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蒋玉菡》秦水寒

63、阴谋暗起

　　蒋玉菡悻悻地打道回府。
　　虽然回去时是晚餐的时间，但是已经吃饱了的他，就谢绝了下人来让他去和北静郡王一起进餐的要求，毕竟他还不想把自己撑死。
　　不过，北静郡王倒是用过晚膳后过来了。彼时蒋玉菡已经让下人准备好浴水，他刚要脱衣服洗澡呢，就听见外面北静郡王的声音传来，“琪官，我能进来吗？”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礼貌的敲门声。
　　蒋玉菡也不好抱怨，只得把解下的扣子重新扣上，跑出去给北静郡王开了门。他洗澡时不喜欢有人站在门口，门口没有下人，门被他从里面反锁了的。
　　“王爷，你这么晚过来有事吗？”
　　北静郡王看见蒋玉菡的模样，倒是愣了愣，“你的头发怎么会这样？”
　　“这个啊。”蒋玉菡抓了抓因洗澡不便被盘起来的头发，“我正要洗澡呢，嫌它披在肩上碍事，就把它盘起来了。”
　　北静郡王释然道：“我还以为你将头发剪掉了呢，是我看错了，不过，倒是罕有男子将整个头发都盘起来的。”
　　“嘿嘿，这样方便吗！”蒋玉菡打个马虎眼，转移话题道：“王爷，你还没说有什么事呢？要不然等会我的洗澡水该凉了。”
　　北静郡王站在门口，看着显然不打算将自己请进屋的蒋玉菡，只得无奈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我听今日陪你逛街的下人说你想去贾府，不过最后却没去，就想着来问你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帮助之处。不成想倒是来得不是时候，也罢，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若真有什么不便，明早可让小厮带你来书房找我，我会帮你的。”
　　蒋玉菡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礼貌的，在他看来，现在算是临时浴室的房间可不能随便让人进去。不过，北静郡王的话听着可真让人心里舒坦，蒋玉菡正愁着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拜访呢（毕竟他还是一个戏子，贾府不把他乱棍打出来已经是阿弥陀佛了），他就来个雪中送炭，好人啊！
　　他感动道：“谢谢你，你早些回去睡觉吧，明天早上我会去找你的。那我先洗澡了，拜拜！”说完，把门一关。
　　北静郡王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在自己的王府被人拒之门外，不过，琪官说得“白白”是什么意思？
　　北静郡王疑惑地想。

　　第二天，在没有人来喊他起床的情况下，蒋玉菡一觉睡到了天色大亮。不过，他也不急，北静郡王应该也和忠顺王一样需要上早朝的，现在过去说不定他还没有回来呢！于是蒋玉菡是慢悠悠地洗簌，吃早饭，然后慢悠悠地在小厮的带领下去了北静郡王的书房。
　　不过，令他惊讶的是，到了那里居然被告知北静郡王还没有回来。
　　蒋玉菡心里纳闷，根据经验（在忠顺王府的），他还特意晚了半个多小时呢，怎么会还没有回来？北静王府明明比忠顺王府更靠近皇宫啊！难不成是早朝时出了重大事故，下班时间延误了？
　　蒋玉菡对书房门口的侍卫说明了来意，他们被北静郡王授意过，蒋玉菡很顺利地被放行了，到书房里面等北静郡王。
　　北静郡王的书房里也挂着许多的一看就有些年头的书画，由于心理阴影，蒋玉菡下意识地去看右下方的落款，发现印章上的字迹大多是不一样的，看来这些画应该是大家之作了。
　　蒋玉菡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可随即，他就暗骂自己脑子有病。像北静郡王这样一看就有名士风度的人，怎么可能和忠顺王一样恶趣味地去挂些不知道是他自己画得还是那些学子画得画？
　　想到这个，他又郁闷了。老实说，虽然上次他信了忠顺王的话，可他也是半信半疑，谁知道是不是又被糊弄了？——唉！外行汉的忧桑啊！
　　蒋玉菡还发现一个值得他可以极力鄙视忠顺王的现象，那就是这里的书房就是书房，完全没有在里面拐个弯就能到达睡觉地方的通门。果然，有得对比才有优劣，忠顺王作为流氓的习惯可以说是处处得以体现。
　　想想也是，哪个正经人会把书房放在寝宫里呢？

　　蒋玉菡于是就在观察北静郡王的书房之中，等来了这间主人的姗姗来迟。当时他正猥琐地趴在书案上，偷偷观察一副古代美女书画呢！
　　听见开门声，他心里一个咯噔，险些戳破了那个美女的鼻孔。他连忙把画卷了起来，刚准备放回原处，结果突然看到书案旁还放着几幅没有收拾好的书画。
　　北静郡王的脚步声已经在屋子里响起了，现在收拾肯定来不及了，蒋玉菡瞬间决定破罐子破摔，先认错先，他连忙迎了上去，恭敬地作揖道：“王爷，我刚才待在这屋中无事可做，便拿了你的几幅墨宝观赏一番，现在还没来得及收拾，还请王爷你不要怪罪，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给您收拾干净。”
　　北静郡王笑了笑，“不怪你。你也不用收拾，这些让下人来即可。你随我到花园里坐坐吧。”
　　蒋玉菡呼出一口气。他当时实在是无聊了，才去看的，想着书画又不是什么隐私的事物。不过，虽然这样想，但是心里总还是有些冒犯的感觉，没想到这位王爷居然真得一点也不怪罪，脾气实在是，好到爆啊！
　　蒋玉菡抬起头，刚想说谢谢，可没想到北静郡王居然是一脸疲惫，这才想起他加班了，便带着微妙的弥补心思，问道：“王爷，朝中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何你一脸疲惫？”
　　北静郡王苦笑道，“这事告诉你也无妨，说不得等会府中就传遍了。今日早朝，宫里忽然传出父皇多日缠绵病榻一直不见病情好转的原因是被人下了毒，而且，各种证据指向了是我的母妃所为，母妃已经被幽禁在她的寝殿之内了。你当日在宫里也看到了，如今太子监国，他一直看我不顺，若不是今日我在朝上力争，只怕我母妃已经被他下令抓入大理寺了。如今，只盼找到了病因之后，父皇的病能早日好转，这样也能还我母妃的清白。”
　　蒋玉菡愣愣地听着这段信息量颇大的话语，虽然宫斗文看了许多，可当亲耳听到认识的人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接受不能。
　　所谓宫斗阴谋，就是当所有明证都指向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往往都是被冤枉的，而偏偏在大多数的情况下，当暗证被无意中查出来之前，被冤枉的人也已经死了（主角除外）。
　　蒋玉菡不知道北静郡王的母妃是不是主角，但是他可以肯定是，一旦宫斗涉及到了皇位，那么他的母妃也就不是最终目标了，最终目标就变成了北静郡王。
　　蒋玉菡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