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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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是亥一大叔，脸色很差，很疲惫，见千里还等在门口有些惊讶，千里紧张地盯着他欲言又止，他也不卖关子，微笑着冲他点点头。
平静欣喜的神情真让人心安。
千里蹭地站起来，夺门而入。
亥一伸伸腰，活动活动脖子，伴着清晨尚未明朗的阳光走向火影大楼顶门去报告情况。
静音留在屋里看顾，千里进来时冲他竖起食指，示意他噤声。
千里点点头，一副乖孩子模样凑到四代夫妇床前。
他二人虽然没有受伤，却比受了伤还疲惫，在梦里也并不安稳，如其是玖辛奈，这几年中千里从未见过她如此伤心隐忍的模样。
水门先醒过来了，大量的记忆涌入让他觉得头痛。
他支起身子，透过窗子看到在屋外小声交谈的静音和千里，勉强坐起身，外面的二人就觉察到他醒过来了。
率先进来的是千里，一向稳重的少年原来也有着急的一面。
水门的面色柔和下来，反倒是冲过来的千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停到了离他一步远的地方。
“过来一些吧，”水门说话还是有些勉强，连他自己也说不好到底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的虚弱，“我想我们要重新认识一下了，我是波风水门，你好。”
千里看四代并没有受大冲击的感觉，也稍稍放了心，走近些说：“四代大人，我是旗木千里。”
“果然，”四代突然笑了，“这才是‘白翼君’的真名吧。卡卡西那小子也真是的，儿子都这么大了。”说着就去揉千里的头发。
千里没有躲，想卡卡西是不是以前也被四代摸头。
很快玖辛奈也醒来，但是她没有四代那么淡然，她紧紧地握着水门的手，眼眶噙着泪水，咬着牙没有哭出声。
千里正在考虑要不要先退出去的时候，玖辛奈已经从极度悲伤的情绪中缓解了，作为女忍真不愧为四代火影的妻子。
“呐，小卡卡西君，”她还在擦眼泪，却已经露出了微笑，“做暗部很辛苦吧，快把大卡卡西叫来，我帮你训他。”
“……不、不用了。”千里挠挠头道。
不得不说，这小子的一举一动还真是越来越像卡卡西。水门暗自笑道。
就在这时，门外的静音敲敲门，指指身旁的暗部，千里立刻就明白了，“轻羽回来了！”
波风夫妇猛地站起来，都有些晕眩，即使这样他们依旧强撑着一点点走到了木叶医院。
谁也不知道四代夫妇回来，来接他们的只是一个暗部，向千里汇报说波风轻羽已经送进治疗室，进行全面检查和治疗。
“嗯，里面都有谁在？”千里问道。
静音扶着玖辛奈急匆匆地往里走，四代则站在千里旁边和他一起了解情况。
“卡卡西班，不过卡卡西桑先去了刑讯部，过会儿就回来。”暗部解释道。
千里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回到岗位，看了四代一眼，两人心照不宣，鸣人还在里面呢。
两人加快步子，赶上静音和玖辛奈。三楼走廊的尽头，“治疗中”的灯红得刺眼，卡卡西班的三个部下或坐或立都在一旁等候。
最先发现他们的是佐井，他盯着四代由远及近地看了半天，突然眼神一震，想到了什么，鸣人和小樱倒是没有立刻认出来。
玖辛奈远远地看到坐在长椅上垂着头的鸣人，不顾尚且虚弱的身体，向着鸣人飞奔过去，鸣人只觉得有什么人接近，头刚刚抬起来，连对方的脸都没有看到就被紧紧地拥在了怀里。
一阵暖流涌向全身，渴望已久的温暖，日盼夜盼的怀抱，他本能地感受到了寒冷的背后已被温暖覆盖，可并没有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被一个陌生女人拥抱着，那个女人还在他耳边哭泣，但他偏偏很享受这个拥抱，他稍稍走神，等理智回归的时候，才觉得这样不好，挣扎开玖辛奈地怀抱困惑地问：“大婶，你是谁啊？”
“……大婶？”眼泪还没干的玖辛奈一愣，嘴角一抽，气场瞬间转变，舞着火红的头发狠狠给鸣人一个爆栗，“你叫谁大婶了哟！”
“啊好痛……了哟？”这回轮到鸣人怔住，竟然有人和他有一样的口癖，鸣人已经开始想到些什么了。
“鸣人已经和你一样高了呢，玖辛奈。”四代从玖辛奈身后缓缓走过来，揽过她的肩膀。
“啊？啊，啊！你是第四代火影！”鸣人这会儿倒是眼尖，毕竟他是以第四代火影为目标，以成为火影为方向而不断努力着的。
玖辛奈温柔地抚摸鸣人的面颊，自豪道：“当然，他可是我的儿子呢。”
那一天，木叶是个大晴天，风卷着樱花在空中飞舞，春天暖暖的味道竟然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木叶医院的第三层，沿着走廊，越过众人，包裹着鸣人。
