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蒋玉菡》秦水寒

25、小世子强势来袭

　　忠顺王出了里间，外右拐了个弯，便到了平日里处理公务的地方。
　　书桌上放置着一大堆的公文，往常他甚为喜欢处理的这些事今日也对他没了那份吸引力。心里莫名地空落落的，没什么心情去对付那一大堆弯弯绕绕的事情了。
　　忠顺王总觉得蒋玉菡是不想自己陪着他，才会说出那番话来。他自己用的力道自己清楚，墙又是镂空的木板，即使蒋玉菡的皮肤再怎么娇嫩，他用的那点力道根本就不可能弄痛了他。唯一的解释就是蒋玉菡避着他，不愿见他了。
　　想到这点，心情又莫名地不舒服了。
　　霍地站起身，忠顺王大步向寝宫外走去，“来人！”
　　一旁的侍卫低头道：“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忠顺王沉声道：“去把沈管家给本王叫来！”
　　侍卫应了声是，便快速离去了。
　　忠顺王便转身回到办公的地方等着。侍卫的办事效率很高，也不知沈管家从哪个女人的被窝里被找到了，衣衫不整，脚步匆匆地就赶到了，跪地道：“王爷！”
　　忠顺王往日见沈管家这副样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甚至还会打个笑话，可是今日看见时不知怎么的就是一阵心烦，“给本王滚起来！本王交代你办的事情还没办完，你就敢去和女人厮混，本王是看你这管家的位置做得太安稳了，不想做了是吗？！”
　　沈管家被吓了一跳，心知王爷今日心情不好，顿时也不敢造次，小心翼翼地站起来，避重就轻地恭声回道：“王爷，非是小的没去完成王爷交待的事，而是小的昨日去了那里，那长生班的班主说要带的道具过多，应承了今日午后才能过来。小的看时辰还没到，就一时贪睡了会，还望王爷恕罪！”
　　忠顺王冷声道：“沈成，你平日的那点小伎俩本王都是看在眼里的，别以为本王的王府是你能作威作福的地方，本王能升你做管家，照样也能废了你。贪睡了会？！你看如今已是几时了，你当本王眼是瞎的不成！”
　　沈管家忙“扑通”双膝跪地，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他平日里得罪过不少人，若是真被王爷废去管家的职务，日子可就难过了。
　　“求王爷恕罪！就这一次，小的再也不敢了。求王爷看在小的为王府——”
　　“行了！”忠顺王摆手不耐烦地打断，“别在这啰嗦，本王听得心烦。还不赶快去把本王吩咐你的事给办好了！”
　　“是是，小的这就去。”沈管家松了一口气，连忙退下。

