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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鸢鸢于飞 ...

  •   {序}

      出生后的十八年三个月零七天,眼下想来不过弹指之间。
      学不来迁客骚人吟诗作曲,学不会御史官吏引经据典,你与宣纸上泼墨挥毫,纵横间,鲜衣怒马,游骋天地。
      你唤作其遐,志在沙场,家在天涯。

      {壹}

      重昭五十五年,边疆敌军来袭,不过三月,夺城七座,边关将领奋起抗战,无奈节节败退。几千里急报于京城,人心惶惶,难以定也。
      翌日早朝,圣上震怒,堂堂朝廷竟无自愿领兵将领。因着人人都知晓,若胜可得冠翎归故里,青名留史册的殊荣;如若失败,即是亡城之罪,败军罪臣。
      这是把双刃剑,可惜剑锋太过犀利,稍有不慎,便被划伤。
      朝中安静,往日或争辩或论功行赏之音早已消散无踪,冷清中泛起不安。
      “臣请战”,你上前,声音清冷,步伐从容。
      犹如平地惊雷,满朝皆惊。
      “朕当是谁,原是你这个小子”,圣上看不出喜怒,接着说“朕问你,你可有二十?”
      “再过一年六个月零二十七天便满二十。”你不慌不忙,沉着应答。
      “未满二十便出兵,你当你是什么!”
      “正值壮年仍未领兵的将领又把自己当做什么”,你说着大逆不道的话,神情却看不出倨傲,无畏得罪于人。
      圣上不言,你亦不语,时间不声不响温吞着带走圣上的盛怒与踌躇。
      “也罢也罢,就当是朕走眼了,那便封你为将军带军领战吧。朕无论你怎么做,朕只要赢这个结果.”
      你静静走着,不在乎他人眼光窃窃私语,心里想着圣上最后留下他问得的问题:你为什么要迎战,为什么要请战。
      为什么呢?你慢慢思量着,心怀祖国罢了。
      守得江山不易姓,守得社稷不轮回。
      谁说幼时的誓言没有实现的可能,就让他来一一验证吧。

      {贰}

      城内梨花花开似雪,断断续续渲染离别;
      城外积雪雪化不败,年年岁岁徒添无奈。
      已行至边疆。
      已奋战沙场。
      你策马扬鞭,听江山嘶哑,立志何处战场何处从。
      是夜。又是一场厮杀落幕。
      你看见士兵抬过敌方麾下将领的尸体,旧时剑指沙场,而今马革裹尸,叹一场场人间世事反复无常。
      “好生安葬他吧”,你下令,似是偿还取他性命的无奈,又是感叹命运的多舛,曾是淡漠的眉间终是染上了疲惫。
      后悔吗?你静静的问自己。树影将积雪分割,大小不一。你走出营帐于矮矮的树下静立。不言不语,不声不响。
      今夜作别踌躇,明日驰骋沙场,待君一战。

      {叁}
      终于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了,你想着。援军未到,双方粮草都已将告罄。
      你带着几个信任的手下无声无息的潜入敌军粮草库,看着自己亟需的粮草却不为所动。
      不顾他人反驳,你下令将销毁缴获的粮草。
      粮草数尽,燔之于火。
      敌死我亦不得生。譬如钻火:两火相因,火出木尽,灰飞烟灭。
      淡淡绝望气息泛起,你依旧笑得从容。
      “难道将军不曾想过将粮草为我方所用么?”
      “你以为那粮草是那么好带走的么”,得不到,便毁了它,一次斩断敌方所有后路,再无翻身可能。
      “但现在怎么办?”
      你抬起头,似骄傲似了然,“铁骑依然在”。
      援军终是到了,不早也不晚,要的就是刚好,只是出现便将对手的绝望无数倍扩大。
      于是士气大涨,胜利在须臾间降临。

      {肆}

      返朝,然后面圣。朝中又恢复了热闹,或争辩或论功行赏。
      赐你官爵罔替你未授,赐你金屋藏娇你未从。
      京城的繁华喧嚣似与你无关,你独自与圣上谈了许久,没有人知道谈话的内容。众人也不在乎知晓,只是传唱:昔有将军唤其遐,箭戟声中自天涯。
      京城外你淡淡笑开,仿若清风拂面。

      {终}

      岁月将史书改写,无人记得你容颜,无人知晓你悲欢。
      最是英雄,骄傲不假。
      其遐奇侠,终其一生,何以为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鸢鸢于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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