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圣诞夜 END ...
-
六、
下课铃声响起，佑恩一脸神秘地跑到她面前，催促着她快点整理书包回家。
她却故意慢腾腾地将书放在书包中，不慌不忙地整理笔袋。
你这么着急，是不是因为晚上的约会？
我就要慢慢来，希望你手忙脚乱，希望你错过约定时间。
尽管幼稚可笑，尽管她也知道这么一点点时间肯定耽误不了什么，可是这是一个少女，最后一点点小心思。
==========================
“诶，陪你吃晚饭？”幼熙不可思议的声音。
“是啊是啊，反正我们也没事做，我想好了，我们6点10分开始吃晚饭，吃到7点，正好对不对？”佑恩用力点点头，增加诱惑度，“平安夜有很多餐厅会装饰得很浪漫诶！不想去感受感受吗？”
“可是……两个女孩子，有什么好浪漫的？”叹一口气，却抓住了对方话语中的关键词，“7点之后我们干嘛？”
“砰砰，砰砰……”等待好友的回答，期待着出现概率很小的话。
佑恩却一脸为难：“7点之后，我还有活动诶~~”
果然概率很小，自己是霉运的人，更不可能中到。
7点钟的活动……吗？
========================================
平安夜。
拒绝了佑恩一起去看电影的邀请，虽然疑惑约会为什么要带别人，却不愿自己做高瓦的电灯泡。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觉得自己在满是粉色的气氛中格格不入，想起好友的笑脸，却也不甘心就此回去。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笑着追打一个同龄的男孩，声音清脆，眼眸灿烂。不知不觉，眼前似乎幻化出男生的身影，修长的，活力的身影。灯光下，缓缓走来。
再眨眨眼晴，眼前还是小男孩小女孩，青梅竹马的样子，令人羡慕。
满大街的人流，心中却觉得空落落的。压抑了一天，一年，四年的心情，涌上心头。幼熙只觉得眼睛好热，禁不住地，落下泪来。
七、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女生第一次不顾形象，落下眼泪。
女孩专心地哭着，又不愿他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蹲下来，倚着路边的树，将脸深深埋进臂弯里。
最后一次。她告诉自己，最后一次。
===========================================================================
肩膀上突然有温热的温度。是一只手，坚定的，轻颤的覆盖在自己的肩膀上。
是谁？
泪眼朦胧之间，幼熙抽抽噎噎地仰起脸，努力平息难堪的哭泣。
一个身影站在灯光里。
修长的，活力的。
以及清秀的眉眼。
刚刚……不是错觉吗？
===================================
拿出餐巾纸，小心地擦拭红肿的眼眶，为自己留下的糟糕的形象而后悔。
哭，这种事情，怎么着，都应该躲在家里啊！大街上哭，算什么。
对面的男生仿佛不在意，他绅士地转过头去，静静地等着女生打理好自己，自己也趁机理理衣服，像是为什么做准备。
幼熙只能笑笑：“跟女朋友出来约会？”
男生愣了愣，随即爽朗地点点头：“是啊！”
“七点？”小心翼翼地试探，“现在6点50分了哦，再不到现场就来不及了！”果然，电影院吗？跟谁？
“猜错了，没有约在七点。”男生的眼睛越发明亮。
“可是……”数学课上自己听岔了？
“本来准备7点约她电影院的……”男生的笑意似乎更浓了些，带着隐隐羞涩，“可惜她拒绝了……”
“哈？”幼熙有些困惑，“佑恩有什么事吗？”
“佑恩？”男生似乎更加不解，皱着眉头回答，“她本来就要跟男友约会啊，你不知道吗？”
“而且她约会，关我什么事？”
“可是……你不是……诶，她和你……”脑袋乱成一锅浆糊，女生发现事情出乎意料之外发展。
佑恩有男朋友？
那贤俊，约的是谁？
八、
“我本来想约她7点看电影的，顺便告白……谁知道狗头军师一点用都没有，约场电影都约不到。”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庆幸，“幸好我没回去，在街上找，也幸好她没有回去，在街上哭……”
诶？在街上哭？
突然想到一个概率几乎为零的可能，幼熙不可置信地咬着嘴唇，听着男生的话。
“我暗恋她快两年了。也许因为她是我喜欢的人，跟她说话会害羞，不能大大咧咧地不在意；我只能装睡时悄悄看她，然后再小心地收回视线……”
肩膀上又传来灼热的温度，幼熙的脸突然涨红，男生却没有放开：“有一次，她约我看电影，我不知道该怎么表现，刚想告诉她，看电影应该是我来约她，她却告诉我说，她按了群发，发错了。”
“我等了一天，希望她问我平安夜有什么活动。我好名正言顺地约她出去玩……”男生的脸微红，看着女生姣好的侧脸，突然有些语塞。沉默片刻，才继续：“然后我只好请教她的好友。她的好友告诉我，她来约她吃饭，看电影，电影现场会趁机溜走，给我们制造机会……”
七点……电影院……原来，是这样吗？
惊喜的浪潮铺面而来，来不及准备。“可是，你不是有女朋友吗？”幸亏还有一丝理智。
“是啊，马上就有了。”男生肯定地点点头，不遗余力地再次强调，“马上就有了。”
“额？”马上是自己想象中的意思吗？
男生显然没有注意到女生微妙的心事，他突然移开放在女生肩上的手，缓缓地，握住女生长着冻疮的手指。
冰凉的手指触到了温暖，幼熙下意识地想要甩开，却被男生牢牢地攥住。
“嗯，幼熙。”男生轻轻地，笨拙地说，“我希望和你一起，过以后每一个圣诞夜……可以吗？”
“轰——”世界静止几秒，然后炸开。
幼熙突然产生了很囧的念头：其实她运气很不错，要不要，买张彩票？
====================================================================
既然男生告白了，万万没有拒绝的道理。管他是真情传递还是一时头脑发热，总要把握住机会。女生深深呼吸几口，做好准备，想要答应。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不答应，回家肯定会后悔的。女生为自己鼓劲。
===========================
可是……
这种情况，该，怎么回答？
是说“可以”？好矫情。说“我喜欢你”是不是太不矜持？
“不仅是圣诞夜……我希望跟你，一起过以后每一个节日。圣诞节，情人节，七夕，中秋，中式西式，一个都不能落下！”半晌，女生用细柔的声音，坚定地说着。
不只是圣诞夜，每一个节日，每一个不是节日的日子，都希望有你的存在。
“好！”男生为自己告白成功而欣喜，神情比之刚才放松了些，“不过嘛，圣诞夜意义不同，所以要特意强调下啊！”
“不同？”
“嗯，不同。”男生指着女生靠着的树，“看看树上的装饰。”
“嗯，榭寄生？”白色的环状植物，象征爱，和平，和宽恕。突然，幼熙想起一个古老的习俗。
“啊，想起来了？”男生轻轻地抱住女生，“圣诞节，所有人，都能亲吻站在榭寄生下的女孩。”
“听说每一对在榭寄生下亲吻的情侣，都能得到神的祝福，永远相爱。”男生毛茸茸的头发轻轻擦过女生的脸颊，带来些许的麻痒。
“我们试试，好不好？”
======END=====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圣诞夜 END
