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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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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拿起引魂灯,突然似有千言万语一般,细细的摸了摸着盏看似普通的小油灯,这盏灯拿在手上不论是什么季节都让人觉得通体冰凉,也不知道是不是引魂灯存在的时间长了,变得通身光滑。
奶奶突然严厉的看向欧阳琳琳,“我现在要给你封魂,你且想清楚,可有一丝丝的不甘心,若是你有不甘心,那情况就会变得复杂起来,那么你的愿望我也就不能帮忙了。”
欧阳琳琳站在窗边,本来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窗外的雨一直在下,这个情况下,淅淅沥沥的让人听了心中产生焦虑。欧阳琳琳听到奶奶的话,摇摇头,“我没有不甘心,我就希望活着的人都能好好的。”
“世间万事都脱不出因果循环,谁种下了因,便要承担着果报。你若种下的善因,那便是善果,这件事的起因终究在季家,季盏这也不能不说是你种下的因,如果不是你,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发生,阴阳道和季家村毕竟只有季家人才能那么轻易的找到,这是命里注定的事,所以这件事的解决,你必须参加,这是你的义务。”奶奶对着季盏说了许多,因果循环吗?季盏从来没有听说这样的说法,奶奶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更何况,人心必定要存善,你虽不能逆天而行,但是碰上这样的状况,身为有能力帮助之人却不出手相助,便是存恶了,你可懂?”奶奶严肃的说。
存有善心吗?可这善心要是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呢?季盏一咬牙,突然就想明白了,善心是没有任何错的,错就错在自己能力未到,时机未成熟,就算是存有善念也必须把握好,运用好,才能让善真的用在实处。
“现在我要教你如何封魂,你可看好了。”奶奶招招手示意欧阳琳琳过来,“天道是慈悲的,希望你能顺利的入轮回,下一世依旧能碰到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欧阳琳琳被奶奶拉着慢慢的跪在了地上,闭着眼睛,一脸的宁静。
奶奶拉起季盏的手,将她的手沾上鲜血,在欧阳琳琳冰凉的额头上慢慢的画着一个奇特的符号,这是一个长长的篆文,季盏看不明白,但突然明白,这分明是道家的手法。奶奶不仅将这突然画在了欧阳琳琳的额头,同样你画在了她的手臂和脚踝,待着一切都完工,季盏发现欧阳琳琳的魂魄在逐渐变淡,慢慢淡到了没有。
“这个法子,你知道就好,以你现在的能力是没有办法完成封魂的,这毕竟是需要些心力的,你还弱。”奶奶面色有些疲惫,开口解释到。
季盏头一次知道这引魂灯里有了生命,小心翼翼的将灯收好,奶奶终究年纪大了,熬不得夜,在床上躺着去了,可是季盏怎么也睡不着,便坐在床边细细的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季家的事情不弄明白终究是自己的一块心病,为什么自己是季家人,却从来没见过季家,而外婆从来都是讳莫如深,而季家土下为何又满是鲜血铺成,难道季家罪孽深重,所以外婆从来不跟自己讲,是希望自己不要走上邪恶之路?
季盏苦笑着走出内屋,天开始蒙蒙的亮了起来,推开门就发现大家都还在厅堂,屋子里的灯还开着,只不过醒着的一个都没有,都东倒西歪的趴着躺着,仿佛终于放下了心,能好好的睡一觉了。季盏轻笑着,蹑手蹑脚的走大门,突然就看到林森站在屋檐下抽烟,皱着眉头在想着什么,连季盏来了都不知道。
季盏也不说话,悄悄的摸了过去,猛的将林森一拍,就看到林森浑身一颤,烟都没拿稳,掉到了地上,季盏一看笑得乐不可支。林森一转头看到了季盏,松了一口气,拍了一下季盏的头,“想吓死哥吗?”
“你怎么都不去休息下呢?在这里站着干什么?”季盏开口问道。林森笑了笑,“你还不是没睡,事情弄完了吗?欧阳琳琳还在?”
季盏有些欲言又止,有些事情本来是不准备让林森知道的,但是他毕竟牵涉进了这件事,“放心吧,欧阳琳琳会没事的。”
“季盏,”林森突然严肃了起来,“你要做什么之前,一定要跟我解释一下,不然你一旦发生了危险,我连帮忙的帮不上,你答应我!”
看到林森严肃而坚定的眼神,季盏有些讪讪的笑了笑,“会的,我会说的。”林森盯着季盏看了半天,看的季盏汗毛都竖起来了,林森才收回视线,叹了口气,“我去叫醒大家,今天还有的忙,天亮了,该开始忙了。”
是啊,今天是非常忙碌的一天,要在这大雨的状况之下,借到车赶到县城,一刻都不能耽搁。季盏突然想到医生在卫生所守了一夜可能还没吃法,也立马进去帮忙生火做饭,在大家都在吃的时候,季盏端着饭就往卫生所走。
医生显然是没睡好的,季盏一推门,医生就惊醒了,一看是季盏来了,还给自己带了早饭,有点不好意思,“真是麻烦你了,这么客气还给我送吃的,谢谢谢谢。”一连说了两个谢谢,季盏赶忙将吃的递到医生手上,“医生你不要这么说啊,你辛苦了一晚上,我们该谢谢你才是。”
“哎哟,我是医生嘛。”医生摆摆手,可能也是饿了,低着头就开始吃。季盏走过去打量了下石伟昌的脸色,依旧是苍白一片,昏迷不醒,季盏叹了口气,“医生,他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了?”
