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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金鹏王朝 第二回 隐元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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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飞燕把花满楼带到了金鹏王朝现居的地方后,便不见踪影,几日之后花满楼便遇见了被上官丹凤带来的陆小凤。最后陆小凤答应了金鹏王的请求,追回金鹏王朝的财宝,并且让昔日的三位重臣在先王的牌位前磕头认罪,那三人分别是——“关中珠宝”阎铁珊、峨眉掌门独孤鹤、天下首富霍休,不管哪一个,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花满楼心里微微叹气,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花满楼和陆小凤同金鹏王告辞后,陆小凤就带着他在城里乱串一副神秘兮兮的做派。
“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找一个神秘的组织。”陆小凤一手摸着他得意的胡子。
“神秘组织?”花满楼合上手里的折扇。
“这个组织叫做隐元会,传言,只要你付得起相应的代价,没有买不到的消息。”陆小凤回答。
“无论什么消息?”
“无论什么消息。”
“这样的组织迟早会早来祸患。”花满楼皱眉,不管是什么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弱点或者黑暗一面被人知晓。
“没有人知道隐元会什么时候建立的,也没有人知道它的内部情况,他们单线联系,每个成员除了自己的上级以外根本不知道其他人,同样两个隐元会成员站在一起也绝不认识。去年西方魔教玉罗刹倾尽魔教势力,顺藤摸瓜,一直往上追到第十七个人,还是以目标被暗杀而告终,”陆小凤言语有些唏嘘。
“我倒是好奇起来了。”花满楼笑着。
陆小凤和花满楼找到当地的一处隐元会的据点。
“陆大爷,买消息?”刚进门,一个穿着小厮模样的人问。
“哦,”陆小凤挑了挑眉毛,这也是他第一次找隐元会的人买卖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还知道我是谁?”
“我还知道你又陷入了什么麻烦。”小厮没有回答,只是装作一副神秘的样子。
“你不是江湖人?”陆小凤打量着面前的人,这人下盘不稳,脚步沉重,并不像身负武功之人。
“什么又是江湖人?”小厮反问了一句。
“你倒是有趣。”陆小凤摸着胡子笑了出来,他看了一眼花满楼,只见他也是满脸兴味。
“今儿个的人,陆大爷还是老熟人,您请。”小厮把陆小凤引进去一个院子,看着普普通通的,然后他们被接引到一处凉棚,小厮上好茶水。
“可以开始了。”他们对面的屋子传来苍老而雄厚的声音。
“大智大通!你们居然加入了隐元会。”陆小凤被熟悉的声音一惊,不过到觉得不奇怪,隐元会买卖的是消息,又怎么会不收拢大智大通这种的人才。
“呵呵,世界上没有打动不了的人,陆小凤你问吧。”
陆小凤想了想,问了第一个问题:“五十年前,世上是不是有个金鹏王朝?”
过了片刻,屋子里面传来回答:“金鹏王朝本在极南一个很小的国度里,他们的风俗奇特,同姓为婚,朝中当权的人,大多复姓上官,这王朝虽然古老而富庶,但五十年前已覆没,王族的后代,据说已流亡到中土来。”
陆小凤眉眼微微舒缓,吐出一口气,开始问第二个问题:“除了王族的后代外,当时朝中的大臣,还有没有别人逃出来的?”
“据说还有四个人,受命保护他们的王子东来,其中一人也是王族,叫上官谨,还有三人是大将军平独鹤、司空上官木,和内库总管严立本,”屋子里面的声音顿了顿,又补充道,“这王朝所行的官制,和我们汉唐时相差无几。”
“他们后来的下落如何?”
“到了中土后,他们想必就隐姓埋名,因为新的王朝成立后,曾经派遣过刺客到中土来追杀,却无结果,当时的王子如今若是还活着,也已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了。”
陆小凤沉默了很久,才问出最后一个问题:“若有件极困难的事定要西门吹雪出手,要用什么法子才能打动他?”
“没有法子。”
花独醉已经在珠光宝气阁住了有几天了,阎铁珊为了请到这位常年在外行走的友人,特意提前下了帖子。
“走,俺请你喝酒,正宗的女儿红,在地下埋了三十年。”阎铁珊的声音带着点奇特的尖锐和浓厚的山西口音,他保养得极好,面上都看不出皱纹。
花独醉右手握着雪凤冰王笛,手指极快地握着笛子打了一个圈,收到背后,面上一片云淡风轻翩翩君子:“牛嚼牡丹,不如砸了。”
阎铁珊大声囔囔,声音似乎更细了:“他奶奶的,喝酒谁和你一样磨叽。”
花独醉不语,背着手微微落后主人一步以示礼仪。
阎铁珊大步走在前面,他听到了水阁里面的谈笑声,也不由得大笑几声,高声说:“俺也不想扫你们的兴,来,快摆酒,快摆酒。”
“六哥?”花满楼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到有些惊奇。
花独醉刚刚踏进水阁,就听见花满楼的声音,花独醉并不意外,他微微颔首,面上一片和煦:“七童。”
阎铁珊仔细打量了片刻,然后拍了拍花独醉的肩:“这就是你花家的七童,和你不一样,倒是个好的。你几个哥哥都到俺这里来过,三童、五童的酒量尤其好,不像花独醉,挑三拣四,喝茶饮酒都一大堆讲究,忒烦。”
“六哥风雅是七童不及的。”花满楼打趣地回了一句。
阎铁珊笑着点头,转身又一把就拉住了陆小凤的手,大笑着说:“你还是老样子,跟上次俺在泰山观日峰上看见你时,完全没有变,可是你的眉毛怎么只剩下两条了?”
