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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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童，妈跟你说个事儿……”
一大早，童小钱就觉得这顿早饭不会吃得安生，一瞧老妈那心虚紧张的表情，连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的样子，依她这超准的第六感大致已经猜出是什么情况了。
“我不去相亲，妈你不用说了。”
莫要怪她这么直接，事实就是没有她上次心软，一时磨不过老妈的左催右请，她就不会跟老王结下梁子。她哪儿知道那相亲对象是他儿子，当时去了才发现情况不对，本想着蹭一顿饭就结束，哪知那男人吃饭时对她还动手动脚，她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没忍住脾气直接把他的手给拧脱臼。她是没有任何损失，但害得家里各种赔礼道歉还花了医药费，所以自此之后她对相亲再无兴趣。
何况是她现在根本不想嫁人。
童妈妈被女儿一针见血地戳中了想法，有些尴尬地笑笑便故意数落，“我又没说什么，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跟妈说话！”
童小钱不置可否地耸肩，抓起桌上的一根油条和俩包子打算走人，不管老妈是什么心思，她没这个闲工夫理会，何况她目前还被工作上的事情所烦恼，哪有闲暇时间去谈情说爱。
“其实我就是问问，你这个周末有没有时间……”童妈妈追着她到玄关，似是打算走迂回战术。
“周末我要加班。”
“加班？那你不去一舟的婚礼了？”童妈妈有点惊讶，这两人打小就关系不错，这么大的喜事儿她以为女儿不会错过。
童小钱顿了一下，闷闷地应了一声，她其实早就看了挂历知道日子就是周末，别说老爸那天拿请帖过来提醒，就算是之前乔一舟已发了信息邀请她去，她也已经回绝，自问做不到说句恭喜，那么没必要昧着心去，再说或许她不出席正合了某些人的意。
“我说你们单位怎么搞的，大周末地还要人加班啊！”童妈妈不爽地抱怨起来，一扯到她的工作就会说个没完。
无奈地皱了皱眉，童小钱知道撒谎不对，但也没办法，索性对老妈又下了‘狠心’的一招。
“反正你跟爸一块儿去不也一样？”她理所当然地回道：“还有，要是那天还安排了什么事儿，你赶紧推了吧，省的到时候你们面子上又挂不住。”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太了解他们的心思，巴不得她随手抓个男人嫁出去，所以她必须时刻留神以防又被拖去相亲。
果然，童妈妈脸上的笑容顷刻变得僵硬起来，她原先只知道女儿脾气倔，但在大事儿上总听父母的话，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丫头的心眼儿越来越多了。
“行了，我去上班了。”
童小钱说着，明显有些不快地出了家门，其实不是怪老妈大清早有让她去相亲的苗头，她是不想在这心烦意乱的节骨眼上还想到乔一舟的婚事。周末加班是假，她只想当普通的一天过去，天塌了也与她无关，对她来说最好的排解方式就是工作。
她虽然从小没有当女强人的志向，但不知不觉中自己越来越觉得除了那份不为人瞧得起的工作，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让她放在心上的东西了。
或许，她比任何人都渴望安定，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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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事件’已过去一周，余波未了，家属闹赔偿的事儿还在继续，之前新闻里还进行过一番大肆报道，也把城管局再一次推上了风口浪尖。或许已是屡见不鲜的事情，即使舆论传得已经铺天盖地，但谁都知道不过是一贯的‘拖字诀’。
童小钱不管外面闹得天翻地覆，倒是关于自己的处分已经下来了，要不说这些人对处理事情的方式是本末倒置，对她的责任问题抓得比什么都紧。她这时间证明没有，人证也没有，如果说能够让领导们信服与她无关，那么她宁可相信今天太阳打西边出。
“童小钱，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问话的人是陈汉标，依旧是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孔，对她似乎从来都只有不满和厌恶。她就奇怪，这人对她别说一句好话，她似乎做什么他都看不顺眼。明明自己那么不受他待见，为何当初升组长那会儿他还要提拔她，而他似乎也没有她要感恩的意思。
想来想去她觉得只有一种可能，他向领导提她升职的事儿是中邪了。
“这件事不是我批准的。”童小钱第三次毫不含糊地强调。
一大早，她独自被叫到会议室，一进去面临的便是这三师会审的局面，除开陈汉标外，纪检监督科的赵科长和林副局长也到了，心里多少能明白他们这是什么意思。虽说她是被冤枉，但遇到这种阵仗即使胆子再大的也会害怕，也令她不得不开始担心自己是否真的要背上一个滥用职权的罪责。
“你怎么到现在还是这个态度？”陈汉标敲了敲桌子，厉声责问：“你知不知道搞两个队的执法活动需要上级批准，谁给你这么大权力做主的？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事情的后果！”
童小钱冷冷地沉着脸回答，“如果是我做的我有必要在这儿还不承认么？这次事情我是有一部分责任，我也不会找借口推脱，因为我确实没有管好组里的人。但如果说是我批准的，你借我十个胆子我会这么做？”
她索性豁出去了，反正都到这个地步难道还不允许她自辩，还要她忍气吞声地坐在这里听他们数落自己的‘罪状’？
