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忍耐 ...
-
“鬼鲛桑，你和鼬桑谁厉害？”四岁的小千里天真地问。
“我也很想知道。”鬼鲛扯出一个笑容。
“呐呐，鬼鲛桑为什么会和鼬桑在一起呢？”千里又问。
“只是搭档而已。”
“那又为什么会搭档呢？”千里一双眼睛清澈无瑕，认真地看着他，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鬼鲛表情纠结，不知这小东西什么时候才能把问题问完，可他却没有敷衍，“这个世界充满了谎言与背叛，虚伪与虚假重重叠叠，只有鲜血冲刷之下，才能看到这个世界真实的面貌。鼬是能看到这些的人，和他搭档至少不会让人觉得恶心。”
“那……”
“最后一个问题！”
“那搭档又做什么呢？”
“……等待一个没有虚假的纯粹世界。懂吗？”
“不懂。”千里认真地摇摇头。
鬼鲛捂脸，“我就知道……”
*
但是，他现在懂了，确确实实地知道了。
只不过他选择了与鬼鲛不同的方向，不要什么幻术，他要和他的同伴亲手去创造。
永别了，鬼鲛。
身后千食鲛和朝孔雀打得火热，场面绚丽得无以附加，可惜千里没有时间回头看，他追踪的那条鲨鱼已经越游越远。
他要逃走，也确实要截住这个情报。
再一转弯，海底流向一变，他将追不上鲨鱼的速度，要快！
“水遁·水龙弹！”千里用忍术袭击，被狡猾的鲨鱼躲开，好在水波的波动成为了千里的助力，距离缩短了！
好，再来一次。正当千里抓主要点要一鼓作气时，那鲨鱼突然高高跃起，猛地向下钻，洋流已经到了。
千里心里一凉，紧接着就看一个巨大火球将那头鲨鱼包围，焦香的烤鱼味立刻弥漫海上。
“速度不慢，不过千里，我们还要加快。”鼬悄无声息地再次出现。千里松口气，笑着点点头。
鼬先将情报共享，白绝和秽土转生发动之后，敌军的数量惊人，并不像当初所想只需应对宇智波斑，前线打得不可开交。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千里还是被这个消息震惊到，“已经开战了？那人柱力是作为后援？”
“不，看现在的状况，人柱力是被保护的对象，不会上战场。”鼬解释。
“不上战场……看什么玩笑，这么强的战斗力！哦，我懂了，因为他们的目标是尾兽。可最后只剩人柱力活着和世界毁灭了又有什么区别啊。”千里无奈，这帮人怎么就想不明白。
鼬却摇摇头，“五影的考量并不是没有根据，如果人柱力真的暴走，不光无法作为强大的武器，甚至会成为敌方的助力。要说他们真正的失误，就是对人柱力了解不够吧。”
千里歪歪头。
“奇拉比，漩涡鸣人，还有你，你们三个人除了和尾兽查克拉匹配，还有一点就是本身的性格。也许原因是不同的，但是无一例外都会掌控好自己的力量，”鼬看他一眼，“内心的力量。”
千里微怔，他还是第一次得到这种评价，之前和卡卡西讨论鸣人的时候不止一次提到这个问题，但是换到自己身上，他还真从未以这个角度考虑过。
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绝对冷静的性格，更像意义上真正的忍者那样，感情淡薄。怎么，自己也是拥有内心力量可以被信任和托付的人么？不知为何，这样想想，心里真的涌出了力量。
“嗯！”他认同了鼬的判断。
两人不断赶路，离战场已经越来越近，但是千里还是没有确定鼬的目的，“我们是直接赶赴战场？”只是充当工兵的角色？
“不，我们要摧毁他们的核心！”鼬说完猛地改变方向。
一路潜行，森林的中央有片下凹的地下基地，鼬给他一个手势，两人放缓了脚步。
“里面是谁？”千里低声问。
“药师兜，还有宇智波斑。”
兜今非昔比，但还不能和宇智波斑相提并论。马上要直面这样的人物，千里吞吞口水有些紧张，“不会被他们发现吗？”
鼬是教导千里长大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淡淡笑了，“即使被封为是神的忍者也是人，更何况现在这个斑是不是我们所想的那个还未可知。要有信心。”
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千里点点头，不管前面有什么困难都得硬着头皮走下去。
两人全力隐藏气息，悄声潜进石洞，没走太远已经听到他们的交谈。
“要想让绝变强就不能让他死，是吗？”冰冷低沉的声音，是斑。
千里有些恍惚，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但有没有印象。
“没错。”回答的是兜。
千里跟着鼬再往前几步，在一个岩石的遮掩处稍稍探出头，才发现下面是三个人，除了斑和兜，还有一个被束缚倒在地上穿着木叶忍装的，千里眯眯眼，竟然是天藏前辈！
他猛地回头看向鼬，鼬见他这幅表情也明白他和下面的那个忍者相识，怕是无法容忍他在自己眼前成为战争的牺牲品，可是他还得要千里再等等，现在还不到时候。
千里只能眼看着天藏被兜融入查克拉树和半身柱间相对，为敌军提供查克拉。兜双手结印，鼬眉头紧皱，紧接着通灵出数具棺材，里面的哪一个说出来都是忍界响当当忍者，仅仅一个足以令敌人胆寒发憷，可现在他面前这样的人有几十个。
