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dovishness》透明区区

13、CHAPTER 12

　　终于整理、分析完威萨利斯号上联合军X系列MS的战斗记录，拉斯提已经两眼发花了。想到还要为“强袭高达”和“决斗高达”进行修复，他恨不得立马晕过去算了。
　　然而事实证明他这个命中带衰的炮灰还是一如既往的倒霉……他看到他亲爱的室友阿斯兰以一种游魂的姿态朝他飘过来了。
　　——好吧，虽然他对心理没什么研究，但是也许他该开始习惯做阿斯兰的心理医生了？
　　在内心无奈地自我吐槽了一把，拉斯提扯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迎上游魂阿斯兰。
　　阿斯兰不愧是阿斯兰，就算处在游魂状态也没有乱了逻辑，跟拉斯提几句话讲下来端的是条理清晰意思明确。
　　——概括起来就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基拉沟通，还是你来吧。”
　　拉斯提抽抽嘴角，好吧，本来他就想去看看基拉的，顺便接着做基拉的心理医生也没什么……唉，要不下次还是自学下把心理学通一通关吧╮(╯▽╰)╭
　　……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基拉的时候，拉斯提还是忍不住青筋直跳。
　　——那个害阿斯兰变游魂，然后又害他要当免费心理医生的混蛋，居然、睡着了？！
　　好吧好吧，他理解，之前基拉还指不定被阿斯兰折磨成什么样了呢——看那架暂缺不全的“强袭高达”就知道了。本来么，被挚友毫不留情地打得片甲不留神马的……再加上后来跟阿斯兰在“伽莫夫”的禁闭室上演相对无言，精神伤害估计也不少。
　　但是，为什么他身为俘虏可以睡得那么安稳，而自己身为伤员还要被上级奴役、为同伴奔波，然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但不能休息，还要偷偷摸摸地来这里巴巴得给小伙伴当心理医生（知心哥哥）啊啊啊？！！
　　然而，任由拉斯提在一边满头黑线几近抓狂，基拉却只是翻了个身面对着他睡得香甜……拉斯提捶地。
　　可能是那沉闷的捶地声惊动了基拉，他终于眼皮松动露出要醒来的迹象。
　　但最终，拉斯提却只看到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他嘴里喃呢的分明是阿斯兰的名字……
　　面对这样的基拉，拉斯提刚刚升起的想把他推醒的冲动就这么没了。
　　——这其实就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啊……
　　心软的结果就是本来就很困倦的拉斯提也陪着基拉睡着了，不过身为俘虏的基拉是睡在禁闭室的床上，而拉斯提却是直接蜷在了禁闭室外的地板上。

　　这边两只睡得香甜，阿斯兰却在他和拉斯提的房间里望着天花板发呆。
　　——故意没有直接回“威萨利斯”，本来是想和基拉好好谈谈的，结果却什么也没说。现在拖着没有和克鲁泽队长报告，明天一早却是再也逃不过的……这段时间，拉斯提应该可以和基拉说清楚他们的初衷吧？队长那里……相信有自己为基拉做担保的话，他应该不会被为难。不过被送到Plant监视大概也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就让他住自己家里好了，反正那个地方也是一直空着，安全措施也够严密……

　　那么，让这个夜晚就这样过去吧～
　　什么？你们有意见？
　　主角都躺地了好吗？看阿斯兰熬夜很好玩么？你们真是狠心呐～
　　——哦哦，你们是想看拉斯提和基拉小朋友的心理辅导啊？
　　你们家长没有说过好孩子不能随便看午夜档么？

