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欢颜》桑榆莫向晚

4、四 她不能奢望太多，因为她输不起的。

　　四她不能奢望太多你，因为她输不起的
　　在看过很多言情小说的年代，徐子冉想，若她爱上一个人，一定要做好多浪漫的事，好好爱他。
　　但是，在她喜欢上卓易扬后，她唯一想的却是，我还要多卑微，才能让他知道我喜欢他。原来，不是每场爱情都可以浪漫想像。
　　下课铃声响起，子冉头一个站起身，然后冲出教室。搞得程曦愣在原地。
　　“喂，搞什么东西啊……”
　　“子冉！”郁七七追了下来，拉住她，“你去哪吃饭”
　　徐子冉看了她一眼，拉住她就跑：“去食堂！”
　　郁七七呆呆的哦了一声，跟着她就跑了起来。但是，但是，拜托，这是去投胎么？有必要这么快么……
　　子冉的班在五楼，就算那么快的跑，也还是有人跑到她们前面。然后，在拐角处，子冉停了下来，慢慢的走。
　　“怎么不跑了？”郁七七喘着粗气问她，怪事，马上到食堂了啊。
　　徐子冉没有回答，眼睛直直的看着正前方那个鹤立鸡群的身影，良久，才黯然的垂下头。呵，还真是……其实，卓易扬都不认识她啊。
　　你知道么？悲伤的是，连说喜欢的资格都没有。
　　吃饭的时候，子冉特地挑在了离他最近的位置。一颗心紧张的直跳。明知道他不会知道，却还是害怕的要命。
　　“子冉，你最近不正常哎。”郁七七看着她，有点担忧，“怎么啦你以前都不来食堂的。”
　　程曦端着餐盘坐了下来，语气淡淡：“别鸟她，她抽疯。”
　　“是啊！”徐子冉眨巴着眼睛，笑的一脸无辜，“突然觉得食堂还不错啊，况且去外面又浪费钱还不省时间。”
　　郁七七怪异的看着她。闷闷的说了一句：“真的么？好吧，信你了。”
　　徐子冉笑笑，眼睛看着那个低着头吃饭的男生，难过的不想说话。这样，其实也挺好的是不是？我可以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看着你，陪伴你，也该知足来了。是不是？

　　你有没有过这样卑微的时候？拼命地喜欢一个人，对方却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子冉躺在床上，握着手机，卓易扬的头像亮着。她点开对话框无数遍，却又无数次的黯然关掉。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她是那么，那么的想找他聊天。
　　可她，怕这份心思太过明显，把卓易扬吓得不再理她怎么办。不可以啊，她咬住唇，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她这份心思是不是。
　　卓易扬是那种表面上清清冷冷，但是听让人温暖的那么一个人。别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反正她就是知道。每与人会像他这样，不厌其烦的陪着一个小学妹聊天吧。
　　虽然，他找过她的次数真的屈指可数。每次都是她厚着脸皮去打扰他，她绞尽脑汁的去想话题和他聊天。然后，卓易扬就会用他惯用的卓式语气去回答。
　　“恩”
　　“好”
　　“啊”
　　“？”
　　“好吧”
　　“……”
　　会不会觉得太冷？起初，子冉也这么觉得。后来的她却在眼泪中明白，有的时候，敷衍性的单音节的字体都比永恒的沉默让人幸福。

　　对他，她不能奢望太多，因为她输不起的。
　　“学长，今天真的见鬼了吧。”她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说道，“今天我看到你两三次呢。”
　　卓易扬很快回复：“见到我了啊。”
　　“是啊，还是两三次呢。”
　　她发了一个略为纠结的表情。
　　“见到我有这么苦恼啊。”他似乎有些无语。
　　怎么会，怎么会苦恼，高兴都来不及啊。可惜她不能这么回答。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发过去，直觉而已，好像是故意让他无语一样。这种问题，一直到后来的后来。子冉也没有弄明白。到后来，当有人像这样对她说时，她似乎有点理解。这种回话模式，在你单恋一个人的时候，竟然是一种必然。
　　那一天，借着这个开头，他们又很愉快的聊了一个晚上。
　　“让我见见你吧。”卓易扬发过来，“我总感觉你在我的周围。却不知道哪个是你，还蛮恐怖的。”
　　徐子冉低下头，眼泪大滴的掉落下来，在亮着的手机屏幕上开出一朵花来，宿舍早已熄了灯，所以眼泪掉的肆无忌惮。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大概是被那句话惊到了吧。
　　他说：“我总感觉你在我的周围。”
　　呵，呵呵……真好，原来你是真的有感觉的对不对？你不是一点都没有把我放在心里，是不是？

　　子冉记得有一次也是这样，晚上她发□□给他：“今天肚子好饿。本来想去你那里药店零食来吃的，结果你却早就没影了。”
　　她自然是开玩笑，只是没想到卓易扬会那么认真地发过来。
　　他说：“这么巧？我本来还想说，如果在小店里看到了你，就请你吃东西的。”
　　因为这句话，她傻笑了一个晚上。为什么笑？才不是因为他要请她吃东西呢，因为……他竟然也会想到她哎。你瞧。卓易扬并不是完全漠视这个整日缠着他的小学妹的。
　　“可是，你身旁有一帮人啊。我怎么好意思和你打招呼？”子冉按捺内心的激动，故作平淡的反问他。
　　“好。”卓易扬好脾气的回复，“我以后。尽量一个人。”
　　这算不算，一种迁就？
　　子冉笑了下。慢慢睡下。同很多个晚上一样，这一次，又梦到了他。子冉觉得矫情，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真的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