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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木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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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刚刚在18小时前知道自己有个弟弟,同父同母,是个愚蠢极了的小肉团子,心里极其嫌弃。哦对了,小肉团子叫旗木千守。
旗木夫妇睡在二层主卧,千守在主卧旁边,千里想也不想说:“我住一楼。”
他们明白那六年的分隔所产生的生疏,那孩子怎么想就怎么样吧。
所以现在千里可以清清静静地窝在床里,望着窗外已经快到中天的太阳。那份自在似乎还和从前一样。
家人什么的,说起来也不过是刚认识的陌生人而已。
他揉揉乱糟糟的头发,看着镜子忽然一愣,和牵着他手的那个人还真是像。这是种很微妙的感觉,和一个你不熟悉的人很像。有意思,千里笑了。
卡卡西一早就去了火影办公室,千里回来还有好多事需要去准备。千守贪玩,也不见了踪影。家里只有未央在。
夏日的阳光透过偏窗,贪留在未央长发垂腰的背影上。
已经是两个孩子母亲的未央放弃了忍者的身份,专心做她的小妇人,现在的日子平静恬然。
她很快在视线的边缘注意到千里的身影。他穿着卡卡西的白色T恤,上衣的边缘一直垂到膝盖,一手扶着门框,静静地站在那里。
“睡醒了?”未央歪歪头笑得温柔,虽然眼睛还有些肿略显憔悴,但少女般的面容完全看不出是两个孩子的妈。
“嗯,早……早安。”陌生的环境,陌生的礼节。
未央也不再像昨晚那样激动,轻轻拉开身旁的座位,示意千里坐过来,又转身去厨房热早餐。
小千里慢吞吞地挪上座位,厨房传来加热时特有的嗤嗤声,鸡蛋在碗边被打碎的声音以及悄悄飘来的麦香。
果然早晨是全麦面包和煎荷包蛋,还有一杯牛奶,说不上丰盛可经母亲手做出来的饭总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精致。
但千里这个别扭孩子拒绝从这个角度思考问题,满脑子都是自我说服:其实鬼鲛烤出来的鱼不比未央做得饭差,鼬对他的照顾也很细心等等。
他甚至把现在的喜欢归结于战略上的适应环境。忍者总是要面对各种情况,不管好坏,对,他现在这是碰巧在一个比较好的境遇里,不定哪一天他就会回去,回到他熟悉的森林峭壁,开满石斛兰的山野和洒满鲜血的草地。
可他没注意到自己的腿在无意中摆动,全然是快活满意的样子。
未央看到了,她的长子抱着玻璃杯一脸严肃,嘴边是一圈的牛奶印,两条腿在桌下荡啊荡。她忍不住笑了,六年来第一次笑得眼里没有一丝阴霾,然后她悄悄地哭了,在千里看不到的地方擦干了眼泪。
早餐结束之后,未央坐在千里旁边和他讲有关上学的事情。
在木叶,想成为忍者的孩子都要去上学,通过考试才能拿到护额成为被认可的忍者,这是二代目时定下的规定。
“我不明白,那我现在又是什么?”千里托着腮皱着眉,想到和一群蠢笨的小孩从练习查克拉开始修行,那真是一件比遇到卡卡西更让他头疼的事。
未央很耐心的与他解释,这是一个程序,也是一种保证,只有在和平时期,这些孩子才有机会去学校正规地学习忍术,而且打破了家族垄断,扩大忍者后备军,给更多人机会。
千里不打算这个问题上和她绕弯弯,他直接地举出了两个例子:“鼬桑说他七岁就成为忍者了,而且被成为拷贝忍者的那个人,好像五岁就上战场了。”他分析了很久,终于把他听到传言中的那个人和卡卡西这个名字建立起了联系,他不明白为什么鼬总是刻意避开,难道是因为鼬知道卡卡西是他的父亲吗?
“是父亲,‘那个人’这称呼很不礼貌,千里,卡卡西会伤心的。”未央在这个问题上早发现早解决,就算这孩子在心理上一时无法接受,但是嘴上却要习惯,慢慢说着说着这称呼他就说到自己心里去了。
“总有特例的是不是?我是从战场上被你们带回的,你想知道我是怎么一个人杀死你们两个班的忍者的吗?”千里歪歪头笑得有些残忍,他知道他是属于那样生活的,早晚有一天是要回去的,那现在何必隐瞒呢?
未央却猛地抓住他双肩,瞪着眼睛说:“永远、永远不要提这件事!明白吗?记住,就算成为忍者,你也是木叶的忍者,你是旗木家的孩子,明白吗?”
千里撇撇嘴,他不想和未央吵。
也许他会的忍术是同龄人的好几倍,他的体术、体能、战斗技巧甚至战斗经验都是很多忍者望尘莫及的,但是他在生活上,如其在这种不以战斗为核心的村子里,还只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孩子。
他不明白这件事有多重要,也不知道卡卡西这会儿正在火影办公室里和纲手商量的就是这件事。
“你能确定吗,卡卡西?”纲手双手抵在下颚,眉头紧皱。
“能。如果您是指他是不是千里这件事,我可以确定,时间再久自己的孩子总不会认错。”从不在任务中参杂个人情绪的卡卡西,意外地温柔了眼神。
纲手却摇摇头,说:“别避重就轻,你知道我在问什么。这小子姑且不说他是不是你儿子,他在晓长大,而且杀了木叶的忍者,就光凭这两点,就会引起多少质疑,卡卡西!”
“他……还只是个孩子,”卡卡西心里明白,但是这回他稍有的没有纠结,因为他只有一条路,必须保住千里,“别人怎么教就会怎么做,他才十岁,之后的日子由我和内子一起教导,如果有一天他做了出格的事情,请您放心,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纲手看着眼前低眉顺首的属下,天才忍者卡卡西,难得的中坚力量,虽然比起老一辈的忍者还有差距,但是他还有上升的空间。
这家伙啊,平时的谦恭是他的性格和教养,可那种慵懒也是他的本性,像今天这样放下一切请求的姿态还真是少见。
白牙的儿子和白牙的孙子,纲手暗自咬牙,白牙生前死后都爱找她麻烦。如果她不是什么五代目火影,一定在一旁吹风说烈士之孙不留还把他赶走么?可惜,现在被吹风的是她,一边是危害木叶的潜在威胁,一边是爱将之子,头痛头痛。
她走了一会儿神,发现卡卡西还是毕恭毕敬弯着脖子站在那一动不动,如果他九十度大鞠躬说一切都拜托了,那倒也好办了。他这样是尊重她的决定,如果她真的决定杀死那孩子,卡卡西也会遵从的吧,只是她这一下就等于杀死了旗木一家人,从此之后,谁来给她分忧,而且她还准备让他接班,哎呀哎呀。
“真是拿你没办法,说好了一切都由你负责啊,卡卡西。”纲手揉揉隐隐发痛的额头,转过身看窗外的蓝天白云,不用看也知道身后的人眼睛又弯成月牙。
“请您放心!”卡卡西的声音果然异常轻快。
真是让人安心,那个水之国的女人真是挖走我们木叶一块宝,她什么时候也能有个让她放心的人呢。不知怎的,大蛇丸和自来也的模样突然在眼前闪过。
是太累了吧,净是想些陈年旧事,自来也那家伙这次任务执行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