　　——————我是区区被愤怒的读者投掷的番茄鸡蛋等杂物淹没的分割线——————

　　咳咳、好吧好吧，倒带倒带……
　　拉斯提是被冻醒的，一边伸展着因为在地板上睡着而发出抗议的四肢一边怨念地看着居然还在睡的基拉——其实他这倒是错怪基拉了，因为他事实上只不过睡了半小时。
　　小动物的灵感通常是很强大的，这一点也适用于拥有小动物般野性直觉的人，所以基拉是被拉斯提的怨念吓醒的，然后刚醒过来的基拉就对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熟人发呆。
　　——要不是现在两个人中间还隔着道栏杆，基拉几乎要以为他不过是在学校里赶夜工的时候不小心睡过去了，然后拉斯提又准备捏他的脸叫醒他。
　　此刻的拉斯提因为受着伤，上装没有穿好，只是搭在肩上，因此制服上的标志倒也不明显。
　　于是基拉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他不是色盲，所以那和阿斯兰一样的红衣还是让他明白了：拉斯提现在和阿斯兰一样，是ZAFT的一员。
　　看着基拉眼神一阵闪烁，估摸着重启得差不多了，拉斯提开口：
　　“哟，好久不见。”
　　基拉看着拉斯提，那眼神的意思显然是“你为什么也在这里”
　　“嗯，就像你看到的，我加入ZAFT了。”
　　“我回去的时候，‘那个事件’已经发生了……染血的情人节。我的家人，全部都在那个时候……阿斯兰的母亲也是。”拉斯提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平静的陈述语气，只是那个词却是含糊了过去，终究没能说出口。
　　听到这里的基拉瞪大了眼睛，那个悲剧他是知道的，也知道有很多身为的他的同胞的调整者们在那次事件中罹难——只是他没想到，和他如此熟悉的朋友们居然也会是那个悲剧里的受害者。
　　拉斯提每次说到自家的父母和兄长都是一脸幸福的表情……阿斯兰的母亲他更是见过无数次了，也曾经羡慕过阿斯兰能有那么一个温柔而有气质的母亲……此刻听拉斯提说来，基拉只觉得胸口说不出的气闷。
　　“我们加入ZAFT就是为了阻止那样的悲剧继续发生。联合军，是那种会对着毫无反抗之力的农业卫星投放核弹的武装组织——那已经不是军队该有的行为了！Plant的敌人是随时可能失去理智的、丧心病狂的暴力组织！如果没有ZAFT，没有MS部队，Plant会死更多的人，甚至可能已经不复存在了！”
　　提起那件事的拉斯提多少也有些失控，忍不住用最严厉的言辞诉说联合最不堪的地方。
　　“记得么？当时联合向Plant宣战的时候，大部分人都认为Plant撑不过多久，但是现在呢？——现在这样相对缓和的僵持是花费了Plant多少人力物力换来的，你知道么？”
　　“是，地球现在有很多地方在饥荒，在能源紧缺，在爆发战争，但是这一切全是因为Plant么？——就因为我们的自保？”
　　“是战争的错！不是Plant，也不是联合！”面对着情绪激动的拉斯提，一直呆呆听着的基拉突然插话道。
　　“战争？战争又有什么错？有人的地方从来就不缺少战争。只不过不是所有的战争都像现在这样，让鲜血光天化日地流出来而已。”拉斯提的情绪却被他的这句话平复了下来，冷冷地说着让基拉觉得全身冰冷的话。
　　“那么……为什么要把战争扩大呢？……海利欧波里斯、奥布，是中立的啊！……可是你们、你们却……”基拉说着想起肢离破碎的海利欧波里斯，眼睛不禁湿润了。
　　“中立？你真的以为中立是只要发布个声明就可以做到的么？你难道就不奇怪为什么你驾驶过的那种MS会出现在海利欧波里斯么？”
　　拉斯提不为所动地向基拉指出最明显的疑点，于是基拉咬着嘴唇说不出话。
　　“记得那时候加腾和你帮我计算的程式么？那是MS用的程式。”
　　看到基拉果然露出惊讶的表情，拉斯提自顾自地继续
　　“我会去海利欧波里斯，是因为那里有曙光社和它之下的科研力量。也就是说，当时，中立国奥布的曙光社在和Plant的军研部是有合作的。”
　　“拉斯提……你是……”基拉对于拉斯提的真实身份显然有些消化不良。
　　而拉斯提也毫不迟疑地肯定了他的脑内联想，“没错，我就是Plant军研部派去的MS研究员。但是现在你也看到了，联合在海利欧波里斯做出的这些X系列，运用的就是曙光社的技术——包括我当时和他们共同研究开发的部分，还有应该是连他们也不知道的Plant这边的研究成果。”
　　叹了口气，拉斯提坚决地吐出让基拉更受打击的事实
　　“中立的奥布，并不只是借了联合一个地方制造新武器，而是从技术到场地的全面合作。而且是在没有中断和Plant的合作的情况下。”
　　明明拉斯提的语气里从头到尾没有半分讽刺，但听完这些的基拉却觉得再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了。
　　等基拉消化了一会，拉斯提才放柔了音调继续他的心理辅导。
　　“没有人喜欢战争，但是站在Plant这边、站在调整者这边，阿斯兰也好、我也好，我们已经没有选择。”
　　“如果我们没有成功夺取联合的这些新机体，会有怎么样的严重后果，基拉你没有想过吧？——那些机体性能上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虽然他们的操作系统有着致命的缺陷，但是基拉，你所驾驶的那台MS的OS是由你改编过的吧？你改编过的程序，就算他们不能照搬，但是只要有曙光社的帮忙稍加研究修改，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可以想像吧？”
　　残忍地诉说着差点由他造成的后果，拉斯提下着猛药。
　　“基拉，这个世界已经被绑上战车了，就算你不愿意，但只要被卷进来，也会由你产生一些后果。……不过你不用担心，有我在，有阿斯兰在，你和我们一样，是调整者，在Plant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安抚完了，还要把阿斯兰和他讨论的结果向他交代清楚——毕竟是对于他的安排，“你的情况我和阿斯兰会为你申诉的，你不喜欢战争，那就呆在安全的Plant吧。只要我们活着，只要ZAFT还在，Plant都会是安全的。”
　　说完，拉斯提转身离开。
　　——有些事，还是应该让当事人自己想清楚。话说到这里已经够了，基拉应该不会再站在联合军那边，就算对“大天使号”上的人尚有好感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