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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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长琴视角
长乐闭着眼睛侧着睡在旁边，微微的热风随着呼吸吹拂到我身上。我静静的看着这个睡着时显得格外柔弱温和的人，我知道，在她睁开那双眼睛的时候，就能从她寒星般的双眸中看出，这个身体里的灵魂是一个冷情之人。
我何其有幸，能在这双眼睛的主人心中占据一个位置；又是何其有幸，能以残魂之身得她天上地下相伴，不离不弃。
“长琴，你看了我很久了。”长乐忽然睁开眼睛对我说，眼里没有一点睡意。闻言，我转过头不再看她，转而看着这床边的帘幔。没有任何人能从一只鸟儿的身上看出表情，我也就不用费心去想要把何种表情摆在脸上了。
果然见我这般动作，长乐伸出手揉我的……身子，试图让我再转回去。若不是现在用的是鸟儿的身子……我无奈的看着在我肚子上，那片羽毛上不断蹭着的长乐，转头去看她。
“长琴，这只平凡鸟儿支撑不了多久的，我们该走了。”长乐仍然没有拿开手指，但是表情竟难得的有些许恍惚。
“外面，这个身体的哥哥们又在那里站着。”长乐又忽然看着窗说道。“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已经死了，所以对我这个陌生人这么好，真傻。凡人都是这样的吗？这么在乎自己的亲人？但是作为李燕归的时候那些所谓亲人也没有这么好，凡人真的是很奇怪啊。”
“有时候，我们走过一些地方，总能看到爱护自己孩子，为了孩子宁愿牺牲自己的父母，但是也看到过那些为了银钱卖掉自己孩子的父母；看过兄友弟恭的兄弟姐妹，也看过互相残杀的兄弟姐妹……这些事，我看着并没有什么感触，但是真正置身其中，我方才有些能体会到这些凡人的所谓亲情……原来，有亲人关心呵护的感觉是这般的，在天上千万年我倒是头一次体会到。”长乐虽是表情没变，但是眼中神色柔和。
听到长乐说的这番话，我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初，我初来凡间，渡魂于那些人的身上，感受到凡人亲人之间的互相关心爱护，曾一度，感动不已。但是当我付出了感情，为了延长一个亲人的生命显露出一些异象，被那些亲人看到后，一切都开始改变……若不是曾经得到曾经在意，失去后我为何会那般不甘怨恨？明明就不是属于我的……长乐，我本不想让她明白这些，本不想让她对这些凡人产生感情，就是不愿她以后像曾经的我一般为了不属于我们的感情伤怀，可是，如今……
“连我都会被这种温暖所感，长琴你当初应该是真正想把渡魂之人的亲人当做亲人吧，可是如果被看穿真正的身份，心中的难过岂不是难以忍受？如果我能早一点找到长琴就好了。”
有些没想到长乐想的竟然是这个，我以为长乐是被这具身体的亲人所感，所以想到将要离别感到伤怀。
“不用如此惊讶，长琴。我说过长乐只要长琴一人便可了，其他人，就算对我再好，又与我何干？只不过是一时想到长琴当初或许孤身一人的时候吃过很多苦，一时有些感慨罢了。即使明知道不是可以付出感情的身份，恐怕长琴也……长琴是个比我善良的多的仙。”
长乐还是第一个说我善良的仙，连父神祝融都没有这么说过。或许以前我会不信长乐这句话，但是在看过长乐偷偷一人跑出去把那些强盗的尸体碾成了碎末的行为后，我才真正看到了长乐的另一面，曾经被父神祝融说过的暴虐无情的一面。但是不管是什么样的，在我心中，长乐依旧是长乐。
在天上时，父神也有偷偷观察过长乐，毕竟是他一手造出的琴灵，父神还是期待的。但是，在某次去看过长乐之后回来，父神表情怪异的说长乐不该是个琴灵，或许是剑灵还相称些，之后就再也不曾说起长乐。
或许父神的评价，也是那时候让我开始对长乐感兴趣的一个契机吧。回忆起往事，恍然发觉我其实比长乐过的更加好，至少我还有父神的照拂引导，可是长乐，什么都没有。
“还好我一找到长琴就私定终身了，不然，这么好的长琴被人先行抢到可如何是好！”长乐忽然说，眼中还有些不显的得意之情。
