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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宁惜X命定之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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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惜X命定之五
赶了大半个晚上的路,在鸡打鸣前,终于是看到了路边边上的一个旅社。天快要亮了,渐渐泛白的天空让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朦朦胧胧的。
魏时嘴里呵出道道拉长的白气,看着不远处那栋屋子。
还没等他们靠近了,就听到了一阵阵狗叫声,汪汪汪——声音是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凄厉,躺到棺材里去了都能把人给吵起来,那栋二层小楼亮起了灯光,隐约可以听到主人家骂骂咧咧的声音响了起来。
徐老三喊了一声,“停。”
那台轿子就停了下来,轿帘拍打着,坐在里面的魏宁却无声无息的,左边的魏时走到了徐老三那边去,“师父,我来。”徐老三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根烟,也不抽,就是放在鼻子下狠狠地闻了几下,才把烟夹在了耳朵上。
魏时直接烧了张黄符纸。那边的狗还在狂叫,纸刚一烧完,刮了点风,把烧剩下那点黑灰吹得往旅社那边去了,狗的叫声立刻就哑了,从狂叫变成了受到威胁和惊吓的呜呜声,接着,连这呜呜声都安静下来了。
远远的,听到了旅社那边的人,正在那边骂那条狗。
徐老三摸出了一个铜铃铛,举在手里,摇了起来,这个铜铃铛跟魏时平时用的有点不一样,它里面是有那个发声的东西,也就是说,活人也听得见。
本来已经偃旗息鼓的旅社又有了动静,然后就彻底的安静了下来,除了那还开起的灯光,比一屋子人睡着的时候还要安静,一点声息都没有,就好像一下子,那屋子里的人都被鬼卡了喉咙或者消失了一样。
铃铃铃——铃铃铃——
铃声急促而绵延。
走到了那个旅社前,就看到了大门大打开,旁边那个应该是用来放车子的车库门也大打开,一个门里亮堂堂的,一个门里黑越越的,徐老三看到都没看一眼,就带着魏时他们进了那个车库大门。
一进去,他就让魏时把大门关上了。
魏时又把魏宁从轿子里面扶了出来,魏宁一头冷汗,面白唇青,呼吸微弱,要不是时不时急促地喘那么一下,真要怀疑他那口气已经是没了。
魏时掐了个手印,“从来处来,去何处去,归!”
立马,那抬轿子和四个轿夫就消失在了原地,留下了几个纸人,魏时把那几个纸人捡起来丢到了包里,又拿出了一瓶矿泉水,喂了魏宁几口水,魏宁慢慢地张开了眼,觉得头重脚重全身没一处不重的,就好像几百斤重的装满了泥巴的麻袋压在身上,连气都快喘不上气了,他抖着手把围巾来开了一点,让自己接上点气,问魏时,“阿时,发生什么事了?我们这是在哪?”他有点艰难地把眼珠子转了一圈,看了一下四周,闻到了一股机油味。
魏时嘴里念着,“这是公路边上个旅社里。你晕过去了,我们走了一晚上了,在这歇一个。”
魏宁有点古怪地看了魏时一眼。
这是要有多苦逼才能住旅社连个房都开不起。
魏时立马就知道了他的意思,“不是我们不住房子好罢,是不能住……”
他们正说话的时候,就听到车库门被人敲了三下。
魏时走过去打开了门,门外边没得人,只有门口放着一个竹篮子,魏时把竹篮子提了进去,顺手又把门关上了,边走边掀开了盖在竹篮子上的花布,笑着说,“这家人还不错,有鱼有肉的。”
他从竹篮子里拿出了三个装满了菜的大海碗,还有一小锅子饭,摆在了一个破桌子上,招呼了徐老三过来吃,就是没喊魏宁,魏宁闻着那股子腊肉的香气,直咽口水,对眼前这两个没脸没皮一点也不知道照顾下病人的没言语了。
魏时端着一个放满了腊肉的饭碗,蹲到了魏宁跟面前,笑嘻嘻地说,“宁哥,想吃吧?唉,其实我也不是不给你吃,是你不能吃,昨晚上我们做的事还记得吧?”魏时扒了一口饭就着菜咽下去,才又接着说,“那个许大妞是猝死的,阳寿还没到,死了也是白死,还得过完了阳寿才能去投胎,哦,我们这行把这个叫阴寿,昨晚上,我们跟她打了个商量,让她把阴寿借了把你,这样,你现在是活人过阴生,她呢,也能早点去投胎。“
“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你说是吧?”魏时笑眯眯地问。
魏宁没听他在那里絮叨,他现在就想吃口饭,快饿死他了,吗的,现在讨口饭吃怎么就这么难。
这边师徒俩吃饱喝足一抹嘴,碗筷胡乱那么一收,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了车库里。
魏宁也迷迷糊糊地,精疲力竭之下也有点半睡不醒。
这时,车库里有了一种声音,就好像拉长了的细线,丝丝缕缕,缠缠绵绵地送进了人的耳朵里,神魂中,那根细线绕上来,把人的小指头给勾住,魏宁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沉重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轻,越来越轻,然后,他就飘了起来。
他听到有人在咿咿呀呀的唱歌,还有一些明亮的火光,他被线拉扯着飘了过去,看到有一会儿没见着了的魏惜在一个吊着个锅子的火堆前,正看着锅子里煮的水,他左手抬起来,手里拿着一根细线,一点一点的、慢慢地把那个线收起来。
魏宁就被他扯了过去,飘到了他面前。
魏惜的手上缠满了细线,摸了摸魏宁的脸,嘴巴张合。
魏宁听到他说,“饿了吧?饭很快就做好了,再等等。”
火柴噼啪作响,火苗子蹿起来舔着锅子底,魏惜时不时往锅子里丢进去一些东西,有些像肉块,有些像杂草,就是不怎么像一般那些能吃的,他拿着一双尺把长的筷子在锅子里搅拌着,水面没有一点蒸汽也没有一点声音,也不知道水没开,这水都没烧开,菜怎么会熟?
魏宁呆呆地坐在旁边。
有人在唱歌,他僵硬地转头,不是魏惜,那是谁?
是个女人的声音。
就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