　　忠顺王骂了一通，发泄了心中不少的郁气，便站起身，准备到里间去瞧一瞧假装养伤的蒋玉菡在干什么。
　　里间，蒋玉菡正四肢大敞着躺在大床榻上，眯着小眼，幸福地回味刚才在床塌上滚来滚去的痛快场景，一边心底大骂官僚小资的腐败生活，一边幻想着自己有一天逃出去了也弄得这么大的床榻，也好享受享受生活。
　　总之，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很错乱，也很神经。
　　忠顺王静静看了一会，眼光便被吸引住了，轻轻吻了吻，问：“你在想什么？”
　　“哇！”蒋玉菡睁开眼，再次被眼前放大无数倍的脸吓了一跳，忍不住抱怨：“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吓人啊！”
　　说着，便企图往床榻里面滚去。
　　可惜，这次没能如愿，忠顺王双手紧紧箍着他的双臂，再次问道：“本王问你方才在想什么？怎么脸上的表情如此精彩？”
　　这哪能告诉你？蒋玉菡心虚地顾左右而言其他，“没想什么。对了，你公文处理完了吗？”
　　忠顺王卸下手上的力道，与蒋玉菡并肩地躺到了一起，轻声道：“本王方才出去是让沈管家尽快把戏班子带进府中。”
　　“真的？！”蒋玉菡惊讶。
　　“真的。本王是什么身份，还能说谎话不成？”
　　蒋玉菡瞬间惊喜：有了戏班子就意味了有了熟人，有熟人就好办事了。
　　只可惜，忠顺王下面的话就再次瞬间让他透心凉了。
　　“本王也是好久没见琪官你唱戏了。正好戏班子到了，本王便让沈管家安排一场戏，过了晚膳，你与那些戏子一起唱如何？”
　　“不好，一点都不好。”蒋玉菡心想就他这对戏曲一窍不通的破嗓子，别到时露馅了可就惨了，“我嗓子不舒服，咳咳，今晚恐怕是没法唱戏。”
　　忠顺王担心地问：“嗓子怎么会不舒服呢？”
　　蒋玉菡心说我怎么知道，他嗓子根本一点事都没有。想了想，他装作隐晦并且难以启齿地道：“是……前晚……”
　　忠顺王闻言，眸色倒是沉了沉，声音平静道：“那倒是本王的错了。琪官，你放心，你身子如此虚弱，等你伤养好了，再做本王定会克制些的。”
　　蒋玉菡闻言一脸黑线：虚弱个毛线！王爷你敢不敢这么平静地说出“下次做时克制些”这样无节操的话。
　　蒋玉菡不准备接忠顺王这个话题，转而问道：“那戏班子大概什么时候会到？”
　　“大约是过了午时。”
　　现在离午时还有一段时间，蒋玉菡不准备继续和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发-情的危险分子躺在一张床上度过这段时间。
　　于是他建议道：“王爷，我来王府这么久了，还没看过王府的风景呢！不如我自己出去逛逛？不在这里妨碍您了，王爷您还是先处理公务要紧。”
　　说着，就欲起身。他小心地看了看忠顺王，见他没什么动作，才小心地从床榻一侧移下来。
　　只可惜刚脚着地，手臂就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力道，忠顺王的声音也同时响起了：“本王处理公务也是无聊，不如陪琪官一起去？”话虽是询问句，语气却不是询问。
　　蒋玉菡的手被牵着，没怎么反应过来，就被忠顺王带着朝门外走去了。
　　他只好安慰自己：只要不睡在一起就行，一起逛王府就逛呗！反正不会少块肉。
　　不过，两人刚到了寝宫门口，就被一个小孩阻了去路。这小孩不是别人，正是忠顺王的儿子。
　　小世子晃着已经大好的手臂，一脸气冲冲地往这边跑过来，后面跟着一大堆喊着“小世子，你慢点跑！”的奴才。
　　这小孩也不知是吃了火药，还是吃了原子弹，气冲冲地跑到蒋玉菡面前，在无视了他老爹的情况下，脸通红地憋了许久，终于冒出了一句话。
　　“小戏子，本世子谢谢你。”
　　“啊？”突然被一个一直对自己横木冷目的小孩发了好人卡，蒋玉菡有点反应不过来。
　　小世子冲破第一句话的难关，剩下的话就说得顺畅多了：“本世子听说了，你主动跟父亲提出要搬离清风苑，父亲也已经答应了。本世子是个敢做敢为的，先前的事是你做得不对，本世子讨厌你也是正常的，如今你改邪归正，本世子来谢你也是合乎情理的。所以，你不必对本世子的谢意感到惶恐。”
　　难为他一个嗓音还带着稚气的小孩子能通顺地说出这么多话。蒋玉菡虽然觉得这小孩的思维和理解能力有点奇怪，“改邪归正”和“惶恐”是什么意思？
　　不过，见这小孩说完了一副等着他回应的模样，他只好顺着话道：“多谢小世子的谅解，我以后会好好做人的。”
　　小世子轻呼一口气，什么话也不说掉头又跑了。
　　后面跟着的一大帮人齐乎乎地跑过来，齐乎乎地给忠顺王行礼，又齐乎乎地跑着跟上小世子。
　　蒋玉菡看向一旁自始至终被自家儿子无视的忠顺王，见他看着小世子的背影，眼睛里含着淡淡的欣慰。
　　蒋玉菡却忽然想起一件事：这小世子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听忠顺王叫过“玉儿”，男孩子有起这样名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