听到长乐的用词我有些发笑，不过，像长乐说的，如果我被人先行抢到，大概那人是要被长乐记恨的，也许会消失？以己度人，如果有人如我这般被长乐如此温柔相待，我大抵会让那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这世间。我这等心思行径，长乐却还是觉得我善良。
你可知，长琴渐渐发现了自己的私心。不愿你叫除了长琴以外的任何人为哥哥，所以不喜欢这几个关心妹妹的兄长；不想你对其他任何人产生感情，所以只能对你好到让你除了我再看不到其他人；不想你过于接触任何人，所以常常每到一处很快就会离去……
呵，长乐啊长乐，你这般待长琴，叫长琴今后怎能容忍你离开，也许就这么生生世世的与你纠缠不清了。但是想到能常伴长乐左右共看遍这无边美景，长琴，心中甚悦，无论多久，都没有关系。
“长琴你再这么盯着我我就亲你。”闻言我再次扭头看帘幔，自从长乐说开了她那些心思后，说话行事倒是越来越直接了，简直让我都有些……招架不住。为何偏偏，就是这么具鸟儿的躯体= =
“小姐，万家来人了，说是送些东西给小姐给小姐压压惊。万如意少爷被少爷们拦在外面，东西叫我拿进来了。”小丫鬟拉长了声音说，长乐却是眉头都没有动上一动，也只有我看得出来长乐现在大概是，连这个小丫鬟都没看进眼里，不要说是对她的话做出反应了。
“依燕子看，小姐不要这些东西也好，省得让万家那登徒子误以为我们小姐对他有意思呢！谁不知道万家少爷是楚宫城有名的纨绔，整日里没事就到街上招惹些良家子，不学无术的真让人看不起，若不是小姐和万家是从小定的亲，谁会愿意搭理那纨绔。不过，小姐放心吧，少爷和老爷不会让小姐真的嫁过去的，也许过不了多久小姐就能和那楚宫城一害万家少爷解除婚约，我们的小姐以后必然是会嫁一个人中龙凤的夫婿……哼，那万家少爷还当咱们楚家少这几个钱，竟然送了一匣子的金银之物，连个礼物都没用心准备敷衍了事的样子……奴婢看啊……”
“钱放下，你出去。”长乐忽然出声。
“啊……？”小丫鬟的滔滔不绝被打断，顿时有些傻愣的呆在原地。
等到小丫鬟一脸纠结恍惚的出去了，长乐起身翻了翻匣子里的东西，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语气有些高兴的对我说：“既然有钱了，那我们这就走吧，去给你找渡魂之人，在这只鸟的身体里应该很难受吧。”话虽是这么说，但是，长乐，你的遗憾之情表现的太明显了= =
“啾啾~啾啾~”我发出点声音附和长乐的想法，还是早点去寻渡魂之人才是。
“长琴，你再叫一声听听。”
以后听不到所以现在能多听几句就多听几句以后再也听不到了真是遗憾……我明显的看出了长乐的话中之意，不得不再次感叹长乐是一个直接之人。看着她期待的目光，我还是啾啾了几声。
事实上，除了最初的时候不太能控制的时候常常啾啾的叫唤，后来我已经尽量避免这声音了，自己听着不论几次还是觉得怪异无比，但是显然长乐不是这样觉得的，时不时就要求我出声。
“长琴，我想听你弹琴。”
我现在这般模样，如何弹琴？我有些为难的动了动嫩黄色的爪子，暗暗想着是否能用这爪子弹奏出一曲琴曲。
“我知道长琴不能弹琴，那就唱歌给我听吧。”长乐说着，几乎把脸凑到我的身子上。
我往后退了几步避开那双显得闪亮的眼睛。说道唱歌，我还真是天上地下头一遭，从没人敢向我提出这种要求，我从来只钟爱琴声，倒也没想过唱歌，现下……
“上次借宿在一户农人家中，听到那农家的妇人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哄孩子入睡，长乐心中，无比羡慕。”长乐语气淡淡的陈述，又用热切的目光固执的盯着我不放。
如果鸟儿能叹气，那我已然是叹了好几声了。在心中把自己暂时想象成一只鸟儿，我张开嘴开始啾啾啾啾，正是我记忆中那个农妇哼唱的调子。如今的我，竟是不忍违了长乐的任何心愿。
“我们该走了。”长乐悄悄的离开了楚家，没有往后再看一眼。
我和长乐在一个离楚宫城很远的小镇，找到了适合的渡魂之人。那是一个五岁男童，名叫冯杨，家中只是普通的农户。让长乐在不远处的客栈里等着，我则是选在冯杨和邻家的一个女孩子一起玩耍的时候渡魂。那样，长乐渡魂到离我最近的人身上，便会是旁边这个叫小凤的邻家女童。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