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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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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风并肩走在路上,城市里繁华依旧。
只是频繁穿梭于大道上的卫兵,不断提醒着我们这平静下面有着汹涌暗潮。
“紫,亦他比我们经历的多,才智也是我们公认的。早上他只身去过首辅府,才会说出那些话,你应该听他的意见的。”
“风,你不要再说了,我留在这里至少你们的行动能有所掩护,我也放心一点。”
我顺手拣起衣摊上一件青色的长衫,在风身上比了比,“挺适合的。老板,包起来。”
“紫,我们以前是来过这个城市的。”
“是啊,那时候是被安启逼着,逃过来的。”我转过头,笑道:“那时候师兄总是要绑着你的手,就怕你会对我怎么样呢?”
风默默的笑了,不语。
“风那时候很讨厌我把,看我的眼神都这样的。”我摆出凶凶的表情。
“紫,你那时候还是个看到死人就会拉着我衣角发抖的小女生呢,我怎么会讨厌你。”
突然间,不知为什么,有了想哭的感觉。
过往的总总,在眼前浮现,首次来到这个世界,那种惊疑与不安,遇到宇和维奇,被师傅所救,首次见到风舞时的震撼,在战场拉着风哭泣的心情……当时的心态,当时的感觉。好象已经是很遥远的事。
“紫,你变了很多,变……坚强了。这些,都是因为我们吗?”
我的泪,顺着脸颊不争气的流下来。
他伸手擦去我的泪:“对不起。”
“哪里,是我要说谢谢才是。”
我笑着擦去眼泪,向前走去,
一直想得到的认同,在这一刻突然发现其实我早已经得到了。
街道变得拥挤起来,抬头一看,原来到了一家奴隶市场。
“紫,你记不记得我们是在这里遇到昂的。”
“是吗?”
一家大型的奴隶市场。
熙熙攘攘的人群,挤进挤出。平民都在楼下大厅,抱着挑选牲口的心态,在赤裸的奴隶身上四处捏捏看看,充满着询问和讨价还价的声音。而贵族着由专人领着,进入楼上精品区。
依稀有点印象,那时候,师兄为了加强防护,在这里刻意的挑选了武艺高强的昂。
“昂最近好象不太对劲?是不是,风?”
“他不对劲的根源,就是那里。”我顺着风的视线望去,看到一个送客人出来的黑发少年,直直的黑发剪的凌乱残缺,却没遮住脸上大块的伤疤,过于瘦弱的身躯正不断的鞠着躬。
“他大概是昂很重要的人,昂每天都偷偷来见他。”
“昂为什么不说呢?”我叹了口气,叫住了那个男孩。
他在我面前恭恭敬敬的鞠躬:“大人,您有什么需要?”
我抬起他的脸,他的脸,布满着恐怖的伤痕。然而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却有如一湾秋水,令人心动。魂魄的颜色,是那种带着清新的嫩绿。
“你,叫什么名字?”
“布,我叫小布,大人。”
“那好,小布,带我去见你主人。”
小布在前面领着路,我们走在纹理华丽的腥红地毯上,墙壁的底色也是最能激起人类心底欲望的暗红。每隔几步就有不着片缕的奴隶被以最屈辱的姿势绑在那里,供来往的客人挑选。
我在一个有着浅宗色短发的男子面前停下脚步,他有着健康的肤色,不拘的神情,然而我停下脚步的原因却是他魂魄那少见的红色,和风一样,如火的颜色。
“臭女人,看什么看。”他毫不避讳的打量了我一眼,露出恶心的表情来。
我心里暗暗好笑,他和风不同,叛逆的性格直接的表露无疑。
“这位小姐,这位小姐……”一个留着两瞥胡子的男人急急的朝我走来:“小姐有眼光,这可是好货色。”
“他叫冢,您看这身体,结实啊,身手好得很,空手就弄死过一只狮子。”他托起奴隶的下额,用手上的湿毛巾胡乱的擦了一把奴隶的脸:“您看,脸也很不错把。”
一面解开冢的束缚,一面及尽商人的本色吹虚了起来。
我记起他来,他也是这般模样把昂卖给我的。
他踹着蹲在地上的冢,要他展示身手,冢无动于衷的蹲在一旁,任他打骂,却似乎是连起身都不愿意。
我拦住他持鞭的手:“不要打了,我买下他。”
“小姐真是爽快的人,”他不好意思的擦汗:“这保证是好货,就是……有点不服管教。不过调教奴隶也是个乐趣,对把?”
我没理会他,将红色的魂魄捧在手心,小心的咽下去。
却看到冢的神情,是一脸的哀伤,慌乱。想起当初买下昂的时候,他似乎也隐隐带着这种神色。
我不明白,他不愿意离开,想留在这里?
他突然在我面前跪下:“主人,我们这里还有一个绝世珍品,叫解衣,他容貌无双,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身手更胜我。主人,你见到他一定会喜欢的……”
我明白了一切,他之前种种行为,不惜忍受苦刑,只是为了延缓被出卖的命运,为了能和自己重要的人多相聚一刻。
我凭着自己的喜好,理所当然的将他们带走,没有想过他们也会有不原分别的人,不能割舍的感情。
想着昂的几次吞吞吐吐,看着那个叫布的少年,一脸的伤痕是导致他不能成为商品的原因把,难道也是为了……。
我心里隐隐的痛,不去再想,现在弥补还来得及。
“去看他说的那个珍品把。”我对着胡子商人道:“还有,这个布也买给我。”
“这个布……虽然是毁了容的,但用惯了的人,突然换了……”
“两个金币”
“小姐要的,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哈哈。可是那个解衣,可是真的珍品啊,养了好多年,打算自己用也不会轻易出手的。”
布慌了手脚,跪下抱着商人的腿:“主人……主人,不要买了我,我能替你挣钱的,我一定能挣到一个金币。”
“去……”商人不耐烦的踢开他
风轻轻扶起他,在他耳边低声道:“你想见昂把,跟我们走把。”
“主人,这边走。”冢在前面带着路,他的身体,伤痕累累,是‘有点不服管教’的代价把。此刻的脸上却是紧张与激动。
我心里一阵阵疼痛,明明是这么轻易就能做到的事,曾经是什么让我能冷漠到不管他们。
一个单独的房间,一个盛装的奴隶被粗壮的铁链束在墙上。
那就是解衣,不愧被称为珍品的男人。
白金色的曲卷长发旖旎及地,白皙的肌肤,俊美的容貌。
一个贵族公子正在他面前上下其手,他别过头,蝶翼般的睫毛按耐不住的颤动,显然是那位贵族正做着他难以忍受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