秽土转生，千里攥紧拳头，斑和兜带着几万白绝和被控制的高手们走出石洞。
“跟上他们。”鼬说。
“那他……”千里指指天藏。
鼬无奈摇摇头，“现在把救他下来，他们会立即发现的。”
千里咬咬牙，不甘心地跟着鼬继续追踪，天藏前辈再等一等。他们不敢靠得太近，等想加快速度时，却发现他们已经兵分两路了。
“怎么办？”千里问。
“你继续跟着斑。”鼬说。
“什么？”千里有些恍惚。
“我直接将兜解决，你只需要先跟着斑。”鼬强调一下。
千里点点头，两人约定，一旦鼬得手就会放出黑鸦寻找他的位置，那时千里会积极配合，两人汇合后，再从长计议。
时隔六年，千里早不是当初的小孩子，他已经成长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忍者，鼬放心地点点头。看着那个渐渐远去的黑色身影，千里突然涌上一种不舍的情绪。
战争就这样开始了吗？
*
“你老实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凯狂晃旗木清让。
当他们发现五尾人柱力旗木千里离开时，所有人都处于一种半崩溃的状态，也怪他们把精力放到盯着鸣人身上，谁想到一向听从指挥的那个出了问题呢。
卡卡西接到五尾人柱力离开小岛的消息时，他正带队封印忍刀七人众。面对着昔日亦敌亦友的再不斩和白，又听到千里出逃的消息，卡卡西从没有这样憎恨过这场战争。
“虽然我也是个需要点时间才能被点燃的人，但这次的沸点似乎格外低。复制了千种忍术的拷贝忍者卡卡西这次要名副其实的大干一场。”懒散如卡卡西这样说。
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追踪，千里不敢太多接近，只留在刚刚能感知到的范围之外。
他甚至无法知道斑都做了些什么，只能不断地掌握位置。路过一些战场时，顺手帮他们解决一些敌人，或者帮助封印也是有的。
见大家都是系着联合军的护额，也解了木叶的标识，捡了个新的混迹其中。
每每有忍者向他表示感谢时，他也只微笑不语，做好事不留名。
战场历来是成就忍者的平台，例如第三次忍者大战的旗木卡卡西。这次的战争尚未结束，已经开始流传神秘银发少年的事情。
过了好几天竟然都没人发现这个银发少年就是他们要找的五尾人柱力，直到这事传到静音耳中。
她刚一听说还没觉得什么，后来越想越不对劲，等她抓狂地发现银发少年可能是调皮的千里时，她立刻报告给了第五目。
可是不等五影下令通报，战场上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秽土转生被人阻止了，但是斑并没有消失。这场仗果然不容易，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也被斑已经能脱离生死这种事震惊，五影决定亲自上战场。
而卡卡西和凯也已经赶到了鸣人身边。
千里谨守和鼬的约定，但是鼬迟迟未有消息，他心中越来越不安。
鼬解决兜，还是没问题的吧？
他就这样一直等待时机，不管战场上发生了什么，他都沉住了气，几次想冲出去解围，也忍下了，只有一次机会，必须等最好的时机！
斑手中的几只尾兽相继实体化，当看到凯的朝孔雀和卡卡西的雷传时千里全身的血气都在叫嚣，冲出去冲出去冲出去！
这样的战争，他怎么能容许自己只在这里看着！
他全身都在颤抖。
尾兽在斑手中彻底沦为工具和玩物，他身体内的五尾亦有共鸣，千里紧紧捂住封印，试图压住贲张的血脉。
所谓忍者，就是忍常人之不能忍。
既然之前没有出去，现在更不能现身，已经坚持了这么久，一定要把自己的力量发挥到最大程度。
鸣人的成长是飞速的，即使在战场上他也像海绵吸水一样不停歇。斑还占着上风，但鸣人眼中的神采，他身上强大的查克拉无一不显示着他的活力，明明没有优势，却有着无比的力量。
“看来九尾和他对拳了，”五尾穆王对千里说，“不、不光这样，其他尾兽也都认同他了！”
是么，原来是这样啊。这就是鸣人不断振奋不断前进的原因啊。
温暖人心的力量。
千里的目光几次都锁定在父亲卡卡西身上，他现在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在战斗呢？
局势越来越复杂，这种非人类的战斗他真的有信心取胜吗？他可没有尾兽之力，也没有尾兽不断的鼓励。是什么样的信念在支撑着他？
不能输的战争，一旦失败将是所有人的终结。
不，也许他没考虑到那一步，毕竟胜负未定。
可眼下，他那作为人柱力的孩子是否安全还未知，如果被斑抓到……即使最后胜利，千里也会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绝对不要！卡卡西只是稍微一想，心里的痛和怒就成倍增长。他不需要有人来鼓励安慰，因为他心中有绝对不能败的理由。
“穆王，我们再等等，再等等。”
千里的身体因过度用力而颤抖，他依然没有动，只是泪水顺着脸颊肆虐而下。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忍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