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悲鸣》风之岸月之崖

19、第十七章：因为不是

　　少年扭头，看向来人，姝丽的面容，难言惊讶：“鸣……鸣清……”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闷闷得比黄连还苦。

　　凤鸣清缓步上前，一身的气息沉浸得格外可怕，分明便是瞧不出息怒的容颜，却满皆是煞气，一身黑白相间的衣衫，如若都能无风自动，衣角张扬，像是从阿鼻地狱出来的修罗，血腥却又华而美丽。

　　鹤凡音拧眉，看着这个突然出来的人，一双眉宇拧得死紧，脸色愈发难看。

　　——我诅咒你——
　　——我要让你尝尽剜心的滋味——
　　——一次次都不得解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脑海里的人影闪动，口中恶毒的话语，让鹤凡音瞬间心焦烦乱，抓住剑柄的五指愈发用力，眸光在看向凤鸣清的容颜时，心里的怨恨与痛仿佛都在同时被人扩大，最后随着一声大吼，鹤凡音将剑对准了凤鸣清。

　　“小心！！！”少年在旁，看着整个气息明显变了鹤凡音心里大惊，直绷成了一团。
　　凤鸣清却只是微微拧眉，纵身跳跃间，手里的长剑挥动，剑气挥出，霸道凛冽，所击中得地方皆是一阵阵的爆炸声响。

　　鹤凡音犹如忽而发了狂般，脑子里全是那人影一次次诅咒着自己的画面，插入那人影心脏的匕首，瞬间疼得犹如插在鹤凡音自己的心口，有什么东西似乎将要破土而出，却总是差了那么一点不得解放，身体里，随着鹤凡音异能的使用，而愈发滚烫，想要一剑将眼前的两人全都杀之后快。

　　嘭！
　　剑气赫然挥出，一旁的少年即便已经闪身躲避，却仍旧被这剑气波及，身体凌空翻旋，难以自控，眼看即将狠狠砸落地面之时，凤鸣清猝然伸手，抓住少年手腕，便猛得将人朝自己怀里一带。

　　鹤凡音双眸透着杀意，挽出的剑花直追着两人的身影。
　　凤鸣清以轻功闪避，身若雀鸟一般明捷，毫不恋战得他，只是小心护住怀里的人，躲开鹤凡音剑气的追杀，而后在机关启动之时，带着少年冲了进去，嘭得一声，石门猝然落下，隔断了所有的一切。

　　石门一落，方才生死瞬间的气息全都消失不见。

　　凤鸣清抱着怀里的少年，并没有因为身后石门的落下而停了脚步，反是抱着少年，在又穿过了三道石门之后，这才停步将人放下。

　　“鸣清……”
　　“别说话”

　　少年才刚开口，凤鸣清便突然打断，两手抓了少年的掌，掌心相对而后运功渡到少年身上，为他调息疗伤。

　　少年盯着凤鸣清的模样看了半响，最后也只能闭眼调息。
　　半响后，待得少年身体有所好转，凤鸣清这才收手，撤了功力，此时开口第一句话却是：“休息一会，随我回去”

　　“我不！”少年脱口拒绝：“拿不到斩天剑我不回去”
　　凤鸣清睁眼看他，一双眼眸虽然淡漠之极，却似乎透着无奈。
　　少年与他对视，眸色格外执着：“那是棂的东西，我不能让棂的东西，落在外人手上我要拿回来”
　　移开眼眸，凤鸣清闭上双眼，靠着身后的石门只说了一句：“你的任性，只会引得鸣心身陷险境”
　　“那你是在担心鸣心还是在担心我？”
　　睁眼，淡淡的看着少年这一脸执拗的模样，凤鸣清只道：“他是我弟弟”
　　“那我呢？”少年一双眼眸，紧锁着凤鸣清的目光，看凤鸣清不为所动，片刻后，不知少年是想起什么，忽而道：“当初，我看见了鸣心身上的咒印……”
　　凤鸣清全无丝毫异样。
　　少年拧紧了眉：“那咒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想将棂的记忆接嫁给鸣心的索魂咒，为得，就是要让我以为鸣心是你……”
　　凤鸣清没有反应，只若不曾听见，闭了双眼。

　　少年看他如此模样心里更加难受，忍不住便两手揪了凤鸣清的衣襟朝他怒吼：“郑鸿棂你够了！既然你都准备好要让鸣心来取代你了那为什么不干脆做到底让鸣心自己来寻我！！！你既然不想认我哪你现在跑来这里又算什么！！！”才说着，少年便已红了眼眶：“我听你的安排把鸣心当做是你我不再来纠缠你了可是你现在又为什么要跑过来管我的事！我是在给鸣心拿东西不是给你拿东西你知不知道！！！”

　　凤鸣清依旧不为所动，只是睁开双，淡然的看着眼前像个孩子哭泣的少年：“我不是郑鸿棂”
　　“屁！！！”少年怒吼：“我跟你纠缠了多少年！我会连你都认不出来！以前的时候我记忆没有完全恢复受你蒙蔽，可如今我什么都想起来了，你还想骗我不可能了！！！”

　　“信不信随你”一把扯开少年的手，凤鸣清起身就走。
　　少年又恨又怒，当下猛然朝凤鸣清扑了上去，就开始动手扒他衣服：“你给鸣心下了咒印你身上必定也有母咒你还能拿什么瞒我！”
　　凤鸣清不为所动，只是站在原地，任凭少年扒了自己身上的衣衫。
　　衣衫落地，凤鸣清精壮的上身当即裸露出来，麦色的肌理成块分明，透着常年练武的强壮之感，很结实也很扎手，却独独没有少年说得咒印痕迹。

　　那一瞬，少年的脸色已完全苍白，颤着唇，竟发不出半点声音。

　　凤鸣清垂眼看得少年的模样，眉宇不禁轻拧：“闹够了吗？”
　　“怎么会这样……”好半响，少年才找到自己的话语，声音沙哑满是控制不住的哭腔：“为什么会没有……这……这不可能的……”

　　“因为我不是”不管自己这话，让少年听了会如何难受，凤鸣清由始至终都像个局外人似得不见半点起伏，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少年完全楞住，浑身的力气好似被人抽干了般，只是沿着墙角滑坐地上：“我一直……我一直以为你是的……”少年哭了，像是被人丢弃的孩子，管不住自己哭了起来：“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你就是棂……我听从你的安排，把鸣心当做是你，什么都不揭穿，可是原来你居然不是……你居然不是棂……”

　　“玉……”凤鸣清拧眉，开口喊他。
　　“我居然浪费了这么多年！我居然浪费了这么多年……”玉坐在地上，突然间却是放声大笑：“郑鸿棂你够狠！居然一次也不肯让我，你怕我死在你的前面吗！有本事你就一辈子躲着，生生世世都躲着我！我自己去和他斗我要在你不知道的时候跟他解了诅咒我要让你也尝尝独自一人偷生到底是种怎样的感受！！！”

　　怒吼，一声声在四周回荡。
　　满腔说不尽的凄凉，便是一向性子淡漠得凤鸣心听了，也是眉宇紧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