医生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半夜里就开始发高烧啊,我这也不太敢用狠药,赶紧吊了水,好不容易退烧了,我才敢眯一会,这要赶紧送医院啊,不然要严重了,我这救人的办法都没有啊。”
季盏看着床上的石伟昌,点了点头,是要赶紧了。也不知道三哥从来里借来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加上石伟昌这个车里要总共要做九个人,显然这是坐不下的,大家有些犯难,最后决定顾三和奶奶是不跟着去的,并且车里的座位必须拆下来,不然石伟昌没放躺平。在男人们帮忙拆座位的时候,奶奶叫住了季盏。
奶奶递给季盏一把木质的小匕首,“如果生魂一旦出问题,那么用这把桃木剑刺向心脏,”说到这里奶奶叹了口气,“这是最难的局面,不要轻易用,用了之后生魂必然魂飞魄散。”什么样的状况叫出问题?季盏想不出来,只是希望最好是不要出问题。
在一切准备好了以后,一行让用担架将石伟昌抬上了车,冒着大雨,一行人就上路了。车的前面座位坐着顾四和三哥,他俩熟悉路况,在前面好看路,毕竟这大雨的状况,一切都要小心。林森突然探出头看了看前面的路开口问到,“我们这一般多久能到县医院呢?”
“一般从村里到县里要4个小时,但现在大雨就不好说了,最快也要5个小时。”顾四回头回答季盏,一边说这个,顾四还一边说,“你看我们车里,这一下子塞进了7个人,在路上不被抓就不错了,还好你们女生的骨头小点,不然这坐都坐不下。”
季盏听了这话默默不语,看了看石伟昌,心里不是没有担心,欧阳琳琳用尽了全力救下来的人,不能让他死了啊!
终于在中午12点左右,大家终于赶到了县医院,一下车,大家都有一种骨头要散架了的感觉,这一路可不算好走。才到医院门口,大家就看到有消防有救护车来来往往的跑着,到处都是一片忙碌。
林森突然拉住一个消防战士,给那战士递上一根烟,“同志,这是个什么状况?这么多人?”
那消防官兵也不含糊,接过烟就开口,“前边的路因为泥石流断了,一车人都被埋泥里了,已经救了一批过来,还有人没有救出来,我们这还得继续出任务呢!”
“同志,我们这里就有个伤员啊,泥石流的幸存者。”林森一听立马就说到,那战士一听,立马说到,“那赶紧的,到那边登记下姓名和信息什么的。”说着就指着在大厅忙着登记的一个人,说完就走了。
林森赶紧把情况告诉了大家,让大家马上分工合作,自己去做信息登记,他们去挂号和叫医生。由于伤员太多,而且都伤情很重,而石伟昌的手术只能下午做,重要的是,如果伤情复杂,可能县医院都没法治疗,得往市医院送。
“他奶奶的,这样一级级送,人都给送死了!还救,救毛啊!”三哥听了这个消息,忍不住就骂出了口,可是有没有办法,只有等到下午安排手术,只不过起码有了正规的医生了,大家的心都放下了一些。
索性检查的状况是没有内脏受伤,不过有中度脑震荡,要修养很久。下午的时候石伟昌就进了手术室,一行人等到了晚上8点也没见他出来,就派人去买了盒饭来吃,一行人就在手术室门口蹲着吃饭,颇有些......狼狈。
石伟昌出了手术室已经是晚上10点,大家想了想,这一群人在这里看着也不是个事,排个班轮流守夜的好。林森就在附近的宾馆开了两间房,女生一间,男生一间,大家轮流照看石伟昌。
季盏回宾馆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便默默的床上躺下,顾清坐在床上,冷哼了一声,“季盏,你为什么总这个样子,我欠你钱了吗?”
季盏吓了一跳,赶忙坐了起来,“真不好意思,我......我这个人,不善于跟人交流......你不要介意,我真的没有恶意的。”
顾清瞪了季盏一眼,翻身躺下不再说话。
季盏有些忐忑的睡着了,第二天一早,季盏就到医院去接班,他们安排的情况是男生值夜班,女生白天去换帮。季盏一踏进病房就看到石伟昌的床边围着两个女人,一个上了年纪的,一个还是个姑娘,而林森正在床边跟一个男人说话。
季盏仔细打量了下那个妇女,衣着打扮都显示出家教优良、生活富裕,这难道是石伟昌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