见陈汉标还想说她什么，坐在主位的林副局长先开了口，“我说这事儿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赔偿的事儿还有一大堆烂摊子等着处理，现在揪小童一人的错误也于事无补啊。”
副局长就是副局长，关键时候一句话就能镇住大局。
一旁的赵科长也说话了，“可不是，咱们的问题还少呐！要我说老陈你那手里的人都有问题，要是你不好好看着能出这种事？”
陈汉标被说得一张脸涨得通红，有再大的气焰也被灭的无影无踪，这在童小钱眼里看得一阵暗爽。
“这样吧……”林副局长似是拍板定案一般，“事情既然发生了，小童你自己也承认有疏忽责任，这段时间就暂时回家好好想想，手里的工作就停下，起码做个深刻的自我反省。你既然说不是自己主张的，那不管是书面形式也好还是其他什么也好，我要看到你给我一个交代。如果没有，那么还是按规矩办事，你明白吧？”
她自然是明白，副局长可以说是既给她一个机会，也是给了一个推责任到她身上的好借口，她只有同意一条路可走，不然也只有提早卷铺盖回家。
“副局，这样合适么？”陈汉标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就这样吧，我不想在这种问题上费神太多，当务之急就给我想想怎么解决其他问题！”
领导确实不可能在她身上耗费太多精力，虽然要被发配回家一段时间，但那起码也是对她最大的仁慈了，她还有一线生机，不是么？
而她的生机，不过就是许墨琛。
这么想着，当天中午童小钱又准备去医院找人。这次她会记得先跟人道歉，然后会好好谈谈那天下午发生的事，他对病人都可以那么体贴入微，对她的遭遇应该会表示同情，他也一定会帮她的。
她特意还是挑了中午的时间从单位出发，知道医院下午门诊多，她未必能见着他，所以在没有跟任何人吱声的情况下，她还是打算一个人溜出去。
不过，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这不，童小钱坐在车里都打了十分钟的火依旧发动不了她的这辆老爷车。她两年前才贷款买的这辆小雨燕，但掐指一数都修了不下八回了，花出去的银子都能再买一辆□□。就因为她当初虚荣心一时泛滥，加上被几个狐朋狗友忽悠，一时没克制住便买了下来，现在想想她是遭了罪了。
不爽地爆了几句粗口，童小钱下车只能自己检查，她对车子其实一窍不通，捣鼓两下也只能说是装腔作势。
“车子坏了？”
她全神贯注地只在检查故障中，浑然不知身边什么时候站了人，那声音熟悉地令她呆愣了半天，转过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人。
乔一舟穿着警队的制服，他一向注重体格训练，以前在警校也是早晚五千拉力没落下，他给人总是那种安心和踏实的感觉，这一身警服与他再合适不过。
他笑了一下，算是与她打了招呼。
而童小钱不知做什么反应，一时之间对他的突然出现只能做着沉默的表情。
“我看一下。”
他很自然地说着，已经帮她检查起车子来，那架势似是很熟练。而她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似乎遇上他总是大脑迟钝，本该拒绝他的好意，但不知怎么就乖乖退到旁边看他修理。
其实她是知道他对捣鼓汽车很有一手，零部件的功能型号，简单的故障维修都难不倒他。他上警校那会儿因为兴趣还业余学了一点技术，每次总拿自家的车子做实验，而她总会被叫去围观和学习，她一向左耳进右耳出，如今依旧什么都不懂，但那时好多次他把车都弄得乱七八糟，最后被他爸发现不外乎一顿痛骂。
如今，她依旧站在这样的角度看他，但其中不仅没了那时的默契，更多的是他们如陌生人一般的疏离。
“发动机出问题了。”乔一舟合上前车盖，“打电话报修吧。”
童小钱不耐地咂了咂舌，“都修了好几回了，老这样。”但她又舍不得把它置换买新的，就是愿意花钱处理这种矛盾心理。
乔一舟拿出手机，说道：“我有个朋友在车行做事，我把他电话给你，你要不问问？”
“不用了。”她很干脆地拒绝，不想因为这么点事情还需要麻烦他，也没这个必要。
因为这一句话，两人又陷入了无言的尴尬，似乎都不知道说什么。
“我来这儿办点事情。”
还是乔一舟先开的口，猜得出他来这儿多半与那件暴力斗殴的案子有关，这阵子总看到有公安局的人进进出出，想他作为队长来这边也不稀奇。
童小钱点了点头，“那你忙着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她想逃开这种怪异的气氛，和他交流似乎变得越来越困难，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做开场白。
“小钱！”
乔一舟想也不想地唤住了她的名字，神色复杂地问了一句，“周末你会来么？”
他问的自然是婚礼，她有一瞬的愣怔，以为他喊住自己是为了什么事，眼中的难受只是一闪而过，随即是连她自己都震惊的平静话语。
“抱歉，那天我要加班，很忙。”
“是么……”乔一舟也是面无表情，只是对她一直没有挪开目光。
“恭喜你。”
她想不出任何话语，只能吐出这三个字，事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三个字有多沉重，又有多难说出口。
不等他任何回话，她已经转身离开。她是不想让他看出来，几乎现在笑着的面具是一击即碎，但她只想做到最后能够有风度地含笑退场，不想再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他的面前。
因为她除了一点骄傲的自尊，其实什么都没有。
乔一舟的出现是个意外，童小钱承认自己心情是不好，平时已与他避免见面和接触，但工作时两人遇到确实没有办法，即使她的应变能力还没修炼到家，但她想总要迈出这一步的，一直逃避也于事无补。
当下，她只想赶紧处理好自己的工作问题，不想因为这么一个小插曲而坏了她做事的节奏。
然而到达医院后，又发生了一件令她无法相信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ter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