放点什么,然后怎么想就怎么觉得很顺理成章。]
[还有吗?]他开口。
[当然。]我微笑,温柔如水。[只是再多的疑点也不能让王爷相信我是无辜的,因为王爷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奸细就是我。]
因为他不会怀疑也不愿去怀疑“殷晴然”,有些不是滋味呢我。
他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我。而“殷晴然”却一脸松了口气的表情,虽然还是一脸防备的看着我。
[姐,他不信就算。]小烈不高兴的说:[活该他被人骗。]
我点头,赞同他的话,[是呀。]
小烈拉了拉我衣角,[我们走吧。]
我看了那个男人一眼,轻轻点头,[嗯。]
[你以为你们走得了吗?]管事领着一群守卫站在房外。
小烈不屑的一哼,轻蔑的说:[就这么点人就困住我,做梦。]
[莫要伤人命。]我轻声对他说。
他对我露齿一笑,[好。]
好歹我俩也是高手教出来的,若区区百人就将我们困住就太对不起那几人了--估计还会被恶罚一顿。
[口出狂言。]管事怒喝。
小烈用剑,我是赤手空拳,因为还不想暴露身份。
当我们踏着守卫的肩膀跳上围墙,姬修远的脸色终于变得有些难看。
小烈笑得嚣张的对管事说:[你看,我们现在走给你看。]
管事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暗卫来追。
只是,都被小烈踢了下去。
大闹王府,还这样嚣张的离去。我觉得姬修远是不会就此放过我们的,可那又怎样呢?
我对那个站在书房门口的男子微笑,[王爷保重,今天就此别过。]
与小烈并肩踏风而去,深秋的雨打在脸上让我整个人精神起来。
…
……
确定甩掉那些追兵后,我找了个地方停下来。
确定此地安全,我与小烈拿下插在脑后的两支小小的金针。没半刻钟后,我们便恢复了本来的面貌,谁也不会想到我们就是茵儿和小虎。
即使姬修远发出了全国的海扑文书,也不会想到是我们。
金针易容术真是太有用了,不枉我当初那么用功去学。
[现在怎么办?]小烈问。
[先去拿回寄放在当铺的包袱吧。]当初为防万一,我将包袱都“寄放”在当铺里。事实证明,我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哦。]
包袱里有神医师傅给的银票,爹给的殷家令牌,娘给的晋王府令牌。这些东西实在重要,丢失一件都会引来麻烦。
而且,也是证明我们姐弟身份的东西。
小烈问我:[不去澄清?]
澄清什么?
如今我已恢复殷晴然的身份,即使找上门去,好像都变得没什么意义了。
我摇头,[为什么要?]
小子看着我,奇怪的说:[让他这样冤枉你,你心里难受?]
难受?
好像有一点吧,我笑了笑,说:[他不过是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而已。]
沈先生教导我们,要做一个是非分明的人。
小烈耸了耸肩,道:[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你有什么提议?]
[既然这样,我们就在京城开一家“云深不知处”吧。]小烈说。
我保证,他说这话时,我看到了他眼里那抹恶作剧的光芒。
可是,我赞成。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可当务之急是先找个落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