“这是你的母亲，玖辛奈，我是你的父亲，波风水门。”四代再简洁不过的一句介绍，让鸣人的世界翻天覆地。
千里在一边静静看着波风一家的重逢，平静的心泛起一层涟漪，酸酸的，却又带着甜蜜的味道，他想到了自家老妈。
虽然不像玖辛奈生气起来那么暴躁，未央的脾气有时也会有些急，温柔时也带着忍者的干脆，她的眼神里有一种和玖辛奈相似的坚强与豁达。
思绪并没有放任太久，视线边缘，有什么人一闪而过，千里马上追了出去。
“佐井前辈，火影大人的意思，这件事还是先别让团藏大人知道的好。”千里忠恳建议道，手已经摸上了苦无。
佐井侧头笑笑：“是这样吗？”
就当两人之间一触即发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慵懒的声音：“喂，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
四代的事也不怕卡卡西知道，见到他来千里还稍稍安心一下，倒是佐井的反应令他有些吃惊。
佐井没有再坚持，那张虚伪的笑脸在看到卡卡西之后有一瞬的严肃，很快又恢复回来，说：“没什么。”然后折返回走廊。
“佐井并非不可沟通之人，”卡卡西说，“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来跟他说，但是你要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千里转过头，这回倒是直言不讳：“四代夫妇，回来了。”
“回来了？”卡卡西并没有从千里简短的叙述中立刻搞清事情的状况。
于是千里又加了一句：“他们并没有死。”
卡卡西倒吸口气，震惊欣喜难以置信又有些困惑不解，那表情要多精彩又多精彩。
千里很不厚道地笑了。
卡卡西少见地丢下儿子，飞奔去了三楼走廊，两个成年男人之间进行了成熟平淡包涵欣喜地叙旧。
四代说：“多谢你，成为鸣人的老师。”
卡卡西说：“这是自然的，我很抱歉没能做的更好。”
很快，“治疗中”的灯一灭，轻羽就被推了出来，身体并无大碍，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波风一家难得团聚，所有人都自觉给这一家四口留出空间，连卡卡西也没有和四代多说，父子重逢的那种心情，他并非不知道。
等过几天，他一定拉着千里登门拜访。
四代去世时，他还不过十三四岁，如今弟子的孩子都已经十多岁了，想想真是奇妙。
不管什么样的忍术，都奇妙不过时间和感情吧。
他们师徒都很幸运，有着很棒的继承者。
千里做人一向低调，一见轻羽没事，就准备回去洗澡休息，他倒不急，没用瞬身也没有跑，刚出了木叶医院门口就被卡卡西从后面赶上。
“千里，”卡卡西叫住他，走到他身旁，笑眼弯弯地说，“一起回家吧。”
回家吧。
一如五年前卡卡西对他说“我们回家”，感动与辛酸再次爬上千里心头，近乡情怯，少年别过头，低声道：“换洗衣服都在公寓，改天吧。”
卡卡西是不会认同这样的理由的，笑呵呵地话题一转：“时间真是厉害，几年不见，千里已经这么高了，快要赶上我了吧。那么，就先穿我的衣服吧。”
一直以来他都信奉着“不强迫”的教育模式，看到千里虽然还有些腼腆，但是堂堂正正出现在他眼前，用少年还未脱去稚气的清亮的声音汇报任务时，他确实有一种满足感。并非没质疑过没痛苦过，不过还好，他的决定是正确的。
时间，让千里长大成熟，接纳过往。
“好吧好吧，你要是想先回去休息也可以，今天千守出任务去了，未央也要很晚回来，家里没有晚饭，你估计也不大想吃盐烧秋刀鱼和味噌汁茄子吧。”卡卡西向他眨眨眼。
千里一下子就会想起五年前，未央带着千守回水之国那时，卡卡西天天给他做这两个菜吃的事了，满满的温馨。
其实在被四代错当成卡卡西的这几年间，他也把这两个菜当做了自己喜欢的料理，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卡卡西说。
“嗯。”他随意地应着，慌张地说声“先走了”，就朝着公寓走去。
“等等，”卡卡西又将他叫住，“急什么，还有一件事，你要是不答应，咱们就去后山好好过过招，修炼修炼，别想回去休息了。”他又故意卖关子逗千里。
千里想了下自己的实力和状况，又打量一眼卡卡西，有些没底气道：“什么事？”
目前他还不想被揍，还很怕卡卡西再说下去会把以千守为代表的等等一系列旧账回想起来。
卡卡西突然笑起来，摸摸他的头温柔道：“以后每个周末，如果没有任务的话，都要回家来。我们约定好了哦。”
“……知道了。”千里对自家老爸有些无奈，有些沮丧地抓抓头发，走出两三步远，回头发现卡卡西还在原地看着他，忽然福至心灵地说了句：“玖辛奈桑说你要是欺负我，她会来训你的。”
突然所有旧账好像都随风飘去，卡卡西看着儿子屁颠屁颠地消失在转角处，摇头失笑，这小子还是这么天真。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