陆小凤目光闪烁:“俺喝了酒没钱付账,所以连胡子都被酒店的老板娘刮去当粉刷子了。”
阎铁珊大笑道:“他奶奶的,那骚娘儿们一定喜欢你胡子擦她的脸。”
阎铁珊入桌,招呼着人吃饭:“这是俺们山西的拿手名菜,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外地他奶奶的真吃不着。”
陆小凤仿佛不经意间提起:“大老板的老家就是山西?”
“俺本就是个土生土长的土人,这几十年来,只到泰山去过那么一次,去看他奶奶的日出,但是俺看来看去,就只看见了个大鸡蛋黄,什么意思都没有。”
陆小凤也笑了,他微笑着举杯,忽然道:“却不知阎总管又是哪里人?”
在座的马行空立刻抢着说:“是霍总管,不是严总管。”
陆小凤淡淡道:“我说的也不是珠光宝气阁的霍总管,是昔年金鹏王朝的内库总管严立本。”
他瞬也不瞬的盯着阎铁珊,一字字的说:“这个人大老板想必是认得的。”
“陆小凤,有些事已经不是你想管就能管的了,”阎铁珊面色不变,甚至带着一些平静和放松,转头和人吩咐,“霍总管,花公子和陆公子已不想在这里呆下去,快去为他们准备车马,他们即刻就要动身。”
水阁里面突然有出现一个人,他长身而立,身子挺拔,一身白衣如雪,连带着整个人都如同冰雪一般,带着北方冰原上的高寒与纯粹,他腰间佩这一把长剑,漆黑、狭长、古老,带着经过鲜血浸染过的杀气,他的声音不大,却然在场的人都能听得清晰,并且被他的气场所束缚:“他们还不想走,你也最好还是留在这里。”
阎铁珊瞪着眼,高声道:“什么人敢如此无礼?”
“西门吹雪。”
阎铁珊往后退了两步:“来人呀!”
窗外立刻有五个人飞身而入,发光的武器──一柄吴钩剑、一柄雁翎刀、一条练子枪、一对鸡爪镰、三节镔铁棍。
西门吹雪眼神不动,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我的剑一离鞘,必伤人命,你们一定要逼我拔剑吗?”
另一边,霍青天对着陆小凤,而马行空看着花满楼眼盲,对准他的咽喉便是一刺。
在距离咽喉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马行空的身子突然被定住,他一惊,便看到花独醉慢悠悠地走到了花满楼的身边:“隔空点穴?!”
“敢动我花家的人,找死。”花独醉依旧是一副高人做派,看得人牙痒痒,“你三年前受过内伤,不是我的对手。”
花独醉刚刚起手是一招芙蓉并蒂,马行空便被钉在了原地,之后手中白玉笛在手中旋转,连上两个持续伤害技能,然后在马行空恢复行动的第一时间,一招玉石俱焚,马行空原本就受过内伤的身体不堪重负,一口鲜血吐出来。而在外人眼里,花独醉,手握着白玉雕琢的笛子,四周是真气凝结而成浅绿色和墨色的光交织,他就站在那里,宛若猫逗老鼠一般的悠然姿态,就把马行空打得重伤吐血。
花独醉打完了之后便收了手,他并不怎么关心西门吹雪和那五名护卫、苏少英的打斗,甚至那六个人死亡也没有让他脸色变动,他盯着阎铁珊那边看着事情的进展。
阎铁珊面上透着一丝讽刺的笑容:“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陆小凤叹了口气,仿佛叹息旧日友人的冥顽不灵:“你应该知道的。”
“但我却不知道。”
陆小凤又问:“严立本呢?他也不知道?欠了别人的债,无论他多老,都要自己去还的。”
阎铁珊又抬起头,声音刺耳:“我欠的债,当然还,但我几时欠过别人什么?”
他的声音突然停顿,扭曲变形的脸,胸口一把长剑对穿了整个胸膛,鲜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落,整个水阁都安静了。
阎铁珊觉得整个胸腔都像破烂的风箱,让用尽全身力气才问出三个字:“你是谁?”
来人从窗外越进来,身法轻巧,一身黑鲨鱼皮做成的防水衣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她的她扯下了头巾,身上、发梢还滴着水,她的五官美丽动人,又因为在水下多时,而透着微微的苍白,更让人怜惜,可是她眼睛里充满了仇恨与怨毒,狠狠的瞪着阎铁珊,声音带着怒气,姿态严肃,倒真有几分公主的意味:“我是大金鹏王陛下的丹凤公主,就是要来找你算一算那些旧债的人。”
阎铁珊想要说什么,动了动嘴,然后身子一阵抽搐,就保持着那样的姿态死去了。
花独醉,看着阎铁珊嘴角一丝讥讽的笑容,深思起来,似乎有些事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